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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使用了所谓的〃一次性密码本〃,SIGSALY的加密系统无法破译。原因在于,在〃一次性密码本〃中,用于对信息进行加密和解码的〃密钥〃是随机选择的。通常,密钥是由写在纸张上的随意选择的字母和数字组成的,这样就可以保证信息经过加密后完全失去本来面目,不论通过什么样的密码破译方法也无法阅读。但〃一次性密码本〃这种方法也存在缺陷,因为必须要派专人把密钥分别递送到系统使用者的手中,在战争期间,密钥递送的任务通常困难重重第10节:第一章(6)
而SIGSALY系统的优势在于,它所加密的信息是声音,而非书面文本,与此对应使用的密钥是一张录制有〃白色噪音〃的密纹唱片。美国罗斯福总统的声音如果和这张唱片上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将产生一种咝咝声,将真实的信息屏蔽起来,只有获得录制有同样白色噪音的唱片才能对经过加密的声音进行解密。在复制完所需数量的密钥唱片后,母带将销毁,然后再把副本派专人分别送到SIGSALY的各终端计算机那里用于解码。所以,必须保证密钥唱片在播放时必须完全与经过加密的录音严格同步,否则听到的就只有噪音。
在英国数学家阿兰图灵成功破译了德军的〃英格玛密码〃之后,盟军就开始对德军的各级作战指令进行监听。使用SIGSALY系统进行加密就是为了保证德军无法以牙还牙。克劳德申农的任务之一就是证明SIGSALY系统在没有密钥的情况下确实无法破译。只有在SIGSALY系统通过数学方法进行严密测试之后,盟军的高层领导才能放心地藉此进行远程信息传输。通过SIGSALY系统,申农得以把自己的几个新想法付诸实现,其中就包括脉冲编码调制技术。在二战结束之后,ATandT 公司将申农开发的多项技术申请了专利并进行商业利用。
后来,申农提到,他是在思考如何利用随机噪音屏蔽信息的过程中想到信息论的一些重要概念的。他曾指出:〃加密系统和充满了噪音干扰的信息转送系统几乎没有区别〃,这两者〃非常相似,甚至无法分别〃。
1943年,阿兰 图灵访问了贝尔实验室的纽约分部。在此期间,图灵和申农每天都要在实验室的咖啡厅长谈。申农告诉图灵他正在研究一种测量信息的方法,使用的单位叫比特,申农说,比特这个名字是贝尔实验室的另一位数学家约翰 塔基想出来的。
塔基所提出的比特这个单位名称是英语〃二进制数位〃的缩写。申农给比特赋予了新的内涵,根据申农的定义,如果可能出现两个结果时,区分这两个结果所需的信息量就被称为比特。
图灵对申农说自己也想到了一个信息单位的名称,叫〃班(ban)〃,也就是将某个假设命题的正确性提高十倍所需证据的信息量。在对德军英格玛密码破译过程中,英国的解码人员曾经半开玩笑地使用过这个信息单位。〃班〃这个信息单位得名于英国的班伯里镇,英国解码人员使用的密码表就是在班伯里镇印制的。
但是,最终给这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变化的是〃比特〃,而不是〃班〃,那一年是1948年。当时,二战已经结束,申农仍然在贝尔实验室工作,有一天他发现同事的桌子上放着个奇怪的物件,就过去询问。
威廉 肖克利告诉他:〃这个叫固态放大器〃。固态放大器是世界上第一种晶体管。威廉肖克利告诉申农,固态放大器的体积虽然小,但功能与真空管完全相同。经过进一步询问,申农得知固态放大器是通过将不同物质按照固定的方式进行排列接触来工作的。只要保证所使用的几种物质彼此能够以正确的方式相互接触,固态放大器的体积就可以无限缩小。
而申农的信息论在现实生活中的实际应用就是凭借着晶体管的力量最终付诸实施的。申农是在1947年末到1948年初了解到晶体管的。贝尔实验室是在1948年6月30日宣布晶体管的发明的,当时申农关于信息论的经典学术论文刚刚面世。
1948年,申农在贝尔实验室技术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论文。当时,这篇名为〃通讯传播的数学理论〃的论文惊动了很多人。1948年申农正值32岁,关于这篇论文的相关工作大部分都是在1939年至1943年期间完成的,由于申农习惯一个人进行研究工作,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这篇论文的写作过程。
就这样,在取得了如此重要的科研成果之后,申农却一直将其束之高阁。后来当申农在贝尔实验室的同事们慢慢发现了这项成果之后,大家对克劳德申农的做法都非常吃惊。于是,申农的朋友们开始督促他将这项理论公之于众。在后来回忆起这段往事时,申农总会抱怨这篇论文写得非常辛苦,他认为自己进行这项研究的目的完全是出于好奇,并非出于对高科技和个人事业的追求渴望。
第11节:第一章(7)
1948年在申农的个人生活中是个重要的转折点。当时,申农经常到约翰皮尔斯的实验室去聊天,皮尔斯当时正在研究雷达,工作之余非常热衷科幻小说。这样,申农结识了皮尔斯的助手玛丽 伊莉莎白莫尔,大家都叫她贝蒂。当时贝蒂的工作是使用老式计算机协助贝尔实验室的研究人员进行数学运算,有时也会在贝尔实验室的车间操作机床制作模型。贝蒂非常聪明,动手能力很强,人长得也漂亮。当时贝尔实验室只有三名女员工,后来贝蒂曾回忆说:〃一个结婚了,另一个已经奔六十岁了。〃就这样,申农和贝蒂日久生情,两人于1948年12月开始约会,翌年3月27日两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从1956年春天开始,申农开始在麻省理工学院教书,当时只是一项短期安排。根据申农在贝尔实验室的朋友约翰 雷奥丹的说法,当时让申农在麻省理工学院授课是为了给他充足的时间来撰写一部关于信息论的著作,当然这个目的当时很少有人知道。
申农在给他在贝尔实验室的老板亨德里克巴德的信中曾写道:〃我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工作非常愉快,虽然这个学期工作很繁重,但一切都非常顺利。开始我以为班里只有八九个高年级学生,可后来一开课才发现竟然有40人之多,其中有些是麻省理工学院的老师,还有些人是从哈佛大学过来听课的……〃
在麻省理工学院教书没几个月,申农就给亨德里克巴德写了封信,要求辞职。原因是申农和贝蒂非常喜欢剑桥地区的学术氛围以及附近新泽西州的郊区生活,所以决定在麻省理工学院做教授。他在给巴德的信中这样解释:〃从国外来的客人在贝尔实验室只会逗留一天,但在麻省理工学院却会流连半年之久。这样我就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和他们深入地交流各自的见解。在权衡贝尔实验室和麻省理工学院各方面的利弊之后,我发现二者不相上下,但是,在贝尔实验室工作了15年之后,我觉得自己或多或少地失去了工作的激情,所以我打算换个环境,希望新同事们能给我带来灵感。〃
与大多数人所想的相反,当时是申农主动向麻省理工学院提出要求希望留下来任教的。工资待遇当然不是问题。当时贝尔实验室为了挽留申农曾提出加薪,但遭到了申农的拒绝(直到1972年,克劳德申农和贝尔实验室之间一直保持合作关系)。在麻省理工学院任教之初,申农的年薪是1。7万美元。
申农虽然喜欢麻省理工学院这个新环境带来的激励,但也并非对其全盘接纳,他仍然保持了自己独来独往的工作作风。但是即便如此,申农仍然发现自己之前低估了大学生活以及附近市井的喧嚣对自己的研究工作构成的不良影响。罗伯特 法诺在回忆那段时间时曾评论道:〃申农似乎从麻省理工学院里消失了,他很少与人接触。〃
申农在麻省理工学院只负责为数不多的几名博士研究生的教学指导工作。而且,学生们常常要到申农家中登门求教。根据一个叫威廉苏瑟兰的学生回忆,他们有时会碰到申农练习双簧管。贝蒂回忆说:〃克劳德 申农不论什么时候,想睡就睡,〃而且申农经常在餐桌前一坐几个小时思考事情。
而且,来到麻省理工学院之后,申农几乎停止了发表任何论文和著作。不仅他自己打算写的那部书没有完成,而且根据美国国会图书馆的存档,在此期间他的论文也少得可怜,只有几篇关于信息论项目的草稿。
马文明斯基是最早研究人工智能的科学家之一。他当时曾向申农提议放弃继续对信息论进行研究,因为经过多年的探索信息论已经没有再进行深入研究的余地了。但是,申农早期研究成果的独立完善性仍然不可小觑。法诺曾提到一个令人费解的现象:只要有信息论研究人员向申农提出某个关于信息论的最新问题,总会发现克劳德申农不但知道这个问题的存在,而且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只是他的解决方案尚未发表,几乎无一例外。
在提到自己为什么在创建了信息论之后却放弃了对信息论的研究时,申农的解释是:〃因为我又对别的事情产生了兴趣。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生活的方向也会发生改变。〃
第12节:第一章(8)
这些引起申农兴趣的事情之一就是人工智能。在1956年,申农在达特茅斯组织举行了关于人工智能的第一次重要学术会议。由于申农的声望和影响,人们开始重视人工智能这个新兴学科。当时申农设计的一些模型,包括能够下棋的计算机和所谓的智胜机,在机器学科领域的早期研究中占据了显著的地位。申农对自己所推崇的人工智能研究具有清楚的认识,而且看到了人工智能美好的前景,但同时他也知道人工智能研究的很多目标在自己有生之年难以实现。如果碰到有人就这个话题提出一些不求甚解的问题,申农经常妙语惊人。
问题:您认为,未来的机器人能达到和人类交朋友的智力水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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