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专门收购以棉花为主的农产品,以前都是由私人棉商在各地收购,在主要产棉区,都有一些棉花私人收购公司,但陈果夫的农业供销公司成立后,转以大量国家资金加入竞争,殊使棉业人员为之心灰意冷。当时有人评论,其后果将引起百千万棉业从业人员之失业,及其原有资金不获正当出路,势将趋于投机囤积之一途。由此不难看出,陈果夫的农业供销公司运转发财的后面,是无数私人企业和棉商亏本破产业的辛酸血泪。
陈果夫挤垮私人企业,实行垄断的另一优势就是行政权力了。由于他们以党办企业,打出的招牌自然是“党”和“国家”,所以,这是其他私人企业及商人望而生畏,莫敢与之争锋。如陈果夫的中和盐业公司,经当时国民政府盐务总局同意,由其公司及下属盐号经营,几乎独占了食盐运销业务,并在天津、汉口、长沙、南昌、广州等地大量增设分公司,在大中城市及乡镇设立零售业,其势力遍及国统区各大中小城镇。
这样,在政府的撑腰下,陈果夫的中和盐业公司不仅挤垮了大部分私人盐号,而且在官僚资本盐业企业中首屈一指。
除垄断外,二陈的党营企业还大搞营私舞弊,投机倒把。如他们经营的大同盐号在售盐时,均在盐内加15%的泥沙,再如他们直接管理的宏丰公司以官价向炼油厂购买汽油15000加仑,到手后,以黑市价格出售,仅此一项获利1000万元。
对于土地的深深眷恋,来自对陈果夫幼时的传统教育。在众多的古书中,他记得最熟的是《大学》中“有土斯有财”的一句。对这句话,他深信无疑,屡试不爽。
抗战胜利后,陈果夫料到,八年抗战,土地荒芜,战后将出现无主荒地。充分有效地利用战争造成的特殊机遇,可发一批战后财。为此,他上书国民政府,草拟“实行移垦政策刍议”和“全国实施垦殖计划”,强调战后垦植事业的重要性,指出,大量荒地,必须收归国有,或采取德国实施的移民法,或采取苏俄之大规模国营农场及集体农场制度,以尽快恢复生产。
对于陈果夫的意见,蒋介石极为重视。抗战刚刚结束,内战又起,蒋介石企图以经济手段辅助其反共反人民的内战,于是,向农民银行亲下手今,要陈果夫设法开发全国荒地,以增加生产。
陈果夫拿这支令箭,立即商诸农林部、地政部,这两部虽为国家主管土地的最高机关,但也奈何银行不得,只有唯命是从。
这样,中国农民银行、农林部、地政部联合组成了土地开发公司,“公推”陈果夫为董事长。党营事业终于集合了工农商文各界,陈果夫这位中央财务委员会的主任委员,借助“筹措党费”的名义,果然八面来风,财运亨通。
陈氏家族从农民银行起步,由金融事业起家,然后在工、农、商、文各界插手,进而发展党营事业、私营事业。合作事业,陈氏家族终于出人头地,跻身于蒋、宋、孔之列,使中国出现了四大家族。
在中国人眼里,四是一个圆满的数字,天有四时,地有四象,国有四维,礼有四德,甚至从西天传来的佛教中,也有四谛。陈氏家族登峰造极的出现,妙就妙在终于使官僚资本功德圆满了。
二陈很聪明,与宋子文、孔祥熙相比,他们与蒋介石少了姻亲这条天然纽带,于是,他们牢固建立稳固的根基,先抓党权,而后集聚资财,重要的是,在抓党权的过程中,陈氏兄弟聚集了各路“英雄好汉”,二陈的这些CC人物,都对陈氏家族忠心耿耿,有了这些铁血人物,何愁事业不成,财富不增,这是陈氏家族有“幸”,并成为金融巨子的重要原因。
值得注意的是,陈氏家族一跃成为金融巨子,中饱私囊,是在抗战胜利后的四年,便在工业、农林、商贸、文化、金融各界均有染指,并领一时风骚,其经济实力当然不在蒋、宋、孔几家之下。
4.居然还有“清白人”
二陈在几年之内,便济身于四大家族的行列,但就个人掌管的财产来讲,他们与四大家族的名号颇不相符。
孔祥熙贪赃枉法,巧取豪夺,被称为“中国的头号富翁”,宋蔼龄被称为“中国的钱袋”。
在重庆,人们流行这样四句话:“孔祥熙不祥,徐堪不堪,陈行不行,子良不良。”在上海,《大美晚报》登载了1939年8月6日香港电:“上周平淮会停止援助法币前,渝某重要部长夫人电沪等外籍经纪人,嘱购入英金4万镑之巨额外汇。”这里所说的“某重要部长夫人”就是宋蔼龄。
1947年秋天,孔祥熙以“忽接家人自美来电,谓夫人染患恶病,情况严重”为由,匆匆忙忙离开上海,飞往美国。
美国总统杜鲁门对其助手们说:“今天肯定有10亿美元的美国贷款在纽约,列入中国个人的银行户头。”时隔不久,杜鲁门的助手就告诉他,这个估计太保守了,美国银行界人士说,宋家和孔家确实有20亿美元存在曼哈顿。
美国联邦调查局首先仔细观察了关于宋家的战时档案,他们发现,宋子文“开始担任公职的财产比较有限,到1943年1月,积累了7000多万美元,宋子文在纽约大通国民银行或花旗银行拥有7000万美元,宋蔼龄在其中一家银行拥有8000万美元,宋美龄在这两家银行或其中一家银行存了1.5亿美元。
美国《镜报》编辑布朗发表一篇文章,说孔祥熙与宋子文两人在美国的私人财产达8.5亿美元之巨。
孔祥熙、宋子文是名符其实的金融巨子,靠发国难财成了中国的亿万富翁。而二陈虽在抗战以后也插手经济,并取得了较大成效,但他们却是个人囊中羞涩。
二陈掌握的金融、企业、事业虽规模宏大,但和孔祥熙、宋子文不同的是,这些机构中,他们的个人股份非常之少。
陈果夫担任职务虽然多,但其收入主要是薪金收入,而不是资本收益。
陈果夫出任中国农民银行董事,只收出席费,出任农行董事长,主动将薪金由后来的1200元降为1000元,兼任交通银行董事也只拿出席费。兼任中央合作金库理事长和中央财务委员会主任委员,合作金库只拿出席费,不支薪水,财委会则一文不取。
按照当时的规矩,兼职兼薪,有多少个职位,领多少工资,人人如此,不以为怪,陈果夫不仅不多拿,反而少拿。
陈果夫虽然颇能自制,但他手下的那帮喽罗们,却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阔了,一时佳肴美酒,一掷千金,豪华淫奢,极尽排场,以至引起蒋介石的反感。
陈果夫注重抓实权,但一直自视清高,视钱财为身外之物,他自称:“我看历史,又看到亲友中的人,只有做事业的,其事业永远留存,其它遗钱给孩子,或个人贪污的很多的钱,颇多不久消失。而且人总是会死,一朝消逝,存钱无意义,可惜多人不懂这个道理。”
“当我在交易所的时候,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三年中没有一个人真实赚得钱的,做生意亏本当然不好,有盈余者亦无好结果,因为他们不懂得用钱,赚钱亦无目的,就做什么用的目的,当然难得有好结果了。”
“我管过许多的钱,又常看到有了钱,其人常常为钱所用,为了安置这些钱,也是很麻烦的事,故不如无钱的好。所以,在民国21年以后,我决意把我的精力完全放在事业上,31年以后,我把我的精力完全放在写作上,有事业,有写作,那么,我的一生,无论对国家、对人类、对祖宗,以及自己的良心,可以无愧。”
陈果夫在《我的经济生活种种》一文中说:“一般人的落伍观念,以为做官的人一定有钱的,不贪污也贪污,民国19年,余任国府委员、中央组织部长时,就提出这种观念是不对的。
“该年国民革命军在前线打了胜仗时,我因为到杭州开会,在”两湖饭店开上房间,刚刚住下,即有杭州妇女会热心劝捐慰劳金的同志来找我。他们要我捐50元至100元钱,当时我带的钱国沿路捐款,剩下不过30元。当时我在中央任组织部长,每月薪水300元,除去所得捐等不过260余元,要顾家用。到杭州开会是自己贴钱的,所以,向他们直说,而他们竟不相信我的话,并且说某部长拿出100元,某某出了50元,他们弄不清楚我是什么部长。
“后来弄得我发起火来,他们才捐得10元而去,但是在外面还说了许多闲话。
“第二天我在浙江省党部纪念周中谈了一番,就是要杜绝贪污,要先改变社会观念,如果不问其钱之来历,而认为捐钱多者为善人,那么,就无人可做好人,又无异鼓励贪污了,这事在我脑海中深植印象。”
陈果夫一生经千公款不计其数,但自诩清清白白,对于他的下属发现有贪污或其他不轨行为,只要让他发现,便抓住不放。
陈果夫在《我的经济生活种种》一文中还讲道:“中财会自33年开始开展工作,至36年夏,即有很多事业。外间知者甚多,才引起共党之注意。说我为官僚资本家之一,其后又有经济通讯刊物,亦认为我有官僚资本,大致说我掌握若干金融及若干事业机构等等,这很容易引起若干谋职不到的人心理不平衡,更会引起搞政治而不规规矩矩的人眼红,就有许多政治上的暗攻。
“因此我们财会的工作,改变为整理原有事业,不再创造新事业的方针,其时各种事业大都已具规模,也无须多创新的。我很想为党树立经济基础,但在是非难分的环境中,恐怕做不到。我想来不是自己要舒服的,又不是自己要沾便宜,更不想发财与做官,只是要做事业,所以有些人说要搞些政治资本以及为将来生活资本,我从不去想。
“就是目前要借政治和经济力量,图一时之利,亦竭力避免。因为照我这样一个人,有如此生活,在个人觉得也算满意,假使我们的政治、经济都使个个人都能达到我这样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