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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九郎似乎存心吊众人胃口,连摇五把,居然摇不出点子来,立即有人叫道:
“怎么搞嘛?摇这么多次都播不出点子!
尹九郎又呵了一下掌心,叫了一声:“太夸张了!”
立即又摇了数下。
做庄的少年家有恃无恐的眯着双眼养神。
那两位负责吃陪的白衣侍女却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她心中暗暗决定,在散场之后,一定要向馆主建议,凡是连掷三把,依然掷不出点子来的,应该算输!
蓦地——众人惊叫道:“哇!豹子,豹子!”
不错!尹九郎掷出豹子,四粒骰子都是四点——脸盆!
尹九郎松口气道:“真不容易,我一边播一边想着蛇咬我的情景,果然,真的摇出了‘脸盆一色’!”
另一个赌徒戏谑道:“蛇主十二肖之一,排行老六,你该掷出四个六才对,怎么掷出‘脸盆’……”
尹九郎笑的逊样: “可能是‘瞎眼猫碰上死耗子’,巧合!巧合!”
少年家庄家突然吆喝道:“我邱玉也不信邪,下注!下注呀!”
他说话无心,尹九郎心头不由一震,因为,邱玉就是老龙帮的二少爷。
说来也怪,尹九郎每把都是拆腾三、四次之后,才掷出点数,而且每次都只胜庄家一点。他已经连胜四把,桌上的银票已经堆了一大叠。
照估计,已经反败为胜!
“哇!少年仔可真不简单,瞧他笨手笨脚的,却是开始走运了,看样子,他那梦还真灵哩!”
“是呀!可真邪门,每次都只多那么一点!”
“这就叫做牌差一张,骰多一点,这一点可就能压死人,叫人倾家荡产。”
时间在无形中消逝,尹九郎又玩了几把,有进有出,也不知他是见好就收,还是为了邱玉。就算了,换过筹码后离开了赌场。
这边卫珊瑚站起来,她看着胖胖的关掌柜,笑笑,道:“我喜欢桂花香料,那是很自然的香味,是不是?”
关掌柜忙应道:“不错,姑娘真是说对了,桂花香味,淡雅而不刺鼻,我叫他们在你的浴盆里,洒上桂花香料!”
卫珊瑚缓缓的往后院走着,她淡淡的又问:“尹九郎……嗯,你称他少主,你以为他会来吗?”
关掌柜在前面领着路,闻言回头一笑,道:“这个我就是莫宰羊了,姑娘!”
卫珊瑚道:“你是说他不回来?”
关掌柜忙又道:“不,不,少主回不回来,我是搞不清楚的!”
卫珊瑚道:“那么,我就住在你这客栈等他吧!”
关掌柜笑笑,道:“欢迎欢迎!”
卫珊瑚道: “我如果在你客栈住一年,你也不会嫌我烦?”
怔了一下,关掌柜道:“少主不是要你早早回家吗?姑娘,你不回家?”
卫珊瑚道:“我不走了,我等他……”
她跟着关掌柜走进一间大客房中,果然见到已经收拾得十分清爽干净,有个伙计正把一个大木桶,往房中扛进来。另外一个中年查某,在热水桶里调放香料。那个欧巴桑还对珊瑚笑了笑,十分亲切的样子。
卫珊瑚却在此时突然对关掌柜道:“请你派个人去对尹九郎说一声,就说我不想回去,我在客栈等他。”
关掌柜闻言大吃一惊。
他的表情就表明他在吃惊,卫珊瑚看了偷笑着,只不过她只装作十分平淡的道:“我一定要再见尹九郎一面,而且,我也要找上他的家门去,如果他不来见我的话!”
关掌柜就像是哀求的口吻,道:“我的小姑奶奶呀,你难道忘了尹少主曾经说过的话?他正有要紧代志去办,他不能陪你呀!”
卫珊瑚道:“我不走!”
关掌柜道:“小姑奶奶呀!我告诉你吧,尹少主并未回傲龙岗去呀!”
卫珊瑚心中暗喜,那么,傲龙岗一定就是尹九郎的家所在了。
她装作平淡的问道:“你说尹九郎没有回他的家?那么,他去了那里?”
关掌柜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在送走少主的时候,发觉他拍马出东关门,那不是去傲龙岗的路!”
卫珊瑚心里宰羊,不能再多问了。她已经很满意了,因为她已知道有个傲龙岗,这个所在她是定要去看看的!
于是,她把房中的人支开,她要好好的洗个痛快的热水澡了。
那大木桶中,热水正冒着气,而且是香喷喷的热气,将一身换洗的内衣也准备好,放在一边。房间的门窗关得紧,里面的水声哗哗啦,姑娘洗澡还带唱歌——她觉得很过瘾!
只不过,卫珊瑚所唱的歌儿很细声,从外面听起来,就好像隔着几重大山似的,听不清!幸好听不清,要不然听到的人,耳朵都要流血了……
便是再难听吧!那个人可还是把耳朵往窗缝儿送,送得几乎贴在窗上了。
卫珊瑚是个罕见的美人儿,芙蓉为神玉为首,再配上那绝代风华,醉人的丰姿,更增加了几份俏丽。她更是一位天生尤物,无论是一颦一笑,或是举手投足之间,都会热浪四射,媚态撩人!像她这样一位美绝天人的姑娘,纵然是荆钗布裙,也难掩那国色天香,如是光溜溜的,那真是让人看呆了!
爱美是人类天性,所谓“食色性也”,一个具有七情六欲的正常查埔,是无法抗拒此等诱惑的。
好家在,这儿是室内,而且门窗紧闭,春光不外泄,还不会导致天下大乱。
白居易诗曰:“春寒赐浴华清,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思泽时。”
此刻卫珊瑚热汤沐浴,正是这首诗的写照。
但她那儿知道,正有人在偷窥她洗澡呢。
如果她宰羊,打死她也不会做出那些撩人的姿态了,甚至会愤怒得把这个人宰了。
那是个稍嫌瘦了些的汉子,那一身打扮可也还真呆,看上去就如同个公子儿模样。
黑暗中,窗外站着这么一个人,一个扮相文雅,却又面带狡猾的人。
说他文雅,是因为他的那身装扮,水湖缎上衣,蓝蓝的裤子,一双薄底轮靴,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头上的小帽前面镶了一块翠玉,这样的打扮是够文雅风流的——至少在那种所在是个体面的装扮。说他狡猾,那是因为他的面相,一双老鼠眼,一只大蒜鼻子,另外,那张嘴巴也有些往内凹,一张兔儿脸,白得有些透青——他的那双眉毛,就好像少了一段,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没有长眉毛,长得真够逊!
浴室眷光无限好,窥女更衣更是妙。
偷窥女体有门路,先求隐匿再静肃。
上面这首打油诗,是一些窥视狂自编的,虽然很菜,但也入骨三分。
偷窥春光的癖好是男性专有的。
所谓眼睛吃冰淇淋,指的是一饱眼福。
而更有所甚者,即是挖空心思去偷窥一些所不应该看的,这就成了“窥视狂”,用现代语来解释,该是性变态的一种。也是性心理障碍的一种表现。
“窥视狂”的心理,就是着眼于故意打破不可偷窥女人胴体的禁忌上。江湖上,不少这号人物,你以为他长得丑,他却自己够风骚。
此刻,这个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欲火焚身的时候,有些把持不住的人是置之死而后生——不顾后果的!
这个人就开始动手了!只见他先以唾液弄湿左手食指,轻悄悄的将窗户的花纸格子弄破一个小小洞口。
他的动作,立刻表明他是个个中老手,只见他眯起一眼,直直的望进房内,顿时,他的鼻息变得浓重起来。
原来,卫珊瑚把自己剥得清洁溜溜。
他看见她那挺耸玉乳,那纤细的腰肢,一双粉腿均匀浑圆得发亮,还有那性感的小腿,这一切一直保持得很好。
卫珊瑚是个性欲很强烈的少女,从她的身上就可看得出来。
她那对乌黑得发亮的大眼睛是那么水汪汪地,那对挺尖的玉乳,还有那布满一大片茸毛神秘地带,这都是显示出她是性欲很强的表征。
她在身上浇了一些水,用毛巾在身上摩擦,然后停留在双峰之间,用双手抚着两座怒峰。她自己慢慢搓着揉着。那两座玉峰随着她的手移动,不停的颤抖!
毛巾上涂上“沐亦康”,然后在全身揉搓,她翘着腿,一只脚在澡盆外,一脚踏在木盆边沿。这一来,两腿半分开。小仙女乍隐又现,这小子看得沉不住气,下面已开始高抬帐蓬了。
卫珊瑚用“沐亦康”搓遍全身,再用清水冲去泡沫,接着,用水灌入小仙女的小嘴,用手指当“牙刷”,一遍又一遍地不停的磨擦!还有,那小嘴含着的一粒“红宝石”,也微微的上下跳动着。
这样洗盥了很久,然后双手按着木盆沿上方,试着先把一腿往水盆中放,可能是水烫,只见她娇嘘嘘的直喘大气!
你看她模样有多逗人就多逗人,咦咦呀的翘着又光又亮的屁股往水中坐了下去。
“哗啦啦”一阵水声,卫珊瑚的身子已淹没在水中。
只见长长的秀发挽了个馒头结就盘在她头顶上,她吹气如兰的颤声道:“唔…
…好舒服哟!”
他不多看了,他缓缓的低下身子,又移向隔着一片花井的对面墙边小房间里。
他溜进小房间内去了,而且,这个人又轻巧关起房门,静静的躺在床铺上,好像困觉了。
卫珊瑚洗过澡,她轻松的穿好衣衫,嘴角却泛起冷笑。
她又不是“植物人”,早就有感觉了。
当她坐在木大桶中的时候,她忽然想到小时候曾经听过,她娘水冰心说过许多江湖轶事。
当然,她也听到有关她娘与爹二人初次相识在此“如归客栈”之事。只不过当时水冰心是不会提到曾被淫贼几乎玷污之事,但水冰心很技巧的对女儿珊瑚提到过,江湖上的淫徒一些伎俩。
如今,她果然发觉被人暗中盯上了,而且是在她跳入木桶中洗澡的时候。
她本想穿了衣衫冲出去的,但她又不愿惊动别人,她只好坐在木桶中唱着——
她觉得她的山歌有够烂,一定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