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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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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勒里船浪,带累奴一发担心事哉。”尔霭点首称是。
  其时阿金伏侍宝玉梳妆,阿珠端整粥菜出来。吃粥方毕,头已梳好。尔霭取出金时计一看,将近九下钟了,却巧蠡湖如约而至,今天带着一个跟人,以便使唤。蠡湖既到船上,略叙了几句闲话,宝玉就将哥哥病情细诉一遍。蠡湖问道:“头舱里睡着的,可是他吗?” 宝玉答道:“ 正是呀。病是病仔多(读带,平声) 日哉,淹淹牵牵,重还勿重,昨日 也看见格,奴以为勿要紧格,格落勿放勒心浪,勿壳张俚吃仔点油腻,夜里就呀呀皇天,弄得大家吓煞快,奴是更加六神无主,看上去勿知哪哼得勒,所以奴想明朝动身转哉,不过对勿住 殷老 。” 蠡湖道:“ 这有什么对不住?但据我的意见,今晚你的哥哥如果好些,你再盘桓一天,倘或加重,我怎好勉强留你?你请自便就是了。”宝玉听说,谢了一声。
  蠡湖又向尔霭说道:“贺兄,你可以多耽搁几天,搬到舍下去住,一叙多年朋友之情,何必轧在里头,定要跟他们一同回去呢?” 尔霭起初推辞,却被蠡湖再四挽留,只得应允了。惟宝玉不言不语,紧蹙双眉,并非因蠡湖留住尔霭,实为着阿二生病一事。然则照这样论起来,宝玉颇有天性,于手足之情甚笃?其实非也,由于自己胆小,恐他死在船上,不当稳便,所以意中紧欲回去,大大的不快活呢。
  蠡湖睹此神情,劝慰道:“你不用愁烦,今日我们畅游一天,尽管放心,包你没事,他又不是急痧症,断不至一变就变的。再不然,明天用轮船拖带回去,后日一早也到了,愁他则甚呢?” 宝玉趁势问道:“ 轮船啥场化去叫介?”蠡湖伸手向窗外一指,说道:“ 你不见那边码头上停的两只官轮吗?只消你们去叫他,讲定了价目,自然拖带你到上海了。” 正说之间,蠡湖定叫的酒菜业已送来,即吩咐跟人雇了一只游船,傍在大船边伺候,催促宝玉换好衣裙,立刻过船前往。宝玉终因阿二病势沉重,无人在旁照料,究不放心,故托阿金在船看守。亏得阿金懂些世事,不比阿珠贪顽,也就答应。宝玉方略略宽怀,单带了阿珠一个,与蠡湖、尔霭等到了游船之上,并不耽搁,立即开船。一路无甚佳景,不须细说。
  舟行甚速,不及半个时辰,早已到了。宝玉初次至此,免不得举目细观,虽远不如武林胜境,也是一个绝妙清静的所在。昔人有咏烟雨楼诗一首。诗云:


  茂林修竹境清幽,疑是兰亭胜迹留。
  烟雨万竿楼一角,四围佳景入双眸。


  此时船已停泊,众人一齐上岸。蠡湖在前引导,进了竹篱门,依稀曲径通幽,两旁绿影周遭,听那枝头鸟语,如唤客来。转瞬间已至楼前,下面除匾额对联以及桌椅等物,别无许多陈设,且眼前未届炎天,游人到此品茗的寥寥无几。众人一径登楼,楼上却摆设精雅,悬着“烟雨楼” 的小匾,两边书画对联,大半是名人之笔,还有墙上题的近人诗句。大家也不细看,就在靠窗拣个座头坐下。早有茶博士过来,问泡什么茶?蠡湖点了两碗碧螺春。少顷取到,彼此品茗闲谈。
  独有宝玉凭栏远眺,觉得此间所在虽然十分清雅,却无甚可顽之处。要晓得这个地方与上海愚园、苏州留园不同,并无许多楼台亭榭,故不称花园,而称之曰“烟雨楼”,绝少繁华的气象。宝玉本是个俗妓,那知此中妙处?所以看了一回,闷闷的缩身坐下,并且有了心事,兴致更为索然。
  惟蠡湖与尔霭对着这般佳景高谈阔论,逸兴遄飞,即吩咐带来的跟人,速回船上将酒菜搬来。
  不多一刻,把一担洒菜挑到楼上,蠡湖唤茶博士温酒,桌上撤去茶盏,摆了杯箸,先取出八只冷盆,无非是火腿、酱鸭、熏鸡、皮蛋等类,其余汤炒大菜,都交与茶博士蒸热取上。好得此间的茶博士平日弄惯的,只须多几个赏赐,没有一样办不到的。登时将应热的酒菜取下楼去,少停送酒上来,阿珠在旁斟酒。蠡湖道:“阿珠你也坐下,陪我们一同饮罢。”阿珠一定不肯,说:“此地勿比船浪,倪勿能呒规呒矩、不大小上下格,倘然拨别人看见仔,非但要批评唔笃,带累我阿要难为情煞嗄。” 宝玉也说道:“阿珠格闲话一点也勿差, 说俚勿应该,就是奴蒙殷老搭贺老实梗抬举,当奴客人看待,轧实奴自家想想,真真一淘坐勒浪,也是大勿应该格 。”蠡湖笑道:“ 不意我叫阿珠同坐,连你也说这样话,该罚不该罚吗?”说罢,满斟了一大杯酒,立罚宝玉饮下。宝玉连忙起身接受,口中却说道:“罚末受罚,规矩是应该实梗格呀。” 尔霭接嘴道:“我辈是骚人名士,脱略风流,何必拘于礼节?不比那班俗客,自尊自贵,盛气骄人,动不动要讲规矩的。宝玉,你若再如此,实实令人扫兴,要笑你俗不可耐了。”蠡湖又道:“阿珠,你可听见了吗?快陪我们一同坐罢。”阿珠只得遵命坐下,自斟了一杯,再敬了蠡湖等一杯。宝玉不便再阻,惟有强作欢容,聊以助兴而已。蠡湖并不理会,只与尔霭欢呼畅饮,酒到杯干。正是:


  人逢知己千杯少,话到投机两意浓。


  饮至中间,二人诗兴勃发,想起昨天联句的话,蠡湖先说道:“我们来联句罢,何必吃这个闷酒呢?” 尔霭道:“ 好极好极。只可惜宝玉不会做诗,未免把他冷落了。” 宝玉道:“奴做末勿会,听听是懂格 ,唔笃请做罢, 说啥冷落勿冷落,当面嘲笑奴哉。” 尔霭道:“我何尝是笑你?你怎么多起心来了?” 蠡湖道:“ 宝玉,我知他不是嘲笑,其实要想热闹一点。照我的意思,我们两人联句,你们两人各说两个笑话,譬如行一个令,彼此都不冷落,岂不有趣吗?” 尔霭连连拍手道:“大妙大妙。他说笑话,果然一等,我从前听过他几次,真如莲花舌粲,即席生风,非他人所能及。怎么被我兄想着的?实在有趣得狠,就照这样办法罢。” 蠡湖道:“话虽如此,但不知宝玉今天有了心事,可肯应允我们吗?” 宝玉听了,不好推托,只得答应。尔霭便请蠡湖先吟起句。蠡湖点点头,略想了一想,呷过了一杯酒,吃些刚送上来的热菜,方口中念道:


  烟雨楼头饮绿醅,


  尔霭道:“这句是本地风光,说在这里饮酒,下句须说我们几个人畅叙幽情才是。”说罢,也将一杯酒干了,即续下念道:


  幽情畅叙笑颜开。淡云满地无人扫,


  蠡湖听了,不加思索,接着念道:


  深夜连床有客来。鹤避烹茶将酒劝,


  尔霭道:“我上句暗切‘烟’ 字,你下句切着‘ 雨’ 字,对得工稳异常,可惜今夜连床共话,不在此间呢。”蠡湖笑而不辩。宝玉插嘴道:“贺老,格闲话啥能格多佬?快点续下去罢。”尔霭乃徐徐念道:


  鸠鸣拂羽把诗催。繁华春尽伤金谷,


  蠡湖道:“你这起句是繁华不如清静之意,我即用此意对上罢。”便念道:


  清雅人宜咏玉台。疑与红尘都隔绝,


  尔霭即续念道:


  且倾白堕共徘徊。闲居误认黄冈竹,


  蠡湖亦应声念道:


  好句空留粉壁苔。可许飞仙常小住,


  尔霭正要蝉联下去,宝玉忽开言问道:“ 唔笃格诗句,啥尽管念得下格介?”尔霭道:“我们做的是七言长排,不拘韵数,所以有许多的句子呢。你不要心急,相近要完快了。”说罢,便把对句、起句高声念道:


  合教彼美永相陪。座中佳士添余兴,


  尔霭念毕,向着蠡湖说道:“我兄请念一结句,作为收令罢。” 蠡湖唯唯,因是结句,不好草草,所以略想片刻,始念道:


  啸傲林间未肯回。


  尔霭道:“结得住全篇诗意,妙极妙极,小弟甘拜下风。”
  蠡湖正欲谦逊,宝玉道:“难末阿算完结哉介?”蠡湖道:“我们诗已完了,请你说笑话罢。” 宝玉点头道:“晓得晓得,奴笑话末说,唔笃酒要多吃两杯格笃。”回头交代阿珠要连连斟酒,不许间断。阿珠答应,先筛了一杯。尔霭道:“只要你说得发笑,我们多吃几杯也情愿的,如果不好,却要罚你吃十杯。” 宝玉并不理会这句话,便说笑话道:“ 有一个人最欢喜吃茶,勿论茶叶格好歹,只要是仔茶,俚啥总归放量吃下去格。别人问俚:‘为啥落实梗吃法?’俚说道:‘我皆为平常日脚尿少,格落拼命多吃点茶,勿知阿能够多做点尿出来 ?’”(按:苏白尿与诗同音。)
  这几句笑话,引得蠡湖、尔霭掩口胡芦,既而蠡湖说道:“宝玉骂我们做诗与做尿一样,罚他吃十杯酒,该不该吗?” 尔霭也道:“还有一说,他话虽然发笑,却从《镜花缘》 说部上脱胎来的,算不得自出心裁,理宜罚他再说一个呢。”宝玉假作仰恳道:“ 奴今朝末心绪不宁,格落好格想勿出,唔笃也要原谅奴格,阿好让奴领罚仔一杯酒,叫阿珠代说仔一只罢。”蠡湖道:“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依你,你叫阿珠快说,方免你十杯罚酒呢。”宝玉不答,忽然立起身来,走至栏边,向着阿珠招手,阿珠走将过去,宝玉带着笑,凑着阿珠耳朵,错落错落的说了几句,阿珠领会,含笑归座。尔霭唤道:“宝玉,你也来坐了,为什么鬼鬼祟祟,不叫阿珠说笑话呢?”宝玉闻唤,缩身坐下,便与阿珠说道:“ 代奴说哉 ,啥板要等奴催格佬!”阿珠道:“ 我说格笑话,唔笃 嫌粗俗介,要包荒点格 。”尔霭道:“不论粗细雅俗,只要令人发笑就是了。”
  阿珠方忍笑说道:“倪乡下巷浪有一个教书先生,专门说白字。一日有个朋友来看俚,刚正俚勒浪教学生识字, ‘ 犬’ 字末读‘ 大’ 字,‘狗’字末读‘ 句’ 字,朋友勿敢当面笑俚,忍( 读佞) 仔半日。停歇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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