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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使自己确信,保罗再次举目观望肖像,但无论怎样变换位置或距离,结果都一样,她正是那个黑衣女人!保罗眼前突然一黑,他掉入了绝望的泥潭中。
保罗虽是个年轻人,然而却十分冷静、理智。片刻之后,他平静下来,心里想:
“伊利莎什么也不知道,这不是她的错,我不能仇恨她、责怪她……”
他轻轻地拉起伊利莎的手,沉默不语地将她带到楼下。
接着,夫妻二人共进晚餐,度过了一个浪漫宁静的夜晚。
在吉若蒙和罗莎琳尚未将卧房收拾干净之前,保罗和伊利莎只好坐在客厅里聊天。他们聊的内容都与伊利莎的母亲有关,伊利莎对母亲的记忆十分淡了,但性情温柔的她,对母亲一直非常敬重和怀念。
保罗看到潸然泪下的爱妻,心中不免一阵怜爱,一边为她拭去泪珠,一边暗下决心不再对妻子提及黑衣女人。
这天夜里,保罗失眠了。
“我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如果伊利莎的母亲与黑衣女人正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伯爵为什么还要交给伊利莎钥匙呢?既然伯爵知道那房间挂着夫人的画像,在我们来这里前,他定会藏起那幅画像。也许画中的女士根本不是那个黑衣女人……”
想到这里,保罗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平静。
“不,等一等……当我第一次与伯爵谈及那黑衣女人时,他紧皱着眉头,沉思不语,那是一种十分复杂而令人难忘的表情。
“当时我没注意这些事情枝节,可是现在一想,的确奇怪得很。难道他知道杀害我父亲的元凶正是他妻子?那样更奇怪了,他该收起画像不让我发现才合情理呀!也许,他根本不知道妻子是德国间谍……可是他的表情那样复杂又作何解释呢?
“是不是听完我的叙述,他发现自己的妻子正是杀人凶手?然后他又发现我与伊利莎相爱,所以才让我和他女儿结婚,以此为妻子赎罪吧。
“伯爵一直让画像悬挂在那间卧房里,不将它收起来,只是为了表明他知道了妻子的罪行,祈求我宽恕她……不!这猜测也不对。
“唉,事情真是乱极了,那个黑衣女人越来越神秘了。丹朵比伯爵是我最尊重的长辈,他也是与父亲并肩战斗过的好朋友,他们都是爱国的老战士,伯爵又是妻子伊利莎的父亲。
“不过,他妻子艾美娜就不一样了。如果她正如伊利莎所说的那样是一位慈爱温柔的母亲的话,我也会敬爱她。可是,假若她是黑衣女人的话,那我会一辈子恨她,我还要像那个黑衣女人刺杀我父亲那样,一刀刺穿她画像的胸膛……”
保罗整夜里都在床上辗转难眠,双手捧着脑袋,过度的忧虑和思索使他头疼欲裂。
第二天一早,保罗用手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到院里散步。
他漫步到城堡后面的一条小径上时,打赤膊的老人吉若蒙正在用大斧头砍伐大树。
“姑爷,早上好啊!”
吉若蒙一面竖起大斧头,一面向保罗问好。
“早上好!这么早你就工作起来啦?”保罗慢慢走至老人身旁。
“是呀,我正准备过冬用的柴火呢……”
吉若蒙老人用健壮的胳膊抹去额角上的汗水,笑微微地说着。他是一个体格强壮的老人,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年逾70的老者。
“冬季里,这儿的天气冷极了,而且听说今年冬天还会提前到来呢。
“我很担心,您和小姐是否适应这里的气候,所以和我妻子罗莎琳商量决定从现在起就备柴过冬,免得让你们冻坏了。
“伯爵夫人从前在这儿住的时候,就因为天太冷而坏了身体,不过本来她就很虚弱……”
“这么说,夫人很少外出活动喽?”保罗强装镇定地问。
“是这样的,不过,伯爵为夫人买了一座城堡。刚从巴黎搬去时,夫人很高兴,因为那里空气清新、环境优雅,夫人常带两个孩子去草地上玩耍,要不就和伯爵去郊外散步……那时候,夫人的精神很充沛,身子也健康。
“人秋后不久,天气变冷了,夫人就经常发烧、咳嗽,在晚上还会发高烧。伯爵忧心忡忡,医生说病菌已经侵染了夫人的肺部,如若在城堡过冬,病情会更加恶化。于是,夫人劝伯爵在南部的尼斯海边买了房子,过了没多久,他们全家便搬过去了……”
“是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您还记得吗?当然,可能您已经忘了,太久了……”
“不,绝对忘不了,想忘也忘不了。因为伯爵一家搬走的第二年,夫人就去世了。我还曾对妻子说过:伯爵搬家的那一天,就是我们和夫人永别的日子。每年在那一天,我们都会从森林里采摘花草供祭夫人亡灵16年了,我和妻子一直在这样做……
“他们一家搬到新家是在1898年10月28日那天。”
“10月28日?父亲遇难是在9月19日,那时候,夫人应该还住在城堡里,那么,艾美娜夫人更有可能是黑衣女人,她身上的嫌疑更重了……”
保罗这么想着,心中更加相信黑衣女人与伯爵夫人根本就是一个人。他纳闷极了,拖着沉重疲惫的步子返回城堡去。
进入客厅时,发现面色惨白的伊利莎坐在椅子上等待他归来,她焦虑紧张,膝头摊开着一张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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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战场上的保罗
“保罗,糟了,糟了!”
伊利莎从沙发上很快地站起来,惊慌失措地叫道。
“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你看……”
保罗接过报纸,上面赫然印着如下标题:
德军正向法军进攻,法国形势岌岌可危!
英勇的法国青年坚决抵抗,为祖国的命运而战吧!
日前全国各省市正在召集志愿兵。
勇敢的年轻人,为祖国捐躯吧!
全国人民拿起武器,捍卫国土!
“可恶可恨的德国佬,竟敢如此猖狂!”
保罗忍不住大叫出声。
他愤怒地反复读了几遍报纸上报道的消息,只觉得全身绷紧,面目凝重,连满身的血液也因为爱国而沸腾了。
德国有着强烈的称霸世界的野心,同时也知道被它夺去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的法国人一直等待机会报仇雪恨。
所以,德国皇帝计划再度对法国用兵,使其一败涂地,彻底亡国。
同时,想拥有强大海军和广阔殖民地的德国也想借机与成为世界贸易巨子的英国相抗衡。
德国意图征服海军强大、势力广阔的苏俄。
结果,德国与苏俄因争夺巴尔干半岛的利益,双方在1914年8月宣战。
这时,因为法国与苏俄联合结盟,所以德国向法国宣战,接着又下战书与英国,自此,第一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德国皇帝意欲调动军队,在法国战备未充分前,以闪电般的速度攻打法国,然后立即东移其军队,偷袭俄国,这就是闪电战计划。
德国皇帝预备趁人不备,偷袭敌国,因此德国计划向比利时出动大部队,接着入侵法国。
头顶钢盔,装备精良的德国军队,泰山压顶般涌向边境,攻破了比利时的国境线。
国际条约规定:比利时是中立国家,任何国家的军队不能随意入侵其国境,德国皇帝视国际条约而不见,一意孤行,侵袭了比利时。
德军战无不胜,迅速袭击了防备松懈的比军,目前正急速向法国进攻。
这些就是报纸刊出的消息内容。保罗慢慢地放下报纸,镇静地对妻子说:
“伊利莎,我要参军!”
保罗冷静的态度、坚定的语气令伊利莎无言以对,温柔而又坚强的她只能用脉脉含情的目光注视着丈夫。
这才是这对夫妇新婚的第二天。虽然参军就意味着舍身报国,再也无法归来,但是伊利莎知道保罗心意已决,而且她自己何尝不是一位爱国的女青年。
“保罗,愿神保佑你……”
“伊利莎,谢谢。神也会保佑你……我该去市政府报到了……”
“好的,你去吧!”
伊利莎扭转了脸,不想让保罗看到她潸然泪流的脸和哀怨的表情。细心的保罗立即上前拥爱妻在怀,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洁的柔发,亲吻着她柔嫩的面庞、嘴唇……
在保罗的拥抱和亲吻之下,伊利莎仍然克制不住心中的哀伤,泪水珍珠一样串串滑落,一股难以割舍的离愁别绪笼罩着二人。
保罗因为有大学学历而被授予伍长的军衔。
此时,德军已然突破法国的防线,正在向南方发起进攻。阴
刚开始,法俄两国与德国宣战时,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德国皇帝会险卑鄙地违背国际公约,通过比利时进入法国境内,于是法俄两国立即召集强大的军事力量,奔赴比利时。
然而,一切都晚了。德军已经势如破竹般地击败了比军,又乘机击退了法俄联军,终于逼近了巴黎北方约40公里的郊区。
于是法国政府不得不将政府迁至法国南部的波尔多,德国军队趁势又占据了好几个省市。
保罗参加的连队驻守在洛林省附近地区。有一天,一位年轻士兵被分到了保罗的连队。
“伍长,一等兵丹朵比今天来这支中队报道。”
“什么?丹朵比……”保罗吃惊地喊道。
“是的,我是伯纳·丹朵比。”年轻的士兵一本正经地说,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他就是丹朵比伯爵的儿子,伊利莎的弟弟。二人立即激动地拥在一起,互相拍着对方肩背。
“伯纳,你也参军了?”
“当然,不愿意为祖国而战的只有老弱病残的法国人,所有国人都拿起了武器,冲上战场,为国流血牺牲……”伯纳的幽蓝的眼睛发出异样的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