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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学会”成立以后,急于扩大影响,建立下层分支机构。为了推动各省市成立分会,大家认为有选择一处有影响的地方打开局面,带动全国的必要,于是选择了上海,希望在上海打开局面,造成声势,以吸引全国文化界人士参加。这样,就决定派萧作霖去上海与刘炳黎等筹备成立上海分会。
“复兴社”分子说干就干。1934年12月,萧作霖到上海,立即与刘炳黎、孙伯骞、倪文亚等人及“复兴社”上海市组织的负责人共同商讨进行组织。首先得到了上海市市长吴铁城、同济大学校长翁之龙、交通大学校长黎照寰、国立商学院院长裴复恒等同意参加筹备委员会,并通过全体筹备委员及文化教育界中原有的“复兴社”分子,开始大力招收会员。不到一个月,就招收了七八百人。其中半数以上为各大专院校学生,大学教授也有百余人,其他为中小学校长、教员、机关职员和少数作家、报刊编辑、记者等。随即举行了选举大会,选出吴铁城、翁之龙、黎照寰裴复恒、刘炳黎、倪文亚、孙伯赛等20余人为理事,组织理事会,推吴铁城、刘炳黎、萧作霖等为常务理事。这样,“中国文化学会”在上海的局面就算初步打开了。“复兴社”分子主办的一些刊物如萧作霖主办的《青年与战争》周刊、康泽主办的《中国革命》周刊都迁到上海由萧作霖负责发行。“复兴社”又将萧作霖与左曙萍合办,在南京出版的《流露》文艺月刊改为《中国文学》月刊,另办一《文化情报》周刊,加上原在上海发行的《前途》月刊,“复兴社”共有五个刊物在上海发行。这种阵势,对其它地方“中国文化学会”分会的建立,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杭州紧接着就成立了“文化学会浙江分会”。
陈立夫对自己在文化界建立的势力范围本是充满信心的,他也一直想建立一个统辖全国文化界的机构,但由于时机不成熟,迟迟未能动手。不想“复兴社”分子们不知天高地厚,在未做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只是几个人一核计,拟了一个宣言,“中国文化学会”便即产生。接着,竟不顾规矩,不择手段在文化界展开活动。“中国文化学会”刚成立,在武汉的《扫荡报》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该报第一版上,用通栏特号大字标题,刊出了“中国文化学会”成立的消息和该会负责人员的名单等新闻特讯,随后由该会书记萧作霖亲自率领大批“复兴社”分子进军上海,打着名誉会长蒋介石的旗号,到处伸手。“复兴社”的这一行动,打得CC派措手不及,为了想出应付办法,陈立夫召集张道藩、程沧波、程天放、萧同滋、吴醒亚、潘公展、丁默屯等江苏、南京、上海一带CC干将,齐聚上海,共议此事,商讨对策。最后,还是吴醒亚有办法,他出了一个主意,建议一面由陈立夫、陈布雷去面谒蒋介石,申诉“复兴社”违背蒋介石的禁令,插手不应由“复兴社”去搞的文化教育界的工作,要求蒋介石勒令“复兴社”停止在文化教育界的活动并取消“中国文化学会”;另一方面,尽速组织“中国文化建设协会”,争取早日正式举行成立大会,据CC骨干之一黄敬斋回忆:
“某星期日上午10时左右,吴醒亚、潘公展二人陪同一位穿青色长衫、身材瘦小,文弱似营养不良的小学教师模样的朴实中年人来到,黄认识来客是自己昔时曾受过其指教的前辈,”蒋介石的侍从室主任,CC系的最亲密的战友陈布雷先生。他来到之后,同丁默屯和黄打了一个招呼,未坐下就对黄说:‘请你引导我上你的办公室去,我有东西要你帮着抄写。’黄一面答允着,一面就引导陈到自己的办公室,请陈坐在丁默屯日常办公的座位上,并给陈准备好的纸笔。陈一面命黄坐在他的对面,一面对黄说:‘等我写完一张,就请你用蜡纸钢板刻写一张,二人同时工作,可以快些完工。’他边说边就开始工作起来。这位先生,真不愧是名扬四海的文章高手,在不到两小时之内,就一口气写成了各约千余字的两篇文稿,一篇较长的是《中国文化建设协会成立宣言》,另一篇是《中国文化建设协会纲领》。前者的内容,现在脑中只留有个模糊印象。似乎是说必须保持和发扬中国固有文化的精粹…,为了适应世界潮流和中国特殊国情,中国文化今后发展的必由之路是三民主义的精神与国家大一统的‘中央集权’政治相结合的道路;必须是反对共产主义,而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为基础,‘极权统制’的前途。文中以‘黛获不同器’来强调共产主义同中国本位文化之不能共存的道理。后一文约略列举了如下几点纲要:一、开宗明义公开提出了‘一个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的最高信条;以能竭忠尽诚,信从拥护这一信条为国民之最高和最光荣的道德品质。二、在政治上要求实行大一统中央集权法西斯独裁统治,强调‘攘外必先安内’,坚持剿共,反对团结进步,诽谤御侮抗日。三、在经济上要求统一全国财政金融,实现国有制和私有制并行的中央集权官僚垄断资本的‘统制经济’。四、在文化教育上实行保持和发扬中国固有文化,接受和发展西方先进科学,反对不适合国情的破坏性的共产主义、马克思斗争学说和全盘西化论的奴隶思想。在适应中国特殊国情的‘中国本位文化’的基础上,实行‘文化统制’政策。五、在军事上,必须实施军队国有,集中于中央政府,任何党派和社会集团不得拥有武装力量。政府有权剿灭、收编、改编任何土匪部队和地方或私人武装。‘必须先安内然后始能攘外’,必先充实国力,完成统一,始有国防外交。……这两项文件,当时由黄敬斋在陈布雷的亲自指点下,用蜡纸钢板各刻写油印了百余份。接着于三日之后,当中国文化建设协会借原法租界爱麦虞限路中华学艺社大厦礼堂举行成立大会时,在陈立夫、吴铁城、程天放、张道藩、周佛海诸人亲临主持的仪式上,宣布通过文件后,分发给了到会的人士和上海各报社通讯社的现场记者。于当日晚报和翌日早报上,连同成立大会的新闻,全文刊出。”
陈立夫组织“中国文化建设协会”的意图本是抵制“复兴社”“中国文化学会”的进攻,所以该会一经成立,双方立即开战。
首先,双方在大学教授和文化界名流中展开争夺战。上海市市长吴铁城属政学系,和双方既有矛盾,也有勾结,这次乐得坐山观虎斗,看两派都打得头破血流。他两派都不得罪,哪一派邀请开会,他都参加。有些大学校长和教授,是两派都得罪不起,所以也两面都参加了。但从干得活跃热闹上说,文化学会似乎影响更大。因为文化学会吸收了大批大专学生参加,这些人在“复兴社”分子的鼓动下,干劲十足,所以,文化学会首先在声势上超过了文化建设协会。
萧作霖指导下的“中国文化学会”浙江分会成立后,组织了一个名为“文化前卫队”的组织。这个组织举行宣誓典礼时,邀请“中国文化学会”总会和上海分会分别派员前往监督和观礼。由于萧作霖身兼总会书记长和上海分会党务理事,便由他一人同时代表总会和上海分会前往参加。萧作霖携带的礼品很特别,是一把剑和一把大刀,剑作为总会的礼品授与,大刀作为上海分会的赠礼,用意是以刀和剑象征铁和血为“文化前卫”精神。宣誓典礼在一个广场举行,会场布置得非常庄严。“文化前卫队”的队员共有三四百人,都是浙江大学、国立艺专学校以及中央航空学校与浙江警官学校的学生和少数高中学生。队员们都穿着整齐的学生制服,排成一个营横队站着。队长是浙江警官学校校长赵龙文,站在营横队前方正中的营长位置。参加观礼的人大多也是大中学生,有1000多人,围拥在这个营横队的后边和左右两边。典礼开始,首先是举行宣誓,全队肃立,右手握拳举起。宣誓由赵龙文领头,他念一句,全队队员跟着念一句。监誓人是萧作霖,立正站在主席台正前方。宣誓完毕,由浙江分会常务理事蒋坚忍代表分会为“文化前卫队”授旗。队长赵龙文按照军队礼仪正步走到主席台前受旗,两手向右前方前伸举旗正步走回原位置,将旗交给跑步前走的护旗兵,再照样正步走回营横队的排头举旗肃立。接着举行阅兵式,由萧作霖代表总会授剑,代表上海分会赠刀,在萧作霖和蒋坚忍讲话后,最后由赵龙文答词,于是奏乐表示宣誓典礼完毕。
“文化学会”在斗场上也几乎打垮了“文化建设协会”。在上海,暨南大学的文化学会成员与CC团成员发生了一场争夺学校实权的争夺战,最后双方动起武来。由于“复兴社”中青年学生人数多,势力较大,尤其是“复兴社”所派领导学生的人又是黄埔学生出身,他们按军队建制对自己的力量进行编组,然后在学校按作战部署进行战斗。CC分子经不住这种有组织的进攻,抵挡不住,以至被包围得无法出校。吴醒亚和潘公展急得没办法,只得找“复兴社”在上海的负责人直接谈判,而得了势的“复兴社”领导人竟避而不见。最后不得已,他们请出了上海市长吴铁城调解,“复兴社”的人才同意同吴、潘谈判。在这次争夺战胜利之后,“复兴社”分子简直不把CC团放在眼里,气焰更加嚣张。
在斗场上获胜的文化学会分子,确定也想在文化上干出自己的一套。所以在对CC团大力进攻的同时,继续招收会员,召开座谈会和举办讲演会。经过上海分会理事会决定并在会员中进行了一些讨论后,在《前途》月刊二卷八期,还出一个文化统制专号,贡献文章者有吴铁城、贺衷寒、刘炳黎、茹春浦、董任坚、李冰若等十几人。
正当“复兴社”“中国文化学会”的文化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传来了噩耗。“复兴社”的干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