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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孟楚生斩钉截铁地回答,连声音都高了三分。“爹不是早就说了吗?你母亲是个商女,身怀有孕的时候悄悄离开。我数年寻找,她却已经病故。这条腿,就是那时候带着昏迷的你彻夜赶路落下马摔的。”
这件事,孟溪月听孟楚生说过多次,千篇一律,从未有过变化。而她也一直相信着这个解释,每次见到他那条瘸了的腿,都会无尽的感激和内疚。可是今天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始终无法介怀。
真真假假,到底事实如何?
“对了月儿,还有一件事你要多加留意。”孟楚生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那个闲王爷拓跋苍,你多注意一些。”
拓跋苍?!
听到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名字,孟溪月脸瞬间便红了,心如擂鼓,像是被人撞破了小秘密般无措。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边还没搞清楚这心乱如麻的感觉,那边孟楚生已经看出不对劲了。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压低声音道:“爹听说你们二人走得颇近,确有此事?”
“爹,我……”孟溪月想要解释,一时间却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敷衍道:“那些只是谣传而已,爹莫要当真。”
说完之后终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爹,为什么那拓跋苍明明是皇长子,却没有当了皇帝?”她早就觉得那兄弟俩怪怪的,却不知原因。今日机会难得,自然要问个清楚。
“月儿!”听了这个问题,孟楚生吓得脸色大变,侧耳倾听四处确无异常,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此事也就咱们之间讲讲,你别出去瞎说乱问。”
见孟溪月点头,孟楚生脸色稍好,定了定神,声音更加低沉:“这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那时候拓跋苍还是太子,先帝忽然病重,正巧那时胡人犯我边境,太子便御驾亲征。哪曾想那二皇子拓跋涵趁着先帝弥留之际篡改了圣旨,李代桃僵登了九五,等拓跋苍带兵凯旋之时,朝里已经改天换日。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一则圣旨在上,二则拓跋涵显然预谋已久,朝中大臣多被其收买,就连几个托孤重臣也不例外。拓跋苍再是不忿,却也无力回天。幸好拓跋涵想要在百官面前树立宽厚仁德的形象,再加上根基未稳,不愿再生事端,这才使得拓跋苍留下一条命来。”
说到这里,孟楚生无限惋惜地摇头轻叹道:“可惜了这个原本聪慧出众的太子爷,从此一蹶不振,自暴自弃成了个闲散王爷。我也因为主张立长为尊,而被皇上从此排挤,不受重用。还连累了你们,唉……”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孟溪月的心好似坠入了万丈深渊。除了为这手足相争的丑恶事实而惊心之外,还有着化不开的失落。
原来拓跋苍之所以接近她,是因为当初爹站在他那一边的缘故。他几次三番相助,或许只是为了回报而已吧。
“月儿,你怎么了?”见孟溪月不语,孟楚生轻轻拍了拍她。
思绪被打断,孟溪月抬头冲着孟楚生强笑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时辰不早,爹也该回去了。”孟楚生起身低语道:“闲王爷的事情,你多留意些,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爹。毕竟他是皇族正统,能保则保吧。”
“嗯。”孟溪月应着,送孟楚生出门。临到分别之时看看四处无人,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爹,那个夜闯将军府的黑衣人,可曾……再来?”
“哪个黑衣人?”被孟溪月问得有些迷糊,孟楚生细细回忆总算想了起来。“没有,不曾再来。怎么?你认识他?”
“……怎么会呢。”没有得到黑衣人的消息,孟溪月有些失望。“只是有点事想要问他。若是他再来将军府,请爹不要伤了他。”
“好吧,爹知道了。”孟楚生没有多问,与孟溪月道别之后大步离去。
见他身影转过回廊不见,孟溪月这才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将军。”孟楚生走了不远,便见小环拿着披风迎面走来。见了他之后行礼问好,声音依旧怯生生的。
“嗯,好好服侍月妃娘娘。”点头还礼,孟楚生嘱咐道。二人擦肩而过时,忽然轻声道:“好好盯着她,有情况及时来报。”
微微点头,小环眼中一抹寒芒闪过,很快沉寂无形,重新回复了那胆胆怯怯的样子,捧着披风快步而过,向隆恩殿而去。
……
“七弟,你说的是真的?”驿馆中,惜月太子辛莫猛然站起,桌上茶盏翻倒,茶汁四溢。
“嗯。虽然看年纪不像是上任巫女,但是想必与她也脱不开干系。毕竟上弦不是谁都知道,还有那首长歌,更不可能听过。”靠窗站着的人一袭白衣,容貌俊美清雅,正是那夜孟溪月遇到的神秘少年。
“真是可惜啊,若不是你贪玩支走了侍卫,怎么会让她逃掉?”辛莫摇头,惋惜不已。
“二哥何必如此沮丧?想要抓住她有的是办法。”少年淡淡一笑,伸手推开轩窗。清晨的朝阳洒进来,柔柔地笼罩在他的身上。浓密的长睫微微扬起,露出那黑曜石般润泽深邃的眸。“只是此事需要二哥的配合。”
“哦?七弟有何主意,不妨说来听听。”见少年胸有成竹的样子,辛莫顿时来了精神。
“二哥不必管这些小事,只要好好选个妃子就行。其他的,交给我就好。”少年轻笑道:“听说大漠出美人,尤其几个公主均是倾城之姿,今夜二哥可要仔细看看,不要挑花了眼。”
……
送走了孟楚生,孟溪月心事重重回了残月宫。她现在脑子里已经乱成了浆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爹当初送她们姐妹两个进宫,明明说的是要保住孟家地位,取悦拓跋涵。可是为何这一次却变了口风,成了拓跋苍一党?
言语之间丝毫没有对孟溪浅的关怀担忧,而是围绕着她的梦追根究底。难道说她的梦,要比亲生女儿的性命还重要?
上弦到底是什么?那首长歌又有什么意义?梦中的女人是谁?她和惜月国又有什么联系?
问题越想越多,脑子越来越乱,孟溪月越来越烦躁,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发泄道:“啊——”
“哎呀!”刚跑进来的拓跋嫣被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却被门框绊倒,咚的一声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娇呼道:“姐姐,你吓死嫣儿了。”
“嫣儿?你什么时候来的?”被拓跋嫣这一打岔,孟溪月倒是也把烦心事暂时抛在一边,急忙起身去把坐在地上的拓跋嫣扶起,帮她拭去裙子上的灰尘。
“姐姐,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连嫣儿来了都没听到。”拓跋嫣嘟着小嘴埋怨着。正准备撒娇装可怜,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问道:“对了姐姐,大皇兄今天早上怎么回事啊?竟然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宫里许多人都听到了,都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这个……他们吵架了。”孟溪月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含糊过去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知道皇上把闲王爷怎么样了吗?”
“能怎么样啊?关在静心阁反省呗。”拓跋嫣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他们每次吵过之后,都是这样的。几天就放出来了,没事的。”
“就这样而已?”孟溪月有些不敢相信,欺君罔上可是重罪啊,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对呀,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反正他们经常吵架,只是这一次厉害了些。”拓跋嫣点点头,打断孟溪月的话道:“这事以后慢慢再说,嫣儿现在有急事要求姐姐。”
“算了吧,你有什么急事?最多就是那个惜月太子的事情。”孟溪月此言一出,拓跋嫣的脸上顿时红霞密布。
果然猜对了。
“放心吧,今夜我再去一趟,一定帮你查清那太子的长相。”还有那个上弦,她一定要弄到手。
直觉里,这个奇怪的东西与她有着密切的联系。昨夜匆匆的接触,已经将她某处沉睡的记忆唤醒。
就算会被捉住,也要弄清这个秘密!
“姐姐不必去了!”出乎孟溪月的预料,拓跋嫣断然拒绝了这个计划。
“为什么?”孟溪月不解,“难不成你又看上了别人?这也未免变得太快了吧?”
“姐姐,你胡说什么呢?”此言一出,拓跋嫣又羞又恼,恨恨地淬了一口,这才红着脸说道:“皇兄说今晚在藏雪阁设宴款待惜月国太子,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呀?”孟溪月简直要急死了,她这个急脾气,最受不了这样黏黏糊糊的样子,见拓跋嫣半天说不出来,急着追问道。
“而且……要我们几个适龄的公主一道参加晚宴。”费了好大的劲,拓跋嫣终于把这句话挤了出来。
“哦,原来是要现场挑太子妃啊。”孟溪月恍然大悟。“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呀,正好你可以亲自去看看。”
“可是嫣儿好紧张。”拓跋嫣自幼长在深宫,举手投足均是中规中矩,哪比得上孟溪月混在校武场上,和一群师兄混在一起没心没肺。
所以在孟溪月看来没什么要紧的小事,放在拓跋嫣身上,简直就是天大的事。
“那……今夜我陪你一起去。”眼珠一转,孟溪月笑眯眯提议道:“这样,你就不会紧张了。”
“真的?”拓跋嫣眼睛顿时亮了。她今天来的目的,正是想求着孟溪月帮她壮胆,只是之前孟溪月已经因为她遇到危险,所以正犹豫着不好意思开口。听到这句话,简直就像是瞌睡递来了一个枕头,乐得一把抱住孟溪月,蹦跳着笑道:“谢谢姐姐,嫣儿最喜欢姐姐了。”
“……额,不客气,快去好好准备吧。”看着拓跋嫣感激的样子,孟溪月有些心虚。她去参加晚宴,可不全是为了帮拓跋嫣壮胆。她的目的,是上弦。若是能趁着他们畅饮之时偷过来,就最好不过了。
……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