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俩等了一会儿,只见阿斯特韦尔夫人坐起来,直瞪瞪地看着他们两人。
“我刚才睡了一觉吗?”
“是的,夫人,睡了一小觉。”医生说。
她看了看他。
“你们在搞骗人的把戏。”
“我希望您感觉不坏。”他说。
阿斯特韦尔夫人打了个哈欠。
“我感到很疲劳,想去休息一下。”
医生站了起来。
“我已吩咐他们给您端杯咖啡。”他说完和波洛走向门口。
“我说了什么吗?”当他们走到门口时她叫住他们。
波洛回头笑着看看她。
“没什么太重要的,夫人。你告诉我们餐桌布需要清洗。”
“是的。”阿斯特韦尔夫人说。“你们没必要弄这把戏让我告诉你们这件事。”她开心地笑了笑,“还有什么吗?”
“你还记得特里富西斯先生那天晚上在餐桌上拿起了一把纸刀吗?”波洛说。
“我不知道,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阿斯特韦尔夫人说,“他可能是这样做的。”
“窗帘凸起一块使你想到了什么吗?”
阿斯特韦尔夫人皱了皱眉头。
“我似乎记得,”她慢慢他说,“不,忘了,但……”
“不要为自己难过,夫人。”波洛急忙说道,“这并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
医生和波洛去了波洛的房间。
“好的。”卡扎勒特说,“我认为这清楚地解释了一切。毫无疑问鲁本先生把秘书惹火了,秘书抓起一把纸刀,却不得不强抑制住冲动。阿斯特韦尔夫人想的只是莉莉·玛格雷夫的问题;但她在潜意识里注意到特里富西斯的这一举动。曲解了这一行为。
“她相信是特里富西斯杀害了鲁本先生。这思想已根深蒂固。还有窗帘凸出一块,这很有趣。听你说塔屋里的桌子在窗边,窗户上拉着窗帘,是吗?”
“是的,我的朋友,黑色天鹅绒窗帘。”
“窗户的斜面墙有足够的空间藏个人吗?”
“只能容一个人,我想。”
“至少有一种可能性,”医生慢吞吞地说,”就是有人事先藏在屋内,但如果是这样,也不可能是秘书,,因为他们两个都看到他离开了房间。也不能是维克托·阿斯特韦尔,因为特里富西斯看到他出去了,也不能是莉莉·玛格雷夫,不管是谁,那人一定是在鲁本先生进入房间之前就藏在那儿了。你给我详细讲讲房间的位置。那么内勒上尉呢,会不会是他藏在那儿了呢?”
“也有可能的。”波洛同意道,“他当然在旅馆吃了饭,但他多久后出去的还没确定。他大约是十二点半回去的。”
“那么也许就是他!”医生说,“作了案。他有动机,还有随手可拿的凶器。你似乎对我这推断不满意?”
“我,我有其它的看法。”波洛承认,“告诉我,医生先生,想想如果是阿斯特韦尔夫人自己作案,她有必要在昏睡中隐瞒事实吗?”
医生吹了声口哨。
“这就是你的看法?阿斯特韦尔夫人是凶手,是吧?当然……这很有可能,我还从未想过。她是最后一个和他在一起的,至此没人再看见他。对你这种假设我不大同意。阿斯特韦尔夫人会强制头脑在昏睡状态中对她的罪行不透一点儿风声的。她会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但在这一点上她会保持沉默。然而这样她不应执著地指控特里富西斯。”
“我明白。”波洛说,“但我没说对阿斯特韦尔夫人作案确信无疑,这只是个猜想。”
“这个案件很有意思。”医生想了想说,“想证明查尔斯·莱弗森无罪,那么就会有其它的嫌疑犯,汉弗莱·内勒,阿斯特韦尔夫人,甚至莉莉·玛格霄夫。”
“你还忘了一个人,”波洛不露声色地说,“维克托·阿斯特韦尔。根据他自己的讲述,他坐在房间里,开着门在等候查尔斯·莱弗森回来。但这是他的一面之词,你明白吗?”
“那个脾气暴躁的家伙,是不是?”医生问道,“你刚才告诉我的。”
“是的。”波洛点点头。
医生站起身。
“好吧,我必须赶回城里。你会告诉我结果的,是吧?”
医生走后,波洛按铃把乔治叫了来。
“来杯大麦茶,乔治。我脑子乱极了。”
“好的,先生。”乔治说,“我马上去准备。”
十分钟后,他端来热气腾腾的茶杯。波洛惬意地吸了一口那难闻的气味。他边喝边自言自语道:
“追捕猎物的方法无所不有。追捕狐狸,你必须带几条狗,骑着马没命地追赶。你喊着,跑着,这要讲求速度。我没捕过牡鹿,但我想你要趴在地上潜伏漫长的几个小时,我的朋友黑斯廷斯给我讲过。但我们这儿的方法不同于这两个。我们拿家猫打个比方。它要打持久战。长时间地、耐心地守在老鼠洞旁,它不主动出击,不暴露实力,但……也不走开。”
他喝了最后一口茶,满意地舒了口气,把空杯子放回盘里。
“我告诉你打点十二天用的东西。明天,好乔治,你去趟伦敦,带过来两周用的必需品。”
“好的,先生。”乔治答道。像往常一样,他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奉命行事。
赫尔克里·波洛在蒙勒波宅第住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一无所获不免使家里许多人感到一阵阵的烦扰。维克托。阿斯特韦尔和阿斯特韦尔夫人也说起这事。
“很显然,南希,你不了解这种人。他发现这是个安乐窝,肯定要在这里舒舒服服地长住几个月,一天要花掉你几几尼。”
阿斯特韦尔夫人说她心里有数,维克托便没再多说什么。
莉莉·玛格雷夫极力隐藏她的不安。她原来确信波洛是信任她的,但现在她却有些担心了。
波洛却没有玩什么不动声色的游戏。在他停留的第五天,晚餐时他带了个袖珍影集,以便不露声色地弄到大家的指纹。这似乎是个相当笨拙的方法,但也许不像想象的那么笨拙,因为用这种方法没人会拒绝留下指纹。当他瘦小的身影离开房间去歇息时,维克托·阿斯特韦尔又开始抱怨起来。
“南希,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他要对我们每个人都进行调查。”
“不要胡说,维克托。”
“那他那闪闪发亮的册子有什么其它的含义呢?”
“波洛先生明白他在做什么。”南希·阿斯特韦尔得意他说着并充满敌意地瞟了瞟欧文·特里富西斯。
另一次,波洛又用一张纸搞了个采脚印的游戏。第二天早晨,波洛踱着猫步悄无声息地踏进书房,倒把欧文·特里富西斯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就好像被电击了一样。
“波洛先生,你必须原谅我。”他拘谨地说,“但你的确把我吓了一跳。”
“是吗?怎么会呢?”这个瘦小的人天真地问。
“我想,”秘书说,“查尔斯·莱弗森与凶案有关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您显然也感到很意外。”
波洛站在那儿向窗外望着,他突然转向特里富西斯。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特里富西斯先生。”
“什么事?”
波洛似乎没有急着说,他顿了顿,犹豫着。突然他开了口,宏亮的声音恰好与一阵开门关门声混成了一片。他说道:
“特里富西斯先生,我要告诉你的是,又有了新的线索,证明查尔斯·莱弗森在案发那晚走进塔屋时,鲁本先生已经死了。”
秘书吃惊地看着他。
“但是什么线索?为什么我们没听说?”
“你会知道的。”这个瘦小的男人神秘地说,“同时只有你和我知道这个秘密。”
他静悄悄地走出了房间,在外面的大厅里几乎和维克托撞了个满怀。
“你刚进来,先生。”
阿斯特韦尔点点头。
“这鬼天气。”他气喘吁吁地说,“风很大,冷得要命。”
“啊,”波洛说,“今天我不出去散步了……我,倒要像只猫似的坐在火炉边暖和暖和。”
“有进展,乔治。”那晚他对这忠诚的仆人说着搓了搓手。“他已如坐针毡,心神不定了。乔治,玩抓老鼠的游戏真不容易,必须耐心等待时机,老鼠终究会行动的。明天我们将会更有进展。”
第二天,特里富西斯被叫到城里去了。他和维克托·阿斯特韦尔同乘一辆车。他们一动身,波洛就像触了电似的活跃起来。
“乔治,来吧,我们抓紧时间工作。如果女佣要进来的话,设法拖住她,说些无伤大雅的漂亮话。乔治,把她堵在走廊里。”
他首先进了秘书的房间,开始彻底搜查,无一遗漏。然后匆匆忙忙物归原位,告诉乔治搜完了。在走廊放哨的乔治恭敬地干咳了一声。
“对不起,先生。”
“什么事儿,乔治。”
“鞋,先生。这双棕色鞋是在架子的二层,而那双打光皮鞋是在底层。您把这两双鞋放错了。”
“好极了!”波洛举起手叫道,“但不要为这担心。这无足轻重。我向你保证,乔治,特里富西斯先生不会注意这样的小事的。”
“随您怎么想,先生。”乔治说。
“你认真、细心。”波洛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你很忠诚。”
仆人没做声。那天晚些时候,波洛又在维克托的房间搜了一遍。当他看到波洛没有按原样把阿斯特韦尔的内衣不露痕迹地放回抽屉时,就没出声。但这件事却证明仆人是对的,而波洛是错的。维克托·阿斯特韦尔那晚咆哮着走进起居室。
“瞧啊,你这个干瘪的比利时猴子,瞧你干了些什么?你搜查我的房间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查找什么?我这儿没有,你听到了吗?这就是把一个白鼬似的小间谍招来的结果。”
波洛摊开双手,一而再再而三地道歉,他变得笨拙,过分殷勤,他不知所措了。他做了没经许可的事,最后这个怒气冲冲的绅士被制止住了,但仍愤愤不平的。
那天晚上波洛呷着大麦茶,向乔治咕哝道:
“事情在进展,乔治,是的……在进展。”
“星期日,”波洛若有所思地说,“是我的幸运日。”
“是的,先生。”
“也许你不迷信,乔治。”
“先生,我不愿坐在桌边的13号位置,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