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头到尾,我不过是跟你玩玩罢了。”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容谢终于开口了,他的胸膛上下起伏,语气冷冰冰的:“滚出去。”
他这样风流雅致的人从来都不爆粗口,可是这回却破例了。他从长椅上坐起身,一把推开她的手:“滚出去,我从来不对女人动手,不要逼我动粗。”
柳葭转头便走,沿着过来的路,夜幕如此迷离,她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她回到莫潇的车上,笑着看了他一眼:“怎么样,我做得好不好?你们满意吗?”
莫潇摸出打火机,黑暗的车厢里出现了一小簇火苗,他倒出一支烟来,正要放进嘴里。可是柳葭抢先一步,抢走了他手里的那支烟。她叼着烟,小心地吸了一口,却没有像上次那样被呛到,她点了点烟灰,看着灰烬缓缓落下:“走吧,再不走,我怕要有生命危险了。”
莫潇抢过她的烟,直接丢出窗外,只见淡红色的火星蹦了两下,随即熄灭了:“女孩子不要抽烟。”
☆、第五十四章
容谢板着脸站在大办公区外,盯着那个属于柳葭的座位,现在已经超出正常工作时间一个小时,可她还没有出现。她是无法面对他,打算连辞职报告都不打就直接潜逃了吗?可她又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他随便指了一个员工:“等柳葭来了,就让她立刻来我的办公室。”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也是坐立不安,他心里有股窝火劲在烧,如果他堵到了人,应该怎么对待她?他被这样侮辱过,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可是等了许久,她也没有出现。容谢直接拨了个电话给人事:“柳葭今天没来上班,你们去问问情况,就说再这样迟到就直接开除。”
那个人事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说:“容总,柳葭已经离职了,她的辞职报告还是你亲自签字的。”
容谢只得说了句:“是吗,那是我忘记了。”
他挂掉电话,仔细回想了几遍,也没想起他什么时候见过她的辞职报告。他犹豫一下,还是去地下停车库开了车出去,直接去了柳葭的家。他在楼下的玻璃移门外用力地按着门铃,可是根本没有人为他开门,正好有位老人回家,他才有机会进了大门。他走到那个熟悉的门牌号前,又继续敲门,门里也没有动静。最后还是隔壁的那户人家打开门,诧异地看着他:“你要找谁?”
“我找柳葭,她住在这里的。”
“你找柳葭啊,可是她已经不住在这里了。”那个开门的家庭主妇同情地看着他,“她一周前便把这个房子卖给我,两三天前收拾完东西就走了,她说要去别的城市生活。”
一周之前。
容谢只觉得耳边嗡得一声,一周之前他们在做什么,她竟然已经不动声色地卖掉了不动产,她是早有预谋。
他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自己银行账户的余额,柳葭果然把那笔钱又打了回来。她真是走得干干净净。
他连手指都在发抖,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感官变得迟钝。他回到公司,正在大厅碰到容亦砚,他亲热地搂住他的肩膀,语气沉痛:“我知道以诺发生的意外了,你要节哀啊。”
容谢才动了一下,边上的莫潇就立刻警觉地站在他后方,似乎随时准备对他动手。容谢咬了咬牙,脸上带着斯文的假笑:“叔叔,我知道你跟柳葭有约定,你知道怎么还能见到她吗?”昨晚他们才正式撕破脸,她是不可能连夜离开,就算要走,最快也只能是今天。
容亦砚含笑道:“怎么,你们吵架了?我跟她约了中午十二点见面,我还有东西要给她,现在也快到时间了——哦,还差半个小时。”他摇摇头:“唉,其实你跟你父亲真的挺像的,看女人的眼光都不太好,聪明一世,就偏偏栽在一个女人手上,你说你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女人呢?”
容谢冷笑道:“我想叔叔你一定会帮我的,没道理你去帮一个外人而不帮自己的侄儿吧。”
“那是当然,到时候你拦到了人,当然是归你处置了。不过在你出手之前,可得让我们把话说完。”
——
容亦砚选的是中午十二点见面,这个时间,大家都去食堂用餐,办公室几乎是清场状态。可过了约定的时间,柳葭却还没有出现,容亦砚有点不耐烦地示意莫潇给她打电话,也只是忙音。
容亦砚问:“你给她的手机装了定位吗?她现在在哪?”
莫潇打开笔记本,直接调出定位装置的软件,隔了半晌,才道:“完全检测不到信号,可能……她把手机关机了,并且手机电池又是完全没电的状况……或者她换了新的手机和手机号,才没有办法产生定位信号。”
容亦砚又问:“那她妈妈还在那家医院吗?”
莫潇打电话给医院问询过,回答:“今天一大早她就把人接走了。”
“也就是说,她开始说什么要带母亲出国看病,都是骗我的?”容亦砚敲着桌面,不怒反笑,“真是有意思,我居然被她骗了过去。你去查今天白天进出各高速口的记录,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跑去哪里。”
莫潇犹豫道:“如果要查高速通行情况,这个可能会有点困难,需要一些时间去找人调记录。”
容亦砚思索片刻,还是道:“那就算了,跑了就跑了,反正也不重要。我本来还想把她送给容谢,就当送他一份大礼。”在他原本的计划里,他就没有想过要放柳葭全然而退,她在那样得罪过容谢之后,正好把她交给他。而容谢在盛怒之下定会把怒气都发泄在她身上,这样一来,这两个人都会继续斗下去。柳葭必定是能够影响到容谢的情绪,人一旦暴怒就会失去应有的理智。
他要容谢永无宁日,就算到了他们不得不正式撕破脸的那一天,容谢的精力也会被柳葭牵制住一小部分,这样就足够。
只是可惜了,就还差最后一步。
——
“容总,这里有个给你的礼品,需要签收。”前台正准备签字,正好见到容谢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便叫住他。
容谢站在前台的桌子边上,看了一眼签收单,是一家很有名气的甜品店的外卖,那个茶点盒用香槟色的缎带和礼品卡妆点得十分漂亮。他拿过笔,在签字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仔细把签收单看了一遍:“上面没有写是谁送的?”
快递员笑道:“如果没有写的话,那就是对方想给你一个惊喜了。”
容谢从缎带下抽出那张礼品卡,那张卡片上也没有署名,只是写了三个字“致容谢”。他盯着那三个字,许久才吐出一口气,对前台道:“把这个扔了。”
前台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但还是照办。她从心底觉得可惜,这家甜品店每天都是限量的,竟然要直接扔掉,实在太浪费。但她也知道容谢的做事风格,他只希望看到自己的下属毫不犹豫地执行他的指令。
她抱起礼品盒,往安全通道口的垃圾箱走,可才刚走出几步,又听容谢道:“等等,我自己扔,不用劳烦你。”
前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拿过盒子,转身便往楼上的办公室走去。如果想要自己扔的话,也不该往这个方向走吧?
容谢边走边拆开缠绕的缎带,只见盒子最上方还有一张信笺。他走进办公室把茶点盒放在桌上,又回过身虚掩上办公室的大门。
那张信笺也是素色的,上面写了一行字:我求了师傅很久,他才答应让我跟他一起学着做茶点,我猜你会喜欢。
其实容谢喜欢吃甜食,只不过他觉得这个爱好太幼稚,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一直也没有别人发现,除了她。
可是这又算什么?几块亲手做的糕点就想让他放过她吗?
他挑出其中一块,剥开包装纸,尝了一口,奶油和红茶味很浓,甜味却适中。他拿起那张夹在盒子上面的礼品卡,上面“致容谢”三个字写得端庄又欲语还休。她到底还想要怎么样?他突然有点看不懂她。
他从盒子里把包装精致的糕点一一取出,拿到其中一个的时候,发觉重量特别轻。他剥开包装纸,只见里面包着一个u盘。
他把u盘接到电脑上,里面就只有一个音频文件,他刚点开来,便听见柳葭的声音:“容先生,我是否可以问你一个问题。秦卿的死,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吗?”
容谢立刻把音频暂停,等到接上耳机才继续听下去。那段对话很短,可是你问我答十分清楚明白。他靠在椅背上,专心地思索着,这个音频是有用处,可也没有大用。虽然但凡听过这段录音的人联系一下发生过的事就会知道其中的情况,却没有非常肯定的指向性语句可以证明其中一个声音是属于容亦砚的。
并且,这段音频是偷录的,连作为证据都不可能。
看来还是需要用到那个人。
他把u盘里的录音拷贝到录音笔中,又拿上西装外套,匆匆往外走。在等电梯的时候正好碰见莫潇,莫潇道:“容少,柳葭她恐怕失约了。”
容谢笑了笑:“是吗,不过如果她再跟你们联系,可要记得把她留给我。”
——
柳葭放下手机,确认容谢已经收到了那份“礼物”,便取出里面的sim卡,直接扔进垃圾桶里。她的手机曾被莫潇装过窃听器,她吃过一次亏就会牢牢记住,但凡不确定她是否又被定位的情况下,身上就不会再固定地使用同一件通讯工具。
她很早就准备好一只功能最简单的手机——只能够发短信和打电话,再没有其他功能,还有一张她从别人手里买来的sim卡,现在用过了就立刻扔掉,他们根本不可能通过定位的方式找到她。
她走到落地窗边,底下是平静无澜的江面,她的母亲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玻璃外面的世界。从医院里出来,她的母亲不管看到什么,都会露出些许好奇的表情。柳葭看在眼里只觉得辛酸。
她拿起床上的羊毛披肩,轻轻地披在她的母亲身上,语声温柔:“这里的风景好看吗?”她的母亲没有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