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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崔长青正与小绿向南赶,要前往内邱小车庄打听红绡魔女的下落。
府城中,飞豹被捕归案的消息,轰动真定城,大快人心。
同一期间,紫云仙子正在蠡县打听崔家的下落。
同一期间,风剑正在北上途中,受崔长青之托,至博村暗探老父崔如柏的景况。
因此,攻云从绰绿口中,获知崔长青仍在人间的消息,皆在崔长青福寿山庄历险之前,也在乃姐紫云援救崔如柏之前。
她与乃兄乃姐在真定分手时,约定一月后在真定重行见面,不管是否有所收获,一月期限届满,须在燕京者农的田庄聚首。
她是第一个到达的人,乃兄乃姐皆不曾返回,距聚会之期尚有六天,她只好独自在燕京者农的田庄中等侯,昼间则改装易容,在城中各处打听崔长青的消息。
一枝花奄奄一息,由燕京老农押至府衙投案。有关一枝花采花行动杀人的海捕公文,真定府足有二十份之多,这淫赋虽末在真定采花杀人,也够他受的了。
飞豹既是朝庭命官,也是太行山的巨寇,知府大人无权判决,人犯解到,录下了口供,第二天便解赴京师,交由刑部审理,身入天车插翅难飞。
约期的最后一天,第一个赶来的是林白衣,他是从井烃关得到飞豹被擒的消息,急急忙忙赶回的。
午后不久,紫云仙子愁眉不足地赶到,玫云便迫不及待地将崔长青仍在人间的事说了。
兄妹三人大喜过望,释去心头重负,喜悦不在话下。三兄妹一商量,紫云仙子一口咬定崔长青必定返回蠡县暗中探亲,不能在真定守株待兔,决定到博村碰运气,不亲眼看到崔长青,三人仍难完全释怀。
三人对崔长青与胡绮绿之间的情爱纠纷,末予置信,但心中难免蒙上一团疑云。
玫云曾经打算到府衙向大牢中的彤云打听,可惜去晚了半天,飞豹父女已经起解,以轻车飞骑解送京师,已无法追上了。
三人立即动身北上,到蠡县城等候崔长青返家。
绮绿逃离包家,次日躲在距府城十余里的石马村避风头,一住七日,次日方拾掇奔向府城。
她孤零零一个妇道人家,与江湖人极少往来,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寻一个人,人地生疏,比大海里捞针更难,她必须找人相助。’
一枝花已帮不上她的忙了;她必须另找帮手。
距南关外的广济桥还有一箭之迢,身后蹄声急骤,有三匹健马绝尘而至。她避至路旁,好奇地向来人注视。
领先的骑士年约半百,一表人才,鞍旁的鞍袋内,露出两柄金色的短枪柄,金芒耀目。
腰带上另佩长剑,气概不凡。
坐骑慢下来了,广济桥在望,过了桥便是南关。这座桥是木桥,春夏水涨,将桥拆了以渡船交通,秋冬水枯又重新搭建,因此是座活动的桥,在桥上禁止驰马。
坐骑渐来渐近,她看到了鞍袋内的金枪,猛记起唐山附近的虚无山,有位双枪艾文琮其人,是大名鼎鼎的魔道至尊无影叟的得意门徒。此人乃父曾经提过,可惜并无交情。在京师、河南、山东三地,提起双枪艾文琮的名号,虽不算家喻户晓的顶尖儿人物,但提起无影叟,却有无穷的震憾力,武林朋友闻名色变,望影心惊。
她心中一动,脱口叫:“是艾前辈吗?”
骑士勒住坐骑,讶然打量着她问:“咦!姑娘怎认得区区在下?你是……”
“小女子胡绮绿,家父胡威。”
“哦!原来是金顶山胡威的女儿,稀客稀客。”双枪艾文琼下马,又展颜一笑道:“姑娘怎么独自北来?令尊一向可好?在下与令尊虽未谋面,但闻名久矣,算是神交已久的朋友了,幸会幸会。”’
绮绿嫣然一笑,欠身道:“家父仍在栾城附近逗留,但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已经来了……”
“哦!姑娘因何末与令尊偕行?”
“晚辈要追踪一位仇家,因此独自闯荡,前辈……”
“呵呵!别前辈前辈地乱叫,把我叫老了。”
“那……我称你艾爷。”
“不敢当。在下也是追踪一个仇人而来。姑娘要到府城吗?”
“是的。”
“请上马。”艾文琮含笑伸手相让。
“上马?艾爷……”
“别客气,上啦!在下要到城外,请求朋友协助找仇家的下落。”
不管她肯是不肯,伸手挽住了她的纤腰,向上一送。
她不再客气,坐正羞笑道:“艾爷,真不敢当……”
她虽仅有七分姿色,但身材丰盈,隆胸丰臀水蛇腰,成熟女人的风韵极为动人。加以在故乡经常与男人厮混,懂得如何卖弄风情,懂得如何勾引男人驾驭男人,天生媚骨懂得拱眉目语,再与花丛老手一枝花鬼混了一段时日,她已成为此道老手了。
她这含情娇媚的一笑,竟然笑得已有儿女的双枪艾文琮心中一荡。
第十五章
艾文琮这老家伙本来就不是个好玩意,家中妻妾成群,好名利好色好杀,不好色怎会妻妄成群?尤其是这种中年男人,对少女有一份特殊的神秘欲望,碰上绮绿这种浪娇娃,正是得其所哉。他呵呵一笑,一跃而上,坐在鞍后一把抱住了绮绿的水蛇腰,说:“绮绿姑娘,不必客气,在下这匹坐骑极为神骏,一马双驼依然可以逐日追风。”
“艾爷,这……进城多有不……不便哪!”她轻扭着腰肢儿娇滴滴地说,半推半就羞态可按,更为撩人,更把艾文琼逗得心痒痒地。
“呵呵!放心啦!不进城,过了桥走城外,绕东门到盛板村鲁家。谁敢笑你,我挑掉他的狗牙,走!”
健马驰上桥头,以轻灵美妙的小快步行进,一男一女同乘引起不少路人注目。
“的哒哒,的哒哒……”健马抵桥中段。
桥右走着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挟了一个长包裹,听到蹄声,本能地扭头观看。
绮绿眼尖,突然大叫道:“是他!他是我要找的人。”
黑衣人是崔长青,扭头急奔。
双枪艾文琮双腿一夹,加了一鞭,缰绳一抖,健马套蹄飞驰,一面咬牙说:“我要找的人也是他。”
人马急奔,桥上大乱,行人纷纷走避。
相距甚近,人快马亦快。绮绿尖叫:“崔长青,你这该死的畜生!你走不了。”
双枪艾文琮拔出了两柄金枪,枪长四尺六寸,前重后轻,其实该称为标枪。标枪破空而飞,化虹而至。
崔长青尚未看清绮绿身后的人,看了也不认识。那晚艾文琮站在火光下背火而立,只可看到模糊的轮廓,加以艾文琮已换了装束,当然不可能在有人坐挡在前面时,仍能看出艾文琮的像貌。
他做梦也没料到来人是双枪艾文琮,更没料到有人会用金枪在闹区行凶,因此只顾向前逃走,不愿与绮绿照面。
标枪的飞行太快,在破空飞行的锐啸到来的刹那间,枪已同时到达。
金芒如电,划出一道孤度甚微的金虹。
一名闪在一旁的行人,突然大叫道:“小心身后……”
叫晚了,崔长青刚将身躯旋回,金枪已经及体,“擦”一声轻响,射入右胁。
枪身也同时被他抓住了,但枪尖已入体三寸以上。
一声惊叫,他扭身便倒,“克勒勒”一声暴响,他压倒了一段桥栏,向河下飞坠。
“哎呀!有人掉下桥去了!”有人大叫。
“噗通通……”水声震耳,浪花飞溅。微浑的河水滚滚奔流;水花一涌,人已沉入江底。
双枪艾文琮与绮绿飞跃下马,艾文琮俯视着滚滚江流,跌脚叫:“可借!可惜我这一柄金枪。”
纺绿却急叫:“快,,叫人下去打捞。”
一名路人摇头道:“水流甚急,河底淤泥深有丈余,谁愿意下去打捞?谁知道漂到何处去了?”
双枪艾文琮也说:“我们快走吧,等会儿有人报官,咱,们便走不了啦!上马。”
“我好恨,不能见到他的户。”绮绿恨根地说。
艾文琮将她扶上马,说:“我没白走这一趟,想不到充意中解决了他,走!”
蹄声急骤,驰过桥北走了。流水呜咽,桥上围了不少人,一个个摇头叹息,大骂那双。
狗男女凶手该杀该剐。
盛板村鲁家的田地,与卫城的田地毗邻;永康冈以西的田地,也是属于卫所的卫田。
鲁大爷早两年,便看上了永康冈那方圆四五里的茂盛栗林,愿以高价收买所有的田地,原主可以仍在原地耕种,作鲁家的佃户或打工。
永康冈拥有最多的栗树的人,是甘七爷和甘和。甘和在这块土地上长大,他的父亲老甘,也在此地住了半辈子,在田地里流了半辈子的血汗。原先,田地上种的只是麦子,杂粮,蔬菜。老甘死后,留下了两个儿子,甘三与甘七。老甘共养了八个儿子,取名是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可惜真正长大成人的,只有甘三甘仁,与甘七甘和。
甘和曾经离家出外谋生,到过京师,后来在涿州住了好几年。涿州古称范阳,范阳的栗子天下闻名。他学会了种栗,带回不少佳种,开始在永康冈种植。可惜水土不合果木变种,品质要比涿州的原种稍差。他种的三佳种是霜前栗、盘古栗、鹰爪栗,成绩可观,赚了不少钱,面团团做官家翁,成为爷子辈人物。
他成功了,先后共花了二十余年心血。
由于他的成功,永康冈其他的邻居,也在他的诚意辅助下,一一改植栗树,秋后栗子大量北运京师南下顺德,换来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屠夫鲁并不是对栗子的收成眼红嫉妒,他的田地收入已经够多,在屠猪屠牛屠狗的行业上,也赚了不少钱、其他的财源当然也不断招财进宝。他看上这片栗林的风水,希望将水康冈改为他的新居新庄院。向东望,是平畴千里,而永康冈就高了—那么几尺,前有官道,后有河流,四面五里方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