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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若是不将麻烦带来,舒雅自然是万分欢迎的。”君舒雅说。
陆小凤摸摸胡子,说不出话来。
小桃笑着对陆小凤做了个鬼脸,又和花满楼打了招呼,跺跺脚,一下子跳上院墙,跟着君舒雅离开了。
这个时候,陆小凤才顾得上自己的肚子。他狼吞虎咽地吃着点心,含糊不清地说:“西门吹雪,她们一定很讨厌你。”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向陆小凤。后者依旧吃着点心,说:“如果不是讨厌你,她们怎么都不和你说话?”
西门吹雪默默地转过头,不去理他。西门吹雪能感觉到,君舒雅和小桃对自己的排斥。他大概知道原因。她们仅仅将剑当作武器,一件死物。而他,爱剑,敬剑,视之为生命。他们的道不同,意见相左,还总是撞见对方叫自己看不惯的行为,印象当然不怎么好。他们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打算,西门吹雪只是追求剑之极致的剑客,君舒雅只是戍边的女将,那是他们的道,不可毁弃。
西门吹雪、陆小凤以及花满楼各怀心事,并没注意到,一个俏丽的女子,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沉默地注视着这边。那是孙秀青,曾经的峨眉弟子,如今的西门夫人。决斗之前,她担忧丈夫的生死,如今,西门吹雪回来,她依旧忧虑。她能感觉到西门吹雪的变化。那一夜之后,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冷漠无情的剑客,那个对她温柔的西门吹雪,去了哪里呢?孙秀青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没有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只有掩不去的忧愁。
正文 12第11章
人在做梦的时候,很少能意识到,眼前的一切不是真实的,即使那些景象再荒诞不经。君舒雅知道眼前的一切不是真实的,尽管,它看起来是那么的正常。同样,也不能说这些是虚假的,因为,它们曾经真切的发生过。
每个天朝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现实中,那种摘叶飞花便可伤人的神技是不存在的,除非,你摘得是毒花毒草,直接扔进人家的嘴里。穿越也是一件荒谬的事情,但是,这不妨碍人们在闲暇时幻想。那么,当这荒谬的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会怎么样呢?如果是真正的生活赢家,那么,不管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样的境况,他都有能力让自己过得很好。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他会无所适从,会悲伤绝望——他本有着自己的生活,或许那不是顶好的,但是,很少有人有重来一次的勇气。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一个天真的孩子的身上的时候呢?度过了一开始的惊慌,他大概会幻想自己做出一番惊天伟业,就像小说中描述的那样。然后呢?如果现实没有将他打醒的话,他大概会一直天真下去,兼有狂妄,至于结局,那就看他的际遇了。
当穿越发生在君舒雅身上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不叫这个名字——她才刚刚领了身份证,成了一个“有身份”的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孩子,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行,其实,我们会心一笑就好。
武侠世界,穿成逍遥派门人,多高的起点的,最顶级的出身也不过如此了,当然,有一点小麻烦,比如蓝颜祸水无崖子的多角恋,比如丁春秋的逆袭。这些麻烦,和逍遥子的妹妹没什么关系——天山童姥还没出现呢,剧情什么的,哪怕是前期剧情,也远着呢。那时候,君舒雅心中有一个江湖梦,她有着惊人的美貌,有着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有着逍遥子的全心爱护,但是,最终,她没有成为江湖高手。不是不努力,只是,她天生筋脉闭塞,别说习武,便是像健康人一样生活也是奢望。
最后,君舒雅死了。每个人都会死,不过,她的死亡确实令人惋惜。那时候她还不到三十岁,可谓是最好的年华了。
作为一个身体不好,不能习武的女孩子,君舒雅是不能行走江湖的。作为一个有能力的好哥哥,逍遥子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养猪式的生活,造成的后果是,尽管第二世活了将近三十年,君舒雅虽然记住了逍遥派的好些武功杂学,本质上还是一个天真的孩子。
如果君舒雅的人生到此为止,那也没什么。孩子有什么不好呢?无忧无虑地活着,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很难得。然而,君舒雅还有第三世。
这一回,君舒雅没有姣好的容貌,没有优越的家世,没有宠爱她的哥哥。这一回,她只是贫家女,生活在北方。这里是犯官的流放之所,如果往上数几代,那就是京中大员了。然而,来到这种地方,那就是罪人,甭管是罪有应得还是被人冤枉,那都和如今的君舒雅没关系。她的家人,已经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了。作为家中第四个孩子,还是早晚要嫁人的女娃子,不要指望她会多受宠。她的父母倒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有吃有穿,这已经是很难得了。将来呢,应该就是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一个大字不识一个庄稼汉子,子子辈辈重复着种地、成家、生娃、种地的单调生活。生活幸不幸福,总是要有比较的。和上一世比,君舒雅这辈子,真是倒霉透了。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这一回,她的身体骨不错,很适合习武。君舒雅立志成为武林高手,不仅仅是为了心中的江湖梦,更是为了逃离那个可怕的未来。
君舒雅背着家人偷偷习武。她不屑与街坊邻居打交道——她将来是要成为大侠的人,和这些乡巴佬没关系。啊,真是一个欠扁的小姑娘。其实,每个人都这样讨人嫌的时候,只是后来,人们变了。被改变的是痛苦的,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这改变,于君舒雅太过突然。
在这个叛逆的姑娘的幻想中,她这一世的父母亲人,会成为她追求武道的阻碍。他们会争吵,会难以共处,但是,她还是会给他们好多好多钱,让他们过优渥的生活,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这个幻想不曾实现,也永远不会实现。
北方的游牧民族来汉人的地盘,屠戮男人,掳掠女人,抢劫粮食,俗称“打谷草”。君舒雅的村子毁了,凭借略有小成的功夫,十岁的君舒雅成了唯一的幸存者。她想过要报仇。怎么报?当然是练好武功,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
五年之后,君舒雅自觉练好了武功,去找鞑子的麻烦。事实证明,个人的力量,在群体面前,什么都不是。鞑子中,没有一个能胜过君舒雅,但是,上百人扑上来,君舒雅也只能落荒而逃……
后来又如何了呢?在北地见识到了汉人的苦楚,也见识了所谓“鞑子”的无奈,君舒雅是汉人,她成为了如今的君四娘。
“君姐姐?”小桃的声音传来。这孩子把房门拍得震天响,敲没了君舒雅的睡意。
“进来。”君舒雅理了理衣裳,说。
“君姐姐,那个陆小凤来了,赖在院子里不肯走,还叫我拿酒给他。”小桃说。
“你给他拿了?”君舒雅挑眉道。
“我给他拿了一碗马尿。”小桃得意地说。
君舒雅微微一顿,若无其事地说:“无碍,陆小凤的朋友经常和他开玩笑的。”
“太好了,下回直接给他下砒霜。”小桃说。
君舒雅:“……”这两只什么时候结仇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客人已经上门,自己的倒霉孩子还做了不地道的事情,再把人家晾在外面不管,太不应该了。于是,君舒雅简单地收拾一下,出去会会这个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陆小凤很乐意帮朋友解决麻烦,同样,在有了麻烦之后,他也会想到他的朋友。不论君舒雅怎么想,他是已经把君舒雅当成自己的朋友了。于是,他来找君舒雅帮忙了。
“什么?让我追杀你?”君舒雅惊讶地说。这种帮忙,还真是前所未闻。
陆小凤点点头,说出了幽灵山庄的事情。
“所以,你要去调查那个幽灵山庄?”君舒雅挑眉道。
“对,所以,请你追杀我。”陆小凤说。
“为什么找我?西门吹雪、花满楼都是你的朋友,还有老实和尚、木道人他们。”君舒雅问道。
“你的武功很高。”陆小凤说,“自从与叶孤城决斗之后,西门吹雪一心追求剑道,让他出手恐怕很难。花满楼实在不是一个会追杀别人的人。其他人,这件事牵扯甚广,我不确定……”
“你不确定和那些人有没有关系?而我不是江湖中人。”君舒雅接道。
“对,所以我来找你帮忙。”陆小凤说。
“我是什么人?”君舒雅问道。
“你是我陆小凤的朋友。”陆小凤说。
君舒雅但笑不语,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你、你是君四娘。”陆小凤说。
“对,我是镇守北疆的君四娘。那么,被我追杀的会是什么人?”君舒雅似笑非笑地问道。
陆小凤愣住,好半晌才艰难地说:“是十恶不赦卖国求荣的奸贼。”
“那么,你还让我追杀你吗?”君舒雅问道。一旦成了“卖国贼”,那就不仅是君舒雅追杀他了,黑白两道,哪怕是平民百姓,都会想要杀了他的。这种追杀,神仙消受不起。
“不用了,不用了,打扰了,我还是去找西门吹雪吧。”陆小凤赶忙说。
“他肯出手?”君舒雅难得起了兴致,顺口问道。
“总有办法的,大不了,大不了我把四条眉毛都给他。”陆小凤说。
“……陆小凤的眉毛,确实值钱。”君舒雅说。她习惯的是利益交换,这种纯粹的整人式的报酬,真是太陌生了。
“说实话,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所谓的‘麻烦’如此热衷。”君舒雅又说,“江湖中人,哪个手上没染过血?不过是一群人争强斗狠,谁杀谁,谁是老大,真的那么重要吗?”
“可惜,陆小凤天生就爱惹麻烦。”陆小凤嬉皮笑脸地说。
“罢了,你的事,你高兴就好。”君舒雅说。
“我也有个问题。”陆小凤说,“君四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