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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每人掷完三局,林丹雁提醒郑浩该回去了,郑浩立刻要去埋单,黄白虹说,“已经交代服务员给买过了。我们公司是这儿的定点消费单位。”
“怎么能让你埋单呢?真不好意思。而且,我早就说过要请丹雁打保龄球的,这一回又没实现。”郑浩不安。
“帅哥首长就别客气了,能请你们,是我的荣幸。真舍不得你们走,两位留下来住一晚吧,好不好?我在这个小地方根本没有朋友,太寂寞了,像今天这样开心的时候太少了。”黄白虹嗲声嗲气,似怨似尤。
“谢谢黄小姐美意,但我们必须赶回去。”郑浩说。
黄白虹的眼神暗淡下去,稍顷,悄悄对林丹雁说,“师姐,要不,让你的帅哥领导先回去,你留下来好不好?我有太多的话想对你说。”
“不行不行,我已经在外面跑两个月了,积压的事情多如牛毛。”
“不就是打个山洞嘛。”
“隔行如隔山。白虹,我们走了。”林丹雁脚下开始挪步。
“好吧,”黄白虹无奈,飞快地闪郑浩一眼,“何日君再来?”
林丹雁笑笑,“别搞得这么缠绵。以后来汉江,还会跟你联系的。走吧。”
三个人说说笑笑往外走,告别时,黄白虹说着“师姐再见,首长再见”,与林丹雁亲密拥抱,与郑浩热切握手。她的中指在郑浩掌心里轻轻勾了两下。郑浩的脸色蓦然变深。黄白虹意态不明地笑了,话语也暧昧起来,“师姐,可别放过你这位帅哥首长啊,你要放过他,我都不答应。”
郑浩顿时脸发热心乱跳。
一直跟踪着黄白虹到“蓝稻”、化装成流动摊贩的姜柱国和冯倩倩见到这种情形,大吃一惊。
“我的天,黄白虹怎么会跟林丹雁和郑浩认识呢?特别是跟林丹雁,两人好像还很熟。”冯倩倩压着嗓门惊呼。
姜柱国盯着他们上各自的车,“想都想不到吧?”
“他们要是知道林丹雁的身份可不得了,头儿,咱们必须给她提个醒。”
“我的判断是,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接近她,就是想弄清楚七星谷阵地的规模和用途。但我们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孙丙乾和黄白虹在从事间谍活动,现在提醒她不合适。”
“可是不提醒又太危险了,他们要是铤而走险绑架她怎么办?一旦林丹雁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黄白虹已经走了,要不,我现在去见见林丹雁?”
“不能轻举妄动,何况还有郑浩跟她在一起,你怎么对郑浩解释?经常都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没有反侦察?万一打草惊蛇惊动了他们,七星谷的反间作战就可能前功尽弃。”
冯倩倩着急,“那怎么办呢?”
“一方面,把情况上报部里,请求把林丹雁的安全等级由B级上升到A级;另一方面,我们明天就去七星谷,把情况告诉石万山和洪东国,他们是七星谷反间保密工作的负责人,以后她来汉江,让他们派人陪同,不方便的话,至少也得暗中保护。咱们再给她配上红豆胸针状全球卫星定位器,告诉她使用方法,如果她还没有手机,我们也给她配上,让她以后离开七星谷时,尽量穿便服,一定戴上红豆胸针,而且二十四小时内不能关手机。这样多管齐下,不会有事的,只是。我们要找到让她自愿接受而不起疑的充足理由。”
冯倩倩频频点头,暗暗盘算着自己与顶头上司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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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建伟 杨海蒂 著
第十八章
转眼就到了又一个盛夏。
盛夏时节,南方的阳光无比毒辣,地表温度高居不下。官兵们在闷热的坑道和洞库里,从泥水和石渣里将不断流淌出来的泥泽打包,然后一包一包地往外背,衣服上的泥巴干了还湿,湿了再干,不多长时间,一身衣裤泥乎乎湿漉漉,贴到身上又湿又冷又粘又沉,干活时十分的碍手碍脚。后来,小伙子们干脆把全身扒得只剩下一条大军裤衩干活,浑身干脆也被泥巴被覆,人被糊得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半天下来,粘在头上和身上的泥巴结成盔壳和铠甲,蹭得全身奇痒难当。下工后,一点点一层层地“丢盔弃甲”,冲凉时,才发现泥巴和褐石中的有毒元素早已渗透到了皮肤毛孔中。
就这样日复一日,几乎没有人身上不溃烂,而最让他们难堪难言难受的则是烂裆,走路成了别扭难看的罗圈腿不说,别的地方奇痒溃烂流黄水还好办,想抓想挠要治要晒,都不用避讳别人,可烂裆起来,谁好意思没完没了地往那个地方抓抓挠挠的?治起来不方便,要晒时更麻烦,毕竟营区里有女兵有家属。
晚上,山沟里吹不进一丝凉风,板房里闷热得像蒸笼,官兵们根本没有办法入睡,尤其从北方来的小伙子,一个个热得坐在床上伸长着脖子直喘气。外面虽然也不凉快,但至少不像板房里那么闷,因而,战士们都穿着大裤衩出来,四处游荡。
这种情形,被由张中原陪同过来视察的石万山和洪东国尽收眼底。
“营区有女兵,谁让你们穿着内裤出来的?你们自己看看,像个什么样子!”平常睁只眼闭只眼的张中原,当着团领导的面自然要有态度。
魏光亮赶快说,“对不起营长,是我做主同意的。我们在路口放了女宾禁入的告示牌。这鬼天气,一点风都没有,只穿个内裤还烂裤裆呢,要是再捂得严严实实,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行,反正七星谷里女的少,少数服从多数。我特别批准:天黑后,你们只穿内裤不犯忌,不过活动范围只限于一营营区,不得越雷池半步。”石万山冲着魏光亮喊,“光亮,你听见没有?”
“报告团长,我听见了。不过我要抗议团长,为什么你只点我的名字?好像我就会越雷池似的。”魏光亮不满。
“这叫防患于未然,知道吗?对了光亮,裸睡防烂裆,苦楝树树皮熬水再加上狼毒汁涂抹,对治烂裆有效果,你们不妨试一试。”石万山拍拍他肩膀,以示抚慰。
“团长,政委,我们为什么不能装空调呢?现在咱们中国绝大多数城镇居民都用上了空调,美国士兵几十年前就在用空调、睡席梦思床,他们并没有垮掉嘛。”魏光亮登鼻子上脸。
“装空调的事情,我们正在搞调研,等调研结果出来再说。小魏,你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辛劳呢。”洪东国笑眯眯。
张中原陪同石万山和洪东国往坑道里去,张中原倒是第一次发现,居然有十多个战士坐在坑道内歇息,还有人躺在地上睡着了。
“起来!坑道里睡觉,像话吗?”张中原这回是真生气。
坐着的早站起来了,睡着的被惊醒,都鲤鱼打挺起来,一个一级士官嗫嚅,“报告首长,宿舍太热,我们实在睡不着,坑道里凉快……”
“坑道是工作区域,而且要考虑安全因素,再凉快也不能睡觉,你们都回去,以后不能再来这儿休息了,听见没有?”张中原说。
战士们如获大赦,争先恐后朝外跑。
等战士们都跑远了,洪东国说,“看来这睡觉的问题不解决确实不行。战士们劳动强度太大,长时间缺少睡眠,身体受不住。”
“就是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所以我说必须尽快买空调。老洪,你那个调研就到此为止吧,期望你尽早投我一票。”石万山说。
洪东国没有回答,脸上依然笑眯眯。
三个人走了过去,谁也没发现身旁的被覆模具里有人在酣睡,而他们的脚步声和谈话声也没能吵醒他。模具里的人是连日来劳累过度又严重缺乏睡眠的方子明。很快,过来十几个战士搅拌泥浆,骆玉中把拌浆机与管子接好,两个战士拿着灌浆大管子登上脚手架,把两个喷头塞进模具里。自动化搅拌和灌浆设备启动,冒着热气的水泥石子浆慢慢灌人,渐渐把方子明的双脚埋住。
方子明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长出了两个翅膀,往家里飞去,却因为双腿灌了铅般的沉重,怎么也飞不动,他很恼火,拼命挣扎着纵身一跃,这一跃,没有让他飞上天空,却让他彻底醒了过来。他想翻身,双腿却怎么也动不了,他半抬起身子一看,顿时毛骨悚然哭爹喊娘,“救命啊,我被活埋了,快来人啊——”
骆玉中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一个战士竖起耳朵听,“好像模具里有人。”
“啊!”骆玉中大惊失色。
几个人赶快爬上模具架子,果然见到方子明在里面拼命挣扎。
一见到他们,方子明哭了起来,“妈呀,我的腿完了,我完了……”
骆玉中和一个战士架着方子明的胳膊,用力把他拽了出来,再抬到地面,方子明把腿缩起来,用手摸着腿,哼哼唧唧,“老天保佑我,千万别高位截瘫啊……”
见他的腿能伸缩自如,骆玉中知道没有问题,便在他腿上狠捶一拳,方子明疼得哇哇乱叫,骆玉中笑,“瘫不了,能照常娶漂亮媳妇。”
方子明放心了,刚咧开嘴笑,一见石万山他们过来了,马上又把脸绷起来,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骆玉中暗自发笑。
“赶快带他去处理一下。”石万山吩咐。
骆玉中他们赶紧抬着方子明离开。
“老洪,买空调的事不能再拖了,咱们要是继续调研下去,还不定要出什么事呢。”石万山神色忧虑。
“我现在就投你的票。搞调研不过是想找点实例,堵堵反对者的嘴。这样吧,我提议明天召开党委会,专门研究这个问题。”
洪东国说的反对者是郑浩,石万山心底涌上一股暖流,“谢谢政委!”
洪东国白他一眼,“你谢我干什么?难道他们就不是我的兵吗?”
两人相视而笑。
“张中原,马上把你们营需要多少台空调统计出来,另外,装空调前这几天,让下班回去的战士住进多功能厅,那个地方电扇多,又宽畅。”石万山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