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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松开咬住的麦管,皱眉地说:“我可不想当你的妈妈!”
“那天的咖啡馆里正反反复复的放着同一首歌……”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曾经拥有,天荒地老,亦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缘难了,情难了。
我哑然,那日……那日是我和同学聚会的日子。
原来在那天,楚尚云便见过我了。
原来那天,店里放得竟然是如此哀伤的一首歌曲。
原来,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然后是仍是那个女子依旧坐在老位置上,点了同一杯果汁,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两人的眉目之间何其相思,已经不需要证明彼此的关系。那个男子正和颜悦色地说着什么,而她却不时抬腕看表。
“那个女子的神情依旧是懒散中透着浅浅的不耐和淡淡的无聊,双眸明亮而犀利,浅笑间有着了然的嘲弄,正面看眉宇之间没有柔弱的气息,也完全不似妙衣那种羞涩的模样……但是毫无理由的,我会停住我的眼,听到我的心跳。
“她喜欢临窗坐,点一杯橙汁,或静静地望着窗外发呆,或翻看一杯晦涩难懂的书刊,不时露出那种惯有的嘲笑,有时却会恍然的点头。沉静如水……”
我不禁叹一口气,侧头看看玻璃窗中反射的自己,挤出一个惯有的笑容,嘲弄?了然?无聊?不耐?自以为藏的甚好,却不知早就被人一眼看穿。
“自从妙衣死后,我喜爱咖啡,特别是黑咖啡,让久久的苦涩反复提醒我的命运。但是那日我却点了一杯果汁,拿去那本书,坐在那个位子,想等一个人。”
那女子(且让我称她为那个女子,毕竟昨日之我譬如昨日死)毫不忌惮地打量他,从头到脚。然后冲他礼节性的笑了笑。
“她的眼神犀利如刀,但是我却被她的一个微笑所打动。”
镜头一晃,却间水连恒随手倒了一杯酒,淡淡地说:“何的死,是整个计划的开始。”继而顿了顿,“岚的意思。”
“你明天就要结婚了。”
“是。”水一口干了杯中红酒,“负责给何验尸的是唐蕾樱医生。”
“听过其名。”
“联系邓叔。”
水连恒的婚礼上。
一阵视线模糊之后,终于眼前又显出一片光明。
“头痛发作的间隙愈发短暂……
“推开门,却看到她怡然自得地躲在角落休息,微眯着眼睛,肆意的神态。
“不曾想在这里又见到她,原本以为离她又近了一步,无奈上天总是不遂我意。
“舒翼展的手环住她的腰,象征性的宣示着志在必得。
“‘你好,我叫唐蕾樱。’原来她就是那位法医……只是岚的计划不能改,也不能有任何阻碍。
“阿翼是下一届的奇才,我甚至羡慕他的人生,充满阳光和未来,这样的人应该适合她。只是多年的淡然之心在瞬间起了执念,终究我是一个自私的男人,只想在最后仍看到她的笑颜……一时,我忘记了我的宿命。”
画面闪过我每日必去的法医部楼面。
“那天,我去了法医部,签了字。”
一份遗体捐赠书放在桌面上,落款处签名清俊欣长——楚尚云。
接下来的俱是一个人的画面。
美滋滋的吃着飞机餐,眼神还不时飘来飘去,欣赏着过往的空姐。一头靠在宽阔舒适的肩膀上,毫不文雅地流着口水……
“我多希望时间就此暂停,为着她难得的孩子气,触及柔软的内心。
“上天真是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她的生日竟然和妙衣的相同。我不禁要以为上天另外又派了一个天使来。”
悉尼的大桥,歌剧院,海滩,阳光,一切,我又跟随着他的回忆重温了一遍,恍如隔世。
“幸福的14天,我太过贪婪。”
那场让我胆战的一幕有不可避免地再现。
锋利的刀光闪烁 ,一个分神之际,一条手臂粗的铁棒划过他的身体,顿时红色印染了白色衬衣。
“我第一次抱着她,却不幸福,因为我害怕,害怕她因我种种而受伤……”
“那天夜晚,她的眼睛如星星般明亮,却很平静地看着我。
“‘刚才有一个人在酒吧中枪了。’她顿了一顿,‘那人长得很像你’
“‘那人现在如何?’
“‘我做了紧急出来,现在医院,应该说命大。’
“我没有作声,隐约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先发制人,历来是严诚清的风格。
“‘我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帮助你……’声音虽然轻却很坚定。
她的皮肤温暖而柔软……让人瞬间沦落……”
“岚的笑容再次出现,不无嘲讽:“假期很愉快吧。”
没有回答。
“郑贤则已经把一切准备就绪。如果……她妨碍了整个计划,尚云,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我的脾气一向不算很好吧。”平静的语调中夹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
仍旧没有任何回答。
岚也不理会,径自说着:“给你一点点时间,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不然……我的人不会愚蠢到搞不清楚目标猎物。”
漫天的星光,却模糊成一片。
“头痛发作的间隙愈发短暂,我甚至看不清她的脸。我第一次憎恨自己的命运。当幸福离我最近的时候,我不得不下定决心将它推开。我应该知足,毕竟曾经有过短暂的快乐,也因为逐渐模糊的视线提醒着我有一个随时随地爆发的恶魔驻在我的体内,但是我知道很难,很难……”
画面又显现出那日庭上的图像。
“我后悔戴上眼镜,情愿看不清她脸上的不信、震惊、愤怒和失望。”
一阵混乱之后,他一把抱起那已经昏倒的女子,急速地冲向医院。
一路,一直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小小的水滴滴在手背上溅开。
白天,黄昏,夜晚,白天,黄昏,夜晚。
他一直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握住她的手,轻轻的落下一吻。
我看到这里,忍不住捂住嘴唇,原来,原来那双手是他的!是他——严诚清临走前那句话说的人也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罗医生,她没事吧?”楚尚云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罗欣冷冷的看着:“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倒是你……”
“我知道。”他的声音干涩而无力,“我有所准备。”
罗欣沉默。
两人看着舒翼展走进病房。
“罗医生,请不要告诉她我来过了。谢谢了!”
罗欣点点头。
“那日,她来到岚苑,我知道她永远走出了我的生命……”
“你倒是用心良苦,伊人却不领情。”岚笑得不怀好意。
“只要她幸福就好了。”沉默了一会,“你不会懂,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爱人。”
接着的画面越发黯淡,只有在百合花下的瞬间,才有几分亮色。
直至逐渐黑暗。
“我已经习惯黑暗,直至有一天完全的融入……永失我爱,永别我爱!”
叮的一声响,提醒着我Memory recorder的播放结束。
我呆坐半刻,无视脸上的泪痕,看了看时钟。
不过短短两小时,却是人一声的回忆。
“所有的回忆都是一次性的,防止不相干的人偷看,”岚如是说,却没有了惯有的笑容,“他是自私的,如果要你幸福,应该永不见你,现在却仍希望你记住他,不时自私是什么?他说我不懂得如何爱人。这些,等我死,我都不会告诉他人。”
我迟缓地回到家中,尚未掏出钥匙开门,门已经被打开,露出一大一小两个人来。
可能是觉察出了我的不对劲,思远也没有一如既往地扑入我的怀中,只是怯怯的叫了一声:“妈咪,你回来了……”
我径自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抽屉,拿出四张卡片,依次排好。
“生日快乐!”
同样的四个字,字迹日渐无力,也有歪斜,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泪珠打湿了卡片,把字晕成一滩滩的蓝色。
罗欣扶助我的肩:“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扬起略有点呆滞的目光,穿过他的身体:“你为何什么不告诉我,他什么病?”
罗欣显然有点不知所措,愣了片刻才说:“脑瘤。”
“你为什么不救他!”我拉住他的衣服,神色激动。
“等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我检查过,由于压迫视神经,而且血管黏连甚深,所以无法动手术。动了也是死,还不如靠药物控制能拖上几年。”罗欣喃喃的说,“何况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他对任何事情都能放下,惟独……”
“不要说了!”我粗鲁的打断他,我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悲伤。
他太自私,自私到什么都不和我说,只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
“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说?”那双在我睡梦中温暖的手,在我耳边轻语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想,他仍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不愿你同情、可怜他。何况我们都觉得舒翼展或许能给你更多的幸福。”罗欣缓缓的说道:“他那种想守护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他转头看了看旁边一直沉默的思远。
“你们都不是我,凭什么为我下定论?”我冷冷地说道。
看我沉默了很久,罗欣叹了口气,问道:“你又做了什么决定?”
“我要回去,看看……”我轻轻的说。
“妈咪,不要离开我!”思远此时拉住我的衣服,轻声哀求。
“欣,”我摸摸思远的头,“你也应该给他找一个名副其实的妈妈了。”轻轻在罗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