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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长育摇头道:“我倒不担心这个。”
“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天威四圣为何不在宝石洞?他明知咱们前来夺宝石的。”
“哦!这倒提醒了我。”
“此中定有极大的阴谋,咱们如在梦中。”蝎娘子脸色一变,说:“崔兄弟,依你之见……”
“咱们先别急于去找四圣。”
“那……”
“且躲在一旁,暂且置身事外,静观其变。”崔长青慎重地说。
“如何进行?”天猴问。
“咱们已知道天威四圣的巢穴。”
“对,那山神庙下,定有地窟。”
“切由我安排,’咱们走。”崔长青颇为自信地说。蝎娘子忧心仲仲地说:“崔兄弟,咱们早些杀了天威四圣远走高飞,岂不减少许多麻烦?静观其变对咱们不利,多耽搁一刻多一分危险,你想到了吗?”
他淡淡一笑道:“想到了,问题是咱们是否找得到天威四圣。昨晚雨师与雷公匆匆走了,迄今依然不见人影,可知他们目下已暂且把咱们放开,要不就是另有阴谋、人算虎虎亦算人,咱们如果直接闻地窟去找他,正好着了道儿。”
“但愿你的猜测不错。”
“仇姑娘,你不同意?”蝎娘子微笑着说。
“谢谢你的信任。”
“咱们走吧。”天猴不耐地催促。
崔长青点头应允,语气坚定地说:“目下咱们已少了两个人,只宜智取,不可力敌;我得多费些心机,且探清情势,再决定奇谋,走!”
三人隐起身形,绕道径奔鸣山。
他们却不知,情势变化得出乎意料,一切打算完全落空。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牺牲了极乐僧和铁金刚,换来了一大包不值钱的次等石绿,太不值得,代价太大了。
元都观三子见到这些石绿,不知作何感想?
距鸣山尚有三四里,雷声渐小,风雨在减弱。
进入一座树林,崔长青说:“现在咱们绕道,越野而走,从山北绕走,我在前面开路……咦!伏下。”
“怎么啦?”天猴问。
“前面好象有人。”他低声说。
果然不错,六五丈外荆棘及腰的一株大树后,有一个青衣人长身现影,却又立即伏下。
“两面包抄。”他发令。
天猴从右面掠出,蛇行鹭伏向前包抄。蝎娘子走左面,逐段掠进。
崔长青等两人的身形消失,方向前挫腰掠进。
青影暴起,如飞而遁。
崔长青不再顾忌,放胆狂追。蝎娘子也毫不迟疑地现身,狂风似地飞掠急赶,志在必得。
青影浑身湿透,背系长剑,背影因衣湿贴体,显得曲线玲珑,身材娇小,一看便知是女人。
远出半里地,崔长青最快,已经近至两丈左右了,叫道:“姑娘,留步,你跑不掉的。”
青影候然转身,是个青巾包头,青巾蒙面,只露出一出明亮大眼的年青女人,一声剑啸,长剑出鞘娇叫:“你来得好!”
崔长青飞跃而上,突觉身后树上落下的水滴响声有异,经验告诉他有人从树上向下扑。
“打!”他沉喝,倏然止步旋身,一把飞刀破空而飞,向尚未扑近的另一个青影飞去。
电芒入目,对方也用暗器射他。幸亏他早怀戒心,发出飞刀人同时下挫,伏倒向侧一窜。
一把银光耀目的小剑掠顶而过,好险。
从树上飘下的青影也十分高明,脚一蹬横枝,下扑之势突然止住,飞刀一掠而过。双方的暗器皆落空,同样高明。
崔长青正需要找人问口供,岂肯轻易放过机会?拔剑猛扑而上,一面向即将追到的天猴叫:“那女人交给你。”
青农人高大健壮,也以青巾蒙面,掩起庐山真面目,飘落实地,立即撤剑急封。
“铮铮铮!”连封三剑,不但阻遏了崔长青空前猛烈的剑势,而且抢得了空门,立还颜色,回敬了两剑。
崔长青火起,没料到对方如此扎手,剑势一变,用上了乾元十七八散手剑法,一声冷笑,剑涌干层浪,绵绵不绝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对方攻去。
“铮铮!”青衣人接了两剑,便支持不住了,显然有点慌张,封不住凶猛袭来奇幻莫测的怪招,骇然向后退,眼中有惊惶的表情流露。蝎娘子赶到,挥剑冲上叫:“速战速决,算我一份!”
青衣人更慌,更乱,手脚一慢。
“铮!”双剑接触。青衣人的剑向外急荡,脚下大乱,空门大开。
崔长青的剑恍如电光一闪,排空直入。
青衣人情急,全力扭身拂剑。
崔长青剑锋一转,喝道:“撒手!”
“铮!”青衣人的剑脱手而飞。
电虹长驱直入,点在青衣人的胸口,冷叱道:“你认命吧,不许动!”
青衣女人正与天猴狠拼,猛地惊叫一声,脱出天猴的钩影,飞跃而来解围。蝎娘子一剑挥出叫:“慢来,你是我的。”
“挣!”双剑相交,各向侧震飘,劲道势均力敌。
天猴伦好赶到,钧影一闪,从后面钩住了青衣女人的小蛮腰,喝道:“你一动,老夫要你断成两截,丢剑。”
青衣女人脸无人色,乖乖丢剑就范。
崔长青向青衣人冷冷一笑,说:“你听清楚了,在下要口供,如有一字虚假,小心你的老命。”
青衣人深深吸入一口气,强作镇静地说:“要口供,休想;要命,你拿去。”
“真的?”
“太爷决不皱眉,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管在下是否可以赶到县城,咱们的人不待催请,便可按期赶来救援。你可以回复天威四圣,他不会永远占上风,等咱们的人赶到,你们就完了。”
崔长青向不远处的天猴叫:“风老,口气不太对呢。”
天猴端木风也听出有异,说:“对,是有点不大对,好好套他。”
青衣人冷笑道:“没有什么可套的,太爷不会吐露半个字。”
崔长青不住打量对方,问:“你们又有些什么人?”
“无可奉告,总之,要不是咱们三爷自以为是,急功心切,估错了你们天威四圣的实力,冒失地躁进,你们绝对困不住咱们。即使被你们困住一昼夜,你们又岂奈我何?”
“你又岂奈我何?”.·’
青衣人哼了一声说:“在下只是在外面负责把风传讯的人,在你们重重围困之下,还不是逃出来了?”
崔长青继续追问:“你见过天威四圣?”
“在下奉命不许向四圣出手,由三爷几位前辈负责接斗。如果不是门规森严,在下必定向四圣叫阵。”
“你行吗?”
“这……挡一阵当然可以。”
崔长青拉掉对方的蒙面巾,原来是个塌鼻尖嘴的中年。他收了剑,冷冷地问:“你不是天威四圣的人?”
中年人一怔,讶然反问:“你……你们不是天咸四圣的人?”
天猴叫道:“崔老弟,不可上当误放。”
崔长青不以为然,说:“也许,咱们又得改变策略了。”
“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看这位老兄的意思。风老,放了那位姑娘。”
中年人大惑,问:“你们有何阴谋?”
天猴大笑道:“咱们在玩灵猫戏鼠游戏,你最好免打逃走的主意,免吃苦头。”
崔长青却不笑,正色问:“你老兄贵姓大名?”
“你们是……”
“先别问我们,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咱们都是天威四圣的死对头。”’
“真的?”
“不久前,咱们先到了宝石洞,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只弄到了一批劣等石绿。”
中年人鬼眼一转,大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洗劫银洞山的宝石洞。”
“不错。”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中年人止住笑,说:“银坑山宝石,是天威四圣掩世人耳目的陷井,坑死了不少闻风前来盗宝的江湖英雄。”
“咦!你是说……”
“真正的矿坑,在龙角山珍珠洞。那儿被掳挖坑掘宝的人,许进不许出,死而后已,因此谁也不知其事。外表看珍珠洞;毫无异处,入洞百十步鬼影俱无,看不出丝毫痕迹,平时也看不见有人在附近逗留,两年来故能逃过世人耳目。”
崔长青恍然大悟,不禁为元都观三子叫屈,居然不知底细,妄自派人前来送死岂不冤哉?
“你怎么知道?”他沉着地问。
“风神有八位门人,门人多了便良莠不齐,同时因各人天赋不同,因此爱宠也有异。”
“那就隐伏下祸思,不足为怪。”
“所以,一个失宠的门人出卖了主子。”
“所以,你们前来夺宝。”’
“对。”
“所以,你们失风了。”
“不见得。”
“你们的三爷是谁?”
“你听说过百泉栾家?”
“哦!卫辉巨灵栾百霸?”
“对。你定然是个老江湖。”
天猴上前,指着自己的鼻尖问;“认识我吗?”
“你……”
“不认识我,你是初出道的混球。”
“哼!在下扑天雕羊成山闯了十余年的道……”
“闯了百余年怎样?浪费粮食而已。”
“你……”
“老夫天猴端木风。”天猴大声说,似乎觉得对方不认识自己,感到有失面子。
扑天雕脸色一变,惊道:“原来端木前辈,失敬失敬。”
“哼!混球!”
崔长青赶忙问:“羊兄,巨灵荣三爷目下怎样了?”
“这……”
“你怕咱们也是夺宝?”
“你们……”
“如果你们的人无法赶到,或者在路上有了意外,或者被四圣派人……”
“不要说了。”扑天雕五心不定地说。
“不觉咱们是你老兄唯一的希望?”
“这……”
“你不说也就算了……”
“我说。唉!本来,栾三爷约定了开封的金甲神白酉平在平阳府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