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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他看着自己,好好地、认真地再说一次'我喜欢你'。
这种痛苦。
原来。
名为爱情。
一直也不曾松口示弱,一直也不肯祈求温柔,并不代表不这样希望。多少次问同样的问题,只想得到让自己交付身心的理由。可那个男人残酷得除了伤害什么都不肯给。
就连现在也是那么任意妄为,想见他的时候就出现,想抱他的时候什么甜蜜的话都能说。其他时候就在他的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人,他能相信吗?
这样的人,他敢交付吗?
这样的人,他还有勇气去爱吗?
'佐伯、克哉……'御堂靠在墙上,任凭冷水冲打自己的身体,无意区分从脸上扑簌落下的液体是什么。
'御堂!御堂!'门被踢开,熟悉的声音穿透水声传来。
御堂茫然地看着赤身站在浴室门口的佐伯。'你不是睡着了。'
克哉没有回答,扯过御堂将他的身体包入毛巾里。'好冷,你以为现在几月?'
御堂傻傻地让克哉擦干他的头发和身体,拖到床上抱紧。
'拜托你别让我担心了。'
'我只是去沐浴。'
'睁开眼看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又逃了。'
'哼,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该走的人是你。'
克哉呆了呆,慢慢地坐起来。下半身掩盖在被单里,赤裸的上身背对着月色,轮廓一圈银白。'御堂……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在他没有对他说'我喜欢你'之前,他也绝对不会和他说'不讨厌你'。所以他抿紧唇,别扭地不作任何回答。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看见我?被我抱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很厌恶?'
不是的……
黑暗中克哉似乎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但是那样的决心遇上一点点希望就全军覆没。想拥有这个人的欲望压倒了其他一切。
因为是御堂主动邀请他见面,虽然打着公事的幌子。但是他却明白御堂并不是希望他就这样退出他的人生。所以他以为,重逢之后自己是有希望的。
但是……终究是会错意了吗?
顿时那些死缠烂打的招数变得可笑无比。自己又用同样的方式伤害了最不想伤害的人。
可是御堂为什么没有像过去那样拼死反抗?在床上的温柔缠绵都是假的?还是说……御堂只是认为和他上床的感觉还行,所以没有抗拒而已?
只是允许肉体关系,内心依然鄙夷厌恶他……吗……
克哉突然有想吐的感觉。
这样的关系,太肮脏了。
虽然早已坠入黑暗的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东西肮脏。但是他无法容忍御堂心里把他钉在肉体关系的位置上。
他,佐伯克哉,才不屑要这样的关系!
宁可永远都不再见到他,宁可永远都不要抱他,也绝对不要这种恶心的关系!
御堂躺在被子里,看着月色下一脸阴蛰的克哉,突然有种'会彻底失去这个人'的感觉。他想伸手去拉住他,想确认他真的在自己身边。
'不要碰我!'克哉厌恶地挥开御堂的手,掀开被子下床,背对着御堂穿好衣服,再度回过头时,俨然已是过去冷酷无情的男人,眼镜折射月光,使得他的脸加倍地冰冷。
望着头也不回地开门的身影,御堂不禁喊道,'佐伯……'
'既然你那么讨厌我,那么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再见,御堂先生。'
御堂呆呆地看着缺了人影的门口,心里也像缺了一块似的撕痛。
怎么会这样?
我并不是、并不是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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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亲的支持~
回帖果然是动力啊,哈哈哈,这动力起来就有停不下的趋势呢,(正坐,合掌)感谢亲们
这个坑就要填平了~向着平坑的胜利泪奔吧~
本帖最后由 orangeivy 于 2009…5…23 02:07 编辑
28.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佐伯克哉任何消息。像一年前那样彻底地在他生命中消失。
有时候会怀着一些期待,可能什么时候他心血来潮跑过来厚颜地说'我想念你'之类的话,不分地点场合地戏弄他,看他脸红难堪的狼狈样子。
然而可悲的期待一次也没有成真。
他只能茫然地工作,休息,工作,休息。和墙上的表一样准时,分毫不差。
在三十多年的生命里,来来往往无数人。绝大部分人面容模糊,只留下一张张客套、爱慕、嫉妒等符号式面具。
唯独那个人,像被刻入骨髓般铭记于心,眉眼、发丝、身影,时刻清晰得仿佛上一秒才看见。然而当他想再清晰一点描绘出他的容貌时,却发现那个人变成一个背影。
永远不会回头的背影。
无论是一年前,还是一年后,佐伯克哉要离开的时候总是走得那么决然干脆。即使刚刚说完'我喜欢你',即使刚刚做完爱余韵仍在。对他来说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扭过头就能将所有抛弃不顾。绝对不会回头再看一眼被他抛弃的人。
御堂有着高于常人的骄傲和自尊。无论被人误解还是怀恨他都不放在眼里。也从不屑对任何人解释。只要他自己认为做得没错,就能义无反顾地继续前进。即使一年前备受凌虐,他失去了所有一切,至少还有自尊始终没被夺走。那不是建立在名誉、地位、身份、金钱上的虚荣光环,而是自省于内心的执着和不屈。
他输了一切,但没有输掉自己。至少……表面上他没有输掉自己。
曾经将那个男人当作最大的敌人,没有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会一直憎恨下去。可是,他却在那时说了那样的话,无法令人不在意,想忘记都做不到。
这一年来他是怎样渡过的呢?
搬离公寓、换工作、换电话号码、扔掉所有能够想起佐伯克哉的东西。然而那个身影却无法驱除脑海。他以为这是他无法忘却的噩梦。然而日复一日淡薄的恨意和日甚一日思念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再次见面,才明白一直以来纠缠在自己心中郁结不散的感情是什么。
从来没有人用那么强硬的方式单方面决定开始一段关系,也从来没有人那么决绝地单方面结束一段关系。
就像有人先在他心上狠狠插了一刀之后又用力抽了出去。
除了感到痛,他毫无头绪。
不想就这样轻易认输,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
可是,佐伯克哉那样的男人,也是会感到痛苦的吧。
那天晚上的表情和语气,虽然隐藏在冷酷的面容后面,可是他分明感到那是一种多么沉重的痛。不是用尖锐的利器切割的锐痛,而是用钝器不断猛击的钝痛。
要用多大的勇气,才敢对被自己伤害得体无完肤的人做那样的告白。任何人都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犯下的重罪,而然那样的告白,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说出口?
'我喜欢你'
谁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样一句话能够消弭曾经犯下的错误。
谁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样一句话就能够收拢已经破碎的心。
那么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那样的告白?
没有旁白,没有注解。
所有动机所有结局都灌注在那一句话中,是它本身无法承载的深重含义。
如果他不是那么骄傲自负,如果他能稍微坦诚对待,如果他不那么注重胜负不那么执着自尊,如果能够承认那黑暗的欲望和羞耻的甜美,那么是不是——
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并不是讨厌你,而是,深深的,爱着你。
29.
在御堂自省、思考、苦恼的时候,克哉完全没有将私人情绪带入工作中,精神亢奋地同时进行三个企划,并且都获得好评。借着以前工作的人脉,得到了和几个中小规模的公司合作的机会,现在正是一鼓作气签下更多合约的时机。他一天工作20小时,吃饭1小时,睡眠3小时。痛苦?哼,佐伯克哉才没有时间烦恼那些无关重要的事情。
这天佐伯所要拜访的客户是一名贵夫人,于是一份合约便在愉快的下午茶中达成口头协议。御克心情很好地走在街上。正好在御堂公司附近,又正好是下班时间,不知道会不会碰到御堂?还是绕道走比较好吧?
等信号灯的时候旁边有个人摇摇晃晃地从克哉旁边走过去。克哉不经意地看了那个高挑的人影一眼,那个人低着头,完全没看到信号灯的样子,更没看见再往前一步就走到川流不息的车道上。
心里骂了句该死,克哉快步走到人影身后,一把将他拉住。'你疯了吗!红灯你也闯!'
站在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御堂茫然地看着拉住自己手臂的男人,有些恍惚地吐出两个字,'佐、伯?'
'啊。'克哉不耐烦地点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下班,正要去拿车。啊,这里是——'回过神的御堂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街道上。
克哉不悦地推了推眼镜。他实在不愿意和御堂接触,但是对方这副恍惚的样子,也无法放心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车钥匙呢?我送你回去。'
御堂交出钥匙,跟在克哉身后走向停车场。
不期而遇没有半点真实感,御堂怀疑是不是自己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但又不太像,在他的印象中佐伯克哉阴险、残酷、无耻、下流,但从来不曾这样冷漠。
直到坐在副驾驶上,他才有了觉悟。'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克哉冷冷盯着他看了一秒。'哼,就你这种状态,把自己撞死还算好事。撞到无辜的人你负得起责任吗?'
御堂无言。佐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止。况且……这也算是关心自己吧。在那么决绝地离开之后,还肯关心他,应该高兴不是吗。可为什么心里觉得那么难过?
一路沉默无语,车子很快在御堂公寓停车场停稳。克哉一刻也不愿耽搁地离去。
看着那背影,御堂追过去。'佐伯!'
克哉不耐烦地转头,'还有什么事?'
'……不上去吗?'有些迟疑地开口挽留,说话的时候御堂有些发抖,深怕会被拒绝。
'我有义务送你到家门口?'
'不……' 对方确实并没有那样的义务。
'还是说御堂先生邀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