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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蒋介石的暗杀组织,首先想到的是“蓝衣社”,亦即“复兴社”;而近代的特务组织,本来是伴随着法西俾政治而来的产物,“复兴社”又是蒋介石的第一个法西斯组织。
所谓“蓝衣社”,“十三太保”,都是从“复兴社”这个组织而来。当时,在该社组织中,有一个特务处,负责人也就是后来“军统”的头子戴笠,而戴笠所搞的第一个特务训练班,也就是在“复兴社”时期举办的。
当1931年九一八事变以后,蒋介石一味坚持不抵抗的卖国政策,而国内的广大人民,则因外侮愈迫,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抗日爱国的热潮。特别是工、农、学生中的爱国分子,在进步力量推动下,更加积极。国民党的省市党部,一再为要求抗日的群众所包围。这种情势,使外战外行,内战内行,“捷外”消极,“安内”积极的蒋介石大为震惊。同年10月底到11月初,爱国学生涌到南京去,向国民党中央党部及国民政府请愿,要求对日抗战。最初,蒋介石还想利用蔡元培那块招牌,出去应付一下,但不济事。结果连蒋介石本人,也被请愿的学生包围在他的国民政府内,不能脱身,迫得没有办法了,只好亲自出去对学生讲话。他情急计生,乃装腔作势地说要抗日,并说可以马上发枪给学生,要学生去受军训。接着又把南京孝陵卫马牧集的营房腾出来,给学生作集训之用,叫学生到那里去报到。这样一来,总算对付过去了。但是这种做法,只不过是蒋介石的权宜欺骗之计,并非出自真心。
蒋介石有一个特点,就是碰到某些严重问题时,往往不直接命令他的唆罗照他的意思去办,却用冷酷的骂人方式,逼使对方去揣度他的心思,再想出办法来迎合他的意图。因此,就在群众抗日爱国运动风起云涌之时,一次以骂人始亦以骂人终的集会就在南京举行了。
那是1931年11月初的事,蒋介石约了贺衷寒、康泽、挂永清、萧赞育、周复、滕杰、郑介民、邱开基、戴笠等10多人,全都是黄埔军校的学生。还有邓文仪,因为那时邓文仪是蒋介石的侍从秘书,蒋介石开会时,都由他记录,也是参加者之一。开会时,首先由蒋介石讲话。他装出很难过的样子说:“现在日本帝国主义者压迫我们,共产党又捣乱,我们党的精神完全没有了,弄得各地的省市党部被包围的被包围,被打的被打,甚至南京的中央党部和国民党政府都被包围。我们的党一点力量没有,我们的革命一定要失败!”他这样叹息了一番之后,接着就叹中夹骂,骂中夹叹地道:“我的好学生都死了!你们这些又不中用,看着我们的革命就要失败了!……”
蒋介石讲完了,并没有叫到会者发言。被骂的人也默然相对,不知说些什么好。蒋介石的独脚戏唱罢,会也就没头没脑地散了。不过听“训”的人都明白蒋介石的脾性,他这样把人一骂,就等于留下一条题目,叫你去作文章。问题只在于如何揣摸题意,以及如何交卷罢了。
接着第二天,贺衷寒就把那些“不中用的学生”约到家里去谈。十多个人七嘴八舌,谈来谈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认老头子”(蒋介石)对时局感到很困难,大家要能体会他意思。但是究竟应该怎样体会?又应该采取些什么行动?说来说去,一时也弄不出什么具体的东西来。
过了几天,蒋介石又再召集那些人去开会,怪得很,又是蒋介石一个人开腔,他照样的叹息,照样的骂,几乎可以说,既没有增加什么,也没有减少什么。而且。照样的是有“会”而无“议”,蒋介石的话讲完,会也就散了。
挨了蒋介石第二次的骂之后,贺衷寒又把那些人约到他家里去再谈,这次才谈出了一点头绪。所谓头绪,就是众人都认为“要组织起来”。但是怎么个组织法,还是没有具体决定。
三四天之后,蒋介石又叫那些人去开会了。又是他一个人先讲话,又是他做他自己的留声机,只是说到“我的好学生都死光了,你们这些又不中用”时,特别加重了骂的语气。
这时贺衷寒站起来,泪流满面地说:“时局虽很困难,只要我们能团结,还是有办法的。”蒋介石听了,大概是因为见到被骂的人已经动情,骂效已著,那些“不中用”的学生,也已经有一点用了,就一面继续骂,一面也顺水推舟地再往下逼:“你们怎样能团结得起来!今天团结,明天就要闹意见。好吧,你们试试也可以。”跟着又说,最好能有个严密的组织。
康泽也站起来讲了几句话。蒋介石说:“你们去研究研究吧。”吩咐了这么一句,便宣布散会。
这次开会之后,贺衷寒又多次地找那些人去商谈,对于用什么名称?用什么政治纲领?用什么组织原则?等等,都是商谈的题目。一直谈到12月初,还没有具体的结果,而蒋介石迫于内外形势,却不得不离开“主席”的宝座,宣布下野了。
在蒋介石下野以后,有一天,曾扩情在南京“浣花菜馆”,请被蒋介石再三驾过的贺衷寒等十多人晚餐,另外还请了甘国勋、潘佑强等人,共开两桌。他们一边吃饭,一边又谈“怎样组织起来”的问题。
他们正在边吃边谈的时候,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那是胡宗南。原来他由西北到奉化去,路过南京,特来出席。在座的人表示欢迎他参加,并请他发言。胡宗南说:“同学们要团结,这问题很急切,老是这样谈,时间已经过去很多了,应该赶快推举几个人负责筹备。”众人同意了他的意见,胡宗南就立即推举贺衷寒、澧梯、滕杰、周复、康泽等五个人负责筹备,众人也无异议。胡宗南说完话,立即告辞。许多人不知道胡宗南与“复兴社”的关系,其实他是蒋介石指定的参加者,胡宗南自己也隐然以“老大哥”自居。戴笠也是由他特别推荐给蒋介石的,所以戴笠后来做了“军统”头子后,虽横行霸道之极,但对胡宗南则勾结甚紧,而且敬他三分,就与这种背景有关。
那些人吃了曾扩情的饭之后,第二天就召开了筹备会决定由贺衷寒起草章程,由康泽起草纪律条例。在这期间,又陆续增加了一些人,如彭孟缉、杜心如、娄绍恺、赵范生等等,一共30多人。
蒋介石的下野,当然并不是甘心走下政治舞台,不过是迫于不得已。下野之后,他又赶紧和汪精卫勾结,密商买卖条件。结果,商妥由汪精卫出来当行政院长,负责政治;同时成立一个军事委员会,蒋介石当委员长,负责军事,再把林森抬出来做傀儡,当国民政府主席。这样,表面上责任由大家分担,而实权则由蒋介石掌握。蒋介石的这种做法是为了暂时缩小目标,减少外边的反感,以便于度过风险,到条件更有利的时候,再卷土重来。经过两个月的布置,到1932年2月,蒋介石认为时机成熟,于是又宣布复职,当起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来了。
复职以后的蒋介石,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赶快搞成那个骂出来的“组织”,他召集那班“不中用”的学生开会,问他们研究得怎样了。贺衷寒报告了经过,并报由他起草的组织章程和由康泽起草的纪律条例,当面交了上去,蒋介石都收起来。关于组织名称,贺衷寒主张用“力行社”,康泽主张用“复兴社”;而澧梯自己又另外起草了一份东西,名称叫“救亡社”,单独呈给蒋介石,蒋介石因他不是起草人,又拿来交给贺衷寒、康泽等人参考。不久之后,蒋介石又召集会议,最后决定名称为“中华复兴社”。这就是“复兴社”的起源。
照“中华复兴社”的社章,乃“以蒋中正先生为社长”。最初,凡人社者都须经这位“社长”批准,后来组织扩大,才改为分社也可以批准。人社的“誓词”中,有这样的几句:“遵守本社社章,服从社长命令,保守本社秘密,如违誓言,愿受最严厉之制裁。“至于”纪律条例,其中有许多“不得”,如“不得违抗命令”、“不得有小组织”、“不得泄露秘密”。“不得倾陷同志”等等,违犯者最重可处极刑。这都是蒋介石这位“社长”为维持其统治所必需的。
各事就绪后,蒋介石又再召集会议。开会时,、蒋介石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样的四句话:“驱除倭寇,复兴中华,平均地权,完成革命。”并问众人:“你们把这四句拿去做纲领好不好?”那些人当然奉命唯谨,怎会说一个“不”字?而且谁也知道组织这个社的目的另有所在,蒋介石拿出来的“十六字真言”,不过是冠冕堂皇的门面话而己。
到了1932年3月初,蒋介石在南京“励志社”召集所有经他批准参加“复兴社”
的人开成立大会。除上文已提到过的角色之外,还有骆德荣、张元良、任党五、叶维、梁干乔。侯志明、出载龙、李秉中等等,共约40人。
当会议正要开始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有趣的插曲,黄埔第一期的冷欣,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突然跑进来参加。刚一进门,被蒋介石看见了,他马上跑下主席台,一把抓住冷欣,便向门外推去,一边推一边说:“这个地方没有你,这个地方没有你。”然后紧闭了大门,再回到主席台上,宣布“复兴社”正式成立,并进行选举。
蒋介石是“真命”社长,自然毋庸选举。此外,选出贺衷寒、酆梯、膝杰、周复、康泽、桂永清、潘佑强、郑介民;邱开基等九人为中央干事,侯志明、赵范生、戴笠三人为候补中央于事。田载龙、萧赞育、李秉中等三人为中央监事,甘国勋为候补中央监事。选举完毕,大会也就“功德圆满”了。
蒋介石的这个组织,其“社长”的权力是“天赋”的。无限的、绝对的。大会的选举和决定,还要经过他批准,才能算数。是故成立大会选举的结果,当天还要再办一番手续,呈报蒋介石批准。一呈一批,“戏”功十足。他并在当选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