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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放箭!”
“把那些艾伦狗射成刺猬!”
吼叫越来越近。
“喝啊!喝啊!”
马鞭清脆,骏马像发了疯。
呼呼
耳边的风在尖利的吼叫,可这一点也掩饰不住羽箭破空的声响。
SHIT!
他们真的放箭了!
嗖嗖嗖
我牙酸的回过头去,在翻飞的卷发罅隙中瞥见了那一道道索命的残影。
“厄啊”很快,骑队中人仰马翻,摔落的骑士被飞驰的骏马践踏在脚下,顿时,淡淡的血味弥漫开来。
“规避!规避!!”那名像狮子一样的男人高扬着长矛咆哮着,“这边!进树丛!快!都快点!”
他的声音很大,足以引起了北方人的注意,那一瞬,至少有三道箭影晃晃悠悠的窜向他的方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羽箭似乎都射偏了,他甚至不用弯下身子就能避开。
可是,就是那三道黑影却让他的骏马猛地一滞,紧接着嘶鸣着翻倒在地上。
直到那一刻,我才蓦然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箭,那是绊马索!
“嗷!”男人惨叫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看起来,他摔的挺惨,半天没有动弹,而且满头是血。
他的马则躺在地上,微微抽搐着,腥味十足的液体从骨折的地方汩汩而出。
“杀”
北方人在后面叫嚷着,震撼大地的铁蹄越来越近。
他们滴血的长矛不断的穿透摔在地上的士兵们的身体,带出一道道温热的血线与绝望的嘶吼。
“不!不!别杀我!厄啊”
“我和你们拼了!拼了!!”
一时间,哀嚎遍野。
那是一场屠杀,而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只让北方人的铁蹄微微滞后了一点点。
乘着那个空当,我飞快的掉转了马头,驱使着骏马笔直的冲向那名雄狮般男人,“上来!”
“……噢!见鬼!”那一刻,他的样子就像一只炸了毛的老猫。
他瞪着几乎要掉出来的眼珠,在地上飞快的打了个滚才避开了能将他踩碎的铁蹄,“你想要我的命么?!兔崽子?!”
“别废话!”
呼
骏马力道十足的跳跃起来,一下子便跨过了绊马索,在落地的那一刻,我感到后背微微一热。
坚硬的手掌紧紧的扣在了我的手背上。
缰绳用力一甩,“喝!”
铁蹄轰然落地,发了疯一般驰向了昏暗的树丛深处。
*
号角依旧在呜呜的响个不停,长长短短的声音就像是一首地狱之歌。
我闷着头,在树丛里一路狂奔,所以,我跟丢了队伍。
“该死的!”当骏马嘶鸣着停在一条浅浅的溪涧前的时候,我勒住了缰绳,“我们该往哪儿走?!这边是河,那边应该有个悬崖!”
“过河,往北……嘶……”男人低声开口,他似乎在弄身上的伤口,疼的直抽气。
“喝啊!”骏马再次动了起来,“这场战争真他…妈…的见了鬼!到底是谁在瞎指挥?!我们的情况本来不是挺好么?!”
“你的废话太多了,小子,这可不像个合格的士兵!”他闷声闷气的回答,“我必须把伤口包扎一下,不然,我可能到不了营地。我需要些布条……”
那一刻,我并没有理解他的话,直到我的胸口一凉。
嘶
男人的身体僵硬了,就像死去很久的死尸那样。
“噢!”胸口凉飕飕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飞快的扭转身,警惕的盯住了他,“你干什么?!”
男人也盯着我,眼神直愣愣的,半晌,他张大了嘴,从干涸的嘴唇里冒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吼叫,“……女人?!”
我一手握着衣襟,另一只手悄悄的滑到了腰间的匕首上,我发誓,如果他真的想干点什么,我一定会给他好看。
可是,木讷的男人似乎什么也不想做。
沉默。
“难道男人都死光了?!”突如其来的咆哮震得我缩起了脖子,话音未落,巨大的力量直接将我掀下了马。
“噢!”毫无防备,我被掀进了冰凉的水中,“你发什么疯?!”
流水哗哗直响,淹没了我的肩膀,冰冷的温度冻得我直发抖,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他的话。
“真晦气!竟然在战场上碰见女人!”
什么?!
完全无视了我的怒视,他扬着巨大的脑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厨房里,床上,什么地方都行,给我躲着去!别在这种地方给我们添乱!”
“添乱?!混蛋,刚才是谁救了你?!啊?!是谁?!”
“如果不是你带来了晦气,我早就突进了北方人的据……”
SHIT!
我觉得我发怒了,几乎咆哮起来,“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他张开嘴,似乎还想冲我吼几句,可就在那时,一阵让人绝望的喊杀声忽然从我们身后爆发出来。
我惊惧的望向了后面的树丛。
是北方人!
微弱的晨曦中,我无法数清他们的数量,但是,我能看见他们手中的利器反射着无数道冰冷的光。
“该死的!”愣了一下,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他弯下腰,下一秒,我感到自己腾空而起,重新回到了马背上,可就在那时,几道通红的火光忽然照亮了四野。
“火流星!”我惊叫起来,几乎在同时,燃烧的死神们精准的朝我们的方向砸下来,“噢!见鬼!”
轰…
轰轰轰
罡风四起,地动山摇,而我则觉得自己在如雨的石子中散了架。
☆、第一六零章
头晕脑胀的在水中趴了很久。等到我能从浅浅的溪流中坐起来时,我只看见了一片燃烧的树林。
大口的吸着带着焦臭的湿气,我向身后看了看,在那里,北方人被炸的七倒八歪,染血的青铜面具零零散散的的掉了一地。
火焰,如火如荼。
血水,如河如海。
“咴—”
在那片痛苦的呻-吟声中,远处的一方极高的岩石上,突兀的传来了骏马的嘶鸣,顺着那声音,我看见了一件漆黑残破的披风在热浪里猎猎起舞。
说实话,我根本看不清楚那匹高头大马上骑手的模样,但是那颗在火光里晃动的红宝石耳坠却显眼极了!
……亚?!
那一刻,我忽然有点发懵,等我略微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忽然想向他吐唾沫!
不是么?
他一定是在做一场装神弄鬼的秀!用这满地的人命!
而我还竟然傻瓜一样的冲到最前面!
“呼!”突兀的声音让那名雄狮般的男人也醒了过来,只见那颗大脑袋从不远处的水中冒出来,胡子头发上的水珠四溅,“咳咳……这是怎……”话未说完,他忽然直愣愣的望着骑手的方向,失声大吼,“亚汀斯陛下?!那不是亚汀斯陛下么?!他还竟然还活着?!真是女神庇佑!!”
看着他兴奋的脸庞,我不禁龇了一下牙,“女神他…妈…的一定是眼瞎了!”
“咴-”
远处的骏马再次悬起了前蹄,轰然落地时,溅起了一片淡淡的尘雾。
“我从地狱回来。”热风隐约送来了那个熟悉而低沉的嗓音,漆黑的骑士在马背上高高举起了右手中长剑。
嘀嗒-
通红的血水从剑尖落进了通红的火焰。
“我即不死王!”
“嗷嗷-”
山林沸腾了。
刚才还在莫名其妙的落荒而逃的艾伦士兵们都挥起了长矛,让整个殷红的山坡看起来就像掀起了一层层汹涌的浪花。
*
落日的余晖与山野的火焰一样殷红。
当夕阳再一次被耸入云霄的山尖辟作两半时,一度响彻山峦的喊杀声也渐渐销声匿迹。
在此,我必须说,艾伦军队那神话般的反击并没有奏效,因为,在小村的边缘,那钉满铁刺的木板成了整个艾伦军队的噩梦。
那些死神从地面的沙石里,从枝叶的阴影里,从茅屋的夹层里飞出,在所有人措不及防前带走了许多士兵们的性命。
血水,残肢,脑浆,那些东西为那座小村垒起了一座地狱之墙,纵使不死王明明站在艾伦的军前。
沉寂。
沙沙沙沙…
手握长矛的士兵沉默的在石子路上走过。
沙沙沙沙…
我踏着烟尘弥漫的土壤,靠近了悬崖边。
在那里,矗立着那两个身影。
属于亚与萨萨的身影。
他们背对着营地在两半如血夕阳中站了许久,久久的凝望着崖下从村庄里升起的狼烟。
从背后看,那两个混蛋身材一般高大,修长而俊美。
他们的背影被夕阳的光辉拉的很长,再加上飞舞着的漆黑残破的披风,这让他们看起来像极了两千年后电影中孤傲的死神。
可是那两名死神说的做的却是神明们最不屑的阴谋。
我之所以说有阴谋,是因为当他们回头时,嗡嗡的低语便嘎然而止。
*
"喔~我的公主,"微热的风中,萨萨换上了一如既往的虚假和恭敬,明明深色的刘海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历光未褪。
我没有理他,径自站到了亚的身边。
可萨萨似乎很想与我搭腔,"您看,"他嘻笑着抬手指着崖下,"在您的庇佑下,他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是么?"我看了看亚,可他并没有看我,我只能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脚下那座狼藉的村子。
在那里,除了堆积的尸体,再也没有任何人迹。
多弥人早就躲进了村落的死角,除非火流星能轰掉整个悬崖,否则,他们将无所损伤。
可是这种并不乐观的情势却让这两个混蛋没有一点儿沮丧。
"那么,你还在想什么诡计?"顿了一会儿,我开口。
"诡计?"那句话让萨萨一脸不满的叫起来,"您对您的骑士有很深的误会!我可。。。"
"别和我说这种话,萨萨,你嘴里没有真言。"
"噢!"那句话似乎让他愣了好半天,"您怎么能这么说?!太伤我的心了!我以为我的赤心忠贞可鉴!"
"忠贞可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