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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称主而唤妞儿!确实不像个出家人的口气,老太婆向着清华郡主道:“他身着道装,头无道冠,七情不断,
六欲犹存,口出乱言,心存杀机,你不要将他看作真道人,取下剑来,现在即可动手,只准你杀他,他却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清华郡主一面拔剑一面问道:“闻道长之言,徒儿还有师兄?”
老太婆点头道:“你师兄今年二十七岁,名慕红采,因其学成未几,为师限他明年出山,将来自有你们会面之机!”
清华郡主应声侧跨,离开三丈之后,拱手对“颠倒全真”道:“道长请赐教!”
颠老道向着老太婆道:“魔姑是要拿贫道试徒弟?”
老太婆点头道:“你要尽力,用平生所有的东西来攻她百招,从此我老太婆不找你的麻烦。”
颠老道闻言大喜道:“那是贫道时来运转了!”一顿之下,大声向清华郡主道:“妞儿当心!”心字出口,左掌右拳,一开始就是两招同进!
清华郡主剑起如电,娇声答道:“多蒙道长赐教!”她在两招防守之余,陡觉劲如山压,不由惊出一身汗/
老太婆在旁注目,大声道:“徒儿原来已得觉罗氏祖传内功和绝技,这样看来,百招没有问题了!”
颠老道接口大笑一声:“魔姑别忘了,觉罗氏祖传‘北斗剑法’全套只有七七四十九招,双连环施尽,总计也不过九十八招可抗!”
清华郡主闻言暗骂道:“这些老辈人物竟知道我祖传绝技,无怪能出人头地,名扬武林!”
老太婆看完三十八招之后,已觉出清华郡主的内功深厚非常,哺哺自言道:“这徒儿的天赋,似要较慕红采强上一倍,确可传我衣钵了!”她不让百招到底,立即大声喝住道:“够了!你们都住手了!”
颠老道收掌笑道:“凭她的内功,似可撑过百招,恭喜魔姑姑如愿以偿了!”
老太婆挥手道:“你去罢,请寄语你们八强,尤其是‘血手狂人’,自今后要注意我这徒儿找麻烦!”
颠老道大笑问道:“魔姑要将自己的内功心法,和‘晕天’掌、剑,‘黑地拳,剑等五套绝学都传授与她?”
老太婆大声应道:“不错,除心法非一日之功外,其余不出半月可成!”
颠老道又问道:“慕红来那小于得你多少!”
老太婆哈哈笑道:“你请了吗?他虽只得到我老婆子‘晕天剑法’和‘晕天掌法’但亦足可与你们并驾齐驱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颠道人仍不走,笑笑道:“‘横天灵僵’和‘泛地活殃’已出世,令徒遇上又怎样?”
老太婆火道:“我的‘黑地剑法’不能抗拒他们的‘导星邪功’吗?”
颠道人哈哈大笑道:“那也只有半斤八两!他生怕老太婆找麻烦,身体随着语音急窜而去。”
老太婆哼声不理,立向清华道:“快随为师走罢,从此只要你下定苦功,半月后叫你扬眉吐气。”
清华郡主娇笑道:“吃苦算什么,何况时间不长呢,师
傅,刚才这个脏老道叫你什么?”
老太婆虽只与她相处半日,看势是怜爱得要命,闻言
哈哈笑道:“为师在武林,人称‘苍头魔姑’,只是现在知
的人不多了!”
清华郡主闻言暗惊,忖道:“原来就是武林第一奇人,晦,我的运气可太好啦!”
师徒二人一直向西奔去,每到一处深谷奇崖,老太婆必定停下来不走,日夜不分的秘密传功。
二十日后,清华郡主单独出现在甘肃皋兰(即兰州)城,那时正是康记钱庄济贫的最后一日,这事情清华郡主看在眼里,她不禁立起疑心,判断‘无敌大盗’又在什么地方抢到金银啦!
这种事情,她在富华郡主口中已得详情,且知‘无敌大盗’就是江南四公子之一的康定野,自是之后,她对‘无敌大盗’的行动不唯不加轻视,并且暗起敬意,但使她烦恼的是抢案日多,闹得多地官府焦头烂额。
这日中午,她随着陆续不断的贫民向康记钱庄行去,耳听男女老幼人人都是哺哺高声念个不绝,留心细察之下,岂知都是替康定野祝福之声,不禁暗惊道:“天下贫民都知有康定野这个善人,民心所向,不问可知,假设他要造反,岂不是举手高呼即成大军!”
她走到一个中年妇人之侧问道:“大娘子,你们每人能领多少钱啊?”
那妇人面色青黄肌瘦,见她是个美貌姑娘,叹声答道:“比上次官府所发放的多哩,这次听说可领五两白银,唉,堂堂官府竟止百文!”
清华郡主暗叹道:“朝廷这种措施也使人寒心了,怎能拿贫民来敷衍了事呢,朱明后裔将必趁机复兴了!”
走到康记钱庄之前,只见人群拥挤,万头攒动,但竟鸦雀无声!
忽然,她看到钱庄大门内有一青年背影急闪而没,似是有点面熟,暗忖道:“那人是谁?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似的。”
正想中,只见一人大笑出迎道:“贵人降临,康某失礼了,快请进!”
清华郡主认出是康定野亲自出迎,微笑上前道:“康兄,久违了,上次到府拜访,可惜吾兄不在府上。”
康定野侧身让路,大笑道:“在下为了要冒充善人,不得不四处奔跑,甚至还累郡主不浅!”
清华郡主闻言,不禁暗叹道:“他似知我已得悉其根底了,这种毫无畏惧之心,确是大丈夫本色。”立接道:“吾姐念念不忘公子,康兄亦有同感否?”
康定野将她让进店后客厅坐下,奉上香茗后接道:“郡主乃巾帼英雄,康某又何必故作迂儒,在下纵有所慕,惜云泥之别,奈何!”
清华郡主饮了一口香茶笑道:“只要你停止今后行动,赤绳有我系足!”
康定野大笑道:“郡主想及天下饥民百?”
清华郡主叹声道:“除此毫无他途吗?”
康定野正色道:“贵族初定中原,何事不在军需,搜括所及,莫不竭泽而渔,康某不存揭竿之心,已对贵族退让三舍了,如要叫在下眼看吾族哀鸿遍野,那就宁死不从一途!”
清华郡主语塞,又叹声道:“以咱家之见,公子所行乃大道也,我个人从此不问可以,惟朝廷立场不同,站在国法下言,将对公子不利!”
康定野长揖及地道:“既蒙郡主恕罪,又荷指点利害,康某铭刻难忘,朝廷纵有惩罚,那是罪及在我康某,总不致刑加于受惠贫民,康某能以一死救民,于愿足矣!”
清华郡主被其正色所压,油然起敬道:“康兄损已利人,造福万民,咱家只要力所能及,必在暗中支持!”
康定野知她是语出真情,激动的道:“郡主大德,康某何以为报,这次西来,似非因康某而行,能否见告一二?”
清华郡主立剖心腹道:“康兄对江南之劫有何感想?”
康定野不答反问:“郡主是追‘屠龙公子’而来?”
清华郡主点头道:“康兄似知其踪?”
康定野正色道:“此人变化多端,在下与其虽有几次晤面,但却每次不同,不瞒郡主,这次救急之银,完全是他劫得郡主所有!”
清华郡主忽然大笑道;“这样说来,咱家岂不又要一败涂地了!”
康定野知她已放弃追回之见,不禁长揖及地道:“郡主
宽宏见谅,‘屠龙公子’如知,他必感激至极!”
清华郡主道。“不,银虽不追,人却非追不可,咱家只服他的行为,而不服他的武功,一旦见面,非要将其打到求饶不可。”
正说之际,由上房门口行出一个少年来大笑道;“屠龙公子是我好友,郡主未免欺人太甚了!”
康定野一见,立即大笑叫道:“二弟,你也不学好啦,怎能偷听我和郡主的秘密谈话呢,快来见见。”
出来的就是康燕南,只见所斯文的笑笑道:“别的不算秘密,只有郡主愿作月下老人确是大喜的秘密!”
清华郡主一见,不禁暗叹道:“此人之美,真正圣手难以绘成,无文可以形容,闻名不如见面了,可惜他手无缚鸡之力啊!”起身笑道:“燕南兄文名惊海内,足迹遍天下,在此相遇,既幸且难。”
康燕南已将满面英气尽敛,纯以柔弱姿态出现,清华郡主虽在出京时会过他骑蓝马一次,但此际却毫无所觉,她在进店前所见一个背影,也就是康燕南,他当时早已目睹她到来,为了怕她看出破绽,是以一闪而避,这次出来,显已经过一番检查了,他深深作揖道:“郡主与‘屠龙公子’有何深仇大恨?难道无化解之方吗?”
清华郡主忿然道:“咱家生平瞧不起骄傲自大之辈,仇恨尚在其次。”
康燕南听来老大不舒适,淡然笑道:“这是人的个性,然而恨骄傲者亦难免自骄,以在下看来,郡主亦难脱这两
字范围?”
清华郡主闻言一怔,暗忖道:“这书呆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当面说起我的不是!”
康定野知道兄弟个性,生怕二人言语冲突,立即从中大笑道:“骄傲者必有所恃,我倒希望郡主找他大干一场,看看是否是棋逢对手!”
清华郡主笑着告辞道:‘识怕康兄难得相遇,否则必定打到他跪地求饶!”她说着又向康燕南笑笑,似存心故意气他之情。
康燕南含笑不理,随着兄长相送在后,康定野却接口哈哈道:“希望郡主得胜,但体大意失荆州!”
清华郡主微笑不答,出门拱手而去,康燕南似看出她有点与昔别之感,回转时立对乃兄道:“哥哥,我要去游阿尔金山,恐短时难回江南了。”
康定野诧异道:“你来这儿未住两天,怎么又要出门?”
康燕南笑道:“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两日还嫌多了,自昨天知道你的行为后,在家危险多,不如出门好。”
康定野叹口气道;“愚兄为了救贫,却将贤弟拖累
康燕南见他愧然于色,不禁急道:낡哥哥何出此言?你的所作所为,小弟十分赞成,昨晚沉思终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