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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每天都要练。”希基说,“为了保持身体的柔软和强壮。”他抬起左腿,伸到船桅的一边,又移动右腿靠近船桅的末端,做了一个劈叉的动作,然后再把身体贴近船桅,整个人垂直于地面。“还有另一边。”说完,他把左腿放下,换成右腿跷起来。
“你来做。”希基说。
查理试了一下,他能够在地板上劈叉,但不能举起腿,依着船桅做。
“你的身体当然是很柔软了。”查理说。
“你见过班笛·本,那个印度橡皮孩子吗?”希基问,查理摇了摇头。
“他把自己捆住,打上绳结,”希基说,“有时候就无法挣脱了。他通常是和一个又大又壮的船员贝普一起做这个节目,贝普把他绑起来,然后假装解不开,就拿出刀子,说什么别无他法只好用刀割开了 …… ”
“哇!”查理完全被他说的迷住了。
“我要走了。”希基说,他弓起腰,吸了口气,一下跳回原来的索具上。“明天早上六点,吃早饭以前,你来学。”
吃过早饭,查理发现自己又在疑惑地注视着手机。昨天收到那个信息以后,他已经把手机关掉了。这会儿他又有点儿想把它打开。
手机显示屏上的邮件标志一闪一闪的。
查理皱起眉,犹豫一下,还是打开了语音邮件。
起先电话里的声音是文雅又礼貌的。
“查理,我是拉斐·萨德勒。对不起,我昨天有些不客气,我太过火了,但我说话是算数的。我已经在路上了,你可别害怕,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小杂种,当我找到你时,你有的后悔了,后悔到你甚至不能想像的程度……”
查理切断了这个有声信息。他不想听了,前一晚他睡得够糟的了。
他感觉自己又在颤抖。
毋庸质疑,下一次他一定不听这些了。
当毕卡哈白叫他去打扫猴笼时,他很高兴,虽然那里很脏。他给那些猴子的水瓶加了水,碗里加了果仁,并且还给每只猴子一个香蕉。工作减轻了他心里的不安。看来事儿又做完了,查理决定四处转转:船上有斑马、马、鸽子和智慧猪,最重要的是还有狮子,这些应该使他不再想到拉斐·萨德勒了。
查理知道那个故事:关于豹、蛇,以及幼豹被针头戳破皮而他被幼豹的爪子挠伤 …… 他的上臂至今仍有一条狭长、苍白的疤痕。有时候,他记得当时的情景:他蹒跚地走到可爱的小豹子跟前,被抓破时的剧痛以及豹子的血溅在伤口上。有时候,景象又变成:幼豹柔嫩的腿被针刺破,他的血滴在查理的伤口上。他怀疑针也刺痛了他。他肯定自己记得他突然清晰地、友好地招呼幼豹,而他也回应他。他们并没有说什么特殊的事情,那是婴孩的谈话,只有他们相互理解。
查理知道那几滴幼豹的血是一件意外的礼物,使他从此能和所有猫科动物对话。但是正因为他太了解他们,所以他绝不会把他们的话当真。对于狮子,他的感觉是彻底的紧张不安。他们和其他猫科动物不同,更具野性,即使被驯化过,也是难以控制的。狮子是丛林之王,野兽之王。对付他们,即使是麦克莫——那个不自然的、强作镇静的驯狮员,对不起,应该说是驯狮王,他也相当恐惧。查理情不自禁地想靠近狮子房,但他还是谨慎小心、战战兢兢的。
因此,当他发现一只年轻的雄狮站在狮子舱后面离门不远的甲板上时,简直大吃一惊。狮子当然是应该被锁起来的,怎么能够让狮子在船上游荡呢?一定是驯狮员的疏忽。那只狮子独自眺望着海,他的胡须向下,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
来不及考虑,查理上前,走到狮子旁边,用猫语打招呼,“嗨!”
狮子敏捷地转过身,他忧伤的表情即刻变成惊惶,是的,害怕。“狮子怎么会怕我呢?”查理想,“我只是个孩子呀。”但是这只狮子确实怕他。
“什么?”狮子问。
“我说‘嗨’,在跟你打招呼。”查理说。
“我听见的。”狮子说,“只是 —— 你讲的是猫语。”
“是啊。”查理说。
“可人类是不讲猫语的。”狮子说。
以前查理可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在家时所认识的那些猫,都知道他有这种罕见的能力。他知道不该在陌生人面前提起,但他从不把猫科动物当作陌生人,没想到一只陌生的狮子竟对他会讲猫语如此惊惧。
“对不起,”查理说,“我没想到会吓着你。我以前总是和猫打交道。”
但是他友好的言辞却得到了相反的效果:狮子屈起前腿,低下头,开始哭泣。查理大为震惊,“哦,瞧我,真是的,我没有想要惹你不痛快,对不起了 …… ”他弯下腰,拍拍狮子低垂的脑袋,轻声地、反复地讲着这几句话。过了一会儿,狮子抬起脸,说,“对不起,好久没有听人讲我们的语言了 …… ”突然,他的声音变了,“哦,不,哦不 …… ”他急切地咕哝,开始怒视并发出低沉的吼声。查理抬起头。
马戏团的小子们和那些沉默的船员都惊愕地看着他们,张大了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狮子男孩Ⅱ》 第二部分《狮子男孩Ⅱ》 狮子吼得更响了
狮子吼得更响了,并且抓挠着地面,查理想:这是做给人看的。不过,观众看来确实是够害怕的。
“仅仅僵持一秒钟,”狮子嘶嘶地说,“不需要更长时间了。现在他们以为我要逃跑,那会令他们毛骨悚然。”
“我们该怎么做呢?”查理静静地说。
“我也不知道。”狮子说,“我不得不继续吼叫,恐吓他们,否则他们会以为我很窝囊,啊 …… 呜 …… ”
“我说。”查理看见铁少校穿过人群,一步一步走过来。“我们来编排个节目,假装是我使你安静下来,并让你回到笼子里。我知道我不能真的让你静下来,除非你愿意。来吧,就假扮一下。”
狮子开始欣赏自己触目惊心的表演,他给查理使了个眼色,说,“好吧,只要一分钟。”接着一声呼啸,吓得每个人都直往后退。这时麦克莫刚从货舱跑来,他听到这出戏,举起了长鞭。然而此时狮子转向查理,把头放在他的脚边,高兴地呜呜叫着。狮子发出这样的声音可是不同寻常,查理欣赏了一会儿脚边低沉、有节奏的呼噜声,简直不想移动了。他提醒自己回到戏中,先把手轻轻地放到狮子头上,然后又移到他粗大的项圈上。
“来吧。”他用猫语温和地说,轻得除了狮子谁也听不见。“回到里面去,来吧,来吧。”
观众,包括铁少校、麦克莫都惊得目瞪口呆。在静穆中,他们注视着查理领着这只“大猫”回到船舱,狮子放轻了脚步,温和、顺从地跟着他。
铁少校默默地观察着。
麦克莫慢慢地抚摩着嘴唇。
芭布夫人晕倒了,帕萝特抢下汉斯拿去喂智慧猪的一桶水,倒在芭布夫人身上。小个子的意大利人爆发出一阵欢呼:这是仅有的一次,狮子安全地回到了舱房。
麦克莫冲过人群,进了狮子的舱房,直接走向查理。当狮子经过舱门,进到笼子里时,麦克莫把门关上,上了锁,然后转向那个孩子。
他瞪着查理,“解释一下。”声音虽轻,但目露凶光。
“嗯……”查理被刚才的场面弄得兴奋不已。船舱里有一股甜甜的陈腐气息,查理满脑子都是他和狮子的对话,以至于想不出一个聪明、简单的解释。
“这可不好。”麦克莫悄声说,“为什么我的狮子听你的话?”
他的狮子?
“哦,他可没有,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查理急急地解释说,“他,嗯 …… 我正巧在那儿,看见他,嗯 …… 他似乎不该在外面,嗯 …… 所以他 …… 我猜想他不喜欢人多,所以,嗯 …… 他就回来了。”查理试着对麦克莫微笑,但他的笑容在颤抖,他能感觉到恐惧是从自己心里发出来的,麦克莫让他害怕。
驯狮者麦克莫不作回应,他走了两步回到狮笼的门口,站在那儿,手里仍握着鞭子。他盯着这只年轻的狮子,但狮子没有理他,只是低下了头,躺在地板上,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显得很顺从。
查理为这只狮子担心,他的表现怪怪的。查理知道每只猫都有尊严,他们清楚自己是什么。即使是一只又懒又馋又胖的家猫也会持有这样的观点,“的确,我又懒又馋又胖,但是你不认为我也相当可爱吗?”而这只狮子却是又迷惑又悲哀,查理不喜欢他这样,这使他也又迷惑又悲哀。
麦克莫的喉咙里发出低微的声音,“你是哪里人?”
“伦敦。”查理回答。
“不可能。”麦克莫说,“伦敦人都是白皮肤。”
以前查理听到过这种说法,并且知道只有无知的人才会这么说,可能麦克莫正巧不了解伦敦。
“伦敦人有各种肤色。”查理说,“人们总是从各个地方来到伦敦,所以现在,我们那儿有各种肤色的人。”
“你的棕色皮肤是从哪儿来的?”麦克莫问。
“我的棕色皮肤和我的其他部分都来自伦敦。”查理强制自己不要生气。“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的父亲是非洲人。”
“他的名字和国家。”麦克莫问。
也许他的提问方式就是这么粗鲁,也许他出自一种自然的关心,不管怎样,查理就是不想告诉他,好在他也不必说了,因为铁少校突然闯了进来。
“你怎么想,麦克莫?”铁少校说,“他真行,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事儿。你要他吗?我认识范安卜和古莱,而他 —— 小小的孩子居然也有这样的诀窍,你应该聘用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