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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拓跋涵莫不是把她当成灵芝养活着,准备时不时放些血出来轻身健体解闷玩吧?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喝,你先回去吧。”孟溪月干笑一声,想要打发宫女离开。
“奴婢还是等着娘娘喝完之后再回去吧。”宫女依旧垂眉敛目,无视孟溪月已经铁青的脸色。“皇上特意交代,要奴婢看着您喝完才能回去。”
“皇上在哪里?我想见他。”孟溪月欲哭无泪,虽然极不情愿去见拓跋涵,可是为了自己的肠胃和未来的命运,她还是去见见他比较好。
“皇上病愈之后,便出宫去了。算来,已经将近二十余日。”侍女垂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又走了?
孟溪月郁闷之极。这些事她怎么都不知道?
认命地端起碗来,在宫女的监视下将半碗泛着微微腥气的汤药咕咚灌下,孟溪月心中早已经把那拓跋涵骂了十回百回。
正准备在想象中把这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挫骨扬灰之时,拓跋嫣那熟悉的身影忽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姐姐,姐姐,皇兄,皇兄回来了!”
“回来了?!太好了!”孟溪月听了立刻蹦了起来,拔腿便走。“我这就去找他!”
“等等,皇兄他们正在御书房议事,你见不到的。”拓跋嫣一把拉住孟溪月,“况且嫣儿还有事要求姐姐呢!”
“求我?什么事?”听了拓跋嫣的话,孟溪月不解地问道。
“……这个……那个……”见孟溪月发问,拓跋嫣忽然扭捏了起来,支支吾吾半晌,这才蚊子一般开口:“嫣儿听说皇兄这次出去,是为了到边境迎接惜月国太子,据说要两国联姻,选出一个大漠公主嫁到惜月。姐姐你也知道,嫣儿在这后宫里活得并不快乐。难得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可是我又怕……”
“可是你又怕那惜月王子长得歪瓜裂枣配不上你,所以想要偷偷去看看他是不是个如意郎君?”看拓跋嫣那娇羞的神情,孟溪月便猜到了她的想法。“可是咱们出不去这后宫啊。”
要是她一个人,可能还有希望。可是再带上一个拖油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咱们,是姐姐你自己。”见孟溪月猜到,拓跋嫣索性豁了出去,顾不得脸上红霞乱飞,拉着她的手眼睛闪闪发亮:“嫣儿自幼在这宫里长大,对这里再熟悉不过。有一处围墙正对着惜月王子所住的驿馆,以姐姐的身手绝对没有问题。求姐姐翻墙出去,只看一眼就好!”
“可是……”
“姐姐~~~”
“问题是……”
“求求你~~~”
“……”
“就是这里?”
片刻之后,孟溪月终于敌不过拓跋嫣的眼泪汪汪,被她拉到了一处围墙下。抬头看着那足有两丈的高度,欲哭无泪。
真是心软害死人啊!
“姐姐你快上去啊,还等什么呢?”见孟溪月不动,拓跋嫣急着催促道。
“好我的姑奶奶,你就算是急着嫁人,也给我留条活路啊。”孟溪月狠狠瞪了拓跋嫣一眼,咬牙切齿道:“这么高的院墙,我哪里跳得上去?回去准备点东西,晚上再来!”
……
“啊!”
入夜,皇宫某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呼,正在附近巡夜的侍卫们不敢怠慢,急忙觅声赶了过去。
一个人影借着空档,狸猫般敏捷地闪到墙边,将手中抓钩扔了上去,拽着绳子三两下便翻过院墙没了踪影。
“这次也不算白忙活,至少以后溜出宫有经验了。”将抓钩藏好,孟溪月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皱眉四顾:“那个惜月太子,不知道住在哪间屋子啊。唉,挨着找吧……”
孟溪月一边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当成刺客,一边胆战心惊地向第一间屋子摸去。
“嗖——”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她鬼鬼祟祟刚刚留到墙角的时候,一柄羽箭突然从后面射出,向着她的肩膀直直而去。
耳听破空声急速而来,孟溪月急忙闪身避开,羽箭贴着身体堪堪而过,“镫”的一声钉在了窗棂上。
孟溪月惊诧,急忙转身看去,只见夜色朦胧之间,飘然而立着一个身影,白衣若雪,黑发垂肩,虽然影影绰绰看不清面孔,却依旧可以感觉到他的不俗。
另有十余名黑衣侍卫单手仗剑,呈半圆形护在他的身边。
“大半夜穿着白袍装神弄鬼,真是吃饱了撑的。”暗暗腹诽一句,孟溪月不敢怠慢,纵身便逃。
这些人出现得突然,她竟全然没有察觉。恐怕无论群殴还是单挑她都不是对手,不跑,岂不成了傻子?
“这是本王的猎物,你们不许插手。”白衣人冷笑一声遣退了黑衣侍卫,扬手又是三支羽箭射出,破空声中,向着孟溪月上中下三路分别飞去。。
见势不妙,孟溪月不敢大意,急忙止住逃窜的脚步,缩起身子落回地面。只是这一耽搁,白衣人已经追到身边,将漆黑的长弓掷向她的头脸,顺势一掌直击丹田。
见此人招式凶猛,孟溪月不敢怠慢,急退几步避开击来的手掌,反手抽出腰后别着的飞爪挡住飞来的长弓。
“锵”然脆响,她的虎口顿时酸麻不已。
没想到这个少年看起来瘦弱斯文,手劲竟如此强悍!
孟溪月暗自叫苦,不敢恋战想要抽身而退,只可惜那少年压根不给她机会,如影随形般欺身而上。招招狠辣,嘴上也不闲着:“本王正愁长夜漫漫难以消遣,你这不开眼的蟊贼就送上门来。既然落在本王手里,你就别想跑了!”
勉强接了几招下来,孟溪月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此人对手。
若不是担心开口暴露了声音,她早就破口大骂了。真是出门不看黄历,走夜路遇到了鬼。
拓跋嫣这恨嫁的丫头,真是坑苦了她!
这一分神立刻现了破绽,被白衣人一掌拍在胸口倒飞了出去。胸口憋闷,登时呕出一口血来。
“女人?”感觉到掌心的触感,白衣人显然也很诧异,几步逼近孟溪月,伸手将她的面巾扯了下来。
“是谁指使你来的?”虽然看清楚了孟溪月确是女子,可是白衣人依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顺手揪住她的衣襟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狠狠抵在墙上质问道。
而此时借着月光,孟溪月也终于看清了他的相貌,虽然明知不该分神,她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赞叹一声:好一个翩翩美少年啊!
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却足比她高了半个头,眉目如画,干净淡雅,五官的轮廓几近完美,周身上下尽是书卷气息。
若非这一场争斗,孟溪月定会误认为这少年是哪家公子刚从学堂归来。
“你是……惜月国太子?”脑中灵光一闪,孟溪月试探着问道。此人自称本王,应该不会有错。
闻言,少年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忽然笑了开来:“你来行刺,连对象是谁都不搞清楚?”
少年这一笑,如同盛夏繁花寒冬霁月般迷人,好在孟溪月被拓跋苍那张俊颜数日痴缠,倒是也练出了些抵抗力,虽然看得惊艳,却还是没漏了话中的重点。
“你误会了,我不是刺客。”孟溪月挤出自认为最无害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哦?那你深夜跑来,所为何事?”少年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地追问。
所为何事?为了给你们太子找老婆!虽然孟溪月很想这么实话实说,可是最终只是苦笑着避重就轻:“我只是听说惜月国太子住在这里,一时好奇跑来看看而已,对天发誓,绝无恶意。你看你看,我什么武器都没有带。”
“你这样说,本王倒是相信了。”少年笑容更加灿烂,毫不留情地打击着她的自信:“毕竟不会有哪个傻瓜,会派出这样三脚猫的刺客。”
此话一出,孟溪月的脸顿时绿了。
她最引以为傲的功夫,怎么到他的嘴里之后就成了三脚猫了?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这口恶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姑奶奶让着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看了?”孟溪月蓦地怒喝一声,双手忽然用力,趁着少年没有防备之时,竟然真的脱离了他的钳制。接着右腿扫出,攻向他的下盘。
“咦?还真是不肯死心啊。”面对突然的变故,少年反应奇快,敏捷地向后退了一步,动作轻巧地闪开了她的攻击。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好了。”从未遇到过如此凶悍的女子,少年忽然起了兴致,不再急着制敌,而是猫戏老鼠一般同孟溪月绕起了圈子。
跑不掉打不着,半个时辰过去,孟溪月已经累得汗流浃背,却银牙紧咬不肯认输。
“本王累了,今天就玩到这里吧。”少年有些腻了,忽然改了招式,化掌为爪,准备将孟溪月擒住。
就在这时,忽然从少年身上甩出一物,荧光淡淡,向着孟溪月飞去。。
孟溪月打得眼红,只当这是少年扔出的暗器,顺手抓住正要扔回去,却听少年急声叫道:“住手!”
孟溪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停下动作,见少年神色惶急,便知自己手中之物似乎极为贵重,当下退后几步,准备用此物要挟少年放她离开。
“快还给本王!”少年果然不敢靠近,站在原地怒道:“你若是弄坏了它,本王便要你的命!”
“只要你放我离开,我便还给……”孟溪月说着,将手中之物抛起又接住地吊少年胃口。话只说了半句,却忽然如木鸡般呆住。
“哎呀!”眼见孟溪月没有接住那样东西,少年疯了一般扑了过来,虽然趴了一身的土,却总算是在它落地之前接住了。
“该死的女人,本王要杀了你!”少年怒极,起身一拳击向孟溪月小腹,却见她不躲不闪,竟像是失了魂般。
“上弦……”忽然,孟溪月彷如梦呓般呢喃出这两个字,声音虽极为轻微,听在少年耳中却不啻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