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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一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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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够邪的。”

老马摇摇头说:“也未必是夜猫子,你们晚上也应该都听见了吧?深更半夜的在楼下有人大声的喊老姚和他家里人的名字,那喊声很大,一声比一声渗人,都把我吵醒了,我还特意拉开窗帘往楼下看,楼下路灯照得雪亮,空荡荡的人影也没有半个。”

周围的众邻居都连连点头,看来晚上听到喊老姚名字的不止一人,大伙全听见了,但是谁也没看到究竟是什么人在楼下喊他。

我问老马:“姚家五口人,老姚和他老婆,两个女儿,一个十七,一个十三,再加上老姚的母亲,怎么会同时都死了?是煤气中毒?还是入室凶杀?”

老马说:“怎么会是煤气啊,这么热的天,哪家不是开门开窗的,我听派出所的民警说具体死亡原因还要等法医鉴定。早晨老姚大女儿的同学来找她一起去上学,叫了半天没人答应,她见门开着,就进去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把那小姑娘吓成神经病,五口人都坐在客厅一动不动,都是睁着眼死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我对老马说:“老马您可别吓唬我,他们家楼上住的就是我,他们往上看什么?”

这时居委会的刘老头插嘴说:“他们不是看你家,那是在看进了房里的勾死鬼,你们还别不信邪,平白无故的有人喊你们名字,千万别答应,那是勾魂的鬼,你一答应,它就能找到你的住处。”

孙国宾笑骂:“我说老刘头,你他妈的好逮也是居委会的,怎么到处传播封建迷信啊?”

刘老头怒道:“你这小子懂个屁,前边九号楼的胡家大嫂子,你们都知道是谁吧?”

众人都知道那是个疯婆子,于是都点点头。

刘老头接着说:“胡家当家的死得早,十年前,胡家嫂子在家做饭,听家楼下有人招呼他丈夫的名字,她一边答应一边往楼下看,结果楼下根本没人。当天就传来消息,他丈夫在车间出事故死了。”


~老马说道:“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年头多了,您不提我都快忘了。”

刘老头说:“这还不算完,胡家嫂子也是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八年前,跟同学到森林公园,对了……那时候还是植物园,到植物园的一个湖里去游泳,那湖虽然小,但是不是死水,底下是个锅底,谁都不知道下面跟哪通着,平时为了安全,用浮标把深水区圈了起来,小孩去游泳都在边上玩,没人敢去深处,结果胡家大儿子和同学们一不小心把球扔到了湖中心,几个人一起游过去捡球,结果连胡家大儿子在内一下子淹死六个,当时这事全市都轰动了,所有学校都通报,三五年之内再没人敢去那里游泳。”

我们回忆了一下,的确有这件事,一点都没夸张,虽然隔的久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人们提起那个一下淹死六个人的无名小湖来都是谈虎变色。

刘老头问众人:“那孩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特别听话,特别懂事,知道爹死的早娘不容易,放了学就帮家里干活,唉……太可惜了。你们知道湖里淹死人的那天,胡家嫂子听到什么了吗?”

我说:“该不会也听见有人喊她大儿子的名字吧?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刘老头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继续说道:“不错,她又听到有人招呼她儿子的名字,从那以后,胡家大嫂就受了点刺激,家里只剩下她和小儿子,她把小儿子当眼珠子一样看着,寸步不离,五年前的一个清晨,她又听到楼下有人招呼他小儿子的名字,这次,她学乖了,没敢答应。可是她小儿子不知道厉害,听到楼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以为是同学找他玩,就答应了一声。出去一看,并没有任何人。小儿子回家之后拿茶杯喝水,喝得急了,一口水呛进气管,就这么给呛死了。从那以后,胡家嫂子就彻底疯了。她家同我住在一个楼里,所以这事的来龙去脉我比较清楚。”

个人都长吁短叹,替胡大嫂家的事感到难过,正在这时,楼门里陆陆续续走出来一队人,用担架抬着姚师傅全家五口的五具尸体,尸体上蒙着白布,看不出来谁是谁,一具具的都装到车上,疾驰离去。

民警找周围的住户了解了一些情况,然后把封住楼门的警戒线给撤了,住在里面的居民可以进出,一楼中单的姚家门前贴满了封条。

我跟几位邻居有聊了一阵子,就起身回家。我家住在二楼,刚好是在姚家的楼上,我进屋之后把东西收拾收拾,找个妥当的地方放好在洞庭湖得到的古瓶,一时也无心去想那瓶子的事。倒了杯水,边喝边想楼下的命案。

一想到姚家五人的死尸,都坐在客厅睁着眼往上看,我就有点起鸡皮疙瘩,我正好也坐在客厅,他们看的位置该不会是我现在坐的方位吧?想到这里,不敢再坐,去到卧室躺在床上抽烟。

我父母都被我大哥接去了长沙养老,这房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以前一个人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楼下死了这么多人,真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最近玩得很累,回到家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于是找出前些日子医院给开的减压助睡眠的药片服了几片,又躺回到床上,不一会儿睡意就拥了上来。

就在我快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我听到屋里的地板下面碰碰碰的有响动,好象是楼下有人用棍子戳天花板,我想起来去看看怎么回事,但是药力发作,身体不听使唤,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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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作了一个极可怕的噩梦。

从床上下来,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四周都是黑沉沉的,我头脑一片空白,莽莽撞撞的信步前行。

也不知是怎么走的,没几步远就到了一处乱葬岗子,只见云迷月黑,悲风四起,全身毛发森森俱竖。

环视四周,皆是荒坟野地,有的棺材来不及埋葬,杂乱的摆在路旁,更有几只野狗把坟里的死人刨了出来,正在嘶咬死人的肚肠,歪歪斜斜的墓碑上落着几只乌鸦,见有人经过,扑楞楞的飞到半空,狂叫之声凄厉刺耳,深夜听来,尤为可怖。

我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想赶快离开,好不容易寻得一条道路,便顺路匆匆前行。

走了一段,竟又转回那片坟场,连忙再找别的道路,不论向何方向走,最后都转回这片荒坟。

正暗自焦急,忽听有女人涕哭的声音,听声音就在左近,我寻声看去,原来有个穿白衣的年轻女子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正扶着半截墓碑呜呜哭泣。

白衣女子见我走近,就止住哭声,问我:“你……是人是鬼?”

我听了大怒,说道:“我当然是人,倒是你比较可疑,你这贼婆娘是人是鬼?黑天半夜在坟地里做什么?”

白衣女子说道:“真抱歉,在这黑夜荒坟之地我实在是怕得狠了,才这么问,既然你是人非鬼,那真是太好了。”

我问她:“这是什么地方?你认识路吗?”

白衣女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答道:“我家离此地不远,只因晚上赶路回家,把脚扎伤了,行走不得,你如果肯背我,我就给你指点道路,这里路径繁杂,外人是认不得的。”

我低头看了看她的脚,果然鞋子下面有不少血迹,看来是踩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心想她这么瘦,估计也就是八十多斤,背上她走路倒也使得。

于是就把她负在背上,背后轻飘飘的,远比预想中的份量要轻。

白衣女子趴在我的肩头,用手指点远处一片山峰,说道:“前面峰峦密处,就是我家,那山下面有条大路,你可以从那回家。”

我有点后悔,太远了,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听她的吩咐,便背起她直往那山峰重叠之处前进。

从远处看来,虽然距离远了,但是只要认准了那片山峰的大方向;走过去也就是了,没想到,那道路极为曲折,山重水复,走了很久很久也到达不了,反而是越离越远。

身后背的白衣女子也不再说话,她虽然体轻,但是也有个六十来斤,我走得久了,觉得有些累,就想让她先下来,歇一下再继续赶路,我对她说话,她却没半分反应。

鼻中隐隐闻道一股腐臭的气息,我暗道不好:她可别是拉裤子了,怎么这么大的臭味?”

手上的触觉也不太对头,象是摸着一大块烂木板,我回头一看,直被吓得三魂幽幽,七魄杳杳。

背上的白衣女子不知去向,背着的是一块长满了白毛的烂棺材盖子,上面爬慢了蛆虫,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

我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玉兔西沉,红日初升,已是清晨。

还好是个梦,真吓死我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要起身下床,突然觉得手中痒痒的似是有什么虫子,抬起手来一看,手中有四五条肥肥白白的蛆虫正慢慢蠕动。


~急忙把手里的几条蛆扔进卫生间的马桶里面,放水冲掉。然后拼了命的洗手,都快搓出血才停下,心口还一阵阵的感到恶心,早餐是没有胃口去吃了。

一抬头发现卫生间镜子中的自己,眼圈发黑,双目有些血丝。我对自己的处境心知肚明,我现在面对的绝不是什么“昏暗综合症”,也许真的是有“鬼”。

下楼的时候我特地留意了一楼姚家门上贴的封条,没有被损坏过的迹象,这就说明屋子里没有人,那么昨晚谁在用棍子捅他家的天花板?我靠……想想都觉得后脖子冒凉气,该不会是他们家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就到了公司,把从岳阳带回来的龟蛇酒、岳州扇、君山银针茶等等礼物分给众人,随后把阿豪臭鱼带到没人的地方,把昨天晚上的梦和早上手中的蛆虫对他们俩讲了,请他们二人帮忙想点办法。

他们也不是和尚道士,一时之间也无对策。阿豪说:“不如找个神婆神汉之类的给你瞧瞧,是不是你家附近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倒不失为治标治本的好办法,只是我对哪些江湖术士不太熟悉,也不知哪个是有真本事的,哪些又是骗吃骗喝的。

阿豪说:“这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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