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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承欢愣愣地看着落在身前的一地暗红。
他又一次看见了二哥的“袖里乾坤”。
可这一次,二哥的“斜风细雨不须归”用来对付的不是敌人,而是他蓄势打向敌人的暗器。
颜承欢默然了。
可他不问为什么。
他知道二哥做任何事情都一定有他的道理。
因为那是永远都值得他们信任的洛二哥。
船逆流而上,缓缓地飘远了。
顾惜朝松开手,楚楚惊魂未定,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她已经知道刚才自己闯祸了。
不听息姐姐的话,骗说要留在京城,果然要尝到苦头的。
可她现在更不想走了。
因为她觉得,这件事真的越来越好玩了。
她只等着戚大哥和顾公子来骂。
如果他们不教训她,就连她自己也实在说不过去了。
可偏偏戚少商和顾惜朝都没有骂她,甚至没有理她。
他们两个互相看着,眼睛里交换着许多她看不懂的信息。
“你方才见到颜五的暗器了?”
“见到了。”
“也看到那个人的出手了?”
“没看到,不过从你的神情已经想象到了。”
“金钱帮有这样的人物,实在不容易对付。”
“你戚少商惹上的人,什么时候容易对付过?”
“你说的,也包括你自己么?”戚少商一挑眉,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拨云见月,银光洒落江面。
两个人一个仰望天上银盘,一个凝视水中月影,你一言,我一句,全然不像刚脱离险境,倒似赏月谈心般逸然。
楚楚怔了半晌,怯声道:“方才……”
戚少商深深地望她一眼,道:“方才你这一下,倒也真印证了我的猜测。”
“什么?”楚楚杏眼大睁,惊道。
戚少商苦笑摇头:“红泪定不会让你这么一个贸然冲动爱闯祸的小丫头留在这里的。”
楚楚目光一黯,撇嘴道:“是,我是自己想留下的。”
戚少商点头道:“这就是了。不过你跟随红泪短短一年,武功也有这番上下,倒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顿一顿,又道:“然江湖险恶,远非你所能想见,京城不是你该待的地方。顽些日子,还是好生回去罢。”
言辞虽严厉,其中关心爱护之意却明明白白地落在楚楚耳里。
小姑娘呆了一呆,默默点了下头,爬起来径自往来路奔去了。
顾惜朝看着楚楚的身影远去,嘴角勾起一丝轻笑,道:“人家原是仰慕你九现神龙的威名,死活要留在你身边。你倒好,不领人家的情,还赶人回去。”
想了想又补道:“好在毁诺城的女子一个个都刚烈的很,别人不要,也就爽快地认了,倒不求人来怜香惜玉。”
戚少商明知他有心调侃,也不答腔,只暗自沉吟道:
“不知那人所说的要紧东西是什么呢。”
“很快咱们就会知道。”顾惜朝又是一声冷笑:“非常快。”
【戚顾】千山暮雪…(十六)
16章了,转眼过了五万字。。。可怎么设计好的跌宕起伏的情节偶才刚刚进入啊。。。
第一次写文,就这么冗长罗嗦,我 = =||
昨天得空把大纲写完了,这里给大家先垫个底:
千山打算写成上下两部。
上半部写江湖,
下半部写家国。
首先,偶声明偶是亲妈,可偶真的会比较虐心的呀~
各位大人们如果受不了,干脆现在PIA死偶算鸟。。。
上半部分大纲写完,顺手写了一段不诗不词的东西,是为上半部定基调——
往事不可留,恩爱岂常保。
旧梦缠绕,人踪已杳。
相约此生偕老,谁知离别早。
天若有情天亦老,白发渺云霄。
情深难相许,缘浅易知晓。
千山暮雪,霜剑相交。
忍看西风古道,共忆当年好。
纵是痴心不曾抛,怎奈万里遥。
——大人们自由发挥想象去吧~
——PIA吧,但表PIA脸~
——来吧= =
阶段性滴痛苦,阶段性滴。。。
(该死,讲那么多废话干嘛,上半部还才写了这么点,居然~)
还有那谁,被偶咬过那个,拿画刺激偶的那个:
估计未达到你心中“旖旎”的程度,8过,偶真的已经很用心表达的了~
我说什么来着,循序渐进,循序渐进。。。
然后。。。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16、
“那东西万不能落入金钱帮之手!”
戚少商批衣而立,目光聚在那双宽厚温和的大手上。
那是铁手的手。
拂晓之前急急赶来金风细雨楼,把他从缓和的被榻里叫起来,心急如焚地,就是为了告诉他这样一句话。
“那是朝中的一件要紧东西。”铁手的额上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大宋社稷安危,江山兴亡,绝不可为奸人所得。”
戚少商目如寒炬,沉声道:“既是这么要紧的东西,怎会从朝中流出?”
铁手轻叹道:“莫说在下真的不知道,即便知道,我身为公门中人,也有许多说不得的缘由。”
戚少商疑道:“诸葛先生既知事关重大,何不亲自派人追查?”
铁手戚然道:“将此物送出的人,乃朝中一些举足轻重的人物,苦无凭证,又如何撼天动地?他们势力庞大,虽被世叔所察,却也奈何不了他们——”
戚少商没有再问下去。
他已经明白诸葛先生的意思了。
天子太傅,朝廷重臣,虽有通天的权势,得力的下属——
但毕竟,还不是天。
能通天的,也不单只他一个。
党朋争斗,江山社稷,个中错综复杂,盘根交错,原不是江湖人能通透的。
——可偏偏有些朝廷的事,要靠江湖之人去完成。
铁手见他沉吟不语,又道:“今日,世叔和我师兄弟四人,都被宣招入宫侍驾。”
——调虎离山,乃为后招。
两人相对沉默半刻,铁手向戚少商一拱手道:“事情紧急,请戚兄相助,定要寻回此物!”
戚少商睡意全消,神情肃穆地问道:“可有什么线索?”
“只知那东西现在金钱帮一位分舵舵主的身上,此人姓沈名越,听说已叛了他的主子,现下金钱帮正下了追杀令四处搜捕他。”
戚少商喃喃道:“这便是了。颜承欢要找的,也正是这个东西。”
“颜承欢?”铁手浓眉一锁:“金钱帮已知晓了沈越的下落?”
“即使没有,也必定会很快了。”
戚少商忽想起前晚顾惜朝的话语,心中一动,自向铁手抱拳道:
“铁兄放心,戚某自当尽力!”
铁手略一点头道:“如此拜托了!我代世叔谢过戚兄。”
两人又略说了几句,铁手因要赶回六扇门复命入宫,急急地去了。
戚少商想了一想,批紧外衣,往内院走去。
他急于想找一个人商量。
他一向是个自己拿大主意的人。
可现在,这习惯却改变了。
事无巨细,他都想听听一个人的意见。
一个智计无双,算无遗策的人。
秋风过,呼啦啦吹落一地黄叶,漫天飞舞。
小楼一夜听风雨。
萧萧黄叶闭疏窗。
自顾惜朝搬入金风细雨楼以来,就一直住在这里。
上一个住在这座小楼里的人,是一个金风细雨楼上下都已晦若莫深的名字。
可是谁又知道,也许每一个住在过这里的人,都和这座楼一样。
一样寂寞。
戚少商收了脚步,在树下站了一站。
天际晨曦微耀,现出一抹淡淡的霞光。
只要红日升空,便能一并驱散这无边黑暗,和寂寞罢。
走廊尽头,门是虚掩的。
白衣的挺拔轮廓,在淡淡霞光中拉出一个修长的影子。
竟然,连门都不关——
戚少商暗嗔一下,干脆好好地端详住里面卧榻上安然而卧的人。
黑色的卷发,紧闭的翡色双眼。
如孩童般纯净的容颜。
这张或许他前生就熟记了的容颜。
念兹在兹,无时或忘。
一声轻轻的叹息传入了戚少商的耳朵。
“你醒了?”戚少商心中一动,走进房中。
“在下不知道戚楼主还有这种鬼鬼祟祟扰人清梦的习惯。”顾惜朝的语气里有明显的不快。
戚少商看着他睡眼惺忪,倦意可掬的模样,不徐不急地笑道:“说完正事,我自当跟你赔罪。”
顾惜朝哼了一身,把被子一扯,朝内一转,留了个脊背给他。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戚少商脑子里不知怎么浮现出这么几个字来,当下心神一凛,口中道:
“在下有心与顾公子商量要紧事,并非有意唐突。”
见顾惜朝理也不理,正待要伸手推他,忽觉窗口一阵寒风瑟瑟袭来,不由打了个哆嗦,脱口而出道:“好冷。”
榻上的人轻颤一下,裹紧被子更往里缩了一缩。
戚少商自觉白衣单薄不耐秋寒,又有心同他戏耍,干脆霍地往榻上一躺,拥住半边被角道:“你不肯起来,我只有也躺着与你说话了。”
“戚少商!”顾惜朝忍无可忍,骤然翻过来,半撑起身子,狠狠地将被子全扔到这个无赖的家伙身上,怒道:“休要得寸进尺!”
戚少商圆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这人发起怒来的样子,倒比不发怒时还要好看。
看他仅着中衣半坐着,又是怒又是冷,瑟瑟轻战的样子,戚少商旋即腾起一股怜惜之意,张开被子把他裹住,一把将人按回枕头上,笑道:
“戚某得罪了顾公子,可由得你炮制,但顾公子可要顾念自己的身子才是,你若病了,反教别人心痛。”
言语温存,倒像是小儿女间的枕边碎语。
此刻,二人裹在同一被卧里,隔着薄薄的衣衫,肌肤相贴,发丝相绕,体温和气息纠缠在一起,不自觉地弥漫起片刻的迷醉。
顾惜朝脸腾地红透,阴冷的眸子直逼戚少商,恨声道:“滚!”
戚少商也不恼,好整以暇地瞧着他,道:“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顾忌的。你我同榻而眠也并非第一次了,旗亭那夜一起醉酒抵足而眠,顾公子莫非不记得了?”
他不提旗亭倒罢,一提顾惜朝不由更加恼恨,厉声道:“今时不同往日。顾某早当不起你那知音二字!”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得回来?”戚少商语带恳切,目光灼灼地望向顾惜朝。
顾惜朝听罢低声冷笑道:“在下还真不知道戚大当家的话句句是一言九鼎的?那些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要娶人回家供奉的话,可也是不会收回的?”
戚少商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