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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都不敢说话,一回寝室就开始吐,现在还觉得不舒服……
嘤嘤嘤受到了严重的刺激……QWQ
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
好心累,说好的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第十九乐章:
因为和月森约好的时间是星期天,所以吃过午饭后由衣就出门了。
花泽隆山给了她半天的自由时间。
可以半天不用练琴,倒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因为最近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那种一看到琴就头晕想吐的感觉,而且有一天比一天严重的趋势。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由衣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吐出了在胸腔中积压了好些天的郁气。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理由出门,不是为了去买一切关于钢琴的东西,也不是和父母一起去听演奏会,而是以“拜访前辈的家”的理由出门。
一开始是因为她对钢琴的兴趣正浓,后来是因为同学们知道就算邀请了她她也不会来的索性不再叫她,再加上花泽隆山不允许她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所以这是她第一次去同学家拜访,恩……月森学长也算是同学吧,同一个学校?(←花泽同学你这么理解真的好吗?)
走到约定的地方的时候,月森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穿着一身常服,看起来要比在学校里总是一身笔挺的校服的样子要好亲近一些,他正低头看着琴谱,水蓝色的碎发垂落在他眼前,垂在身侧的左手手指不断变化着,应该是在模拟按把位。
来来往往的女生都不由自主地偷看一不小心就站成了一道风景线的月森。
月森的生活,好像每时每刻都是以小提琴为中心的。
也只有……真心喜爱小提琴的人才会这样吧。
这么想着,由衣加快脚步上前,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一下:“月森前辈。”
月森马上就回过神来,看了看穿格子衬衣和牛仔短裙、同样走休闲风格的由衣,打了个招呼:“来了。”
“恩。”由衣点点头。
“那走吧,我家不是很远。”月森收起曲谱,说道。
和一座不爱说话的冰山走在一起的结果就是——一直到两人走到月森家的别墅门外时,两人都没有说过半句话,还好由衣不是话痨,练起钢琴来半天半天的不说话也是常事,否则非要把她憋死不可。
站在铁门外,由衣看了看石柱上挂着的写着“月森”二字的门牌,又看看那座豪华的别墅,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仰慕的对象就在里面,而且是在专程等待自己的拜访,由衣终于后知后觉地紧张了起来。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紧张过了啊这是真心话!!
而月森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废话,那就是他家,那就是他的妈妈,他当然没事了!!
走了好几步,月森习惯性地侧头想看一看某个一路上吱都没有吱过一声就算走丢了也很有可能不会发现的小尾巴有没有跟上来,才发现——小尾巴正浑身僵硬地杵在他家大门外,抬着下巴傻兮兮地看着他家,完全没有要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小跟班的自觉。
她那半张着嘴,目光呆滞地直勾勾地盯着他家看的表情实在太过搞笑,月森的声音里不由得带上了一丝笑意:“花泽桑,你在干什么?”
被招魂成功的由衣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月森前辈,你让我先冷静一下,我,我现在有点紧张。”
月森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抱着手臂原地给了她一分钟的缓冲时间,问道:“冷静了吗?”
由衣:……泥煤,像这么重要的剧情只给一分钟的缓冲时间会缓冲出来一堆乱码的好吗?
秉着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的心理,由衣重重点了点头,义无反顾(……)地走到月森身边,很有底气地说:“好了,走吧!”
月森:“……”花泽桑,你只是去见一见我的母亲,不由摆出这么一副……下定决心勇上战场的架势吧?
换了鞋,由衣很是局促地站在玄关处不肯进去(←说好的义无反顾呢由衣同学),月森正在苦恼要怎样才能把这个抱着鞋架不撒手的姑娘拽进去,直到一个温和的声音打破两人的僵持——
“啊啦,莲,这就是你说的花泽由衣同学吗?”
原来是听到响动的滨井美沙走过来了。
“是的,母亲。”月森很是无力的回答。
哈?滨井美沙?真人?!
站在房内的女子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一头柔软的齐耳短发,发色要比月森的深一些,一身居家的长裙让她如邻家的大姐姐一样亲切温和。
要不是因为她看向月森的目光里充满了母亲特有的光辉,由衣一定会认为这是月森的姐姐的。╮(╯_╰)╭
真,真的是,是真人啊。Σ( ° △ °|||)︴
对上她那双盛满了笑意的眼睛,姿势定格于抱鞋架的由衣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她以晃花人眼的速度麻溜站得笔直,恭恭敬敬地对滨井美沙鞠了一躬:“那个,您好,我是花泽由衣,久仰大名。”
“很高兴见到你,花泽同学。”滨井美沙笑眯眯地说。
由衣的脸又红了红,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我也很高兴。”
月森去泡茶了,由衣和滨井美沙相对坐在沙发上。
见由衣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眼珠子都不敢乱转一下,滨井美沙微微一笑,道:“花泽同学,不用这么紧张,就当是在自己家好了。”
……真把在自己家时状态拿出来怕会吓到你们啊。╮(╯_╰)╭
想是这么想,但由衣还是抬起头,扯出一个僵硬地笑容,道:“好。”
滨井美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声道:“我听过你的演奏了,花泽同学。”
由衣惊了一瞬就平静了下来,她从小到大参加过的比赛多得连她自己都数不过来了,滨井美沙看过那么几场也不奇怪。
“你的演奏很好,我很喜欢。”她的声音就像她的琴声一样,温暖又轻柔,让人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并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听她这么说,正从月森手里接过茶杯的由衣的手猛地一抖,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泼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一片红印。
月森见状,忙放下茶盏,拽住由衣的手,接过滨井美沙递过来的纸巾擦净她手上的茶水,皱眉道:“你在想什么?这么不小心。”
由衣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没有说话。
月森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愣住了——不知何时起,她的双眼浮出了一层水光。
月森的眼睛迅速地眨了两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第一次感觉到有点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真的有这么痛吗?”温和的声音大有向他的母亲靠拢的预兆。
如梦初醒的由衣一下把手抽出来,一边狼狈地用手擦掉眼泪,一边语无伦次地说道:“对,对不起,没有,不是很痛,是,是我自己失态了,我只是,我只是很高兴,很高兴能听到您这么说……”
是有多久了?
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触动了?
是因为滨井美沙始终透着几分慈爱的目光给了她一种妈妈的感觉,才会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如果那两个人,如果那两个人偶尔也能对她说一句“你的演奏很棒,我很喜欢”的话,她现在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看到反应明显过激的由衣,滨井美沙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晚上,月森对她说有一位学妹想要见一见她时的场景——
“……她的技巧很好,一看就知道是下过功夫去练的,我也听说就算是读书期间,她每天都至少要练习到十二点,”说到这里,月森停顿了一下,眉峰也蹙在了一起,“但是因为她的琴声有太大的缺陷,这种缺陷或许与她的心结有关……如果不能解开心结,她练习再多也只是浪费时间。”
“想要解开心结的话,应该找出心结的根源。”滨井美沙很冷静地和他分析。
月森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前两天发生了一件事情……因为涉及到她的私事我不太方便告诉你,但是大概能从这件事情里猜测道,她的心结来源于她的家人,花泽校长他……似乎对她的期望太高了。”
滨井美沙摇了摇头,道:“过高的期望反而容易把人压垮,这只会起反效果。”
想到本来打算和花泽隆山谈谈却碰了钉子的柚木,月森无奈道:“但是花泽校长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话。”
“或许应该让她试一试和她的父亲沟通。”
“她……好像很害怕她的父亲,在学校里的时候都是尽量避免和花泽校长打照面,实在躲不过去的话就一句硬邦邦的‘父亲大人’,花泽校长点点头,两人就各走各的了,看起来比普通的学生和校长之间的关系还要疏远。她偶尔跟日野她们开玩笑的时候都会说‘我的父亲啊?他是家里的独。裁者,说一不二的,只要他决定了的事情就没人能够改变,包括对某个人的看法’。”
“那问题就真的很严重了。”滨井美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所以母亲,我想请你尽力帮一帮她。”
“我会的。”滨井美沙答应过后,突然话锋一转,严肃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探究,“呐,莲,为什么会这么关心那位叫花泽的女同学?我可不记得我家莲是一位热心的学长啊?”
月森抱着手臂,斜睨了某位企图从他身上挖掘点桃色新闻出来的母亲大人一眼,把脸撇到了一边,良久,才说道:“只是觉得太可惜了。”
开玩笑归开玩笑,在那以后,滨井美沙特地去找了由衣参加过的比赛的视频来看,发现她的演奏的确如月森所说,技巧很高超,完全可以藐视参赛的同龄人,但因为缺点太明显叫人想忽视都难,所以总是拿不到第一。
看到反应过于激烈的由衣,滨井美沙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姑娘的问题,恐怕不太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