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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从年少忙到白头,他身子弱,禁不起一点刺激,我希望你无论何时都能小心……”
云倾突然打断阿二的话,声音略微不悦地道:“我和小春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何得偷偷摸摸?小春让我忍,我已经忍了,想亲他嘴不能亲、想牵他手不能牵,如今都躲到房里去了,这也不可以?”
“可你们房里的动静实在……”阿二顿了顿……那该叫惊天动地吧!
“哼!”云倾手中窝窝头碎成几块,暗劲加于其中便朝阿二发去。他只想阿二闭嘴,不想听这人再啰唆。
云倾本来就对到了这神仙谷以后“能随心所欲对小春做的事情比在外头还少”这事闷得不得了,不对这些人计较,并不是自已真不计较,那一切都是因小春而隐忍下来。小春如今不在,他又何需压抑自已满腔的怒气。
这二三五六外加一个师父,个个都夺去了小春许多注意力,小春的心思放在自已身上少了多少,这些人可知道?
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小春就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他一把火实在越憋越大、越烧越旺。
阿二见云倾动了气,自也起身攻击,两人就这么在竹林里打过来又打过去,虽是各自使出了看家本领,但针锋相对间,再凌厉的招式却也总是在离对方分寸之间擦过,只是衣服破了些,发丝凌乱了些罢,倒没真的让对方受皮肉之伤。
突然在云倾的窝窝头暗器打上阿二腰间时,啪地一声绳子断裂的声响传来,云倾只见系在阿二身上的乌木令从他眼前飞了出去,落在远远的泥地上,那是伸手都构不到的距离。
“啊──”突如其来的又一个声音鸡毛鸭子鬼叫地响了起来。
云倾一抬头,眼一亮,出声的人是小春。
小春醒了,小春来了!云倾正高兴地要往小春那头去,却听见耳边身影迅速移动的呼呼声响传来,眼角余光瞥见已经有几只药彘往他这里迅速奔来,而且乌漆抹黑的脸上白森森的牙齿露了出来,活像想将人撕裂入腹般,弥漫森寒杀气。
“云倾──”小春拼了命地往他们这里跑,脸色惨白的他边跑还边喊著:“来不及了,快,抱住二师兄──”
云倾轻轻一皱眉,瞧阿二也一张脸惨白惨白望著正扑向自已的药彘,这些东西失了心徒剩兽性,须臾间便能取人性命,云倾也领教过他们的厉害。
小春的一声叫喊,阿二的血色退尽的模样,云倾也不知自已是怎么搞的,鬼使神差地伸手一挡,让那只张牙舞爪的药彘一扑,咬上他的手臂。而后就趁这电光火石之间,另一手抓住阿二,把阿二搂进自已的怀里。
紧跟著因为抱了个陌生男人……
“恶……”云倾一阵反胃。
乌木令上头的味道是药彘们的克星,云倾揽过阿二后,药彘们倏地全数退开。这和当初他与小春只有一块牌子,却因自已背著小春入谷,两人贴得极近,药彘就不敢过来的道理一样。
手臂上传来的感觉有些疼痛,阿二以一种奇怪的神情看著他,云倾皱了皱眉头,实在忍不了了,深深吁了一口气吼道:“小春!”
“来了来了!”小春是一路奔过来的,见况立刻将自已身上的乌木令扔给阿二,自已搀住云倾。他知道云倾不喜与人亲近,这回硬让他抱了二师兄,眉头都皱得不成样了。
小春心疼地按著云倾的伤口,怀里的药瓶掏出来便开始涂抹,那眉头拧得不会比云倾浅,著实也是整个心揪起来的。
云倾看到小春这模样,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了笑。他就喜欢小春这么在乎他,喜欢得不得了。然而却在这般想时,方才和阿二动武时隐隐翻腾的胸脯气海又猛地做痛,他喉间一甜,一口血升了上来控制不住就喷往小春脸上。
“噗──”地一声,被溅得满脸血花,小春吓得从脚底麻了起来。云倾之前几乎死过一回,身子骨本来就比以往虚上许多,虽然他一日三餐用药顾著,但却也不得妄动真气。真气一动,呕血数升都还算是好的,再严重……
云倾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整个人往小春身上倒。
小春惨叫一声,顾不上阿二,迳自搂著云倾驾轻功往谷里狂奔回去。
云倾再度醒来的时候,厢房里香烟袅袅,九爪金炉里焚的是小春悉心特制的定魂香,阿二挑了挑定魂香,而后来到云倾床旁。
“醒了?”阿二说。
“嗯。”云倾随意应了声,而后开始找起小春来。
他手伸到旁边勾著了个温温的东西,立即知道那是谁散发出来的温度,低下头去,果不其然见著小春正埋在棉被堆里睡著,只是……只是……
云倾有些讶异,伸出手指,戳了戳小春圆鼓鼓的面颊。
而后竟漾起了笑,又戳了戳。
小春怎么竟然又缩回了四五岁大小,还睡得那么熟,无论云倾怎么吵他,也都只是皱皱眉有些不满,没有醒来。
云倾这才想到小春兴许是累极了,药人累极了便会睡不醒,小春的师父也是如此,三天两头便是睡。
云倾又摸摸小春的脸颊,圆嫩嫩的脸庞,不满中微微噘起的粉色双唇,精巧细致的五官,像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般,叫云倾越是碰触,越是舍不得收心。他便是这么摸摸摸,几乎从头到脚要将小春摸个通透。
他就是这么的喜欢小春,喜欢到无时无刻都爱这么摸他。
被晾在一旁视如无物的阿二乾咳了声。
云倾瞥了他一眼,才问道:“小春是怎么了?”云倾向来也就只关心小春的事。
阿二开口道:“你昏迷了五天,他五天没合眼,最后累得厥了过去。你与他本带伤在身,他又因你再动真气,习了回春功的人若伤势过重躯体负荷不了,变会回溯成稚子模样,直至伤势稳定才得恢复。”
阿二再说:“回春功不但能逆天回春,更有洗髓疗骨的功效,他身躯这般璞归真,也是暗地里正在自行疗养的缘故。”
“会不会有事?要不要紧?”云倾连忙问。
“不碍事,睡醒便好。”阿二答道。
云倾这才松了口气。他又摸摸小春肥肥短短如莲藕般的手臂,心里喜欢得紧。只要知道小春没事,那便好了。
阿二一直在他们房里没离开,云倾觉得奇怪,瞥了阿二一眼,阿二不走,云倾也不理他了,迳自玩起小春来。见小春越睡嘴越噘,云倾眼里的笑意就越深。
“赵小猪、赵小猪!”云倾边戳边轻喊著。
小春翻了个身,小拳头握得紧紧,身体呈大字打开,咕哝了几声被吵得有些不悦了。然而这模样,却是叫云倾怎么看怎么喜欢。
阿二咳了声,云倾不理,阿二再咳了声,云倾才又瞥了眼,问道:“怎么?”
“那日在竹林里,谢了端王陛下舍身搭救。”阿二垂眸道。
“不用,是小春让我救的。”云倾不以为意。
阿二顿了顿,再说:“一直以来原本是小春替你治伤,这次小春厥了,师父便来看过,他说你与小春几经生死、内伤皆重、受创甚剧,小春用药虽已十分到位,但几年内要让你与他完全康复仿若常人却也是难,若你愿意……”
阿二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说道:“这是神仙谷绝学之一‘春功功’一到十层的口诀,习得回春功,加上小春医术,至多半年……”
阿二缓缓说著,云倾静静听著。
最后阿二说:“……你没醒之前,小春同我谈过你的事……云倾……都是一家人,其余的我也不说了,以后有不瞭解的地方,找二师兄成了。”
说罢,阿二淡淡笑了笑,离了他们的厢房。
云倾有些怔愣地抬起头来,望著阿二离去的背影。
这人不叫他端王殿下,而是同小春般,与他姓名相称了。
有种奇怪的感觉从心里缓绥生出来,不知怎么地,云倾又想起小春以前说过的话,‘人的心,是肉做的,谁待他好,他便会记得……’
胸口涨涨地,云倾下意识抓紧了衣襟。
一家人……
一家人……
他从没有过家人……
是以他不明白如今这三个字,为何会让他眼眶灼热……
小春醒的时候,云倾正在穿衣裳,不似宫里奢华万金的料子,穿在身上却出奇地柔软舒适。
穿衣时悉悉窣窣的馨响引起了小春注意,刚睡醒的小春视线模糊,往那声音方向望去,低低喊了声:“云倾。”
对方应了声。
小春揉了揉眼,往云倾方向望去。
而后又揉揉眼……
再揉揉眼……
小春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不敢置信自已看见了什么。
竹屏风前站著的是个粉妆玉琢、皓齿朱唇的娃娃,穿著的是月牙白底绣浅银暗花的衫子,脚踏同色滚银边小短靴。
小春细看那娃娃眉目,尖尖的下巴,圆润润带著雾气黑白分明的眼眸,弯弯的两道秀眉,小巧秀致的鼻子,粉嫩嫩轻启欲言又止的菱唇。
这么一个精致的粉团小娃儿白皙通透得像是天上来的,不染半点俗世尘埃,叫人连碰也不敢碰,轻轻磕著了,都像是会亵渎对方般。
可在细细一看,喝,那眼那鼻、那嘴那眉,怎么有八九分似曾相识。
拼了命揉眼,再用力狠狠看。
奶奶个熊!这粉团娃娃不是他家云倾是谁!
“再揉当心眼睛瞎掉!”云倾急忙走过来,抓住小春的手。
小春顺著云倾抓著自已的手往下看,惊得又爆出一声:“奶奶的这怎么一回事,连我也一起缩了?”
“你内伤未愈,受了惊吓昏倒便缩了。我缩是因为回春功有洗髓疗骨之能,阿二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