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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难闻言一愣,但随即脸上就涌出一股铁青,双目凶光毕露,狂吼一声道:“你找死。”
再不作声,挥动着铁杖向秦一的脑门扫去。
“果然是没有脑子的笨蛋,要不然也不会给人家当打手了,既然你真想死,就让小爷我来替佛祖超度你吧。”
脚尖一点向斜侧方漂移数丈,轻松躲开法难的袭击,给跋锋寒腾出了一个战场。
跋锋寒回了一道感谢的目光,然后踏前一步整个人身上气势狂涨,四周的气氛立时变得肃杀沉重,随后踏出第二步,一股庞大有若实质的杀气朝任少名压迫而来。
任少名等人终于色变,这才真切了解到跋锋寒此人名不虚传,收起心中的轻视,任少名心中一片振奋,能跟高手过招本就是武者的本性,挥手暗示己方人马腾出地方,他要亲自折服这头骄傲的孤狼。
围困着两人包围圈如潮水般向四面散开,放出更广阔的空间予以圈中的决战者尽情发挥。
迎向跋锋寒的挑战,任少名毫不退缩,气势暴升,铁腕一抖,两个流星锤竟然无视本身的体积化成无数反映火炬光芒的红芒,像蜂飞蝶舞般,震慑全场。
跋锋寒眼底越发凝重,终于意识到能够从‘天刀’宋缺手中逃生,自有其不凡本领,能把沉重的流星锤舞的这般出神入化,可见其手中的功夫已经到了举重若情,写意自然的境界。
艺高人胆大,对手越强跋锋寒心中的热血燃烧的越加激烈,一声爆喝,手中爆起一团芒影,无筹的先天剑气夹带着凌厉的风声猛然撞向任少名的锤影中,竟然一开始就是以硬碰硬的打发!
“找死!”任少名心中冷笑,下手却绝不留情,手中劲气再加三分。
“当!当!……”
一阵雨打笆蕉的急促响声从两人面前的空间中不断响起,光影纷飞,电舞银蛇,好不热闹。
芒影来的快去得也快,两人意图都是试探对方的功力,任少名倒退一步,状若魔神般目视着前方,因着武器的质量跋锋寒略吃小亏,暴退三步,每一步脚下都印出寸许深的凹陷。
“好!痛快,再来。”
跋锋寒拥有草原男子特有的狼性,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言放弃,脚踩奇步,以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向对方逼去。
第七卷
→第十五章 … 俱伤←
“说实话就你这样的货色真没挑战性,喂,那个没头发的秃顶女人,你再不来救场你男人就要被我玩死了。”
法难一根水磨铁杖大开大阖,舞的倒是虎虎生风却半点都粘不到秦一的衣衫,反而被他戏弄的火大。
秦一貌似不满的叫嚣却惹闹了一旁原本看热闹的‘艳尼’常真,她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她秃头,秦一这样无异于点燃了导火索,一声尖叫,冲进斗场。
三人立时混战做一团。
……
任少名仗着兵器的优势想要速战速决,但令他吃惊的是跋锋寒的韧性出奇坚忍。
跋锋寒瞅准对方回气的间隙,手中连劈三剑,锋锐的先天剑气划破长空向任少名身上削去,任其功力超绝也难挡这奇诡招式。
任少名看出其中凶险,眼中冷光电闪,不进反退,手中流星锤交击合拢,挡在自己面前以拙破巧,却也准确无误的挡住了剑气的袭击。
跋锋寒似乎早有预见,脚下奇步早就展开,径直向前滑开,人随剑走,点点寒芒爆发在任少名的身周,显然识破对方的战术,已然是准备耗其体力,好趁机寻找破绽。
两人水平都在伯仲之间,又都是好勇斗狠之辈,使的都是搏命招式,剑芒锤影翻腾不休,场中两条身影兔起鹘落,动作快捷狠辣,稍不留神就得丧命当场。
就连一旁围观的手下也看得心中紧张的难以呼吸。
“着!”
一声爆喝,跋锋寒挺身飞临到任少名头顶,他显然已经找到任少名的软肋,这流星锤毕竟是重武器,两人之间又是如此高难度高频率的战斗,每一分精神都要倾注到其中,精神肌肉的疲劳感自会比平时加剧消耗。
任少名虽然看穿跋锋寒的阴险心思却不得不吞下苦果,沉腰坐马,两锤不时的迎上头顶阻挡对方的剑气。
“轰!轰!”
剑锤交击声不断响起,周围围观的数百人都有种透不过气的窒息感,场中一时间只剩下兵刃撞击的响声,静谧的让人心寒。
也许是连续的撞击让手腕发麻,跋锋寒竟然险险失手,手中长剑再次被重锤挡了开去,空门大露。
任少名一声长笑,方才将计就计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他固然是比对手耗费了更多的力气,但跋锋寒也吃亏在长剑质量太轻,又被任少名有意无意逼迫的硬捍,任他腕力再强横也要出现气血不顺的时刻。
瞅准千载难逢的机会任少名怎会放过,手中流星锤破开空气在跋锋寒滞身半空,真气将尽新气未生之时狠狠轰击而去。
“不好!”
远处秦一一声怒吼,再也无心与这一僧一尼争斗,貌似就要赶来救援,法难和常真眼神老辣,两人都已意识到秦一的危险,此时若是让他过去,还真不定会改变战局,连忙使出全身解数,就是拼着受伤也要死死的阻挡他片刻。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秦一的吼声吸引,却暂时分神略去了那边的局势。
崔纪秀也担心秦一出手偷袭,但说不上为什么心中总觉得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劲,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秦一眼中冷芒闪现,低吼道:“挡我者——死!”
一掌如风,径直穿越过法难的杖影,蓄满劲气的手掌狠狠的拍击在他的肩头,任其体魄雄健也一声惨哼。
“咔吧”一声,肩骨断裂。
身后的常真早就怨恨秦一先前对自己痛下杀手,知道秦一内力邪门不敢跟他比拼内气,只是再次挥手甩出一蓬闪烁着莹莹蓝光的牛毛短针,打不死也要毒死你。
女人之心果然毒辣。
不过,秦一好似脑后生眼,本是一往无回的身躯竟然毫无预兆的猛然停滞在原地,脚底一蹬以毫厘之差硬生生左移三尺,躲过暗器的袭击,这才又潸然而去。
直把两人看得魂飞胆散、后颈发凉,纵使这两人都是天下知名的凶人又何曾见过如此妖异莫测的轻身功法,简直跟鬼魅一般。
以上说来麻烦却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直到秦一从容溢出包围圈那边才几乎同时传来两声闷哼。
跋锋寒在半空中失了先手,被任少名一锤砸中胸口,大口的鲜血不要钱的狂吐而出,整个人更是向后高高抛去。
秦一眼底都未扫任少名一眼,拦腰抱起跋锋寒就向外电射而去,手中同时从怀中拿出几个瓷瓶,挥手扔到面前拿着火把的人群中。
“啪!”“轰!”
连声巨响,众人惨叫不断,一蓬蓬大火立时在密集的人群中燃烧起来,秦一方才抛出的赫然正是一瓶瓶压缩的火油,周围本就火把众多,几乎无人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歹毒的手段,没有丝毫防备下彻底中招,惨号声不断传来,场面一时胡乱到极点,再也无人有闲心去追击已经逃跑的秦一两人。
“啊!”
突然一声大吼,站在场中的任少名口中狂喷鲜血,倒跌于地,而他的胸前逐渐被一摊血红浸湿。
本以为任少名已经取胜的法难、常真、崔纪秀哪曾料想如此情况,顿时大惊失色,急忙飞掠过去,却见任少名已经是面若金纸,呼吸仓促,显然离死不远了。
崔纪秀骇然拉开染红的衣衫,在胸口心脏处正有一个锐利的切口,而咕咕的鲜血正不断从那里流出。
几人脸色铁青,显然没有注意到这跋锋寒竟然使出了两败俱伤,显然刚才秦一的表现也是做戏,只为了吸引众人的注意,才好让他耍弄诡计阴谋。
眼中神采逐渐消逝,南方铁骑会会主任少名就此身陨。
更加混乱的南方征战就此展开血腥的画卷!
第七卷
→第十六章 … 地刀←
秦一拖着跋锋寒从水中出来的时候,距离九江已经足有数里之遥。
此时天色未亮,只是跋锋寒一脸惨白,显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还没死吧?若没气了,我就直接把你扔河里了算了。”
秦一踢了躺在地上的跋锋寒一脚,坏笑道。
缓缓的睁开眼镜,跋锋寒坐起身来,没好气的瞪了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一眼,冷声道:“你死我都不会死,我这不过是身上血多,吐两口,一会儿就好。”
这家伙倒是嘴硬,秦一望着盘膝坐在自己身边准备疗伤的跋锋寒,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最终还是蹲下身来,一掌抵在他背心,缓缓输入自己转化后的内息。
一柱香后,跋锋寒猛地吐出一口黑色凝聚的血块,长吁一口气道:“多谢了,这任少名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要不是用此方法,千招内根本就别想取其性命。”
秦一点头笑道:“现在才知道人家的厉害,若没有两把刷子怎能从宋天刀的手下逃命,其实我看这次也是侥幸,没想到竟然布置了这么多人,这次算是为人抗锅,回头再遇到杨虚彦那小子非得问他收保命钱,嘿嘿,话说回来,若不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想要玩一出招降把戏,咱们也不会成功,不过,这下倒是捅了篓子了,任少名一死,铁骑会必将四分五裂,但不管是法难林士宏等人还是铁勒飞鹰曲敖都将是你我兄弟为眼中钉肉中刺,必要除之而后快呀。”
跋锋寒说道:“说的没错,这次确实麻烦大了,不过,这也正合小弟的心愿,挑战的高手越多,越能挖掘自身的潜力,突破武学的瓶颈,管它什么危险,跋某全都接下就是了。”
一艘中型风帆,出现在下游的弯角处,船上赫然扯着宋阀的旗织。
秦一眺望了片刻,嘻嘻笑道:“这下好了,连脚力都省了,自然有人载我们离开。”
跋锋寒笑道:“现在九江必是乱作一团,那些追兵肯定不会罢休,难道秦兄就不怕给宋阀招惹麻烦?”
秦一晒道:“人家可是堂堂四大门阀,一些小喽啰岂会放在眼里,尽管上去就是了,昨晚忙碌了一夜,怎都要好好吃上一顿。”
跋锋寒终于无语。
两人先后落在甲板上,迎面正是宋玉致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