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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得晕晕乎乎的由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道。
否则怎么会来合宿的第二天就摔伤了手。
好吧其实可以把摔伤手归于人为因素。
那又怎么会好不容易熬了两个星期,手终于养好了,却在第三个星期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开始发烧?
要知道她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真的可以用屈指可数来形容,而烧得挣扎了半天才摸到了放在床头上的手机、打通了电话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怎么还没有来人啊,办事的效率也太低了吧……
还是说她刚才那通电话根本就没有打出去?
或者根本就没有被接通?
由衣动了动手指,想拿过落在枕头边的手机确认自己刚才的电话到底有没有打出去,努力了半天,才颓然地发现动一动手指已经是自己现在的极限。
手机就在枕头边却拿不到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原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手机就在枕头边,我却没有力气把它拿过来。QWQ
怎么办……
如果那通电话真的没有打出去的话,会不会等明天早上金泽纮人他们发现她发烧了的时候,她会不会已经会烧成傻子了?
感觉自己浑身越来越烫的由衣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她才不要变成傻子……
为什么还没有人过来呢……
黑暗中的由衣半睁着眼睛,难受得直想哭,却流不出半点眼泪,让她怀疑自己体内的水分是不是已经被烧干了。
突然,由衣感觉到枕头微微地震动着,枕边也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芒。
是她的手机。
可是她现在没有力气去拿手机啊……QWQ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熄灭又亮起,如此反复了四五次,由衣还是没能挣扎着拿过手机。
手机不再震动了,由衣再次陷入了漫长的等待中,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她沉重的喘息声,刚才的挣扎把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一点点体力又消耗了个一干二净,她觉得自己的胸腔里就像被人塞进了一团火,烤得她胸口又干又痛。
这么晚了,会是谁给她打电话呢……
等了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由衣恍惚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能隐约听到来人焦灼的喊声——
“由衣?由衣!你还好吗?开开门?”
……
是金泽哥哥啊……
由衣灌满了浆糊的脑子转了转,辨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可是……
可是她现在连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过去开门呢?
又等了一会儿,“啪嗒”一声,房间里的灯亮了,紧接着,金泽纮人那张写满焦急的脸出现在由衣扭曲的视野里。
看到躺在床上的由衣那满脸通红的样子,金泽纮人也吓了一跳,他探手摸了摸由衣的额头,烫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走到一边打了医务室的电话,然后接了一盆冷水拿了一块毛巾端到由衣床前,把毛巾扔到水里浸湿后拧干敷在由衣额头上。
他刚做完这些,电话就响了起来。
金泽纮人看了看终于放心昏睡过去的由衣,一边往门外走去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恩,是。我已经赶到她房间来了……恩,她发烧了。严重?挺严重的,我看她都烧糊涂了,是强撑着等我来了才敢昏过去的……啊,好,我知道,恩。你不用太担心了,我会守着她的。啊……医生来了,我先挂了。”
“由衣?由衣!”
被强行从昏睡中唤醒的由衣眉头紧皱,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当她看到医生那张让她在两个星期前才许下了“愿我此生不用再看到它”的脸的时候,烦躁的心情让由衣恨不得一拳打上去,但现实是她的手臂现在就像棉花一样软绵绵的,提不起半分力气,更别说做揍别人一拳这么有挑战性的事情了。
好言好语地劝由衣把药吃了,金泽纮人帮由衣掖了掖被角,就要起身送医生离开。
他才刚站起来,就觉得自己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了,他回过头,由衣正瘪着嘴,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得跟奶猫叫一样的声音听起来又干又哑:“金泽哥哥……”
她话还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可手还是紧紧抓住金泽纮人不放。
她是真的怕了那种无边的黑暗里,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的感觉,所以想都没想就伸出了手,也不知道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
医生见状,表示理解地笑了笑,对金泽纮人颔首示意了以后就离开了。
金泽纮人在由衣床边坐下,安抚性地拍了拍由衣的手背。
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了,由衣才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直到她的呼吸慢慢平缓了,金泽纮人才重新把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而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
看到由衣微微蹙起的眉峰,金泽纮人连忙接通了电话,但他怕由衣一下醒了看不到自己会着急,也不敢走到一边,只好压低声音说道:“喂,她现在已经好多了……什么?你来了?你在哪里?还带了医生过来?不用了她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
电话那边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金泽纮人等了一会儿才说道:“是,我是星奏学院的老师金泽纮人,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有很紧急的事情要找我,对,恩,好……”
又过了一会儿,接电话的人换回了本尊,金泽纮人对他说道:“恩,你在门口登记一下就可以进来了,恩,由衣的房间在三楼,房牌号是……”
高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的由衣睡得并不安稳,她迷糊间听到身边的金泽纮人似乎一直在说什么,没过多久,这种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就变成了两个人的对话——
“她还好吗?”
“恩,打了针也吃了药,看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难受了。”
“那就好。”
“我说你也是,这大半夜的何必跑这一趟。有我在这里,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电话里听起来太严重了,我……无论如何也要亲眼看一看她才能安心。”
来人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带着显而易见的疼惜与担忧,由衣觉得这个声音非常耳熟,耳熟得她似乎能够脱口说出声音主人的名字,可已经完全被睡意侵占了的大脑却半天没有刷新出她想说的那几个字。
一只手在她的额头、脸颊上抚过,最后掖了掖本来就在她下巴下的被子,那微凉的温度让由衣有点舍不得它离开。
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可眼睛却像被强力胶黏住了一样,连一道缝儿都掀不开。
在由衣床边坐了一会儿,见她的确慢慢睡熟了,来人才站起身,对金泽纮人说道:“既然她没什么大碍了,我就先回去了。”
“咦?你辛辛苦苦跑这一趟……不多呆一会儿?”金泽纮人惊讶地问道。
“不了,”来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看到她没事我就安心了。而且明天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哦……那好吧,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恩……”走到门口的时候,来人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睡姿都没有变换过的由衣,说道,“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过来看她。”
“恩。”
由衣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看了看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进来的点点阳光,又看了看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金泽老师,有点茫然。
过了半个小时,昨晚的记忆才渐渐在她脑中清晰起来,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挣扎着想坐起来——
虽然觉得自己很累,就像是被人逼着跑完了五千米马拉松,但至少力气是回到自己身体里了。
她刚一动,金泽老师就醒了过来,看到由衣挣扎得艰难,他连忙把她扶起来,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好,烧得没那么厉害了,”金泽老师松了一口气,关切地问道,“怎么样由衣,感觉还好吗?”
由衣迟缓地点了点头,说道:“还好。”有气无力的声音却透出了她的疲惫。
她现在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嘴巴也没有半点血色,亚麻色的短发更是几乎被汗水湿透了,怎么看也不是“还好”的样子。
“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金泽纮人抽了几张纸递给她,示意她擦擦头上的汗。
由衣乖乖地用纸巾擦了擦额头,指尖在碰到自己那被汗水浸湿成了一绺一绺的头发时顿了顿,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道:“算了吧,我想吃点东西。”
上次说好了要跟月森合奏,结果还没来得及一起练习上一次就发生了摔伤手腕的事情,养了一个多星期,好不容易等到医生说她可以开始弹钢琴了,但到底扭伤还没有好彻底,她弹得久了就会觉得手腕隐隐作痛,月森也不敢和她一起练习太久,所以一直到现在,两个人才一起练习过十遍左右。
明天就该演出了,就算他们两个配合得还不错,今天也应该练习练习,找找感觉。
可不能因为发烧这种无聊的事情就影响演出的质量。
“那你想吃什么?医生说你应该吃清淡一点的东西。”金泽老师问道。
“那就喝粥好了。”
“好吧,”金泽老师说着,站起身来,“我去给你买回来,你乖乖呆着不要乱跑。”
临到出门了,他还不放心地回过头来嘱咐了一句:“把毯子披上!”
“啪嗒”一声,房门关上了。
由衣掀开被子下床,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进了浴室——她待会儿是要出门的,但是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以现在这种糟糕的模样出现在人前!!如果金泽纮人留在这里的话,一定不会允许她干发着低烧还洗澡洗头这么作死的事情的,所以……她只好想办法支开他,先斩后奏了。
虽然头还晕晕的,但为了避免被金泽纮人抓个现行,由衣还是动作麻利地洗完了头洗完了澡,但只是去买个早餐的时间,绝对不够她吹完湿漉漉的头发,再回到床上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