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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他要我替他筹措了一些银子,他不在吗?”
“他到天津桥去了。”
“天津桥?那是……”
“在城外,远得很,你明天去找吧,太晚了,城门已关。”
“天津桥是桥南,还是桥北?”
“你知道安乐窝?”
“知道,在桥南,那儿有数十户农舍。”
“从邵子祠西行,最后一家丁五叔处可我得到他。”
“谢谢指引,告辞。”
他连夜偷越城关,这次带了剑,急步飞赶争取时效。天津桥夜间禁止通行,但守桥的人少,挡他不住。
入村之后,引起一阵犬吠,但夜已深,已是四更末五更初,无人出外探视。
“砰砰砰!”他重拍最后一家农台的大门。
犬吠更急。不久,门内有人间:“谁呀?”
“我找丁五叔。”他高声说。
门开处,一位五短身材的中年人一手掌灯,一手握了一根一尺六寸光滑的彤面杖,这是防身的最好兵器。
“咦!你是……”中年人因惑地问。
“哦!你是丁五叔吗?”
“你是……”
“风声紧急,快叫陈二躲一躲。”他急急地说。
“什么?风声紧急?这……”
“一言难尽,他昨晚的事犯了。”
“你的话,我听不懂……”
“那就快叫他出来。”
“怪事,你找错人了,这里没有叫陈二的人。”
“不管他昨晚叫什么,反正他在老七的赌场……”
“哦!抱歉,这里真没有叫陈二的人。”
“那就怪了,昨晚他遵命至老七的赌场传播谣言,一见面就匆匆走了,回到迎思寺赵家。今天傍晚我去找他,他已离开赵……”
“哦!恐怕你说的是通臂猿尤亮,他与陆家的老二认识……”
“他在家吗?”
他已到关林去了,二更天走的。”
“咦!他不是说在你这里……”
“他是个无主孤魂,是陆老二介绍他来住一两天的,听说他来洛阳办事,事办妥就走了。”
“哦!五叔知道他在关林的住处吗?’”’
“陆老二在关林有位姘头,八成儿是去找陆老二去了,算脚程,该已赶到啦!”
“陆老二在关林的住处是在……”
“去找关林梁二寡妇,一问便知。”
“谢谢,我这就去找他。”
出村半里地,他往路旁的草丛中一伏。不久,蹄声震耳,一匹健马从村口驰出,直奔龙门。他心中冷笑,自语道:“好啊!果然被我料中了,难怪这么好说话。”
他跃然欲起,等坐骑未至切近,猛地飞扑而出,凌空暴起,势如怒豹。
马上的骑者则刚看到快速扑来的黑影,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被勒住了咽喉。
健马继续向前飞驰,奔出百十步方被勒住。
骑士正是丁五叔,被摆平在一株大树下。崔长青站在一旁,抱肘而立,嘿嘿笑问道:“丁五,你愿说实话吗?”
丁五不住揉动着咽喉,一面留意四周,突然抓起一团碎泥,挺身急滚,滚动中碎团呼啸着向崔长青撤去。
崔长青根本不理会碎泥,一闪即至,碎泥打在身上劈啦怪响,近身一脚踏出,恰好踏在丁五的小腹上。
“哎……”丁五狂叫,吃力地拼命用双手抓住崔长青的脚踩,想将脚挪开。
挪不动,抬不起,只好用掌劈。但掌尚未劈出,小腹的压力骤增,双手的力道消失了,狂叫道:“饶……饶我……”
“你愿说吗?”崔长青冷冷地再问。
“你……你要我说……说什么?”
“说通臂猿尤亮的底细。”
“这……”
“还有,你受何人差遣的?”
“在下只……只是尤兄的朋友……”
“你不说实话,休怪在下心狠手辣,用分筋错骨手法对付你。”
“不!不!我……我说实话。”
“快说。”
“昨日午间,在下的一位朋友史超,把尤兄带来嘱代为照顾,由在下安顿在东关迎恩寺赵宅,化名陈二,到赌场办事。”
“陆老二又是谁?”
“就是关林那位陆二,他是史超兄的朋友,也是他托史兄将尤兄带来的。”
“那么,陆二该是真正的主事人了。”
“我不知道,只尤史兄说,尤兄所办的事可能有风险,万一有人查问,速至关林通知陆二一声。”
“你怎知在下是来查问的?”
“起初在下不知,但随后一想,不由心中生疑,尊驾怎会平白前来找我?尤兄不可能透露在下的住处与身份,除非……除非他已出了意外,愈想愈不对,因此前往通知陆二。”
崔长青拖起了丁五,冷笑道:“咱们一同到陆二处,如有半字不实,在下便废了你的手脚,这辈子有你快活的了。”
“在下决无半句虚言。”丁五急急地说。
“好,这就走,上马。”
两人同乘,仍由丁五控缰,临行,崔长青又道:“赶快些,只有十里路,咱们在天亮前赶到。”
关林在龙门镇北面五里左右,是一处—小小村落,只有十余户人家。那时,只有汉寿亭侯关羽的墓,墓前建了一座小小祭亭而已。那时,关公在民间的声望并不算高,直至满清入关,方开另一境界。至康熙三十一年,大修关林。乾隆十五年,高宗皇帝(乾隆)御赐“声灵於铄”匾额并御书对联,关林方发展成为一座大镇,每月两次庙会,搞得有声有色,庙的规模,比西湖的武圣岳王墓要大得多。满清入关,没将岳王墓挖掉,已是天大的幸运了。
破晓时分,马驰入关林。丁五在南首一家土瓦屋前勒住缓,崔长青首先下马,说:“上前叩门,快!”
丁五心惊胆跳地上前叩门,久久毫无回音,引得邻家的猛犬狂叫不休。
“砰砰砰!”丁五仍在拍门。
右邻门开处,出来一名村夫,高叫道:“不要打门了,里面没有人。”
丁五大惊,急问:“怎么啦?梁二寡妇到何处去了?”
“走了半个时辰了。”村夫答。
“怎么?走了?”
“五更天,有人前来叫门。不久,他们悄悄走了。”
“往何处去了?”崔长青问。
“不知道。”
“砰”一声响,右邻的门闭上了。
崔长青一脚将门踢开,门内黑沉沉。
“糟,来晚了。”他叫。
丁五浑身在发抖,惊惶地说:“不是我的错,我……”
“有血腥味,通臂猿完了。”他恨恨地说。
亮起火折子,丁五惊叫一声,琵缩在屋角发抖
崔长青掌起油灯,沉喝道:“怕什么?说!哪一位是通臂猿?”’
共有四具尸体,咽喉皆被利刃割断,鲜血已经凝固,但尸体尚未完全发僵。
丁五怎敢再怕,瞥了尸体一眼战栗着说:“第二具尸体就是他。”
“其他的人你认识?”
“有……有一位认识,是陆二的另一位朋友魏大平,他昨天还在城里。”
“陆二在城中,有哪几位好朋友?”
“这……我不大清楚。”
“不太清楚并不是不清楚。”
“有一位叫冯海的人,在东关外铜驼街,是个马贩子。另一位比较亲近的,姓班名群,住在西关外周公庙附近,听说早年中州镖局的镖师,绰号叫单刀班群。”
崔长青吹熄了灯,向外走,说:“丁五,你知道你的处境吗?”
“饶……饶命……”丁五哀叫,腿一软,就跪下了。
“我不杀你。”
“你……”
“但陆二会杀你。”
“天哪……”
“叫天没有用,你还是早些找地方避避风头,消息可能从赌场老七处泄出,也可能从迎恩寺赵家透露,他们竞比我快一步,我得去找人帮忙。”
蹄声大起,崔长青已经乘马走了。丁五踉跄奔出门外,如飞而遁,找地方避灾去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丁五出村往南逃,想逃至龙门镇避祸。可是,只走了半里地,前面林子里人影一闪,出来了两个青衣人,拦住去路叫:“老丁,真早,咱们谈谈”
丁五大惊,扭头便跑,大叫道:“救命!救……命……”
两青衣人桀桀笑,一面追一面叫:“除非你乖乖把经过说出,不然,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也救不了你的狗命。”
只逃了十余步,前面路旁水沟内跃上两个人,叫:“丁五,你逃不掉的。”
午后不久,崔长青从河向北行,走的是城外。
打扮仍是黑衣披灰直掇,脸广洗去易容药,回复本来面目。
沙棠木剑用布囊盛了,握在左手。
越过东西官道,从洛阳县学东面绕出,进入了铜驼街。
这条大名鼎鼎的街道,目前已成为小巷陋闾,往昔的太尉、司徒两坊,已成为破落户的聚居所了。
他看到了一处破败的大院落,里面建了拴马栏、马厩、料仓。
院门南首不远,是一座不起眼的老君词,据说这是孔夫子与老子把晤的地方。
他上前踏入院门前的石阶,上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门房笑嘻嘻问:“爷台,有事吗?”
他上阶堆下笑,说:“劳驾通报,在下请见冯爷。”
“哦!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有事相商。”
“哦!请进,请进。”
“谢谢。冯爷在家吗?”
“在,在马厩与客人相马,爷台在门外小候,小的这就去请……”
“不必了,在下此来,也是为了牲口的事,请带在下到马厩找他。”
门房略现迟疑神色,但点头道:“也好,请随小的前往马厩。”
他看到几名马夫,怪的是这些马夫皆不理会客人,一个个埋首工作,见有人走近便掉首他顾。
马厩前有四个人,正在指手划脚低声交谈。相距约三十步,其中一人抬头道:“来了,迎客。”
四人双手插腰,目迎不速之客。门房向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