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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去……一直钻到你的头颅里,吃掉你的脑子。”
然而对着这样的威吓,南宫陌却是眼皮都懒得抬:“你要下蛊就下吧,我现在也没办法,只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女童眉头一跳,那些僵尸仿佛感觉到了主人内心的杀气,更加卖力的砍杀起来,红衣女童气得在屋子里连连走了几步,才恨恨,“好呀,你不怕死是不是?那么我偏不杀你,也不对你下蛊等我捉到了叶家那一对贱人,让你看我对付他们的手段!”
这把利剑准确命中了目标,她得意地看着南宫陌眉头一挑,脸色陡然苍白:“你这个妖女!你若是敢动天征和小叶子一下,我……”
“你又能怎样?”女童诡异的笑着,眨眨眼睛看他,“看你急成那样子!你有又能”
话音嘎然而止。
在方才的对答中,南宫陌已暗自调动真气,此刻瞬间出手,以指为剑,指尖已经点在她眉心,眼神冷厉。
怔了怔,女童却是脱口低呼:“别动!尸毒未散就乱用真气,再动一下你就完了!”
“你吓不了我。”南宫陌脸色苍白,隐隐浮起了死气,然而眼睛却是冷定而不顾一切的,“我就是不要这条命,也不会让你这妖女过去害小叶子给我把所有的蛊都收回来,立刻回到灵鹫山月宫去!不然我现下就杀了你!”
“呀,算你厉害”女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歪了歪头,却是弯起了嘴角,不知为何显得很是高兴,“你果然是个不要命的疯子,我很喜欢呢。”
顿了顿,看到南宫陌的手指更加逼近一分,女童仰起头,嘴角绽出一个笑容:“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你赶快放下手,我就暂且放你上罗浮山去,如何?”
“把那些中了蛊毒的人都放了!”他却不肯退让,心知即使自己上了试剑山庄,恐怕整个庄里的人还是难逃被僵尸围歼的厄运,他必须要逼这个妖女撤掉所有幻蛊,不然如果曼珠沙华蔓延开去,只怕整个南疆、甚至中原都难逃大劫!
“哎,你还跟我谈条件?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就快”女童看他急遽苍白下去的脸,撇了撇嘴角,然而神色微微震动,似乎有些担忧。
她话音未落,南宫陌只觉得心口绞痛,眼前又是一黑。
“去了试剑山庄,替我问问叶天征:七日之期就要到了,我上次提出的条件他到底是答不答应?”体内残余的尸毒猛烈地发作起来,失去知觉前的刹那,南宫陌只听到那个孩子娇嫩的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他若不亲手提着那贱人的人头来见我,那么整个山庄、明日便要变成我放牧黑羊的牧场!”
“休、休想!”听到那样恶毒的话语,用尽全力回答了一句,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兄妹-
撕裂的衣襟拿在手里,不住地颤抖。那一个小小的血手印,十年后尤自清晰,宛如直跳出来一掌迎面掴来。
天已经亮了,这个绝域中的人又迎来了苟延残喘的新一天。然而试剑阁中,叶家两兄妹却对着这一幅陈旧的衣襟长夜沉默,脸色都是苍白如纸。
“终于还是来了么?”叶天籁仰起脸,眼睛里居然有晶亮的泪水,“天见可怜,她终于还是活着回来了。”
叶天征修长的手指缓慢地磨娑着这幅血迹斑斑的衣襟,薄唇紧抿着,清秀的脸上有沉郁痛楚的表情,忽然间剧烈咳嗽,莫名地大笑起来:“是的,是的,回来了!活着回来了,要将我们所有人一起拖进地狱里去陪着她!报应……真是报应啊。”
“天征,天征!”那样失常的大笑,让叶天籁眼里有了极度的惊慌,她再也顾不得别的,在他再度大笑着咳出一口血的时候握住了他冰冷的手,“该来的就让她来吧!最多我们把所有都还给她!我不怕的,你也不要怕。我们死活都在一起就是了。”
“……”感觉到女子身上难以控制的恐惧震颤,叶天征反而平静了下来,抬起手搂住妹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若只是舍出我们两人的命就能了结一切,倒也罢了……但是她会肯么?你看看她如今的能耐,那样气势汹汹的来势,分明……是要试剑山庄鸡犬不留!”
“怎么会?”叶天籁震了一下,脱口低语。
“怎么不会?”叶天征嘴角浮起一丝惨淡的笑意,看着窗外碧蓝的天空,摇了摇头,“试剑山庄四大名剑,已经有三个落入她手里,所有门下无一生还!连沈伯都被……你以为,拜月邪教的教主,还会对我们手下留情么?”
叶天籁想起沈伯的一去不返,颤了一下,眼里的恐惧之意更浓,脱口:“那……我们逃吧!”
“逃?”似乎没有想到妹妹会说出这种话来,叶天征笑了笑,“是啊,以我的功夫,护着你逃出去,两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庄里的人呢?!”
他的笑意蓦然收敛,眼神冷厉如刀,看着怀里的女子,冷冷:“你要我把那些人留在邪教的重围中,不顾他们死活自己去逃命么?!他们都是试剑山庄的家臣、弟子……已经把他们的性命都交给了庄里,这个当儿上,你要我丢下他们、自己逃生?”
仿佛是第一次看到他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呵斥自己,叶天籁怔了怔,说不出话来,眼睛眨了眨,盈满了泪水。
“我作为少庄主,曾应承和他们同生死,大难到来却临阵逃脱。我如果那么做,那就不单只是怯懦,而简直是卑鄙。”看到她的泪水,叶天征的语气微微缓和,然而一句句却依然绝决,“要我在她面前做一个卑鄙者,比杀了我更甚。十年前,我已经逃了一次,这一次,我决不能再逃。”
他的手指最后一次抚摩过那幅已经上的血手印,将那片破布卷起,收入怀中。
“我错了,我错了,天征你不要生气。”脸上泛起了红晕,叶天籁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去,急急拉住了对方,带着哭音,忽然一咬牙,“那么,就答应她的要求吧!这样什么事都没了。”
叶天征刚要站起,听得那样的话,却一个趔趄坐回了椅中,定定看着面前的女子。
那样苍白秀丽的脸,和他的面目如此相似……十年来,阴暗的天空下,他们的人生彼此交错,宛如两条藤蔓,相互纠缠着错综复杂地生长起来,扎入心底的最深处。那样畸形的、不可告人的关系,却是他生命中失去那人后仅剩的温暖,如何割舍得下?如何割舍得下!
“别傻了……你以为如果我真的拿着你的人头去见她、她就能放过我和试剑山庄么?”有些艰涩地,他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缓缓回答,“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她了,若是我答应了她的条件,她一定会让我死了一次后、依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试剑山庄会被吞并,拜月教的势力将会扩展到整个南疆,再然后,整个中原或许都会成为她放牧黑羊的牧场。”
那样冷定的叙述,让叶天籁打了个寒颤,脱口:“那、那怎么办?”
“就算我心甘情愿死在她手里,但试剑山庄必须要保全,拜月邪教的扩张势头也必须被遏止,不然天下武林必然有一场大劫到时候只怕鼎剑阁、南宫世家都无法对付这个邪教!”叶天征喃喃,思考着面前严峻的局势,忽然觉得胸肺间仿佛有烈火燃烧,咳嗽起来,“如果南宫在……如果南宫现在在这里,或许还有希望。”
叶天征有些绝望地闭起了眼睛,忽然烦乱地用手锤着自己的头,“现在我后悔了!我为什么不早点把真像告诉南宫那个小子?我为什么要瞒他那么久……我一直缺乏勇气,所以现在什么都完了。”
“天征,天征!”看到向来有主见的少庄主都没了主意,叶天籁又急又心疼,拉住他的手拼命晃着,想制止他疯狂的行动,“我们再想想……总有办法,总有办法的!你不要这样。”
“还有什么办法……我都不敢想过了今天的限期,明日整个山庄会如何。”叶天征苦笑着,握着妹妹的手,眼神里却是心力交瘁的悲凉,“我不是神……我已经竭尽全力去想如何解决面前的困境,但是我实在想不到。我死了也罢了,可你怎么办?庄里那些子弟怎么办?我真的不敢去想啊,如果你落到她手里会如何!”
“天征……”叶天籁听得一句,心里就沉重一分,忽然间唇角浮出一个奇异的微笑,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没关系,如果真的逼到了最后,我还是有办法的……“里面两兄妹正纠缠不休,门口却奔来了一个满脸喜气的弟子,一见这样的情形不由顿住了脚,不敢进来。
“庄主……”好容易等叶天征注意到了自己,那个弟子低下头去,讷讷道,“禀告庄主,鼎剑阁、鼎剑阁的人到了!”
“什么?”那样惊人的消息,让里面两兄妹一起诧异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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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白天,可试剑山庄外的空地上,却布满了一张张惨白的脸,应该是接到了指令,那些僵尸严密地看守着每一条通往山庄的路,不让一个人从里面逃出。那些面无表情游荡的活死人中,许多赫然就是原先山庄里的子弟。
南宫陌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山庄大门的门廊下。沿着山庄外墙的墙角,密密麻麻丛生着红火的曼珠沙华,衬得试剑山庄宛如一座在地狱烈火中的孤城。
记挂着庄里那两兄妹的安危,他来不及思前想后,立刻敲门。然而发现大门居然是从里面被封死了,他顾不得失礼,便点足从围墙上掠入然而身在半空,劲弩如雨呼啸而来,若不是他拔剑得快,早被射成了一只刺猬。
“住手!我是鼎剑阁来的!”看着庄里如临大敌的子弟们,他明白了原委,立刻大声分辩,同时手中灭魂剑片刻不停地格开那些射来的箭,“我是南宫陌!”
“南宫陌?”山庄里有人低呼了一声,挥手让手下停下了攻击,走出人群来,却是现下试剑山庄四大名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