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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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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所发现了,茶盘内少了一只茶杯,茶杯盛了茶,放在床头的茶几上。 
  这是说,已经有人进入此房,而且斟了茶,在房中逗留了许久。那隐隐幽香——委实可疑。 
  他猛地将门向里压,虎跳而入。 
  “哎唷!”门后传出惊呼声。’ 
  压住一个人,这人躲在门后。 
  他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心中一软,松手故人。 
  诽影入目,是个穿了绯色衣裙的美丽小姑娘,纤纤素手掩住酥胸,幽怨地黛眉深锁,半嗔半恼娇声说:“你压痛我了,你……” 
  他一怔,似曾相识,接着恍然大悟,这不是轻车内的不男不女阙大小姐吗? 
  “好啊!这又是什么诡计花招?”他心中暗叫。 
  心念一转,脸上堆下笑,说:“抱歉,谁知道你躲在门后?呵呵!那儿痛?我给你揉揉。” 
  这句话太轻薄,怪的是阙大小姐不在乎,似嗔非嗔似笑非笑地说:“你还是个大孩子,倒会说这种荒唐话。” 
  “呵呵!荒唐?不是怜香惜玉……” 
  “狗嘴里长不出象牙。” 
  “人的嘴如果长出象牙,岂不成了怪物?小娘子美如天仙,莫不是狐仙吧?” 
  “鬼话!你……” 
  他虎腕一抄,暖玉温身抱满怀,出其不意将阙大小姐掀倒在床上,一阵疯,一阵狂。 
  阙大小姐先是惊,然后是气血浮动,娇喘吁吁地叫:“放开我,你……你太野太狂……” 
  “亲亲,男人本来就狂,你怕狂?” 
  上下其手,吻如火灼,阙大小姐先是象征性的挣扎,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最后成了一条卷住猎物的毒蛇,半痴迷半狂乱的声音,在他耳畔说:“冤家,如果你真喜欢我……” 
  “宝贝,我不仅喜欢你,而且爱你……” 
  吻,止住了两人的话,这一吻缠绵极了,升起了情欲之火,阙大小姐意乱情迷,痴迷地又道:“爱我,请人向我爹提亲,我……” 
  “咦!提亲?宝贝儿,你不是客店中的神女?” 
  “冤家,你……你……” 
  崔长青脱开拥抱,抓住她的左手一扭,撕掉她的衣袖,她的小臂上,绑了一个皮鞘,鞘内有一把八寸长的锋利小飞刀。 
  他拔出飞刀,放了阙大小姐,冷笑道:“怪事!你已经有三次想拔飞刀,却又放弃机会,‘你到底想干什么?” 
  阙大小姐云鬓散乱,衣裙半卸,酥胸半露,情潮仍末退去,这时悚然而惊,以手掩面哀怨地说:“我……我下不了手……” 
  “你用的是美人计?” 
  “我……我真的喜欢你……” 
  “你不是神女流莺,但热情如火,挑情启欲不是生手,原来是个女刺客,你为了什么?” 
  “我……” 
  “你是谁?” 
  “我是阙彤云。” 
  他丢下刀,冷笑道:“原来是阙大小姐,你是为乌锥马而来。” 
  阙彤云猛地挺起上身,绷着脸说:“不错,无论如何,我要得到那匹马。” 
  “用武力失败,改用美人计,不借以内身布施色相蛊惑。哼!你枉费心机,在下不是这样的人,你虽然美如天仙,在下却道行深厚,你快死了这条心。小美人,整好衣裙,你走p巴。” 
  “我一定要获得你的马。”阙彤云语气坚决地说。 
  “为什么?” 
  “我爹的人马,近期可能外调出边,至山西偏关换防,需要神驹与元轮子周旋。” 
  崔长青一怔,脱口问:“姑娘,你爹真有意出边?” 
  “当然,身在军伍,身不由己,他老人家决不会临阵退缩。” 
  “令尊曾向你说过?” 
  “不曾,神武卫指挥使曾说过此事。” 
  “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就跟在令尊身边?” 
  “这……” 
  “说实话。” 
  “家父一直就随军移动,极少在家,最近十余年,自我懂得人事以来,一直是聚少离多,一年也难得返家团聚十天半月。五年前调来神武卫,一家团聚总算不再分离乐聚天伦。” 
  “那吴五又是什么人?” 
  “他是家父的马弁,随家父多年了。” 
  崔长青苦笑一声,温情地替她掩上半裸的酥胸,温柔地抹顺她的云鬓,感情地说:“彤云姑娘,你是个孝顺的女儿,但娇纵太过,是个宠坏了的丫头。马我不能送给你,这匹马恐怕反而要害了令尊,令尊是不会出边的、他不是你想象中的好父亲。你走吧,我不伤害你。” 
  阙彤云草草理妆,脸色苍白,眉梢眼角杀机隐现。理毕,她拉开房门,临行转首一字一吐地说:“无论如何,我要得到你的马。” 
  “你得不到的。” 
  “你会永远永远后悔。” 
  “希望你不要做错事。” 
  “咱们走着瞧。”她恨恨地说,出房而去。 
  崔长青盯视着她的背影,感慨地说:“飞豹有一个好女儿,但却是个荡妇淫娃,可惜!” 
  他想起了阙彤云刚才的情景,罗襦半解,香泽微闻,那热情如火的……他有点心动,有点意乱。 
  接着,他想起了金顶山胡家的艳遇,绮缘的音容笑貌依稀在眼前出现,锁魂荡魄的缠绵…… 
  他猛拍脑袋,叹口气说:“崔长青,你怎么啦?’’ 
  丢开烦恼,他掩上房门出外进食。 
  烟彤云又羞又恼,出房到了院中,窜上了院墙。隔壁的天井中,闪出一个青衣人,鼓掌三下。 
  她一跃而下,说:“我们走。” 
  “大小姐,如何?”青衣人间。 
  “小畜生不上当。” 
  “那……” 
  “先回去。” 
  “干脆把马盗走。” 
  “不必操之过急,目下有件事最重要。” 
  “大小姐是说……” 
  “这人恐怕是冲我爹而来的。” 
  “什么?” 
  “他问了一大堆双关的话,也问起吴五,可能他已知道我爹的身份,前来盘根的。幸好我机警,没露口风。” 
  “哎呀,那……” 
  “回去再说,走。” 
  “要不要派人至井陉关,向你爹说一声?不管是不是冲你爹而来,至少可早作提防。咱们从太行山方面来的人,最近必须严禁他们外出,免露形迹。” 
  “那是自然。同时,我得去找人来查这姓崔的底,必要时可以一劳永逸除掉他。” 
  不久,她换了一袭青儒衫,在夜市将阑的时分,施施然轻摇折扇到了三皇庙。 
  三皇庙是一座香火甚旺的小庙,庙前的广场却是最大,因此是夜市的所在地,二更尽夜市仍末散。 
  她这位少年书生的出现,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那些卖食物卖杂货的地摊灯光昏暗,淮去管与己无关的人? 
  她绕过人丛,到了一座测字摊前。 
  测字摊只是一张破木桌,上面摊了文房四宝、签简、铁尺、八卦、又盒等等,原来是测字兼择日问封的。 
  生意显然极为清淡,测字先生打磕睡,所穿的那身灰袍,可能已有三五个月未加洗溜了,袖口油光水亮,真够瞧的。 
  她先不打招呼,伸手在木盒内拈出一个纸卷,凑在灯笼下展开,淡淡一笑,拍着桌子叫:“醒醒;生意上门啦!” 
  测字先生并末抬起头,倾转脑袋打个呵欠,睡眼惺松似末睡足,懒洋洋地说:“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晤!怎么啦?” 
  “测字,字卷上写的是苏。” 
  测字先生猛抬头,眯着睡眼说:“妙,只要有钱入袋,睡死了也得苏。哦!公子爷好俊,问什么?” 
  “问休咎。” 
  “休咎?” 
  “不,问前程。” 
  测字先生伸出鸟爪似的、干枯而筋脉暴起的手,接过字卷,摇头晃脑先沉吟片刻,方抬起头,脸上堆起迷惑的表情,说:“公子爷如问前程,休怪在下直言无隐。” 
  “你说吧,我这人问祸不问福。” 
  “那就好,苏字草当头,疾风知劲草,好在是不怕磨难。草生墙头不怕摇,人生须如墙头草,大风吹时两边摇,左右逢源任逍遥。公子爷,明白吗?” 
  “明白,先生确是高论。” 
  “公子如读诗书,恐怕功名无望,必须早日改行。” 
  “如何?” 
  “全字不带诗书味,守成必须就农渔。深泽布渔,或可鱼龙变化。退步种稼禾,足以培植根本。但北地禾不生,禾生江南,公子爷远离北地,方可安身立命。” 
  “这么说来,本公子与功名无缘了。” 
  “不然,功名并非无望,只是不可循正途出身,天下间可幸致的功名俯拾即是。” 
  “你是说……” 
  “英雄不怕出身低。又道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苏字,已替公子爷指出一条坦途,也是高高在上唯一出人头地的坦途。” 
  “那还得先生指示迷津。” 
  测字先生哈哈一笑,将手一伸,四指微招。 
  她从袖底取出二十两银子,悄悄地递过。 
  测字先生将银子在鼻端怪笑着嗅嗅,揣入怀中笑道:“好香,值得区区指引你一条明路。” 
  她黛眉一皱,不悦地说:“大概你骨头发麻皮肉发痒了,胡说八道想卷被盖啦!” 
  “岂敢岂敢?区区不敢胡说八道。字面上写得一清二楚,如要出人头地,必须上山落草。” 
  “你……你想死……” 
  测字先生见她真恼了,赶忙陪笑道:“休怪休怪,说几句俏皮话消痰化气,不伤大雅,千万别当真。飞燕子路兄已到步乐亭去了。” 
  “他怎么老是不在?” 
  “指挥使府几位将爷,在那儿开了所大赌场,请路兄去监台,听说每天有三五十两银子进益呢。” 
  “你去告诉他,明天午前,要他把山魑赵岱一同邀来见我。” 
  “请放心,在下一定把话传到。” 
  “有劳了。”她顿首道谢,悄然离开了三皇庙。 
  不远处一处卖赛梨枣的小担前,站着一位年青书生,等她离去后,摇着折扇到了测字摊旁,“刷”一声收了折扇,轻轻地搭上了测字先生的右肩。 
  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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