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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可以直接杀了你,为什么还要派人?”我是真的不解。我不知道像刑帝飞宇那样视苍生如无物的男人,怎么会想要杀某个人?!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那一刻,我发现我竟然在羡慕!——羡慕这个唯一入得了刑帝飞宇眼的男人!
他摇头,悲愤地瞪着手中的酒壶:“你不知道,我一年之中,有近半的时间在这里!我从小小的侍卫开始做起,一直做到如今的位置——但是他从来都不知道我是谁!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过我!我知道他的一个举手一个投足所代表的全部意义!我小心翼翼地替他处理好每一件事!可是,他认为那是理所当然!他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为什么他的意思可以容易传达……谨有那个本事吗?!是我啊……”
他开始倾诉。我猜他喝醉了,或者他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正好发泄完了将这个人祭刀……想到这里,我汗颜起来,连连摆手:“既然痛苦,就不要去想了……”
他邪佞地笑起来,嘲笑道:“你怕了?你不是很自信的吗?”
我笑:“虽然我的命盘很好,但是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占星术到了那种地步……”
他的眼中一亮,热情地握住我的双手:“可不可以帮我测测?”
你能容忍一个男人热情如火地盯着你吗?我想如果是刑帝或者憧憬,我都能接受,但是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男人……
所以我帮他测了。
我现在明白一件事:要威胁一个人,不一定要他害怕,只要让他难以忍受就行了!无论是什么方法,只要让他觉得难以忍受就足够了!
我闪身,离开他一丈开外,笑答:“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么你为什么跑那么远?”他笑着,突又恶狠狠地道,“你以为我要杀你,真的办不到吗?”黯然神伤:“我不过顾念你是他的妃子罢了!”
我失笑:“你是否想说,这皇宫之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变成你的心腹了?只不过,你不忍心伤害他罢了?!”
他哑然失笑:“我只是说,我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你,还是守得住秘密的!”
我叹息,摇头:“斯茙,或者痕禀现任君主,我该怎样形容您的命盘呢……”
他一愣,随即狂喜:“你算的很准,继续说!”
我知道他藏在眼底的叫杀气,但是我只能佯装不见,我淡淡地开口:“你的爱人,命属凤凰,你只有一个可以得到他的机会,而那个机会关系他的生死……”
“卦象是大凶?”他喃喃地自语,复又恳切地看着我:“是什么时候?”
“绝境!”我答非所问。
他低着头沉吟:“凤凰?怎么会是凤凰?”旋即抬头,狠戾地怒视着我:“你别骗我了!我喜欢的是飞宇!是刑帝!他是真龙,怎么会是凤凰?!”真是个善变的人啊!
我失笑:“也许你根本不懂!凤凰,是凤亦是凰!”
斯茙扑过来时,我已经飞快地移走了。
我没有告诉他,他即使得到了凤凰,也注定只能和别人分享。
他那样骄傲的人,是不能忍受的吧?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如他那般,被心上人当成透明存在的他,可以放下家国,默默守护着刑帝,一切以刑帝为重心,又如何不能忍受?——只要刑帝愿意,什么是他不可以忍受的?!
刑帝啊,你可知道幸福就在身边?他当然不知道,所以他才彷徨,才茫然吧?
爱,其实很简单,幸福的定义不过在于,你看不看得见。
中篇:哥哥
憧憬认真专注地看着书卷,飞宇认真专注地看着憧憬,斯茙认真专注地看着飞宇。我则默然看着这个场景。
这个生活在阳光下,敏感的不似凡人的帝王,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他被我和斯茙两个人暗中默默地注视着。他看着憧憬的眼神,如珠如宝,我的手指微微发颤——这两个人,在相爱……
斯茙光明正大地站了出来,单膝跪地,沉声道:“陛下,有密使求见。”
飞宇打个手势,依旧不动不响,许久,慢慢露出笑容,缓缓地起身,从憧憬身旁离去。
我松了口气,憧憬也松了口气。
很奇怪,憧憬也松了口气!
我看见暗处的斯茙杀气腾腾地握着手中侍卫专用的剑,不禁戒备森严地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良久,他叹了口气,退了出去——他始终,不会动飞宇的人呢!
“你知道吗?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当年选暗影的时候,他随手一指,根本就没在意选的是谁……他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斯茙是千杯不醉,他每每喝的一塌糊涂,却又能瞬间清醒。
我看着星空,抱着酒杯:“他,正在开始爱上憧憬……”
“不,不可能的!他根本不懂的爱,他不会爱的!”斯茙眼露凶光,自欺欺人地强调,“他只是对他好一点而已!其实飞宇对谁都很好的……”然后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把整个脑袋藏在强壮的臂膀之间:“怎么可能呢?……”
我笑:“他从一开始选的就是憧憬呢,憧憬和他很相似……”
“胡说!他们才不相似!月憧憬算什么?月憧憬怎么可能跟他比?!哼!……”斯茙不屑,放肆地表现他的粗狂,却不知平时在飞宇面前那训练有素的得体举止,是如何伪装来的。
我笑,苦笑。他们当然不同,那看似相近的习性,却由来于截然不同的内涵。
憧憬的浅笑,包容着无尽的温柔,他的一切都是发乎身心的,他的情感浓烈而醇厚,对人世间的爱强烈到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
而刑帝,他不然,他是一条透明的溪流,静静地反映着外界赋予他的一切。他虽然有着比憧憬更加温柔的眼神和语气,然而他的温柔却不参杂任何个人情感。
憧憬所能给人的,只是温柔和包容,刑帝却能给予人们想要的一切——然而刑帝所能给的,却仅只是表象!
他们,完完全全是直线两个端点上的人!(眸眸:!那个,襄襄,直线没有端点)
我叹息:万物皆空相。刑帝倒真的该生在方外之世。
“他最近总是在做噩梦!”斯茙很烦躁,他每每盯着刑帝入睡之后自己却孤枕难眠的时候,通常都很烦躁!——而他烦躁的最直接的发泄方法,就是来打扰我!
我哀呼:我何其倒霉!
斯茙带着他请求别人时特定的诡异笑容,慢慢地凑近我:“那个,小襄,可不可以看看他为什么总做噩梦?嘿,你也不想每天顶着两只熊猫眼吧?不要这么臭臭地看着我!我是禁卫军统领,粗人一个!不怕形象有损!可你不同啊,你是帝妃啊……”
我知道他总有办法说服我。我也知道他为什么着急——因为刑帝越失眠越会去找憧憬。像刑帝那样空白的人,很需要憧憬那种博爱众生的温暖。
我跟斯茙的关系相当地古怪:他是我情敌的爱慕者兼我的追杀者,我是他情敌的爱慕者兼他的理论上的情敌!可是我们居然能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互相求助!唉,我竟沦落到跟他一样,一样地想拆散别人……
“襄襄!”惑蝶舟晃着扇子,可爱的过分地朝我扑过来。
我汗颜,跳上房梁。
惑蝶舟委委屈屈地看着我,秋波横扫:“哎呀,襄襄,这么久不见了,你也不想人家,还这么喜欢玩藏猫猫的游戏!……”
我大汗,尴尬地看着宫殿中的“第三者”斯茙,哭笑不得:“先生,我请您来,是想让您帮忙的……”
“真没良心啊!只有需要人家帮忙的时候,才想起人家……”惑蝶舟用甜的发腻的声音撒着娇。
真让人受不了!我都受不了了,斯茙更加不会例外!
斯茙面容扭曲,全身紧绷:“这个人?就是传闻中的天下第一人?!”看着我的眼神,像要喷出火来。
我只能无视斯茙那副“你摆明了耍我”的神情,对着惑蝶舟作揖:“先生,您在我面前的形象早已败坏干净,莫非您也想在别人面前形象全无吗?”
惑蝶舟摆摆头,一本正经地正色道:“你好!在下姓惑名蝶字舟!”
我差点没把持住,从房梁上跌下来。
惑蝶舟的扇子抵着下颌,吃吃地笑起来:“襄襄,虽然我承认我很有仙风道骨,可是,我还是凡人一个啊!你到底要我装神仙装到什么时候?”
斯茙大怒:“原来你们是两个骗子!”袖中露出双环。
我叹气:“先生,你要是再玩,估计我们的命就要被你玩完了。”
惑蝶舟大笑,挥袖间神形俱改:氤氲霞生,清明中亦只见朦胧身形,闲适淡然却又平易近人的方外之感,遗世独立傲恋红尘,动静之间一派指点江山之态……
“如何?!”声音清越,仿佛青玉石清静中含七彩。惑蝶舟落落大方地打量着斯茙:“我虽不是神仙,却具备世人想象中的神仙的能力!”
惊呆了斯茙,口中无意识地请求道:“请帮他……”
惑蝶舟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医术高明的让人难以置信,而且如果他愿意,他可以从你无意识表现出来的细枝末节中,猜透你的心思。我们相交十几年,我自然了解他的好处。
斯茙还在头疼:“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他比较好?……”
惑蝶舟一撇嘴,不以为然:“直接进去不就行了?!”
我在一旁沉默。我知道惑蝶舟做事专断独行,他才不会理会别人的感受,所以无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只有——密切地监视住他!才是最正确的!
斯茙和惑蝶舟还在讨论着。
“可是,我们要怎么解释你的凭空出现?”
“人家是神仙嘛!”
“你准备怎么做?要怎样他才能不做噩梦?”
“这我要看看才知道啊!我都说了我不是真的神仙了!”
“你确定你能看得出来?我看了这么久都没看出来……”
“切,我可是超级心理医生!来来来,先把他的生平经历详细地介绍给我,让我分析一下……”
……
他们好像还在说,我的眼皮不知不觉地开始打架了,然后朦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