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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0-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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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为什么想到‘吃屎’,很多行为艺术家,他表现的特别怪异的行为,其实都是他宿世的因果,但他不知道,他以为是他现世的思想造作的,他会觉得自己的思想跟别人多么不一样,其实没什么不一样,这个世界的种种众生,种种思想,种种造作,都是因果造成的。德灯师,从前叫唐家镇,也是做行为的,他搞艺术是非常疯狂的,在云南很有名,后来,跟着师父出家了,他现在在东北海城放光寺的下院当家司。师父老人家跟艺术界很有缘,很多画画的、写剧本的、导演,都在这儿皈依了。    
    老人家,哎呀,慈悲心,真是,每一天我在师父身边,内心都会充满了感动,这个世界还真是有菩萨的,宿世为了众生,一次次地回来,度化众生,传播佛陀的法。一旦在师父身边待久了以后,一天一天这种感情会越来越强烈。老人家那种无我利他的精神,随时随地都表现出来,真是不可思议,遇到师父,我觉得我的因缘确实非常好,换一个师父,出家是不可能的,真的是不可能的。”“你在文章里写,师父在天津传法,你见他的第一眼就认定他是你的师父。”“这就是宿世的因缘。菩萨跟广大的众生都是有因缘的,像你们今天来到鸡足山,也都是因缘促成的,我只不过是个助缘而已。    
    所以,你们来这儿,不光要亲近我,要抓紧时间亲近师父,一会儿我带你们去见师父,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师父,没关系的,师父老人家很随和,你们尽可能地去亲近一下。估计是一个时段的佛七结束了,刚聊到释伽牟尼佛的弟子迦叶尊者肩负着衣钵传承的重任,在鸡足山守衣入定,将来为成佛的弥勒菩萨传衣钵,能在这样的圣山福地磕一个头都是了不起的因缘,就见德洪师侧头看了一眼,说,噢,师父老人家过去了,我们抓紧时间见师父,一会儿要念佛了。很不显眼的寮房,依两块石壁搭建,空间不大,最醒目的是红色坐垫的长椅,也算是用木架支撑的单人床,后背是一面石壁,上面的一张字画写着大大的“慧风”二字,紧邻的一面石壁设了一个小佛堂,用一块深红色的绒布隔开,床头立着两个小书架,一旁的茶几上除了茶具,还有一个毛笔架。德洪师把我和丈夫领到慈法师屋里,然后将他和刘峒写的那4页文章不发一言地放在师父床边的一个堆放着一叠打印文稿的小桌上,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说是去打佛七。慈法师盘腿端坐,深红色的搭衣,腿上盖着灰蓝色粗毛线织的披盖,像那种超长超宽的围巾。


《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Ⅳ鸡足山

    月份的鸡足山,夜晚还是比较冷的,尤其一年还有两个月的雨季,这样的披盖很适合经常盘腿打坐的出家人用于保暖。我和丈夫坐在慈法师对面的小板凳上。因为慈法师的单人床有近一米高,面对他巍然不动的威仪,在视线上,我和丈夫就有了一种被审视的局促,尤其是慈法师的眼睛,定晴看人,有锐利的,不容躲藏的光。丈夫比我还紧张,显然,他慢调子的反应和口才被慈法师反问式的开示方式弄得措手不及。因为没有录音,已经想不起来具体的对话了。当天晚上,我问了慈法师一个问题,对于修行佛法的人,出家是不是最好的方式?只记得回答是不一定。因为一时还不习惯慈法师驻马店一带的河南口音,当天晚上的所有开示,在我听来都似是而非。一个时段的佛七后,德洪师和另外两位师兄来到师父的屋子。师父仍然在对丈夫的提问作以开示,德洪师手捻念珠,充满恭敬和爱意地看着师父,偶尔对丈夫的提问抱以理解和鼓励的笑意,另两位师兄在看刘峒和德洪师写的文章,低着头,全然忽略了身边事的专注神情。结束了一个开示的3秒钟停顿,慈法师看着一左一右埋头阅读的两子弟,想问什么,止住了。    
    中间,一位师兄进屋给慈法师送来一碗酥油茶。快9点的时候,金师傅拿着手电筒,跟丈夫一起送我去衡阳庵。走了至少20分钟,终于见到山窝处的一幢小木屋,高出地面1米的样子,3间屋子,居中的1间设有念佛堂,一位尼师和4个女众正在做晚课。晚课结束后,安顿好我的铺位,金师傅对我说,尼师修行功夫很高,记得好好请教一下。但在金师傅和丈夫走后,我最急迫的意识不是赶紧亲近善知识,而是上厕所、洗澡。厕所离木屋几十米处,简易旱厕,得打着手电筒结伴前去,至于热水浴,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奢侈得简直令人害臊,我只问,有没有洗脸的地方,来自昆明的一个女众将我领到木屋下坡的拐弯处,见一个简单搭建的锅灶,拉了电线,吊了电灯,外面罩一个塑料棚布搭的防雨护围,对我说,锅里有热水,筒里是凉水(再顺着坡往下走两米,近树林处有皮管子接了山上的溪水),蓝的是洗脸盆,绿的是洗脚盆,接着又说,我今天刚洗了一个澡,太舒服了。我好奇地问,在哪儿洗的?    
    就那儿,我拉了个布帘,女众指了指锅灶的位置。昆明来的女众对我说,现在这里的条件好多了,以前小木屋都没有,女众来了都要住帐篷,用水更不方便。想到刘峒带着小莲在帐篷里住了两个星期,没有任何不适的抱怨,反而生起强烈的欢喜心,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她会说,她是适合出家修行的。第二天凌晨,不到5点,就听到起床的声音,然后是昆明的女众唱佛歌的声音,做早课的声音。我就躺在床上静静地听。木鱼的声音很动听。早餐出乎意料地丰富,用电饭煲煮的八宝粥,萝卜干咸菜,前一晚剩的炒南瓜、烙饼、馒头,还有一包饼干,一袋红薯干,昆明的女众说,这些零食都是朝山的女众临走时留下的。    
    一位五六十岁头发花白东北口音的女众将笼屉上留下的烙饼渣一点一点地用手捡起来吃掉。昆明的女众对我说,面啊菜啊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从山下用马帮运上来的,很不容易,不能浪费。尼师喝完稀饭,又用一小块馒头将留在碗里的稠渍擦干净,吃下。问她们缺不缺护肤品。尼师是不需要的,出家人不用任何带香气的护肤品,但为了冬天防裂,可以用一点甘油和凡士林。昆明的女众问我有没有护手油,因为经常用冷水洗衣洗菜,手都开裂了,我留下一瓶防晒乳和一瓶面霜。快9点的时候,随两位女众上山,还是累,气喘,走几分钟就得停下来歇息。一路上听得见清脆的鸟鸣,昆明的女众说,小鸟在念佛号呢,    
    你仔细听,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金师傅说,你丈夫和德洪师在师父屋里,就等你呢。这一回,我随身带了采访机。“法师,昨天跟德洪师聊,说到他有还俗的念头,他说,这只是念头,不是决定,你怎么看?”“出家和还俗实际是同等的,有出家的念头就可以有还俗的念头,为什么不允许他呢?”“如果有这种念头,一旦变成决定,就可以去做吗?”“可以,这里面任何人还俗我都是欢迎的,任何人出家我是要观察的,出家并不容易谈起,还俗随时都可以还。”“想再来呢?”“那需要更长时间的观察,因为你出离这个团体,变易心太重嘛,但佛教并不是不允许你还俗,还俗的门是开得最大的,出离的这个门是窄的。(男众一生可以出家7次,女众只可1次)”“德洪师出家,你觉得对他和刘峒还有莲子这个三口之家来说,是一种好的选择吗?”“对我来说,我不会用感情来评判这个家庭问题,否则我就陷入他们某个角色中了,对吗?当时,德洪的家里,他妈妈、他爸爸、他哥哥、刘峒,都跟我说,师傅,让片山出家吧。我说,你们不要轻易说这话,你不要觉得这话跟我说完了就完了,对吧,他们一个个都这么说,德洪最厉害,师父,我出家的因缘最好,十几岁就想着要出家,我说,德洪,你要好好思维,你不要乱说话。”    
    “可能真正让他想出家还是皈依之后吧。”“没有皈依之前他就有这种念头。他那种浪荡的生活意识,就是喜欢自己想到哪儿到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那种意识在他生命中表现得特别强烈,这跟他出家有直接的关系。但出家人并不是吊儿郎当的,对吗?他的那种生活意识,那种晃晃悠悠的生活,给他带来很多苦的东西,消费了家人的很多关心,孩子这么大了,还需要操心,家人感到疲惫,这个疲惫就带来难免提出这样的想法,可能出家还好一些,有这种推测,于是大家会推他一把。刘峒的好几个朋友都认识我,给我打电话,法师,你怎么这样糟糕,人家孩子还这么小,刘峒还这么年轻,你让片山出家,让人家离婚。我说,片山要出家,他必须离婚,他出家不出家不是我的事情,这个门是他自己挤进来的。刘峒和片山在我印象是很朴实的两个孩子,他们皈依也好,学佛也好,出家在我思想里是没有啥概念的,但是,你说出来了,我就会思考、观察,这是我的经验,对吧?你说出来,你不让我观察不行,你不说出来,我不会去劳这个心,打这个妄想,对不对?去年,我去康藏,片山就跟着我。”“德洪师就是去康藏的时候剃度的?”“对,到了康藏地区,这孩子(指德洪师)就受不了了,说出家好,你看出家多自由。    
    出家人,像我,走到哪儿,心里没有东西,特别宽松,大家总感觉挺好的,比在家还好,没有牵挂。片山就跟我说,师父,我出家吧,我出家吧。”“看到你的出家生活,他羡慕了?”“我不知道他是羡慕还是不羡慕,这个我不懂,但他向我说出家的事情。我说,你出家,你有孩子,你有家人哪,你舍得刘峒舍不得,你要思考啊,你不要跟我说这个,你家人都跟我说让你出家,你再动了这个念头,就快了。晚上,他睡不着觉,他说咋办呢?我说,你找年龙喇嘛去吧。到了年龙喇嘛那儿,他就磕头,年龙喇嘛就说,你要出家,得观察观察。他就出来跟我说,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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