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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歌听了他的话,还想反驳两句,却被兰德抢先转移了众人讨论的重点,“那本教义你们看过了?”
“看了两页。”林方把桌上的教义拿过来,“呵,别说,这么胡扯着还真有人信。”
“让我看看。”范文伸手过去拿,一脸好奇地翻到第一页,是目录页,范文扫了眼,随意翻到了一页上,已经发黄的纸书上赫然写着尤南教所遵从的理念和信仰。
“鲜血可以洗清一切罪孽。”范文照着书上所写,读了出来,“若以鲜血供奉,朱雀神会宽恕你们的所有罪,并引领你们通往虔诚的彼岸,那是极乐之所在。”
“按你的意思,这就是林海的作案动机?”刘歌疑惑地看向葛晓川。
“林海必定是对自己从前所在的某些事深感罪恶,误入歧途,中了这个宗教的邪,你想啊,它上面说鲜血可以洗清一切罪孽,之前我们不就说过,凶手对尸体进行放血,为了什么,说不定就是为了所谓的洗清罪孽。”葛晓川分析道。
“不光是这个,”保持沉默许久的林方终于开口,“在这本破书里,还详细记录了一些祭祀的手段,咒语,还有几个召唤的方式,他们相信,召唤出一些他们所相信的神灵能帮助他们更好的清除罪恶,在这些莫须有的召唤中,鲜血,活人的血,是必不可少的道具。”,林方神色凝重,他从范文手中抽出这本书,抛给兰德,兰德一愣,听到葛晓川补充道,“而且,还是很多血。”
“把书给我干什么?”兰德捏起书角,在林方面前晃晃。
“易墨微在哪里?”林方动动下巴,“你翻到他们的教义去看看。”
兰德对林方想说的话心中有数,表面上不动声色地依他所说的翻找到了,“想让我看什么?”
坐在他边上的刘歌凑过去看,她供拱兰德,指着其中一行字说道,“这是说易墨微他们家吗?”
另一边的方天皓也伸长脖子去看,“若遇易姓驱鬼师,万不可招惹。”
“这么厉害。”范文在一边咂舌。
“我想找他一起去审林海。”林方对兰德说道。
“林队,这招够狠,他们最怕的人都去了,还怕那小子不招?!”方天皓一拍大腿,赞道。
“我觉得,林海并不是杀人凶手。”兰德合上书本,搁在腿上,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说来听听。”林方摸这自己凸出的小腹,眯着眼看兰德。
“只是我的直觉。”兰德耸肩,“不过,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得了吧,就听说过女人的直觉准,没听说过男人的直觉也准的。”方天皓玩笑道。
兰德不禁笑了出来,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林方刚要对他说什么,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扰乱了他的意图,离电话最近的范文接了电话,应了两声,挂了电话便对林方说道,“林队,屈法医找你过去一趟。”
“那好,范文你和我跑一趟,你们剩下来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对了,兰德,别忘记把易墨微找来。”林方叮嘱一番,便和范文拿了大衣出了办公室。
葛晓川长叹一声,对林方下达的每次出动之后都要写报告的命令颇有微词,和刘歌说笑了两句,也只得垂头丧气的去写报告,方天皓和刘歌开始看起了那本赤色封面,破旧的尤南教教义来。
办公室里只剩下兰德闲得无聊。
“你怎么不去找易墨微,还是他过会儿就回来?”刘歌无意瞥到兰德对着天花板发呆,便问道。
兰德没有立马回答她,刘歌略微尴尬地低下头,过了许久,兰德望向窗外渐渐昏暗的景色,他站起身,才回答了刘歌的问题,“我去找他。”
待他回到了那两扇浓黑大门前时,面色虽是平和,波澜不惊,心下却是烦躁。在青蓝色的傍晚里,木门的黑更倾向于焦黑色,兰德吸吸鼻子,若有若无的焦味钻了进来,这味道,大约持续了有好几百年了,一直未能飘散,至今仍有残留。
兰德轻叩门板,片刻,便有人来开门,易墨微站在门内,浅笑看他,夜幕沉沉,他的笑里弥漫出诡异,兰德走进一步,踏进门里,看到他站在那一片荒芜之前,更觉得离奇莫名了。
“我很小的时候就住在这里,直到我父母出事,那一年,火势太大,到最后,只剩下一片灰烬。”易墨微弯腰,捧起一抔土,挥洒到空中,“一切,都成了灰,散进了风里,便不知去向了。”
凄清的月光照不出灰尘行进的轨迹,只能刻画出丛生在此的荒草峭愣的模样,它们已有齐腰高了,大有继续疯长的势头。
“下午的时候,你带我来这里,想干什么?”兰德环视四周,如同书籍和电影中所描述,呈现出的荒凉边境一样。杂草丛生,支离破碎,毫无生气。
围起这片荒地的围墙很高,不免让人压抑,易墨微没有回答兰德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着,“非梦也早早与我断绝关系了,”他回头对兰德笑,“兰德,只剩下你了。”
兰德一怔,易墨微诡魅的笑使得这句话不那么可信。他干笑着,岔开话题,“林方想找你一起审问林海,快回去吧。”
易墨微垂下眼,兰德走过去拉他,他握住他的手,就势将他拥在怀里,“兰德,你还是在意十年前的事,还是觉得我没办法相信,是不是?”
“非梦都告诉我了,我不是没办法相信你,我在意的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可能会死。”兰德紧咬着嘴唇,语气强硬,“我不想有一天由别人来告诉我,你死了,你明白吗?”
“对不起,”易墨微的头发蹭到他的脖子,痒痒的,他长长叹出一口气,“对不起。”
“你答应我一件事,”兰德挣开他的怀抱,与他对视着,“哪天你觉得自己快死了,让我来打开你存放火种的箱子。”,他说得极其认真,眼神坚定。
易墨微轻抚他的脸颊,微笑着答应了,兰德也笑了,笑里透露出些微的无奈,“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我是多出来的孩子,不被人喜欢,遇到你之后,我从来都是,只有你。”
他的蓝眼睛澄澈异常,如同未谙世事的少年一般,对任何事物都怀抱怜悯,看待世界的眼光也是干净,不染纤尘的。易墨微捧起他的脸,眼神温柔地,他从他的蓝眼睛里看到稍稍的疼,他欠他得从来都不是一个缺乏解释的十年,而是一生的痴迷。
易墨微微低下头凑到他面前,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兰德垂下眼,无法看清的表情让他不忍。
“兰德,”易墨微吻他的额头,嘴唇贴在他的额上,低唤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兰德,兰德……”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伴着一个个浅吻沿着他的轮廓蜿蜒,兰德的身体轻颤了下,揪住易墨微的袖子,月光下,他的手指呈现出白纸一样的颜色,竟有些扎眼。易墨微的吻绕过他的嘴唇,滑落到了下颔,他微张开嘴,轻咬他的下颔。在这细微的刺激下,兰德微昂起头,向后退去,易墨微揽住他的腰,两人慢慢向墙边挪去,他的吻在他的颈边流连,冰凉不带温度的唇触上同样泛着寒意的肌肤,莫名地在两人心间染上了丝丝暖意,这样的暖意随着逐渐变得粗暴起来的吻一同衍生出了火样的炙热。
兰德的背抵到墙上,凡是被他的嘴唇碰触过的地方逐渐炽热起来,烧得他难受。易墨微埋头在他胸前,用嘴挑开他的衬衣纽扣,一粒一粒的,他温热的鼻息透过逐渐敞开的衬衣扑到他的胸前,这样若有似无的感觉,好似在挑逗着什么,远比紧贴着的肌肤相亲更让兰德燥热难耐。
“你们姓易的,就是坏主意多。”易墨微半跪到了地上,正用舌尖去挑他裤子的纽扣,兰德双手插进他的黑发中,声音慵懒地嗔怪他。易墨微微凉的手指揽着他的腰,抬起头看他,嘴角挂着笑,一双黑瞳已覆上了□的光泽,“你喜欢这样,不是吗?”
“别挑衅我。”兰德昂起下巴,“十年不见,你好像退步了,我可一点感觉都没有。”,虽是说得自信满满,可他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要不是吸血鬼的心肺都不工作,泄露不出喘息声,天知道他有多兴奋。
易墨微对他笑,直起身,双手插进他已敞开的衬衣里,向外脱去,衬衣和外套被遗弃脱下,扔在了一边的杂草地上,兰德的上半身便敞露在了月光下,易墨微紧贴着他,指尖在他的肋骨处徘徊,“兰德,你瘦了。”
“啊,好几天没喝血了,是有点……”兰德的“饿”字被易墨微迎上来的唇硬生生堵在了嘴里。他的舌头轻巧地探了进来,与他的舌纠缠住,突然而来的缠绵让兰德有些措手不及,他的手只随意的环在易墨微的腰上,易墨微的手也没闲着,一手搂着他,一手拉下裤子的拉链,伸了进去。
兰德下意识向后靠,身后却是一堵墙,靠无可靠,易墨微凉凉的手轻易便握住了他的脆弱。兰德从易墨微的吻里逃脱,别过脸,他的眼神闪烁,不愿看易墨微。
易墨微就势放过他的唇舌,凑到他的颈边,轻咬他的耳垂,“兰德,你是不是太想我了,只是轻轻握着,那里就一直在升温,很烫啊。”
兰德转过脸,凶狠地瞪他,刚想出口反驳,没料易墨微只轻抚弄了下他手中的滚烫,所有辩白的话都化了一声轻吟,颤抖着从他的喉咙里发出。
“我知道你喜欢。”易墨微时不时在他耳边呼出热气,又沿着脖子一路吻到他的锁骨,他的牙齿轻磕他的锁骨,手下仍在来回抚弄着,兰德受着这双重刺激,身体不禁颤抖,易墨微如此细密缓慢的照料他的身体,对他来说,犹如煎熬,他咬了咬嘴唇,对易墨微说道,“喂,要做就快点,还要回去忙案子的事情呢。”
易墨微没有回答他,他的吻在他胸口滞留着,留下斑斑印记,移动到乳首时,轻含住已渐硬挺的乳首。
“啊……”兰德反手贴在墙面上,抬高下巴,久未被如此对待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