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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之间,场面乱成一团,人民开始逃窜,士兵们开始追杀。
“终究还是得出手啊。”
叹了口气后,悉业拿出了双枪,圣音拿出了咒符,而葛叶则是依照往常惯例找地方躲好。
“葛叶,负责治疗受伤的人!”
说出这句命令的人是悉业,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开始更在乎起了其他人的生命。
“啊……可是我怕……”
还不等葛叶把最后一个字“死”说出口,悉业的枪就指着了她的脑门。
“你去有可能死,不去一定会死,要哪一个?”
“……啊,大叔,您伤得真重,我来帮您包扎吧。”
确认好葛叶没有偷偷逃跑后,悉业站在场中央,缓缓闭上双眼。
同一时间,一枪指天,一枪指地。
“啊,要用那招了吗?好久没用了呢。”
看到悉业这动作,黑色回忆不禁有些兴奋地说着。
突然之间,悉业睁开了双眼,只见他的双手快速的朝着四面八方挥动,同时开枪。
他的动作之快,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就连换子弹的动作也极度流畅迅速。
一刹那,在场所有近千名士兵,所有人手中的兵器,几乎都在差不多的时间内被打断。
这样的招式,除了速度与精准之外,最难的部分在于,并须不去依赖视觉。
那一瞬间,悉业的所有感官融合为一,视觉等于听觉,听觉等于嗅觉,嗅觉等于味觉,味觉等于触觉,如此,让他可以清楚了解周围的一切情况。
不过像这样惊人的招式,对悉业来说,唯一的感触是……
“真是个花钱的招式啊。”
看着自己打完的子弹壳,悉业不禁感到有些感慨。
然而,被他打断兵器的士兵们,却不只是感慨而已。
“妖怪……这家伙是妖怪啊!”
面对悉业完全压倒性的力量,士兵们跑的跑,逃的逃,没有多少人还敢留下。
眼见情势如此,带头的男子一咬牙,跳下台来,冲上前去,一剑便想穿透真轮父亲的心脏!
然而,猛然发现到的真轮,没有多想,立时也同样冲上前,以身挡剑!
“真轮!”
真轮的父母大叫着,但却为时已晚。
只见真轮就有如断线傀儡般,摇晃着倒在地上。
顿时之间,四周的时间仿佛静止。
“要签订契约吗?想活下来,只要这一条路喔。”
属于“神”的声音再度传来,这一次,真轮几乎没得选择。
“同意了吗?”
“同意是同意,但我能用什么交换呢?”
“什么都可以啊,有许多属于你的东西,我们神都想要呢。”
“属于我的?有那种东西吗?”
突然之间,真轮感觉到一种自己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清醒。
“我由父母所生,名字是他们所取,王子的头衔也是父母所给,让我活下来的食物,是由人民辛苦工作才有,而那些东西,很可能是牺牲了动物的生命换来的……
“就连我的命……也欠了很多人呢。”
“你是想跟我讨价还价吗?”
“不是,我想说的是,撇去不属于我的之外……我拥有什么?”
“很多啊,你有欲望、理性、情感、记忆……”
“那种东西……怎么能叫做是我呢?”
突然间,否定了神的话的真轮,用力地摇了摇头。
“我是我,断了手的我是我,断了脚的我是我,少了眼睛的我是我,少了鼻子的我是我,少了名字的我是我,少了一切财富地位的我是我,少了欲望的我是我,少了理性的我是我,少了记忆的我是我……
“就连少了‘我’的我,都还是我啊!”
面对真轮的话,神竟然只能沉默以对,只听这时,他继续说着。
“那种东西……情感也好,身体也好,要拿都拿去,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认为我有的,全都拿去吧!”
“……所有东西?你不会后悔吗?”
“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失去了,又有什么后悔?”
“那……你想要交换什么呢?”
“只有一个……我希望人民,可以得到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统治者。”
这样就够了,真轮如此想着。
一想到自己曾经害死那么多人,真轮其实本来就不觉得自己比别人更有资格活下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做一点点最后的补偿,用自己的一切去弥补。
尽管他晓得,当他确认了这个愿望后,他可能会完全的消失。身体、心灵、灵魂,甚至于任何一切有关于真轮的事物,完完全全的都消失。
但,他并不会后悔。
“……在下了解了。”
突然间,神的语气变得异常谦卑下一刻,时间恢复正常,真轮宛如新生般的活了过来。
“你也……也当上契约者了吗?”
男子看到应该被自己杀死的真轮,仿佛毫发无伤的站起,立即理解了眼前的景象。
但他不给真轮任何机会,举起剑来,便打算再杀他一次。
但谁知,不等这一剑刺来,天空中猛然降下了像是轮子般的东西,挡住了这剑。
那轮子仿佛用光做成,看不出正确的质料,周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人感到神圣且不可侵犯。
这时只有真轮知道,这个轮子就是“神”,跟所有契约者签订契约的神。
被这光芒照射到的同时,男子感觉自己产生了变异。
“力量……我的力量不见了!”
男子大吼着,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跟神签订的契约消失了。
为了报仇,他用自己的“正面情感”交换了强大的武力与谋略,但如今,随着力量的消失,他的正面情感也恢复了过来。
看着真轮全身散发出的光芒与气息,他顿时无话可说,低下头来,转身离去了。
被这光芒照射到的所有人,士兵也好,人民也好,心中都有一股莫名的喜悦。
感觉起来,那光芒仿佛代表着生命的温暖。
于是,战争结束了,士兵随着主子的离开也跟着走了,人民开始重建起了家园。
“感觉起来……这次我们好像没做什么嘛。”
当众人婉拒了真轮的慰留而打算离去之际,葛叶突然这么说着。
“算了,能够见识到一个伟大王者的诞生……也是个不错的经验嘛。”
说完这句话后,悉业看着即将再度繁荣的国家,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来。
这个时候,悉业或许已经多少猜出了吧。
数年之后,真轮再度取得人民的信任,被推选成为了国王。
之后,整个国家几乎毫无战乱,也无天灾,人民生活没有病痛,衣食无缺,没有犯罪发生,各方国家不需战争就归服于他,真轮在位的时候活了长达数千年之中,人民的寿命也跟着延长。
当他死后,因为其伟大的事迹,人民根据他的名字与身边守护着的轮,称其为“转轮圣王”。
就与他跟神所订下的契约一样,神真的为人民,带来了一位世界上最好的统治者。
为己一无所求,为众生为求一切。
~第三章生病的世界~
健康的城市
那是个干净到让人恶心的城市。
刚进入这个世界的同时,悉业等人都不禁有了如此的感觉。
这是个看起来挺先进的世界,但街道上却是连一辆汽车都没有。
地上没有纸屑,但同样也没有任何树木花草,甚至连人以外的动物都没有。
每个行走在城市中的人,身上全都穿着塑胶质料的保护服装,脸上还罩着像是防毒面具般的装备。
空气之中,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就连街道两旁的店家,几乎也以贩售药物的商店居多。
“这世界还真怪啊,穿成这样,难道不会热吗?”
葛叶用着觉得诡异的神情看着周遭的路人,但他们却也同样用着那样的眼神看着悉业等人。
似乎正如葛叶等人觉得他们奇怪一样,他们也觉得葛叶等人很怪异。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人好像很习惯如此,每个人都是单独的走在路上,甚至连母亲带着孩子,也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像对他们而言,只有自己是健康的,别人都是瘟疫似的。
“看样子,这个世界的人很怕生病呢。”
看着街道两旁的各种店家,黑色回忆不禁说出了如此的推论来。
不仅是因为药店的比例很高,更是因为就连一些其他的店铺,都打着“健康”或者“医疗”的名号,来招揽生意。
好比说,速食店的招牌旁写着“本店选用绝对新鲜健康之食材,无任何基因改造之动植物”,而五金行则写着“各式锅碗绝对不含有害人体之物质”,只不过他们大概没想过,有时候讲了,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因为城市本身并不算大,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众人就已经逛了快大半圈了。
“啊……好无聊啊,总之就是个很爱干净很洁癖的城市嘛,赶快走吧。”
走了许久的葛叶不禁如此抱怨着,原因并不仅是她走了许久,更是因为周围的景物太过一成不变了。
周遭的所有建筑,不论是什么样的店面或住家,全都是白色的墙壁,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说得也是啊,这样的景象,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药水味……根本像是在逛医院嘛!”
黑色回忆如此附和着葛叶的话,但就在这时,悉业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吗?”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面对圣音的问题,悉业却提出了反问。
“哪里奇怪?不……应该说这个世界所有东西都很奇怪。”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不觉得不合理吗?”
说着,悉业看了看四周,再度确认了一下。
“这个世界的人这么注意健康,但是我们却没在这里见到任何一家医院。”
“经悉业你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