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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有一位枪手对准那年轻女人的头发,开了一枪。
“这时,昆拉特王子脸色大变声嘶力竭地叫喊道:
“‘住手!’
“何曼中校咋咋舌头,他不敢违背王子的旨意,但他又不愿就这么结束,所以紧蹙着眉头,一动也不动。
“匆匆而来的昆拉特王子极其不高兴地对中校说:
“‘不准枪毙那位夫人!’
“但何曼中校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不能违抗军部的命令!’
“‘那么我问你,枪毙这位年轻夫人的理由是什么?’
“王子问。
“‘这三个有泄露我们军队的重要军事情报的嫌疑。’
“‘你确信是这样吗?何曼中校。’
“‘是的,是这样的,昆拉特王子。’
“‘可我认为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何曼中校。’
“他们两个站在院子里争执了半天,王子下令将年轻夫人身上的铁链解开,然后他径直地将夫人带进他的房间。
“何曼中校虽然是大队长的副官,然而他却不敢违抗王子的命令。”
弗朗兹低声说。
“是的。昆拉特第一天来到大队里时,大队长当着全部官兵的面,严肃地说:
“这位就是昆拉特王子,你们要像对待德国皇帝一样对待他,绝对地服从他的命令,无论他说什么,你们都要言听计从。
“因此,即使何曼中校也不敢对王子有所违拗。
“昆拉特王子带年轻的夫人去自己的卧房后,再也不允许她走出房门半步,直到大队从沃尔康撤走那天,他才和年轻的夫人一块搭乘敞篷汽车离开了城堡。”
“你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吗?”
保罗面色忧郁,颤抖着问道。
弗朗兹摇摇头,沉默不语。保罗大失所望,心中那点微薄的希望也随之幻灭。
“虽然伊利莎侥幸逃脱了死亡,被昆拉特王子解救,然而现在她仍然踪迹不明,而且昆拉特王子为什么要救她呢?究竟他将伊利莎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想到了伊利莎从死里逃脱,保罗的心才稍稍感到了些慰藉。“可伊利莎现在真的是安然无恙吗?昆拉特王子要怎样处置她呢?”
保罗的心里充满了愤懑,焦虑和挂念使他忧心如焚。
“昆拉特王子平日的人品如何?”
伯纳问。
弗朗兹垂头不语,似乎不愿答话,内疚使他低垂着脑袋,不敢正视伯纳的目光。
军医听到这里,开口替他说:
“嗯,我来说吧!昆拉特王子是德国皇帝几个儿子之中最不学无术的一个。他不但品行不端,而且嗜好酒色,见到稍有姿色的女性,马上显露出他的劣行,极尽引诱、拐骗之能事,他不愧是当代的唐璜。”
闻听此言,保罗气得脸色泛青、浑身发抖。
唐璜是古代西班牙的一位贵族人士,风流潇洒、贪恋女色,因为引诱名门贵族的小姐离家出走,并且杀害了她,最终被处以极刑。
伊利莎被风流成性、贪好女色的昆拉特王子带走,她会遇上什么险恶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保罗的心愤愤不平起来。
但他相信伊利莎是一位坚贞无比的女性,她绝对不会轻易被王子所引诱,也不可能被他诱惑。
“一旦形势危急,伊利莎一定会以死来保持自身的清白,或者她会一刀刺死昆拉特王子也说不定。
“可是,伊利莎万一杀死了昆拉特王子,她也马上会被王子的随从处死。唉,无论怎样,我都不可能再见她一面啦……”
保罗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仇恨,他咬牙切齿地发誓要手刃昆拉特王子,为爱妻伊利莎洗雪耻辱。
保罗咬紧牙根,握紧双手,愤愤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天空。伯纳深深地体会出了姐夫的心境,内心沉痛不已的他低头看着地面,一想到姐姐伊利莎的不幸遭遇,他忍不住泪流满面,呜咽不止。
德国士兵弗朗兹从始至终低垂着头,盯着地面,脸上愧疚不已。
为了突破尴尬,安慰三个人的情感,军医刻意地用一种明快的声音说:
“哦,弗朗兹,你已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了我们,这太好了,我同意谅解你,你走吧。”
他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五、六张德国钞票,将这递给弗朗兹。
弗朗兹诧异地看着军医中校,深感受宠若惊。
“你回去吧,弗朗兹。”
军医中校拍拍他的肩膀,对方行礼致敬,一转身急速地跑到森林里去了。
军医笑眯眯地目送弗朗兹离去,然后双手晃晃保罗的肩膀,安慰他说:
“不必担心,你的妻子伊利莎夫人定会平安归来的。我来这儿之前,我已经请求沃尔康村落的朋友去打探你的妻子和昆拉特王子的行踪了。
“我觉得,在三两天之内,一定会有好消息带给你,你先回到自己的队伍里去吧!”
“你是谁?军医……”
伯纳对他的身份好奇。
“哦,我是法军的军医啊!因为我的工作已经部分告捷,所以我就深入德军去进行侦察。
“但没有人命令我做这些事,我向队里请了一星期的假,然后去沃尔康村里调查德军的动向,像一个间谍那样。
“前几天,你们见我的时候,为我指路的那个农夫是我的老朋友假扮的。我从他那儿了解了城堡的情况后,来到村里朋友的家里,去掉医生的装束,改装成一名农夫,然后去城堡的周围侦察敌情。
“我从好几个德国军官和士兵那里,得到了许多重要的军事情报,他们说,德军突然撤走是为了适应战略战事的要求。
“也就是德军侵占比利时,然后通过法国国境,进入法国内地,径直向巴黎逼近。
“法国政府已将首府迁到南方的波尔多,你们也许知道得更多,后来,法军大元帅带领大军痛击德军。
“于是,法德大军在漫长的西部战线上展开了激烈的战事。为了增强兵力,德军就准备将东部地区的部分军队迁移到西部地区。
“因而,驻扎在沃尔康城堡的德军,立即接到命令,将军队移防到西部。
“我证实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而且也调查出了被运送到西部的德军人数和枪炮数目,因而,我必须马上回本部去,向上级报告这些情报。
“我知道你们扮为农夫,潜入沃尔康城堡是为了探查城堡里的形势,并且还想打探那位年轻夫人的情况。
“你们很奇怪,对吗?哦,我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下去了,不过,不管怎样,我已经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所在了。
“你们进入城堡以后,发现那位何曼中校穿着、长相都与我一般无二时,你们很惊诧,是吗?怪不得伯纳伍长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我的面孔,可是,我的嘴边并没有那颗痣,你们就更加摸不着边际了。哈哈,我说的话没有错儿吧?”,
军医得意洋洋地笑着,露出几分不屑与嘲讽。
“而且,你们准备今天回部队,这我也知道,你们觉得意外吗?我的老朋友恰好与村子里的人们在山丘上观察村子里德军的新动向。他看见了你们两个,猜想你们不久就要回去了,所以赶忙跑来通知我。我的朋友对这些事情异常敏感。
“为了将我调查到的情报告诉你们,我就抓了一个德国士兵,又偷了一部德军的摩托车,马上赶到这里来,叫弗朗兹一五一十地将内幕告诉你们。
“现在,你们已经明白了一切了吧,至于那位年轻的伊利莎夫人。她一定会安然无恙的,不过也许正在昆拉特王子的控制之下。”
“你们无需烦恼,我保证将她解救出来。现在,你们可以放心地走了。”
“哦!对了,有一件事险些被我忘记了,我特意把这个东西带来交给你们。”
说完,从口袋里,军医中校掏出一本厚厚的小本子,而后递给了保罗。
“啊?这是什么?”
保罗大惊失色。
“你妻子的日记本。”
“可是,……你为什么……有这个东西……”
保罗悲喜交集。
“你妻子将它放在了衣柜的抽屉里面。”
“衣柜抽屉?可是,所有的抽屉我们都已经找过了,什么也没发现呀!”
保罗疑心重重。
“那是因为我捷足先登。”
说着,军医已经跨坐在机车的座上。“
“我比你们先搜查古堡,现在,我又要早于你们离开了,对不起了啊!”
说完,军医把脚踩在摩托车的脚踏板上,发动了引擎。
“好了,我们以后再会吧!”
他单手举起向愣在一边的保罗和伯纳挥手告别,而后狡黠地向他们挤挤眼睛,乘着机车,向前飞驶而去。
深蓝色的机车废烟消散在空气中,保罗和伯纳两人依稀可见军医背部的灰军服迎风飘舞着,不一会儿就在森林的尽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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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令人悲伤的日记
保罗迫不及待地想看伊利莎的日记,因为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伊利莎的下落。
保罗和伯纳两人坐在几天前休息的大树下,一起研读伊利莎的日记本。
第一篇日记写得是保罗为捍卫祖国而离家出征的那天的情景。这本日记是用钢笔和铅笔交替书写而成的,字迹零乱不堪。其中钢笔字书写的部分字迹潦草模糊,泪迹斑斑,涸湿后又干了,皱巴巴地一大片。也许当时伊利莎泪如雨下,颤抖着手写成的。那串串珠泪与她的句句誓言交织成一片,融在了一起。
伊利莎与丈夫保罗新婚燕尔便天各一方,从前和老夫妇吉若蒙。罗莎琳相守在宽敞的城堡之中,过着孑然一身、孤苦伶什的日子,日记里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她焦虑与忧郁心情的真实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