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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关于国家机构如何组成的各种理论
(一)各种乌托邦理想──人类作乌托邦梦已有数千年之久。其中最显著的要算柏拉图的共和国与旧约的弥赛亚期望。在希伯来人历史的进程上,这种旧约弥赛亚期望经过了各种不同形式的演进。但这一切期望都集中在一点,就是上帝的统制要以公义、正直与仁爱实现在弥赛亚的国度里。新约把弥赛亚的期望看作应验了(成全了)在耶稣身上,而耶稣一生对于应验这些前人的渴望实有深意存乎其间,在人以信心接受耶稣的条件下,上帝的统治便建立了,上帝的国便已降临。弥赛亚的期望是在耶稣身上应验了,虽说不是照历史的形式作了字句的应验,但总是按照道德的和宗教的实质。
乌托邦理想中有些共同之点。政府要为大众利益而行使职权。社会中要有平等、团结、公德以及互相友助。科学要以促进一切人生活的共同利益为职责。工业的理想乃是要藉组织以应付人的需要,保全人的价值,劳力要减少到最低限度;要以合作代替争竞;人人都要以道德的和文化的生活,较之物质的福利更加重要。要以信仰人生成就的可能,注重人格的价值和尊严。言语自由、出版自由、集会自由都要有保障,评论应受欢迎,任何可以引起违反社会福利的个人企图,都要以规例制止。看这些出于乌托邦理想的普通要素,可见人类道德感对于国家应当如何建立组成的见解,是大同而小异的。
(二)共产主义──共产主义最显著的一种主张,乃要废除私有制,使一切归为公有,为社会所有,或为国家所有。基督教伦理并不要求私有财产制之废除。耶稣的朋友中,好些占有财产,新约并无记载耶稣反对这种制度的态度(路八:3)。虽然,单把共产主义作为一种经济学说或制度看,不一定违反基督教。有好些共产社团是依基督教原理建设的。跟随耶稣的门徒们即实行共产制(约十二:4-6)。最初聚居于耶路撒冷的基督徒即抱共产主义,实行「凡物公用」(徒二:43-47,又四:32-35)。但最初基督徒的共产主义与马克斯式的共产主义有所不同,前者乃出于自愿。亚拿尼亚犯罪(徒五)不是因为他没有将全部财产交归共管,乃是因为他立意欺骗。耶路撒冷的共产主义建立在灵性的,并非物质的条件之下,乃由无阶级的爱所激成,并非由于阶级斗争。它到底没有十分成功,因为过不多久,耶路撒冷的信徒在日用所需的事物上,都要仰给于各处教会的救济。我们也要指明,那是一种单消耗的,而非生产的共产主义。所以我们不能拿耶路撒冷教会共产尝试的失败,证明共产主义作为一种经济学说来试行不会成功。
在今日通常所谓之「共产主义」,乃指马克斯式的共产主义而言,最显著的一个例子,即今日在俄国所试行的共产主义。这一派的共产主义以马克斯为先知,他所讲的乃是经济决定论。他以为各种不同社会生活之所由发起,均以物质生产力为客观的条件,此即所谓唯物史观。这种共产主义亦以国家为最高的善,提倡无产阶级凭藉武力起而专政。马克斯这种思想出自黑格尔(Hegelian)的辩证哲学,不过由他用来解释历史的进程。
但历史的进程,不能单拿经济的因素来解释。文艺、政治、宗教以及科学,均曾影响过历史的进程,改变了人对待财富的态度,经济决定论是不合实情的,不然,人就总不能上升到更高的地位,而且共产主义自身的唯心论也不会发动起来。共产主义以消除阶级为主旨,但同时又把无产阶级扶持起来使之专政,因而阶级之消除便不能成功。因为有产阶级便成了被剥削的阶级,共产主义对于财富之分配,主张「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但一个国家要如何设立一种标准,来规定人各所能,和人各所需呢?这种分毫不爽的尺度,从来没有发现过。
基督教与马克斯的哲学难于调和。基督教不能承认国家至上。就基督徒而言,上帝的旨意和律法有最高权威,在上帝旨意之前,连国家也当屈服。基督教不相信历史的经济决定论,乃相信历史的道德决定论。基督教也须起而反对共产党人所提倡的,无产阶级用暴力争取独栽政权。无论目的如何,基督教总不能赞成用不道德的手段达到目的。耶稣不是革命党人,总不主张用武力。事实上,他反对用武力。暴力只能产生更多的暴力,恶不能用恶来减少。基督徒须得拒用暴力达到目的,要把他们一切的奋斗精神用在道德的抗议上。而且马克斯主义仇视宗教,硬说宗教是人民的鸦片。无疑的这种印象之造成实由于俄国教会,但无论如何,基督教总不能与一种否认有超自然具体的运动调和。共产主义所遗留于人心中的重负,惟有宗教能予解除。共产主义倡唯物论,基督教倡有神论,两下不能和谐。共产主义在实行上,亦趋于忽视基督教的婚姻理想。
(三)国家主义──因为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名词,我们暂且用「国家主义」这一个名词,讲到一种政体的形式,即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在意、德、士耳其、波斯、南斯拉夫、西班牙和波兰所兴起的,这种运动由特权有产阶级所发起,揭筑一些民族固有的保守理想,压抑无产阶级的期望。像共产主义一样,这运动也是由一位独裁领导,这样的国家都是极权的国家。共产主义以政客为独裁,国家主义则以一位独裁者代表资本家发言。国家主义通常反对自由、平等、民主、以及各种代议式的政体。民众只要盲目的服从,不当思想。国家主义致力于自足自给的经济制度,通常反对任何形式的国际主义。
现代的极权国家压迫个人至极,以致个人想要促成的任何福利皆无法进行,假借一种独裁制度来提高一个民族的地位,就算目的达到了,那些独裁者终必被推翻,所以这样一种运动必终归消灭。
国家主义不但在实行上仇视基督教,连它的理论也不能与基督教的信仰相调和。把一个人种或一个民族高举过于其他,这与基督教所揭示的天下一家的观念不能调和。基督教的主要德行是爱,由于这主德而生的有慈怜、谦卑与舍弃,而国家主义所重视的则为勇敢、高傲、以及征服欲。国家主义有时以反闪的(Antisemitic)姿态出现。这种主义总想假借名义,把罪归到什么人身上,特别是在德国,犹太人成了众矢之的。这样逼迫犹太人便不能与基督教调和。共产主义想要消灭教会,国家主义则想用来作为工具,以达到它的目的。在任何一种情形之下,教会都不能依照它的性格执行任务。基督教也讲极权,故不能与极权国家的理论相调和。这两下不能并立而无冲突。
共产主义与国家主义有好些共同之点。它们都不邀人自愿参加,只命令人服从。它们都不作劝导的尝试,只知发号施令。它们禁止批评,不准讨论。它们两下都有独裁。它们都有宗教的迹象,它们各有拯救个人和社会的福音;它们崇拜它们的英雄为救主;它们的经典、教义,以及祟拜仪式都有威权;它们的信徒为主义奉献己身、舍弃性命;他们倍奉主义以及勾引别人信奉之情,都是极其热烈的;在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为道殉难的烈士,他们也发动圣战,且有活泼的末世盼望;这些都是宗教所有的迹象,也是这两种运动与基督教发生冲突的原因。
(四) 民主──在一种民主政体中,国家的主权操于民众之手,由人民选出代表来管理国家。民主建立在一种人道理想上,以为一切人民对于生活、自由、以及追求福乐,都有平等的权利。凡为达到社会效能所必需有的集体行动,以及发展个人才能所必需有的自由,两方面它都同时承认,但难处是在乎如何求得两下适中的注意。一切民主政体在理论上都保证人身、信仰、出版、集会、以及投票选举之自由。
不论个人经济地位如何,人人一律有选举权。这是将个人权利和价值置于射产权利之上,这一点与基督教的一个理想相似。但在实行起来的时候,这个理想不见得每次都能实践。民主提倡出版自由,但这种自由常为既得利益阶级所操纵,用以作自私的宣传。在人种关系上,民主的理想也常受摧残。民主原要作一切人民经济的安全保障,但在许多民主国家中,财富集中在少数人之手,造成贫富对立之势,而且归根结底的说起来,没有经济的民主,不会有政治的民主。
如果要一种民主政体得以维持下去,政府必须在各人与各团体之间保持秩序与正义;要推进各阶级的福利,改良教育,广播知识。民众习于无知,民主是无法推行的。要等到民主的理想实现了,于是才能形成一种风气,使基督教的伦理得以行使其职务。
第三节 国家对于产业和财富的关系
在任何循规例守秩序的社会中,政府务必保护人民财产的安全,使剥削榨取不致发生极富与极贫之对立是不堪忍受的,自来文明之崩溃均由于此。在一种文明将近崩溃之先,是社会大量财富集中于极少数人之手。把财富集中于少数人之手,而由其任意支配,对于何社会之存在都是很危险的。在少数人极富,大多数人极贫的状态之下,便无所谓正义,正义既亡,社会便从此解体,因为正义乃团结社会之要素。国家用以预防此等恶事发生,可用之方法有如下数种:限制土地占有;对土地、遗产、以及个人收入、征级增税;采公有制或严格取缔专利和操纵;禁止一切不正当的交易;严厉处分囤积和投机。
(一)资本主义
就财富的生产而言,资本主义乃是一种有效的经济制度。就生产速度而言,或就生产量而言,资本主义都有好的成绩。发展机器生产的能量,减少生产的费用,提高生活的水准,都是由资本主义而来。虽然,我们也不可把太多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