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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这句话,化乐天为悉业打开了离开这世界的大门。
同一时间,有一股强大且负面的力量抓住了化乐天,将她与其他那些许了愿的人,往如同地狱般深黑的地底拉去。
因为化乐天所给予的快乐,并非永远的,而当最大的快乐到了尽头,就会产生最大的痛苦。
化乐天也好,之前的母亲、胜利者、圣者、修行人……一切因为欲望而许愿的人,都将长久待在他们自己创造的地狱中,等待着悉业有一日可以找到乐园,回来拯救他们……
“真令人悲哀。”当离开了化乐天的世界后,黑色回忆不禁叹了口气:“他们只是享受着自己要的快乐,但却因此受到了如此可怕的煎熬。”
“或许是因为,他们要的,跟他们所得到的,其实根本不同吧。胜利的荣耀、他人命运的掌控、善行得到的美名、修行的自我满足……
“其实这些应该都还不是答案,因为他们都还是嫌不够,而他们选择了错误的答案,也因此自我惩罚。”
“那答案呢?答案究竟是什么呢?”
黑色回忆忍不住如此问着,尽管她早已经知道,这答案绝对不是悉业或者任何人回答得了的。
“……如果我知道的话,现在又何必旅行呢?”
说完这句话,悉业露出无奈的苦笑。
现在的他,除了继续旅行之外,也许已经找不到更好的解释方法了吧。
如果说,满足并放纵欲望,是让人快乐的方法,那么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早该无忧无虑了。
~第二章契约的世界~
契约
“不牺牲就不会有所得”─这是这个被称为“莫菲斯特”的世界中,人人都晓得的常识。
在这个世界里,有一群人,为了获得力量,而与被称为“神”的特殊生物签订了契约,用某样事物,交换了神的力量,成为受人崇拜又惧怕的“契约者”。
“真轮”,曾经是这个世界中某个大国的王子,之所以用“曾经”二字,主要是因为,他的国家在大约十五秒之前宣告毁灭。
当然,身处于战场之上的他,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身为长王子的他,当国家遭受领地攻击时,自然必须挺身而出。
但却没想到,当他带着一批精锐士兵,前进到了战场上杀敌之时,后方主城却发生了叛乱。
就这样,在一片情况混乱之下,失去了后方补给的士兵们节节败退。
而当他们好不容易冲出敌军包围之际,身旁的部下早已经死伤殆尽了。
“王子殿下,帝国就靠您了!”
当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说完这句话,并且硬是挡下了数十名士兵后,真轮被迫冲出了敌阵。
尽管他留下了一条性命,但是身旁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兵力。
这时候的他,躲在战场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之中,外头被敌军重重包围着,被找到只怕是迟早的事情。
手臂中箭,暂时无法拿剑,即使拼了命的冲出去,了不起也只是杀掉一两个小兵。
身上没有粮食,山洞中空无一物,即使不被发现,也只有饿死的份。
他深知,敌人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的,因为自己是王子,只有杀了自己,敌人才能够高枕无忧,不用担心有人会在十年之后,对他们进行复仇。
“要签订契约吗?”
当他绝望之际,一个声音传来,他并不惊讶,因为早已听过很多次了。
那是“神”的声音。
所谓的“神”,在这个世界中比较偏近“精灵”或者“妖魔”之类的生物,通常是没有固定型态的精神体,他们靠着吞食契约者的代价而活下来,并且与契约者一同成长。
神会精心挑选他们想要的契约者,在他们最需要力量的时候,提出契约的要求。
真轮,就是被挑选的人,而现在,也正是他最需要力量之时。
“闭嘴!我不想成为那种人!”
真轮用着剩余的力气喝着,所谓的“那种人”,就是被称为“契约者”的人们。
因为契约者的力量是跟神交换得来的,而交换的代价有很多可能,从手、脚、眼、耳朵、肺、肾等内外器官,乃至于理性、食欲、温柔……等精神上的事物。
而影响越大的东西,则能交换到越强的力量。
也因此,越强的契约者,通常也越不正常,而被人在背后称为“缺陷者”。
真轮在理智上非常的厌恶那种人,尽管自己国家的骑士之中,是有雇用不少这样的人物,但是真轮却怎么也不想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人。
然而,也不知是上天的恶作剧,还是他的命运就是如此,当真轮拒绝了神的邀请后,他所躲藏的洞口,却出现了个男人的身影……
“原来你在这儿啊……王子殿下。”
一名身穿鲜红铠甲的男人说着,缓缓走入了山洞之中。
“不……我想现在叫你真轮,大概就已经很够了吧。”
“……果然如此啊。”
听到男人这么说,真轮知道,这表示着自己国家被攻入的消息,不过这早已是在他预料之中了。
“你现在的态度是绝望?还是说另有计画呢?”
“随便你怎么说吧……雷卡……”
真轮回答着,却不禁无力的叹了口气。
眼前出现的男人,是被称为“赤色电光”的骑士,是敌国最强的骑士之一。
本身是契约者,据说拥有著名为“时光摇篮曲”的能力。可以停止时间,也是因为这样的能力,对旁人而言,他的速度快的有如电光,往往被他砍断头之后还不自知。
即使是真轮在毫发无伤的时候,也完全无把握对上这家伙,更何况是现在?
“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啰,跟我订契约吧!”
神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次略带焦急,大概对于他而言,也并不想失去像真轮这样的猎物吧。
真轮也很清楚,自己确实必须做出选择,是要成为一个自己不想变成的缺陷契约者,还是剑下亡魂?
时间并不多,因为对方只要察觉到自己有可能成为契约者,下一秒随时都会拿剑刺入自己的心脏。
“……好吧,我知道了。”
正当真轮想要对神给予如此答覆之际,忽然间,他与雷卡之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奇怪空洞!
“怎么回事?”
不等到两人有所反应,只见洞中出现了三个人,和一只精灵般的生物。
“为什么最近大门开的地方,一次比一次奇怪啊?”
精灵般的生物如此抱怨着,这时候,真轮跟雷卡当然不会晓得,她的名字是黑色回忆。
同样的,其他三人分别是悉业、圣音与葛叶。
“可恶,新的帮手吗?”
大概是身为骑士与契约者的感觉吧,雷卡瞬间感觉到悉业的强大实力。
而在这战场之上,只有同伴与敌人之分,没有所谓的中立者。
太过习惯于这种思考模式的他,立即把悉业当成了敌人。
不等对方的反应,雷卡已经使用了“时光摇篮曲”来。
顿时之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
在雷卡眼中,所有事物都像是静止似的。
但他早已习惯这种状态,没有丝毫犹豫,他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来,直直朝着悉业的喉咙刺去!
长剑刺入咽喉,悉业却丝毫不知自己的死期将近……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谁知,悉业却在剑刺来的瞬间,伸出手来抓住了剑尖。
“什么?怎么可能?”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雷卡讶异的中断了能力,霎时,时间恢复正常状态。
“怎么了?悉业你怎么抓着别人的剑啊?”
不明就里的葛叶,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
“谁晓得,是他自己先拿剑来刺我的。”
悉业用着平静冷淡的语气说着,但这对于雷卡而言,却宛如晴天霹雳。
自己的得意招式被破,而且破得如此轻而易举,这让他几乎理智崩溃。
原来雷卡的“时光摇篮曲”,严格说来,倒也不是什么“停止时间”的能力,而是让自己的一切身体机能加速。
相对之下,别人的行动自然慢了数千倍,就如同静止似的。
而这样的能力,也很容易被破解……只要像悉业这样,拥有一般人数千倍以上的速度即可。
对于拥有远超越人类反应的悉业而言,雷卡是个“速度稍快”的对手,如此而已。
“你……也是契约者吗?”
“契约者?那是什么?”
不等悉业的回答,葛叶就好奇的反问着,而悉业则是微微摇了摇头。
但这么一问,对雷卡而言,答案就已经揭晓。
“不可能……你不可能不是契约者的!”
霎时,雷卡用着极度动摇的情绪,指着悉业如此吼着。
“为了得到力量,我牺牲这么多东西啊!为什么你可以不牺牲就比我强?”
对雷卡而言,悉业比自己拥有更强能力,这点他还能接受,但他却无法接受悉业不是契约者的事实。
这就好像是一个为了考试而准备一整年的人,当然无法接受有人可以不用努力就胜过自己。
当然,雷卡也并不晓得,悉业这能力的背后,曾经尝过多少痛苦与努力。
“死……去死……给我死吧!”
突然,雷卡有如崩溃般的,握紧手中的剑,打算杀了悉业。
正常情况而言,知道自己不如对方时,应该是会知难而退的,但身为契约者的他,却将“理性”做为代价,换取了可以将时间变慢的力量。
当然,这其实并非是完全自愿的。
数年前,他还只是个平凡的学者,拥有着常人般的家庭。
但是真轮所属国家发动的战争,却害得他家破人亡,而就在那时,神找到了他,并且与他订下契约。
从那时之后,得到神的力量的雷卡,就跑去效忠真轮国家的敌对国,并且发誓一定要报仇。
只不过,原本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