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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我闭上眼。
撑过去,一切就会变得更好吧?
再睁开眼睛,我对着镜子咧咧嘴,挺帅的小伙子,自我感觉良好。
明天可能不一定会更好,但是更好的明天一定会来的。
Nuts(迷恋)
敏儿顺利考上升上F大,成为我的学妹。入学那一天,她不让父母来送,却把成堆的行李丢给我让我搞定。我连打的几个电话到宿舍没人接,找不到室友做帮手,干脆拉来江凌锋做苦力。凌锋他们大一暑假的军训刚结束,晒得一身健康肤色,人也变得结实,帮我减轻了不少工作量。我看得出来,我这个还有点害羞的堂弟对敏儿似乎很有好感。敏儿好玩地盯着他脖子上挂着的子弹坠链,那是用打靶时捡到的弹壳做成的挂件。他当场摘了下来直接送给敏儿。
等凌锋闷头干完苦力活告辞之后,我问敏儿:“怎么样,小伙子人不错吧。”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很喜欢做媒人的。
可是敏儿摇摇头:“太黑了。我喜欢皓哥哥这样斯文白净的。”
“他不是刚军训完嘛,以后会白回来的。”
敏儿一扬头:“女孩子的青春不能浪费在等待上。”伶牙俐齿,不愧是小风的妹妹。
我和敏儿在女生宿舍楼门口对话的时候,作为犯罪现行犯被老二抓个正着。老二乐呵呵地唱了起来:“啊哈哈,啊啊哈黑猫警长!……”
老二上学期科目奇迹般全过了,幸福地一塌糊涂,心情大好,干脆跑回我们寝室里大肆宣扬:“号外号外,老大高瞻远瞩,上学期的小美眉成了我们的学妹啊。”
可惜盘丝洞里没有人响应。老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指一边脸如包公埋头操机的老三。
郁闷的老三,上学期有一门考试自我感觉良好,却只得了一个及格。很不服气地找阅卷老师查卷子。老师推脱了半天,总算答应帮他查。一个小时后,通知来了:老师说的确批错了,应该是不及格。于是乎,老三的成绩单上首次出现了不荣誉的记录。偏偏老三的性子不像老二大大咧咧不及格吼一声过几天就忘,他对成绩很放在心上,一直耿耿于怀。
我看看老三至今愤愤不平的脸,不知该如何安慰:“我说,老三,你在T大也混了两年了,难道不知道T大最出名的三条校规吗?第一条,不要和老师争,老师永远是对的;第二条,如有异议,参见第一条;第三条,违背以上两条者,后果自负。”
老三不听,一边手砸着键盘,一边乱嚷: “我要宰了他,杀了他全家,杀了他家里的蟑螂,蚂蚁,蜘蛛,蚊子,臭虫……我要封了他的IP,黑了他的邮箱……”老三高中时曾经入侵学校的网络,被抓处分,唯唯诺诺一年,帮助老师做课件,帮学校维护局域网,终于在毕业前夕消个不光彩的痕迹证明。经此一劫,当初做黑客的激情全无。改而钻研电脑游戏。这阵子借操机发泄怨气,一玩就激动不已,打到手上贴伤筋膏药的程度。
“卡卡”不和谐的声音的响起,又一个饱经摧残的键盘壮烈了。看着老三悲愤的脸,我总算什么叫做生命中最难以承受的伤痛了。心理创伤加上经济损失才是真正的心疼。
第二天,正式开学。大三了,课堂纪律大不如前。一些例如CIMS(集成管理信息系统)之类的选修课就越发被忽视,连老四都开始迟到。听老师讲到设计二维→三维,乱七八糟地扯到曾经的波音747,号称可以坐500人,机头两层,而最新研制的空中客车A380全部都是两层,是世界上最大的飞机。我撇撇嘴:“又一艘‘泰坦尼克号’。”
上完半节课,没吃早点的老四饿得受不了出去买东西。下半节课,弥漫在包子的肉香味和吞咽口水的声音里,老师脸上稍有不满之色,按捺住没有发作,开始讲三维设计在医学上的应用——“脑壳是非标准球体,一旦受损,制造一个替代品比较麻烦……安装也麻烦,必须把皮层挖开,把合金制造的仿脑壳放进去,再缝合,其间可以看见跳动的脑沟和流动的脑浆……”
我正听得津津有味,旁边传来一阵“呜呜”声,老四噎着了,勾着脖子眼珠瞪得滚圆。
“老四,怎么了?噎着了?”我连忙拍老四的背,帮助他消化。看看这缺德的老师把老四给吓的。
前排的女生回过头递上一盒牛奶。我接过来递到老四嘴边,老四喝了一口,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咽下去,喘了口气,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对着那个女生轻轻说了声谢谢。
动漫节伊始,四个大男生窝在一起恶补式地看《名侦探柯南》,据说是益智动画片,但我们看完后几乎没有任何智力上的提高。倒是老二挠着头半天想不明白——“动漫里怎么这么多的发色和眼睛的颜色,不都是黄种人黑眼睛黑头发吗?”
我说:“那也未必,我有个朋友有双很漂亮的绿眼睛。他的爸爸妈妈都是纯种的中国人哦。”
老二立即对那双绿眼睛显示出无以伦比的兴趣。
下午没课,老三和老四中午出去吃饭。老二逮住机会,说:“回来时路过校门口给我带一份‘毛利小五郎’(毛栗子五块钱)……半小时后我还要去取衣服。我好不容易才在三楼找到了‘工藤新一’(日语发音类似‘空的洗衣机’),要不然我里里外外几套衣服都快堆得发臭了……”
难得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我把硬币抛向空中——如果正面朝上,就在F大的燕园兜兜 ;如果背面朝上,就去T大碰碰运气 ;如果硬币立起来,我就去自习。旋转,停下……正面。
老二有点看不过去我的悠然自在:“那明天要交的作业怎么办?”
我拍拍老二肩膀:“哈哈!!!有本事的人能让电脑为他洗臭袜子,你羡慕不来的……”
笑得正灿烂,脑中无意识地跳出很久以前小风的一句话——皓,你就像天鹅一样,在水面看起来悠然自得,在水下却拼命踩水。这样活着,不累么?
正在发楞,赵蕊儿的电话来了。“皓然,我们学校今天有动漫COSPLAY,有没有兴趣来看看?”
我把硬币翻了个身,微笑。
我和蕊儿路过T大网球场时,我看到萧海和一个人在路边并肩走着,一人手里一个冰淇淋。萧海一身黑色,黑色的T…shirt,黑色的牛仔裤,都洗得有点发白。他身边的那个人穿着浅蓝色的衬衣,蓝色牛仔裤,有点颓废的色彩,但是遮掩不了他的漂亮,明亮的眼睛,浅浅的笑涡,他有一种中性化的,超越性别的美。如此漂亮的男孩,即使站在萧海身边也毫不逊色。
这个人,是萧海同一寝室的同学。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震撼,即使是完全不同的五官,但眉宇间的神情,微笑的样子,实在太熟悉了。
赵蕊儿在旁边拍我的脑门:“喂,傻了啊你?那个人是长得挺漂亮,不过是男的哦,别痴心妄想了……”
说话间,只听那人有些孩子气地叫着:“不行不行,那是我的,我最喜欢的冰淇淋!”
萧海努力皱眉忍耐:“说好了一人一个的。”
“算了,你硬要抢去也没关系,不过得下次请我吃西餐作为补偿。”
“厚厚,某人又在欺压良民了。”我凑上前,一把逮住那个人伸张正义。
“哇,皓,是你啊。好久不见。”他很热情地打招呼。
“我们上星期刚刚见过好不好?”我纠正他的用词。我常常来看萧海,他又和萧海形影不离,我怎么可能和他“好久不见”?而且,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皓”,那曾经是只有萧海和小风才会使用的称呼,在我心里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咦,美女。”他转头。
赵蕊儿已经在和萧海打招呼。“嗨,萧海!”
萧海礼貌地寒暄,旁边的室友又大惊小怪地叫:“海,真没想到你还认识这样一个大美女。是学姐吧?” 看着蕊儿,他的眼神好像在看天外飞仙,语气有点怪异,“哦哦,人的际遇真是耐人寻味哦。”
我很敏感的看看萧海,萧海释然一笑。
这样的气氛有些异样,我走为上计:“我去找唐雨,待会儿过来。”
昨夜的一场大雨让实验楼前积了水。远远看到一男一女骑车带人,跃过了浅浅的水塘。等他们近了我才看清车上的人我都认识,骑车送的是堂弟江凌锋,而坐在车后座上的竟然是……唐雨?
“堂哥?”江凌锋看到我显得非常意外,脚蹬地停下了车。
“介绍一下。唐雨,我的实验搭档。江皓然,我的堂哥,F大的……”
我一怔。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介绍我和唐雨认识了?
唐雨神情自若,对我微笑:“你好”
我讪讪地跟着笑:“你好。” 好你个头!
我随便编了个借口,说是来实验楼找人,说话间目光灼灼地盯着唐雨。她倒也知趣,突然说自己想一个人散散步走回宿舍去。江凌锋眨了眨眼睛,看不出端倪,莫名其妙地骑上自行车走了。
我按捺不住地生气:“和我谈恋爱就这么让你丢人?连我堂弟都得瞒着?”见她不说话,我也不好继续责备弄僵关系,只好深呼吸,缓和语气,“我记得凌锋比你小一届,你们怎么会成了实验搭档?”
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电路实验重修……”
“那么简单的电路实验都会挂掉?你高中物理怎么学的?”虽然失礼,我还是问了。她一向自恃甚高,不想是不努力的人啊。
“做实验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怎么都调试不出来。等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