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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舒雅勾唇角,说:“西门吹雪,这却不是我等存心为难了。”
于是,西门吹雪开始对着那些江湖人放杀气。那些人立时老实了。
看着这一幕,君舒雅毫不掩饰地露出嘲讽的笑容。瞧啊,这就是江湖人,永远只顾着自己。或许她永远也不理解这些人所谓的义气,所谓的骄傲,她看见的,只是这些江湖人,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放弃了本应是世人难以割舍的事物。或许,这就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吧(喂)。
尽管保留了剑,西门吹雪还是被送进了天牢。他混了个单间,其他人就只能挤着住了。收拾完了江湖人,皇帝的脸色依旧严肃。
他看着脸色惨白,神情惴惴的魏子云等人,说:“来人,将因私废公、玩忽职守的魏子云等人拿下!”大内侍卫,是军人,应该时刻在自己的岗位上。他们却当自己是江湖人,因为内心的敬仰,竟将人放进了内阁之地。这样的“高手”,皇帝自问用不起。
方才那么多的英雄好汉,包括西门吹雪在内,都被扔进天牢了,魏子云四人除了束手就擒,还能如何呢?他们去和他们仰慕的对象作伴去了。
因为皇帝的态度,南王谋反一事极其迅速地查明了一切“真相”,相关人员下场凄惨。当然,相关人员中,是没有叶孤城的。事实上,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位白云城主,如果不是紫禁之巅的决斗太有名,大概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曾经出现在紫禁城吧。
处理完了朝廷那些乱糟糟的事情,就轮到江湖中人了。擅闯紫禁城,这条罪名,谁也跑不了。什么?缎带?是,是有六条缎带,但是,诸位英雄,你们好意思说你们那是六个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手里头的那条缎带就是真的?所以,各位,认命吧,这条罪名怎么都跑不了的。什么?你们冤枉?你们的缎带是从陆小凤那里拿来的?这个缎带造假,怎么也得有原物比照吧,这造假的事儿,第一个要追究的就是他陆小凤。→_→这种贡品珍藏,难道是区区两天时间就能造假造出来?算了,人家就是构陷,怎么都能定罪的。擅闯紫禁城,罪同谋反,所以,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和南王有关系,都犯了大罪。当然,英明神武的皇帝是不会冤枉人的,即使已经犯下谋反大罪,那也要查查这些人的过往。好了,江湖上混的,谁的手里没有几条人命呢?这里头还有不少江洋大盗呢。这些人没得商量,抄家灭族,斩首示众。也有那平素名声不错的武林名宿,死在他们手上的都是死有余辜,这些人,皇帝乐于网开一面——其实是这货没打算一下子挑了整个江湖。不过,这些人终究是犯了错,若是轻飘飘地放回去,朝廷脸面何在?于是,这些人需要“赎罪”。怎么个“赎罪”法?当然是做好事。朝廷自然不会让这些只会争强斗狠的江湖人亲力亲为地做好事,他们只要交钱就好。说到底,还是要钱而已。
要不要交钱?交?那是承认自家的门人犯了罪。不交,等着自家人被斩首示众,丢脸去吧。不管怎么说,这些武林门派的面子是扫地了。但是,他们还不得不捏着鼻子,称赞这皇帝的英明,把门中的长老、精英弟子买回来。技不如人,就是这样悲催啊。
陆小凤是一个浪子,有钱的时候,怀里能揣上几千两的银票,没钱的时候,比街头的乞丐好不到哪儿去。眼下,他就不富裕。万幸,他有一个很有钱的朋友,花满楼。花满楼不是一个吝惜钱财的人,更不会为了钱财,不顾朋友的性命。
陆小凤被花满楼买了出来。在天牢里关了花几天,陆小凤身上臭得很,比给司空摘星挖蚯蚓那次还臭。天牢里的饭菜很糟糕,出了牢房,他直奔合芳斋,那是西门吹雪的地方,有不错的点心。不难想象,一身素白的西门吹雪其实是有洁癖的。于是,陆小凤没吃到点心,先被西门吹雪嫌弃地扔进水池子里。
陆小凤饿着肚皮,终于将自己洗涮干净——当然,不是在院子里的水池子——一脸憔悴地爬了出来,瞧见了一脸冷漠的西门吹雪、笑容温柔的花满楼,以及那个罪魁祸首身边丫头,小桃。前两个暂且略过,最后一个,出现在这里,真是拉仇恨啊。
作为一个成名已久的江湖客,陆小凤不能和一个孩子计较。他叹了口气,说:“有的人,我把她当朋友,她却在害我。”
“谁稀罕害你?有本事,你别去惹事啊。”小桃哼道。
陆小凤顿时无语。他还真没有不惹麻烦时候。即使他躲在麻烦,麻烦也会追着他跑。
“你以为君姐姐乐意搭理你们啊?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我们早就回北方了。今天我就是来告辞的。”小桃说。
“为什么急着回北方?现在已是深秋,北地苦寒,留在南方过冬难道不好?”陆小凤问道。
“谁像你们这么娇气?就是秋天才要回去呢。”小桃说。
“为什么?”花满楼问道。
“因为秋天收地,鞑子会来打谷草的。”小桃说。
“打谷草?那不是……”花满楼露出惊疑不定地神色。
陆小凤瞪大眼睛,说:“你那个君姐姐,就是君四娘!”
“你才知道?”小桃一脸嫌弃地看着陆小凤,说。
“她竟然就是君四娘。”花满楼敬佩地说。
君四娘并不算江湖人,却没有哪个江湖人不知道她,也没有哪个江湖人提到她,不心生敬仰。自古以来,北方的游牧民族便是中原人民的大患。君四娘以女子之身,带着北地百姓,抵御外敌。单凭此点,就足以让天下男儿汗颜。
西门吹雪盯着小桃,眼中锋芒难掩。他说:“听闻,君四娘有一把宝剑,唤作‘定北’。”
“君姐姐已经换过很多把剑了,每一把都叫‘定北’。”小桃说。
陆小凤&花满楼:“……”
“很多把?”西门吹雪疑惑地重复。
“对啊,砍废了就换了。其实君姐姐用的刀更多,”小桃想了想,说,“骑在马上,还是刀更得力。”
西门吹雪不赞同地皱起眉头,说:“手中之剑,自当爱惜。如此,不配用剑。”
“别人怎么用剑,用得着你说?天皇老子也管不着!”小桃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如果你连着砍了三天三夜的人,就不会有心思想什么‘爱惜’了。”
西门吹雪移开视线,不理会这个不懂剑的臭丫头。若不是她是君四娘的人,他一定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好看。
“三天三夜?那么久?要是我,肯定早就没力气了。”陆小凤怪叫道。
“怎么会没有力气呢?只要想着,若是没气力,后面的父老乡亲就活不成了,再累,也会有使不完的力气的。”小桃说。
花满楼和陆小凤露出敬佩的神色,西门吹雪亦有动容。
“北地人们,真的如此艰难?”花满楼问道。
“不好不赖吧。其实鞑子过得也不好。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父母妻儿。他们也不能算错。”小桃叹了口气,随即一脸坚毅地说,“但是,我们不是鞑子,也顾不了鞑子,我们只保护我们的亲人。”
西门吹雪忽然说:“李婉娘也是你们的人?”
“是啊。”小桃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对哦,你被她玩弄过,所以才念念不忘?”
花满楼紧张地注意西门吹雪的动静,谨防他突然暴起伤人。陆小凤则惊讶地看着西门吹雪。他这个冷冰冰的朋友,真的在女人手上吃亏了?
“她杀了萧浩天。”西门吹雪冷冷地说。
“萧浩天?哪个?”小桃想了半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说:“你说的是那个啊。什么萧浩天,那家伙根本不叫这个名字。他姓呼延,名字挺长的,不记得了。”
西门吹雪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君四娘要杀一个隐匿身份的鞑子,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君四娘守着北地,为何要掺和中原的这些事?”陆小凤说。
“不掺和这些,你来给我们送钱粮武器吗?”小桃反问道。
“可惜,这一回折了许多英雄豪杰。”陆小凤叹道。
“英雄豪杰?不过是一群只知道杀人放火的祸头子罢了。”小桃面露不屑,说,“真正的好儿郎都去保家卫国了!”
陆小凤说不出话来。他最近经常无言以对。就像此时,他虽然不认为投身军旅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却无法否认小桃的话。过了好半天,他说:“我忽然觉得,我是个混蛋。”和君四娘等人比起来,他真的连混蛋都比不上。
“竟然有人说自己是混蛋!”小桃笑嘻嘻地说,“对了,花满楼,你还没告诉我,身有残疾的人,怎么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呢?我们那里好多人伤了,生活很不方便。”
这世上只有一个花满楼,这样一个热爱生活的快乐的瞎子。但是,小桃说的人,为何而伤,在座的人怎么猜不出来?他们说不出拒绝的话。
就在花满楼斟酌着,要如何回答之时,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传来:“婢子承诸位照顾,君舒雅在此谢过。”
众人一惊,他们循声望去,却见一身黑衣的君舒雅轻盈地立在院墙上,而他们,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尽管之前有些不愉快,在座的,却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君舒雅其人,本就是个值得敬重的人物。
“君姑娘下来一叙,如何?”花满楼邀请道。
“行程匆忙,舒雅不得不辜负花公子好意了。日后花公子若是得空来北方,舒雅定当扫榻相迎。”君舒雅说。
“好。一言为定。”花满楼说。
“君舒雅,你怎么只邀请花满楼?难道我们不算朋友?”陆小凤嬉皮笑脸地说。
“陆公子若是不将麻烦带来,舒雅自然是万分欢迎的。”君舒雅说。
陆小凤摸摸胡子,说不出话来。
小桃笑着对陆小凤做了个鬼脸,又和花满楼打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