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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经不起温柔手指轻推,尘土飞扬。
幻象亦可当真,更何况是爱情?
而当时,西毒正与某人缱绻,眼神迷离,看不见前路荒凉。
再三年。
西毒的男友与一个认识了两个月的女人走了。
那一夜,暴雨如注。
西毒在大雨里追了他很久,而他没有回头,在纠缠的手臂中,他的脚踩上西毒的肩——这一脚,泯灭了爱情的所有虚幻美丽。
是东邪,在倾盆的雨中,死死地抱住她,任她把眼泪涂抹在自己的肩头。两个女人孤零零地瘫坐在地上,泥泞青春,榨出刻骨疼痛。
灰色街道,步步艳红。
第二天,西毒在自己的手臂上刻出一朵青莲,噤若寒蝉。
东邪推开房门,看见躺在床上的女孩子,面色惨白,轻轻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用手指慢慢擦拭她的眼泪,她的眼泪冰凉,冻僵东邪的手。
东邪说:“那样的人,就当他是你呕出来的血,离开你的身体,就不再是你的了。”
西毒的眼睛疲惫地闭上,她需要休息。
东邪知道,西毒不会成为真正的西毒,她毒的只是她自己,积聚能量,把生命的残骸拧成毒液,一点点地渗透进自己的身体,这个毒,得由她一个人忍受。她绝望地睁开眼睛,看着东邪,问:“为什么他会相信我有足够的坚强去生活,而那个女孩子就脆弱得需要他的照顾?”东邪把窗户推开,寒风凛冽,她冷冷地说:“因为他不再爱你,找一个理由而已。”
东邪的残忍在于她对爱情本质的认知。
西毒前男友的婚礼,东邪不请自到。在一片动人风景里,一身黑衣的她风一般卷入,讶异目光中,走到一对新人面前,倒了一大杯白酒,一干而尽。
“这一杯,我敬你!”
随手又倒了一大杯,一抬手,泼了新郎满脸——“这一杯,告诉你,不爱没关系,但是,不要欺人太甚!”
众人哗然,仗着人多,拥挤上来,挡住东邪去路。
东邪冷笑,当年十几岁从如林砍刀中抢回自己的东西,现在,要从人群中为朋友抢一个公道。寒光一闪,她的手里一把藏刀,放血槽赫然抢眼,“我不是来打架,也不是来报仇,只是告诉你,以后,不要随便踢女人,哪怕分手了,也绝对不可以!”
一把藏刀,如同一颗避水珠,人潮中闪出一条路。
东邪全身而退。
而对此,西毒全然不知。
世纪之交,人头攒动的上海街头。
东邪西毒隐没于人群中。都是一身黑衣,在那么多欣喜欢腾的面孔后,她们的脸微微的清冷,东邪的指间夹着烟,在人群里逆流而上。
她猛一回头,发现身边都是陌生的面孔,西毒不见了。
她在原地左右张望,而人潮从她的身边汹涌碾过,她突然发现,这样的一个场景,像是她的人生,爱过的人随时都会消失,连一片衣角都不会留下。她的手突然被握住,是西毒,天真的,拿着一罐牛奶:“刚才那家店有你最喜欢喝的牛奶,少抽点烟吧。”
东邪不动声色,喝完牛奶的最后一口时,天空绽开硕大无比的烟花,璀璨浮华,瞬间,灵魂受洗。
那一年,西毒在电脑公司做白领,东邪靠文字为生,用灵魂的疼痛换取一日三餐。
一起在桃叶渡聊天看星星的日子已经离去很远了。分别恋爱着,绝望着,麻木着,她们再也不是当年棱角分明的秦淮女子。
西毒再次恋爱,却不过是个被藏在暗处的女子,久不见阳光,因她对自己的“毒”,让男人相信她是个程灵素一般的女子,既能使毒又能解毒,而那个空姐依赖他而存活,更需要呵护和照顾——西毒终究绕不过乾坤,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疼的依然是自己。
东邪虽是百毒不侵,但是总有弱点,于是,宿命里总有一个聪明男子攻下城池,东邪溃不成军,任由他肆意践踏,来去自如。
每一次绝望地交付出爱情,换来一片灰色夜空,毫无创意。
“醉生梦死”,不过只是传说,那一坛酒,在推杯换盏之间,早已还俗。
夜凉如水,她拿起电话,想听西毒的声音,尽管隔河相望就能看见她印在窗户上的剪影。她听到那一声“喂”,竟说不出话来,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砸在桌子上。
背叛是伤害,隐忍着背负,倔强地不肯喊疼。
西毒推开窗,握着电话听筒,看着她,良久。
相识的十几年时光,在秦淮河上倏然而过。原来,总是年少的记忆最为清澈单纯,那一片桃叶渡虽是名声在外,但终是无人再去,把祝福别在襟上的送别不再有,而明日,依然相隔天涯。
第五部分第42节 初吻
院子里有棵生长了多年的核桃树,10月的时候,核桃熟了,落了一地,其他孩子都只会拿着青石砖去敲,“砰”的一声,核桃肉碎了,惨不忍睹。除了毅冉。
毅冉用一只小锤敲核桃,核桃在他手心里轻巧地转着圈,细碎的核桃破裂声,几秒钟后,一个核桃心就会完整地跳脱出来。毅冉将核桃心放到我的掌心,问:好吃吗?
被核桃肉塞满了嘴的我,只会点头。
核桃树摇啊摇,和毅冉坐在树底下,我问他:毅冉哥,我长大要嫁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毅冉摇头:你流鼻涕。我赶紧把鼻涕擦了:现在不流了。
毅冉看着我微笑:那好吧,我娶你。
毅冉18岁那年,我们又坐在树底下,这样的对话又重温了一遍。只不过,毅冉最后一句话变成了:那好吧,我亲你。
他的嘴唇贴了上来,火热的,我能感觉到他唇边软和的胡须。我们嘴唇相碰,却不知道如何接吻。停了停,两个人脸红着赶紧分开。一个核桃“砰”的一声落下来,彼此吓了一跳,我将头发一甩,蹦跳着跑开。
第二天,毅冉就参军去了远方,那年,我15岁,既不懂接吻也不懂得别离。窗外,只有核桃树在寂寞地摇啊摇。オ
云烨大学同寝室的女孩子喜欢戴帽子,天一凉,就赶紧戴着她那顶宝贝一样的彩色毛绒帽。坐在食堂里吃饭,也舍不得取下来。一伙高年级男生走过,一个大男孩子手一伸,抢过了她的帽子,小丑一样戴在头上。
女孩不敢吭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她比我高一个头,可是她怕我不怕。
我将筷子一扔,大踏步走过去,从男孩子的头上摘掉帽子:败类!
食堂里的人都看着我,看着我扔下那句话,看着我的眼神轻蔑地扫着那个欺负女生的高个子。有人在如此紧张的气氛里竟然轻笑,是高个子自己在笑。他把饭盆端到我桌上,说:认识一下,小妞,我是云烨。
云烨很像F4里的言承旭,留着凤梨头,嘴角边带着玩世不恭的表情,可是他瞒不过我,他的眼睛太善良,善良得像我家养的那只温驯的小狗。
云烨牵我的手的时候,很霸道,他说:你是我牵过手的第12个女孩子。可是,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就露了馅。我们也是嘴巴碰一碰,他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后来,云烨问我:你的初吻是给了我吧?我一愣,想起很久以前,核桃树下的亲密,一个影子顿时浮现在脑海。云烨却还在自问自答:一定是的,我都是,更何况你?オ
毅冉周末回到家,妈妈说:隔壁的毅冉回来探亲了。我“哦”了一声,脑海里顿时白茫茫一片。我关上房门,心乱如麻。
推开窗,就看到有个高瘦的青年,坐在核桃树底下,轻轻吹着口琴,眼睛却瞄着我,他的唇边绽出个微笑,和阳光一样灿烂。
毅冉敲着核桃,一个核桃心完整地跳脱出来,他欲递给我,说:你该对我说句话吧?
我怔住,良久方道:毅冉哥……我想带我的男朋友给你看看,你帮我参考参考?
毅冉脸上笑容未变:好啊!核桃递到我掌心,第一次发觉碎了。
云烨来我家,剪了头发,穿着洁白的衬衣,显得斯斯文文。以全票形式通过了家长的审查。我们坐在核桃树底下,一个核桃落下来,云烨随手捡起一块青石砖,砰的一声,核桃惨不忍睹。
应该这样!清朗的声音响起来,毅冉大踏步走来,他拿起手上那只精巧的小锤,核桃在他手心里优雅地旋转,几声轻微的碎裂声之后,一个核桃心露出来。他把核桃心递给云烨,云烨眨着眼:哥们,好手艺!
毅冉把小锤递给了云烨,可惜的是,不管怎么练习,云烨还是敲不出一个完整的核桃心。
毅冉走的时候,我陪他去火车站。站在人潮汹涌的站台,毅冉说:我想把小锤送给你们,可是,我怕他敲不好核┨摇…感觉他的声音有些异样,转头望,才发现他已是一眼的泪。
第五部分第43节 亲亲你吗
能再亲亲你吗?毅冉说。我默然,他的手搂上来,我没有挣扎没有拒绝。真的,他的怀抱和云烨一样充满温情。他的唇挨近了我……我闭上眼,火热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眼睛上、鼻翼处,没有再移动。一颗泪滴在我的嘴角,睁开眼,毅冉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KH*1〗
深圳お
毕业后,我追随已在深圳站稳脚跟的云烨来到了这个城市。我们住的房子不大,但很温馨。深圳满街都是长腿美女,住我们对门的女孩子,留着直发,大眼睛。脸色苍白,云烨说,我住了这几个月了,除了知道她叫瑟瑟,其他一无所知。但是我凭我的直觉知道她是上海人,因为,她身上的那种风情,只有上海女人才具备。
那天,和云烨从超市买了许多食物,我们欢喜回家,电梯坏了,只好爬楼。看到瑟瑟,也抱着许多食物往楼上走。
我们欢快地穿过她,偶然回头,看到瑟瑟一脸疲惫。我冲云烨说:嘿,你帮帮她!云烨看了看她,又看看我,说:你一个人也拿不了这么多东西,我们先回家放好东西,我再来帮她。
那天,云烨怕碰钉子,到底没有去帮瑟瑟,我只好自己去帮她。瑟瑟没有拒绝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