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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瞪了景彻一眼,要接过阿娇且不说景彻不会给,她那细胳膊细腿也抱不起,只得满腔怨念的跟着景彻屁股后边一路进了阿娇的寝室。放下阿娇后,景彻理了理袍子上的皱褶道:“小公主呢?”
青黛嘀咕了一声:“漪澜宫公主多得是,干嘛偏偏跑来看我们公主。”
新桃扯了一下青黛的衣袖,恭谨道:“小公主在孤晴殿由乳娘带着玩,陛下要奴婢把小公主带过来吗?”
“朕自个儿过去看看吧。”景彻心情不错,向来冷峻的脸庞都戴着淡淡的柔和,走之前还放轻了动作掖了掖被角,似乎还有些恋恋不舍的味道。
青黛撇撇嘴,站在一边看着新桃带着景彻去孤晴殿看乐心公主了,自己连忙溜到阿娇面前小心翼翼的打量阿娇是否受伤,还好这次脖子上没有瘀痕,也没有把吻痕留到脸上……
阿娇近来的睡眠一直不太好,所以青黛也就不敢掀开被子看看阿娇身上是否受伤。仔细看了看,脸色还好,便放了心,出去打算准备一些补品等阿娇醒来端给她,同时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明明都已经被废黜了,还搬出了后宫,为什么还要侍寝?而且以前明明他可以对娘娘很温柔的,为什么现在动辄便如此粗鲁,如果有一天没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把娘娘掐死了……呸呸呸!青黛轻轻打了自己两个嘴巴,暗骂道,青黛你个死丫头,再乱想就打烂你的嘴巴!
乐心刚刚谁信,躺在床上玩。脚上蹬着一双虎头鞋,和无忧的一模一样的虎头鞋。
景彻皱眉:“内务府克扣长门宫的用度了?”
“没有。”新桃犹豫了一下否定,实际上内务府是没有克扣她们,只是让各宫主子挑完了剩下的才是长门宫的。
“无忧身上服饰缎料都不是宫里出来的。”景彻看了新桃一眼,“尚衣局送来的呢?”
新桃沉默了一下,道:“这些都是长公主殿下送来的。”顿了一下,加了一句,“比尚衣局送来的更适合小婴儿穿。”
景彻自是听出新桃话里的意思,眉头敛得更紧。
新桃心里有些发凉,淡淡的道:“陛下既然罢黜娘娘了,就该知道这些变化,何必惊讶。”
景彻眼神有些发狠,冷笑道:“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对朕冷嘲热讽。”
兴许是景彻的声音稍大了点,又或许是景彻身上的戾气吓到了乐心,哇的一声哭出来。边上一直跪着的乳娘吓了一跳,起身哄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
新桃跪下淡漠的道:“奴婢不敢。”
景彻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新桃在背后微微提高了声音一字一顿的道:“你这样是保护不了娘娘的。你只会害死她,长门宫连个能保护她的人都没有。”
景彻的背影僵了一下。大步离开。
新桃说得没错,在祎锦宫自己可以设下重重保护,可是如果设在长门宫就说不过去了。如果不设,凭自己频频想要来长门宫的想法,总有一天会给人看出端倪,那么阿娇和乐儿便是众矢之的。
转眼便是冬天,景彻再也没来过,这让阿娇松了一口气。
青黛偷偷拉住新桃道:“上次陛下来对娘娘都没动粗,我还以为他们会和好呢,为什么他走了之后便再也没来过了。”
“这不是更好吗?”新桃奇怪的看了青黛一眼,“娘娘是废后,又不是嫔妃,侍寝对娘娘来说是一种羞辱。”
青黛语结,过了一下才辩解道:“可是娘娘始终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吗?也只有娘娘才配得上九五之尊。”
新桃难得的露出的讥诮的表情:“糟糠之妻不下堂听过没?你比我跟着娘娘的时间早,你应该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和娘娘成亲的,又是什么时候罢黜我们娘娘的。”
青黛沉默。
除夕的时候,站在长门宫正殿前覆盖着厚厚的白雪的院子里,阿娇似乎可以看见不远处皇宫的灯火繁华。
景濯有提过想要借阿娇和乐心出去过除夕,但是景彻拒绝得没有丝毫余地。
“时间过得真快啊!”阿娇淡淡的叹了一声,“不知道无忧现在会不会叫娘亲了。”
青黛站在阿娇身后无言。新桃也只是默默的将阿娇怀里温度有些低的手炉重新换了一个。这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身形纤细的女子见到阿娇后高兴的去掉盖在头上的披风的帽子,唤了一声:“娘娘。”
“书琴?”阿娇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今日陛下在御花园宴请百官,臣妾和阿骅是去赴宴的。”李书琴见到阿娇显然很开心,一时间话便不经过思索便出口了。
景骅轻咳一声,道:“宫中宴席实在无聊,所以我们就溜出来了,还望娘娘能够收留。”
阿娇淡淡的一笑:“说起来本宫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们了,进去坐吧。”
李书琴听到景骅的轻咳还尴尬了一下,见到阿娇似乎并不在意才偷偷吐了一口气,暗道一会儿说话得小心一些才是,免得触了皇后的伤心事。
“嗯?”李书琴打量了一下简朴的殿室,“今夜是除夕,娘娘就没有布置一下吗?”
“有什么好布置的?”阿娇漫不经心,眼神淡漠,刚才见到景骅李书琴时流露出的惊喜已经淡去,在长门宫待了这么长时间,所有的心性都差不多磨平了,唯一的期望便是乐心的平安长大和能够再见无忧一面。
李书琴脸上的欢欣也淡了一些,道:“臣妾收到久微的书信了,有一份是醉柳公子给您的。”
李书琴从披风下递出一个盒子,里边有一本札记,五个小瓷瓶,还有一叠厚厚的银票和一封书信。
阿娇诧异的抬头看向李书琴:“这是什么意思?”
李书琴也不了解,这些银票全是大额的,大概有三十万两,难道是上善醉柳担心阿娇在宫里没钱用还是给阿娇跑路的费用。
景骅倒是淡定许多:“娘娘何不把书信打开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阿娇很愤怒,但是同时又有些愧疚和良心不安,心底酸涩的感觉强烈,还有些压抑难忍。
上善醉柳是真的担心她被废黜后银钱不够,特意千里迢迢带了这些银两来给她上下搭理关系或者保持日产用度。那瓷瓶有伤药有解毒丸还有防身的毒药。他甚至许诺,只要她想离开,他不惜一切也可以带她走。
阿娇不傻,不会认为上善醉柳做这些只是因为自己是无忧的生母,而他现在是无忧的义父。
阿娇拿起那本札记,是无忧从离开她身边一点一滴的事情的记录,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好记录的,基本上只是写着一天醒了几次,哭了几次,因为什么哭。后来记录了几次无忧生了几次小病。从第八个月开始,无忧开始长牙,学着会爬了,然后是会说话,第一次说出口的不是爹爹,也不是娘亲,是娇娇。还有无忧周岁的时候,抓周抓了一柄宝剑。
阿娇神色复杂,景骅似乎有一些犹豫,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醉柳会和娘娘这么熟悉,但是,醉柳似乎对娘娘用情至深,娘娘刚被罢黜长门时,醉柳向陛下提出用任何代价换取娘娘下嫁上善城。”
“什么?”阿娇心猛地一惊,怪不得上次景骅那么生气的来长门宫。
不自觉的抚上脖子,伤痕早已好了,景骅捏住自己的脖子恨不得掐死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心底的恐惧却始终萦绕,良久,阿娇才道:“景骅你和上善公子相熟,你好好劝劝他吧。”
景骅有些激动的开口道:“娘娘已经被废黜罢了不是吗?连冷宫都没有你的一席之地,这说明你和平常百姓家被休弃回娘家的女子没什么两样,你有选择再嫁的权力!为什么醉柳不可以?他不好吗?”
阿娇蹙眉:“他再好也不是云阿娇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景骅,你有书琴,你应该懂的,如果有一天书琴离开你,你可以因为另一个女人比她好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她吗?”
景骅沉默。
李书琴暗暗握住景骅的手,柔柔的开口:“娘娘,您还爱着陛下吗?他已经这样对您了。”
阿娇轻轻吐了一口浊气,道:“你懂什么?自小我的生命中就那么几个人,外婆、父亲和舅舅都死了,母后对我不过是利用,母亲远在宫外,只有他还在……虽然已经对他失望到了极点,也知道我们之间回不到过去,可是心只有一颗,再也装不下其他人。我不是不愿意放过自己,只是不愿意玷污了他的一片真心。他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可是他要的,云阿娇给不起!”
李书琴还想说什么,景骅捏住她的手。
灯火摇曳的正殿一下子沉默下来。
新桃给青黛使了个眼色,让青黛端了几碟点心出来。
不料点心还没有放下,阿娇就开口逐客:“今儿是除夕,你们回侯府陪家人去吧!本宫虽是废后,可是依旧是他的妻啊!”景骅他们不会懂,景彻也根本不会放自己离开,自己一旦走了,景骅他们可能会受到牵连不说,上善城也会遭殃。她那般辛苦想要给无忧一个平平安安的成长环境,不能因为自己一时自私毁于一旦。
景骅看着阿娇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心中的阿娇皇后是个多么骄傲的女子,天下万物,除了那个九五之尊的男人恐怕都不在她眼中,如今却这般的卑微以废后的身份守在这么一个破地方,那个男人在宫中佳人环绕,享受歌舞升平,她却在这里守着一座空旷的宫殿孤灯长明。
李书琴有些气馁的看了景骅一眼,有些尴尬的笑道:“娘娘您别生气,我们只是受久微之托来劝劝您,既然您不喜欢醉柳公子,也只能说缘分如此。看这么大的长门宫都没有装点一下,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不如我们一起剪些窗花贴着吧。”
阿娇看了看李书琴有些期盼又有些胆怯的神情,微微一笑,道:“新桃,你去拿些彩纸和剪刀来。”话题就这么轻轻的转开了,“你们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