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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胜利吗?当然……我们首先需要做到这点,我们需要宣布一个胜利……不管胜
利与否,都要宣布胜利,因为宣布胜利就会产生效果和影响。这点我可以向你打包
票。但是,我要的比这还要多。我成功了。”她停了一下,然后向倾听她讲话的人
欠了欠身子,以更低沉的语调继续说:
“你们部队的撤退,以及在部队中引起的混乱,加之必须阻止对方向前推进和
必须派运增援部队,很显然,这使得你们的总司令将军必须来这里同他的将军们共
商对策。我几个月来一直在窥视着总司令将军的行踪。但我无法接近他,因而也无
法执行我的计划。那怎么办呢?怎么才能叫他老老实实地到我这里来,因为我无法
接近他……叫他来,把他吸引到我选择的一个地点,在那里我将作出一切必要的安
排。现在他果然来了,我已经作出了安排。
没有别的了,现在我只要……他就在这里,就在一座小别墅的一间卧室里。
他每次来苏瓦松都住在这栋别墅里。他在那里,我知道他在那里。我刚才正等
待我们的人给我发来信号。这信号,你们已经听到了。因此,这是肯定的了,不是
吗?我所监视的那个人目前正和他的将军们在一栋房子里工作。我熟悉这栋房子,
我已叫人在那里布下了地雷。他身边有一位司令员,这是一位最优秀的指挥官,还
有一名军团司令,他也是最优秀的指挥官。对付他们三人,且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
人物,我只需要做一个动作。我只要把这手柄往上一提,准让他们三个人连同那栋
房屋一起炸掉。我应该这样做吗?应该做这一动作吗?”房子里,只听得喀哒一声
响。贝尔纳·唐德维尔把手枪的子弹上了膛。
“必须把她杀了,这卑鄙的女人!”贝尔纳嚷着。保尔急忙走到他面前,对他
说:
“不要讲话!不要动!”伯爵夫人再次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着幸灾乐祸,
听起来使人感到颤栗。
“你是对的,保尔·德尔罗兹。你了解形势,不管这个鲁莽的年轻人的子弹向
我射来的速度如何快,向上拉一下这手柄我总是来得及的。不需要这样做,不是吗?
这也是诸位先生们和你想不惜一切代价避免……甚至不惜以使我获得自由的代价来
避免的,是吗?唉!可惜我们都在这里!我的整个计划都完了,因为我落在了你们
手里。但是我只是一个人,我的身价却是你们的三位将军。不过我有权免除他们三
人一死以使自己得救……同意吗?用他们三人的生命换我的生命!马上就办!……保
尔·德尔罗兹,给你一分钟和诸位先生商量。如果在一分钟后你代表他们讲话时,
还许不下诺言,即给我自由,而且同意给予一切保护使我平安去瑞士的话……那么
就如同《小红帽》中说的一样:‘门就闩上罗’啊,现在我牢牢地控制了你们每个
人!这真是太滑稽了!请你抓紧时间,德尔罗兹朋友。你的承诺……对,你的承诺,
对我来说这就够了。天哪!一个法国军官的承诺!……哈哈!”她的笑是一种神经
质的笑,是一种轻蔑的笑。这笑声在一片寂静中回荡不止,但也逐渐变得不那么响
亮了,似乎她的这些话没有引起预期的效果。
因此,这笑似乎失去了连贯性,断断续续的,最后竟突然中止了。
她惊呆了,因为保尔·德尔罗兹没有动,在这房子里的军官和士兵一个都没有
动。她用拳头威胁他们。
“我命令你们抓紧时间!……给你们一分钟,法国先生们。一分钟,没有再多
的时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低声地计算着时间。她十秒十秒地宣布着已过去的时间。
在第四十秒时,她不说话了,脸色不安。在场的人中,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她
十分恼怒,身体都略微向上抬了抬。
“啊,你们是疯了!你们是没有弄明白?也许你们不相信我?对,我猜到了,
你们不相信我!你们想象不到这是可能的,你们也想象不到我能取得一个这样的结
果!这是一个奇迹吗?不,这只不过是人的意志罢了。是属于一种坚持到底的精神!
你们的士兵不是在这里吗?是的,你们的士兵本身也在为我工作,因为他们在邮局
和临时用来作总部的房子之间架设了电话线,我的人只要把线接在电话线上就成了。
这是木已成舟的事情:在那栋房子下面埋的爆破线已经和这地下室接通。现在你们
相信了吗?”她的嗓子都快喊破了,声音嘶哑,上气不接下气。她越来越明显地感
到不安,脸也显得惟悴了。为什么这些人一动也不动?为什么他们一点也不考虑我
的话?难道他们已经作出了宁愿承受一切牺牲而不愿采纳我的决定?
“喂,怎么啦?”她低声说,“你们没有很好地理解我的意思……? 否则,就
是发疯了!喂,你们想想吧……不想想你们的将军?不想想他们死了会造成什么影
响……? 不想想他们死了会造成我们力量强大的可怕的影响……? 那会是一种什么
样的混乱局面!……你们的部队就得撤退!……最高司令部就得解体!……喂!喂!
想想吧!……”人们看出她在竭力说服他们……而且她恳求他们站在她的立场上看
问题,要他们承认和接受她所说的一切,照她说的办,不然的话……
突然,她一反常态,一改那种卑躬屈膝和低三下四的哀求,又原形毕露地威胁
道:
“他们活该!他们活该!是你们把他们逼上死路的!那么,你们的本意如此吗?
你们也许认为我已在你们的手心了,是吗?哪里会这样!即使你们顽固下去,我
埃米娜伯爵夫人也决不善罢甘休!你们不了解埃米娜伯爵夫人……埃米娜伯爵夫人
是决不会就范的……”她的脸在抽搐,狂怒使得那张脸十分难看,变得可憎又可怕,
好像一下老了二十岁。她想起了被那地狱之火毁掉容貌的撒旦形像,她在不断地辱
骂、诅咒和亵渎神明。她一想到她那个动作即将造成的灾难,她甚至笑了起来,一
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她结结巴巴地说开了:
“算了!你们是一群刽子手……唉!真荒唐!难道你们愿意这么做?你们是疯
子!……这是你们的将军!是你们的长官!不,你们是吓昏了头!唉!
你们竟心甘情愿地牺牲你们的高级将领!你们的高级军官!而这是毫无道理的,
是愚蠢和顽固的。好啦,算他们活该!这也是你们自作自受!你们自己得负责!问
题在于一句话。这句话……”这是她最后一次迟疑不决了。她的脸凶恶而顽固,她
死盯着这些固执的人,他们好像在服从一项不可更改的命令。
他们仍没有动静。
那时,人们已看出她正要做出最后的决定,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得意和快活,以
致于忘记了自己也处在危险之中。她简短地说:
“但愿上帝的旨意能实现,愿我的皇帝得胜!”她两眼发呆,上身僵硬,用手
指向上拉了手柄。
立即发生了爆炸。这远方的爆炸声通过拱顶一直钻进地下室。地面似乎在震动,
好像这冲击已传到地下的深处。
然后一片寂静。
埃米娜伯爵夫人还听了几秒钟。她脸上泛出了喜悦的神情,她重复说着:
“但愿我的皇帝得胜!”她突然把一只胳膊垂下紧贴着自己的身子,使劲向后
退到挂着的杂乱旧衣服当中,然后她的背紧靠着那些衣服,好像真的钻进墙里,消
失了。
人们听到一扇沉重的门重新关闭发出的声响,几乎同时在地下室的中间听到一
声枪响。
是贝尔纳向乱衣堆开枪了。他已经冲向那扇暗门,这时保尔一把抓住了他,让
他呆在原地。
贝尔纳使劲从他手中挣脱。
“她从这里逃脱了!……你就由她去?究竟怎么样!埃布勒库尔隧道和电线网
络系统,你还记忆犹新吧,……这是同一回事!你看她逃之夭夭!……”他对保尔
的行动一点也不理解。他的姐姐和他一样感到气愤。就是这个邪恶的女人杀害了她
的母亲,她盗用了他们母亲的姓氏和身份。可是现在却让她逃走了。
伊丽莎白高声喊起来了:
“保尔,保尔,必须把她追捕归案……必须杀掉她……保尔,你忘了她作的恶
吗?”伊丽莎白没有忘记,她想起了奥纳坎城堡和孔拉德亲王的别墅,她还想起了
她不得不干完一杯香槟酒的那个夜晚,那个强加给她的选择以及她受到的所有的羞
辱和痛苦……
但是保尔没有在意他的内弟和他的妻子,也没有在意在场的军官和士兵。所有
的人都听到“不要理睬她”的命令,没有任何人失控。
两三分钟过去了。这段时间,大家低声交谈了几句,然而没有任何人离开自己
的岗位。伊丽莎白因为太激动,感到累得很,有点支持不住了,她呜咽着哭了起来。
姐姐抽抽搭搭的哭声使贝尔纳更加怒火满腔。他认为这是最可怕的一次噩梦:目睹
着最可怕的景象,却无力作出反应。
接着发生了一件事,除他和伊丽莎白之外,大家都似乎觉得这件事是非常正常
的。嘎吱嘎吱的声音从衣服那边传了过来,暗门铰链在滑动。衣服在摆动中很快形
成一个通道,一个形状像人的行李卷被扔到了地上。
贝尔纳·唐德维尔高兴地喊了一声。伊丽莎白泪眼汪汪地望过去,她也笑了。
这正是埃米娜伯爵夫人,被绳子绑着,嘴巴也被塞住了。
接着进来了三名宪兵。
“这东西交给你了,”一名宪兵用一种得意的高嗓门开着玩笑,“哦!
我们开始有点担心,中尉。大家寻思你猜测得准不准,这就是她从这里逃走的
那个出口吗?中尉,这可恶的女人真该死,她企图刁难我们;好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