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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的一个难以攻破的掩体中突然射出了一排子弹;装甲车上的两挺机枪发出了急促
的嗒嗒射击声。双方对射起来。
五分钟的时间,广场上躺满了尸首和伤兵,那名将军和几名军官一动不动地躺
在广场上;那些幸存者各自逃命了。“停止射击!”保尔下了命令。
他驾驶着装甲车直朝通往车站的那条公路开去,车站的部队,听到枪声,赶来
增援。两挺机枪几次齐射就把他们驱散了。保尔为监视进入广场的通道,迅速地围
绕广场转了三圈,敌人从各个方向,有的从公路,有的从小路向边界地区逃窜。高
维尼的居民们也从各个方向走出他们的家门,表示他们兴高采烈的心情。
“请你们把伤员扶起来!请大家救治他们!”保尔命令道,“请你们把教堂的
打钟人叫来!或者叫一个会打钟的人来!很紧急!要快!”很快,圣器室的一名老
管理人员来了。保尔对他说:“去敲警钟!我的朋友!用力敲警钟!你敲累了,另
外一名同志替换你!去吧……敲警钟,不停顿地敲!”这就是保尔和法国中尉商定
的信号,就是要告诉师部,这次行动已获得成功,现在必须进军。
已经两点钟了。五点,参谋部和一个旅进驻高维尼,我们的75 口径炮发射了
几枚炮弹;晚上六点,这个师其余的部队到达后,就把德国人赶出了大约纳斯和小
约纳斯要塞;这时德国人都已集中在边境线的前面,已决定在黎明时分将他们撵出
边境。
“保尔,”贝尔纳在晚上点名后与保尔相见,他对他的姐夫说,“保尔,我要
和你说一件事,……这件事一直使我感到困惑不解……这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
你可以来判断或评价它。刚才,我在教堂附近的一条小胡同里散步,当时有一位妇
女过来和我攀谈……这位妇女,我一开始都没有辨清她的面部特征和他穿的衣服。
因为当时天很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但听到她穿的木鞋在路上走动的声音,我
感到她是一个农妇,但她说话的方式使我有点意外:
“‘我的朋友,您也许能告诉我一点情况……’当我说了一句听她吩咐的话以
后,她便说开了:
“‘那好,我住在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我刚刚知道你们师在这一带,
于是我就到这里来了。因为我想看看你们师的一个士兵,但我不知道他所在团的番
号……我有些时间没有收到他的信了,……可能他也没有接到我的信。啊!要是您
碰巧认识他就好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小伙子,他是那样勇敢!’“我回答说:
‘有时运气就可以帮您的忙啊,夫人。那么这个士兵叫什么名字?’“‘他叫德尔
罗兹,保尔·德尔罗兹中士。’”保尔惊奇地叫了起来:
“怎么!找的竟是我!”“是的,要找的正是你,保尔。但这种巧合在我看来
是那样地古怪,因此我只给了你所在团和所在连的番号,没有向她透露我们之间的
亲戚关系。
“‘哦,好!’她说,‘他所在团在高维尼吗?’“‘是的,刚到这里。’
“‘那么您认识保尔·德尔罗兹吗?’“‘只知道有这个名字,未见过人。’我回
答说。
“我实在不能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样回答她,为什么要这样回答她。
然后我仍和她攀谈以使她看不出我惊讶的心情。
“‘他已晋升为中士并得到嘉奖,正是这样我才听到别人说起他。您需要我给
您打听一下情况,然后再带您去吗?’“‘现在还不需要,’她说,‘现在还不需
要,那样我将会过分激动的。’“‘将会过分激动?’我看这事越来越可疑了,这
个女人是那样渴望找到你,而现在也是她竟推迟与你见面的时间!
“我问她:
“‘您非常关心他吗?’“‘是的,我非常关心他。’“‘他也许是您家里的?
’“‘他是我的儿子。’“‘您的儿子!’“可以肯定地说,直到目前为止,她还
没有想到我在盘问她,但我是那样地感到惊讶,以致使她后退到阴暗处,好像是为
使自己处于防御的状态。
‘我悄悄地把手放进我的口袋,抓住了我一直随身带的小电筒。我按了开关,
把光照到她脸的正中间,同时向她走了几步。我这一行动使她张惶失措,她先是站
着一动不动,几秒钟后,她猛地把盖在头上的方围巾往下一拉,而且使劲地打着我
的胳膊,结果我的手电筒掉到了地上,接着而来的就是一片沉寂,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在哪里?在我前面?在我右边还是在我左边?
当我重新找到了我的手电筒之后,我发现地上有一双木鞋,这是她逃走时留下
来的。这时候才对我上面提的问题作了注解。后来我寻找过她,但是没有找到,她
消失了。”保尔越来越专心地倾听着他内弟讲述的故事。
他问他的内弟:
“那么你看到了这个女人的面孔罗!”“哦,看得非常清楚,这是一张精神饱
满的面孔。眉毛和头发都是黑的,一副凶相,……至于她穿的衣服,穿的是一套农
妇的服装,但是这服装太干净,太古怪,使人感到是一种乔装打扮。”“大约多大
年纪?”“四十岁。”“有朝一日你能认得出这个人吗?”“那根本没问题。”
“你和我谈到一块方围巾吧?这条围巾是什么颜色的?”“黑色的。”“这方围巾
是用什么扣上的?是用花结扣的吗?”“不是,是一颗胸针。”“是一颗浮雕宝石?”
“是的,是一颗宽大的周围镶金边的浮雕宝石。你怎么知道的?”保尔将这个秘密保
持了相当长的时间,他低声地说:“我明天领着你去奥纳坎城堡的一间房子里看一
幅肖像,这幅肖像同那个和你攀谈的女人可能非常相像。这种相像也许是两姐妹之
间的那种相像……或者……或者……”他抓着他内弟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说:
“你听着,贝尔纳,在我们身边,在过去和现在都存在着一些令人可怕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对我的生活,伊丽莎白的生活,当然也对你的生活产生着重大影响。这
就是一种无边的黑暗。我就是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挣扎和搏斗,也是在这黑暗中,有
一些我并不清楚的敌人,二十年来,一直在继续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计划。在这场斗
争一开始,我父亲死了,成了一次暗杀的牺牲品;今天敌人又把矛头指向了我。我
同你姐姐的结合已破裂,什么也不能使我们相互亲近了;同样再也没有什么能使我
和你之间建立起我们有权期望的那种友谊和信任了。你不要问我,贝尔纳,也不要
试图去了解进一步的情况,也许有一天——我并不希望这一天到来——你将会明白
我为什么要求你保持沉默。”
六、奥纳坎城堡见闻
天刚刚亮,号声唤醒了保尔·德尔罗兹。炮战立即开始了,保尔很快就辨别出
了我方75 口径炮短促而单调的炮声和德军77 口径炮那沙哑的犬吠式的炮声。
“你来了,保尔?”贝尔纳喊着,“下面的咖啡己准备好了。”两兄弟在一家
酒店的楼上找到了两个房间。他们在一起美美地吃了一餐。保尔于前一天晚上去搜
集了一些关于进驻高维尼和奥纳坎城堡的情报。在吃早餐的时候,保尔叙述了以下
情况:
“八月十九日星期三,使高维尼居民满意的是,高维尼人民仍可以相信这个城
市将能避免战争的摧残。在阿尔萨斯,在南希前面存在着战车;在比利时,战火也
在燃烧。然而,敌军的努力似乎忽视了他们入侵的公路状况,即忽视了利瑟龙山谷
的公路状况。这里公路狭窄,确实如此,一看就知道都是次级公路。在高维尼的一
个法军旅正在积极地加强他们的防御工事。大小约纳斯要塞都筑有混凝土炮楼,时
刻处于待命的状态。人们在等待着。”“奥纳坎的情况怎样?”贝尔纳问道。
“在奥纳坎驻有一个轻步兵连,这个连的军官们住在城堡里面。他们在一支龙
骑兵的支援下,沿着边界线进行二十四小时巡逻。
“上级给他们的命令是:一遇到紧急情况,立即通知各要塞,并且一边坚决抵
抗一边撤退。
“这个星期三的晚上完全平静下来了。有十二名龙骑兵在国境线外面巡逻,直
到看见德国小城市埃布勒库尔这个地方为止。在边界线的这一侧以及至埃布勒库尔
的铁路沿线均未发现有部队调动的迹象。夜间也同样平静,听不到任何枪响。业已
查明,至早上两点没有任何德国士兵穿过边界线。然而在两点整,传来一声巨大的
爆炸声,接着在间隔很短的时间里又连续传来四次爆炸声。这五声巨响就是五颗420
炮弹一下摧毁大约纳斯三个炮楼和小约纳斯两个炮楼所发出的爆炸声。”“怎么!
高维尼位于离边境线二十公里的地方, 420 炮弹的射程达不到这个距离啊!”
“尽管如此,还是有六发重炮弹落到了高维尼,六发都落到了教堂和广场上。这六
发炮弹是在二十分钟后落到这两处的,也就是说这正是敌人猜到的,警报发出之后,
高维尼驻军正在广场上集合的时刻……
“而实际上,事情正是这样发生的,你可以猜得到由此而来的大屠杀了。”
“是的,但我们可以再来一次,边界离我们二十四公里,这就使我们部队有时间重
新集结和准备迎击这次炮击后的进攻,我们至少有三到四个小时的时间。”“可是,
还不到一刻钟,炮击还没有结束敌人的进攻就开始了。是一次进攻吗?怎么不是呢。
我们的部队,即驻高维尼的部队以及从两个要塞赶来增援的部队被敌人团团围住,
大量的有生力量被屠杀,被歼灭,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组织一次像样的抵抗,就溃不
成军,而被迫向敌人投降了。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