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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喜欢从事的,公司给员工的待遇很优厚,这一点也很吸引我。我自认为有能力胜任贵公司的工作。回答完毕。”
王辅文收回在她身上游移的眼光,“很好,说的都是大实话。请坐。你提供的资料显示,你的丈夫就在本地当营长,你为什么没有随军呢?”
“这……”高丽美迟疑一下,“一言难尽。”
“回答得体,好。看你,都出汗了,这里不是部队,你可以把外套脱掉,没关系的。”
听到王辅文关切的话,高丽美犹豫一下,最终脱下了外套。
高丽美的一言一行,都被正从监视器里偷窥的人尽收眼底。监视器安装在孙丙乾办公室角落里,平常被文件柜遮掩得天衣无缝。孙丙乾盯着高丽美饱满而不失婀娜的身体,目不转睛,“性感,单纯,没见过什么世面。”
黄白虹悻悻然,刻薄地说,“小镇弄堂里的小家碧玉而已,这种人虚荣心很强。”
“与我这尤物一比,她当然相形见绌了。”孙丙乾伸手把她搂到怀里,“在你看来,她对七星谷那个营长的影响力有多大?”
黄白虹心理满足了,语气少了刻薄,“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
“理由呢?”
“一个打了十几年山洞的大兵,娶到这样一个性感大妞,做梦都要笑醒的。”
“你是说值得投资?”孙丙乾的手蛇一般往她衣服里潜行,怀里的身体渐渐倒下去,开始骚动不安地扭来扭去。他笑了。
“你说呢?”反问伴着娇喘吁吁。
“好。等下你去告诉这个营长夫人,如果没改变主意,明天她就是公司人力资源部的副经理了。三个月试用期内,月薪三千,转正后,月薪四千。”
黄白虹不娇喘了,努力想坐起来,“四千是不是太高了?会不会反而……”
“不高。那个营长的月收入,七七八八都算上,撑死两千多,”孙丙乾暗暗用劲把她按倒,“要在短时间内造成营长的心理失衡。中国的男人,我了解,大都不希望老婆比自己收入高。穷则思变,我希望这个张营长尽快思变。”
“高,实在是高!”怀里的女人由衷佩服,眼睛里能流出水来。
阅世太浅心地单纯的高丽美,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一得到被录用的消息,她就迫不及待去到大本营,用军线电话把喜讯告诉丈夫。
张中原打内心里希望那个魏公子变卦,不要来大功团,别上他的一营来,魏光亮不来的话,皆大欢喜的事嘛。他打电话询问石万山,遭到一顿训斥。垂头丧气地放下电话,张中原丧气地想:看来真的是“是祸躲不过”啊。他想来想去,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告诉齐东平,自己大概也能早点安生。
见了面,张中原先从自己的恋爱故事讲起,“……第二年秋天,我都快绝望了,给你嫂子写了一封信,哦,那时还不是你嫂子,要求中断恋爱关系。当时我们刚谈不久,她恨得直咬牙。因为我预料,十有八九自己得回河南老家,没想到……”
齐东平嘻嘻哈哈,“没想到,三个月后,你直接当上了副连长,后来一路跑步前进,直到如今的营长宝座……”
“你,这么清楚?”
“对营长的革命史,战斗史,恋爱史,我能如数家珍。”
张中原看着他,一时再也找不到话说。不忍看对面这张纯真的笑脸,他别过脸,掉开目光。很快,齐东平意识到情形不对,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约觉得肯定与自己有关。沉默半晌,他艰难地开口,“营长,你肯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管是什么情况,你都直说吧。”
张中原知道,错过这个机会,自己恐怕再没有勇气开口了。他毅然决然地,一字一句都破釜沉舟,“那我就直说了。东平,营里分来一个清华大学研究生,团里指定派到一连一排,代理排长……”
齐东平的心脏狂乱起来,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眼前金星乱冒,只看得见对面的嘴巴张张合合,再也听不见它在说些什么。后来,他似乎听到张中原在叫“东平,东平!”他像是被招魂回来的人,神志渐渐清醒过来,身上却被汗水浸透了。
“东平,是我无能——”张中原脸色灰暗,神情痛切。
“营长,我知道你已经为我尽心了,是我自己不争气。”齐东平凄然一笑,转身跑了出去。张中原在后面叫他,追他,他不管不顾,只顾疯了一般地跑。反正都完了,理想,前途,命运,一切的一切,全都完了!我还在乎什么呢?!他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个念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双腿就像美国影片《阿甘正传》里的阿甘一样,不断地跑啊跑啊,不知疲倦,不知歇息。一口气跑到百花岭最高峰上,他一下瘫软下去,浑然倒在地上。两颗晶莹的泪珠,慢慢地,轻轻地,从他紧闭的眼角渗出来。一阵阵寒冷的山风掠过,树摇草曳,他一动不动。
脚步沉沉,气喘吁吁,眼圈红红,呼唤声声,“东平,东平……”张中原追了上来,看着地上的齐东平,感到痛彻心肺。
地上的身体纹丝不动,只是泪水开始汹涌而出。
张中原无言地坐在他身边,良久,猛然站起身,对着血盆般的残阳,像一匹受伤的野兽般,嗷嗷地叫喊起来。嗓子喊累了,疼了,歇息一会儿,接着叫喊。
终于,地上的身体坐了起来。
“东平!”张中原奔过去,悲喜交加。
“营长,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哪儿的话!好些年没喊山了,刚才喊一喊,人感到畅快多了。东平,你也喊一喊吧,别憋着自己,当心把人憋坏了。”
“营长,三分人事七分天命,我已经想开了,你别为我担心了。”齐东平目光忧伤,幽幽地说。
“东平,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张中原露出欣慰的神情,顿了顿,关切地问,“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还让你爹活不活?哎,你爹的病怎么样了?”
“还那样。”
“你和姐姐还是想给他换肾?”
“别的本事没有,孝道还是可以尽的。”
张中原扶住他肩膀,“东平,如果你说你心底里没有一丝怨气,那是假话,对吗?你心里难过,有些怨气,这是正常反应,我完全理解。可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研究生到部队定什么级,授什么衔?”
“管他呢!”
“我告诉你,定正连职,授上尉军衔。”张中原苦口婆心,“东平,以你的兵龄,提干后,顶多能定个副连职,授个中尉军衔。这个研究生只是在一排代职,明白吗?你可千万要冷静,别到时弄得鸡飞蛋打!”
齐东平默然点头。
“东平,你记着,魏光亮在排长位置上呆着时,你就只能在士官的位置上呆着,这对你是不公平,但大丈夫要能伸能屈!我在看着你,团长他们也都在看着你,我希望一排的表现,你当不当排长都能一个样。”张中原加重语气。
齐东平脸上的阴霾渐渐退开,神色庄重起来,“营长,你放心吧!”
“谢谢你东平。其实啊,咱们这些人也不可能一辈子当兵,早点想到后路也好。告诉你吧,今天你嫂子上班了,月薪四千。所以,到地方上干也不一定没出息,你说对不对?”
郑浩很快就知道了魏光亮要来大功团的消息。他与钟怀国秘书有多年交情,私下里说话无须遮拦。傍晚,秘书把钟怀国“强行把光亮放到大功团”的情况说给他,当即受到郑浩责备:清华大学研究生打坑道,这不暴殄天物吗?浪费留美的机会,更是让人痛心疾首,毁掉的没准是个诺贝尔奖得主呢。首长原则性太强,但你当秘书的,怎么就不会从中转圜呢?
放下电话,郑浩马上打电话给钟素珍,了解到全部详情,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只好说有我在七星谷,会保证光亮有足够的时间学习英语,请钟阿姨放心。
想了想,郑浩抬腿往洪东国家里去。
此时,洪东国斜躺在沙发上,手拿电话一脸苦笑地对付朱彩云发来的连珠炮,“去去去,你什么时候回来是你的事,下星期二本经理在不在大本营,难说。哼,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看究竟谁能熬过谁!汇报一下工作,三千双手套,今天已经派人送到贵团了。另外,告诉你个消息,也是为了让你少操心,高丽美找到工作了——少说漂亮话!我这个编外政委做的事儿再多,也顶不了经常去骚扰洪政委,动摇大功团军心的大罪过。哼!还是性骚扰!……”
“老婆大人,求求你,别再生气了。我准备马上上山,去砍几根荆条回来,明天背着它们去见你,行吗?你可要高抬贵手……”洪东国正告饶,听到敲门声,赶忙压低声音,“有人敲门了。我又不知道你在哪儿,回头你再打过来,行吗?”
“安内”完毕,赶紧“攘外”,洪东国一边问“谁啊?”一边把门打开。
郑浩进屋,看到一派冷灶凉锅的景象,“嫂夫人不在家?”
洪东国摇头,“这女人啊,折腾起人来可真要命。请坐。红茶、绿茶还是花茶?”
“绿茶吧,不上火,不会失眠。怎么,把嫂夫人惹恼了?嫂子怎么折腾你了?”
洪东国沏着茶水笑起来,“这种事,未婚青年还是不听为好。”
郑浩也笑,“咳!不就是不让你上床了嘛,还把我当祖国的花朵了。”
“我犯教条主义了,现如今,未婚也可享受已婚待遇嘛。唉,一句话没说对,她给我捉了两个月迷藏,人都找不着了。”洪东国把茶杯端过来。
“洪政委不仅犯了教条主义错误,还犯了主观主义错误。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哪有你说的那种好事啊。”
两人大笑起来。
“郑副参谋长光临寒舍,有何指示?”洪东国半开玩笑。
“何谈指示,老洪,你也跟我客气。我散步路过,顺便拜访,想跟你聊聊天。每天形只影单的,除了工作上的接触,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