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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的字条递给正盯着棋局沉思的人,裴玉凰打趣道:“倾凤这一走,也不怕阳京出什么乱子。”
柳眉紧锁,似乎在很认真地思索棋局,半晌,叹了口气,答道:“倾凤孤身来寻你,便就是要它乱。”
抬眼,裴玉凰俊美的脸离他竟不到半寸,他心神一乱,倒吸口气微微后倾,凤涅笙口气有点不悦道:“九世子,倾凤不善与人接触,请自重。”
直接忽略这句话,裴玉凰捻住凤涅笙的发,近乎暧昧的问道:“倾凤,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苦涩地一笑,那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失去颜色,他唇角的笑是挣扎的涟漪,不断反抗,最终归于平静。“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判断的权利在我,是好是坏该由我来判断。倾凤,你这样的做法未免霸道。”裴玉魂归逼迫。
这人的秘密,他想全部挖掘,他想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如白纸一样。
凤涅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迅速出手,捏住裴玉凰的脖颈。
满地的桃花被溅起,桃瓣飞扬在他们的周围,风涅笙的白发若虚渺的云,乖顺地滑下肩脊,随风飘荡在空中。他身下的人黑发如墨,散乱了一地狂乱,泼洒了妖娆倾城。
凤涅笙的手在不断用力,而身下人却不动如山,依旧一脸戏谑。
他在戏弄自己。
凤涅笙清楚地知道身下人的武功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他要推开自己,易如反掌。
这个认知让他眼里尽显被戏耍的狼狈。
裴玉凰,你果然,该死!
呼吸渐渐薄弱,脸色越加苍白。裴玉凰知道自己在拿命做赌,并不是求死,只是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他不会,杀死自己。
然而就算输了,被他杀死,也只是命该如此。
感觉脖颈上的手正一点点地松力,裴玉凰知道,自己赢了。
他笑,伸手抱住隐然含泪的人,似欣慰又似叹息道:“你终究,舍不得杀我。”
凤涅笙呼吸一滞。
裴玉凰,你可知世上已没有倾凤舍不得的人。
不杀你,不是舍不得,而是不忍。
倾凤只是,同情你。
第六章
计划回京的行程因固于的一场突袭而搁浅。已穿了近一年便装的裴玉凰又再一次披上了他的金戈铁甲。
日光下,他如此闪耀,他的光辉宛如神祇,战神之名,他果然,当之无愧。
“公子,你放心吧。主子虽然在平时很散漫,但上了战场,他就是神将。”看着凤涅笙一直盯着裴玉凰离去的背影,裴侍宽慰道。
“呵!关心?”凤涅笙垂目,淡淡道,“他若死了,于倾凤,也就没用了。”
裴侍下意识地皱眉。他万没想到公子会这样回答。
那日,他在院外看到在桃花下相拥的两人,那极致的绝美刹那攫取了他的呼吸,认知似乎又展开了令一片天地,那天地中,没有世俗,没有约束,没有常伦。
他想,若主子能从以前走出来,那对方是男子又如何。
尽管,龙阳之癖,自古为圣人所不齿。
凤涅笙的声音拉回了裴侍的神思,可下一秒,他又陷入了怔忪。
“去备两匹马,今晚我们尾随大军。”
请恕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跟不上这位名倾天下公子的思维,只是,只是、、、、、、
当最后一缕残光陷入黑暗,大地走入了沉寂。两匹健马飞奔在林中,惊起一路夜憩的飞鸟。
“吁。”裴侍用力一拉缰绳,马儿前蹄一扬,乖乖地停了下来。
“公子,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先歇一晚,明日天亮再启程吧。”
白衣人儿看了眼空中高挂的圆月,沉默半晌,最终说道:“歇吧。”
翻身下马,忙活了好一会儿,裴侍终于打理好一切,待看向凤涅笙时,那白衣人儿已在树下闭目养神多时。
火光隐隐错错地打在他的脸上,那平日皎白冷凌的面庞似乎柔和了些,更显得人气,而非高高在上,不可接近。
诚然,凤涅笙是俊美的,而笑的时候,更是有一种倾国倾城的魅惑。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他那茶坊的轻然一笑,俘获的不只是裴玉凰一个人而已。
火光噼里啪啦地做着最后的挣扎,在夜风中微微颤立。
睫毛微颤,凤涅笙渐渐睁开了眼。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
“你来了。”
“没错。”黑衣男子伸手捏住凤涅笙的下颌,“我是来提醒你的。”
目光蓦地锐利,凤涅笙凝脸一扭,冷笑道:“我的事还不用你来指手划脚,阡陌。”
“你、、、、、、”裴阡陌止不住气道,“难道你忘记了你的誓言。”
“誓言?你裴家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提醒我。”凤涅笙的声音蓦地提高。
这一刻,他不再掩饰对裴家人的愤恨,即使眼前之人是那裴国的四世子。
“好,你总算没忘记自己的仇恨。我不再阻拦你要做得事,但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你当初选择的人,不是裴玉凰,而是我。”
寂静,诡异的寂静。
当裴阡陌已走多时,凤涅笙仍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那一滴泪珠被月光照出了痕迹,才发现,有的人,竟让已伤怀至此。
“哈。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第七章
当裴侍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已经整装在前的凤涅笙。他不禁为自己的贪睡而羞愧。又哪里知道,自己早已在熟睡间被人点了睡穴,直到天亮,凤涅笙才给他解了开来。
他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凤涅笙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醒了,就上路吧。”
“是。”
风吹也潇潇,雨下也潇潇。
刚才还好好地天气说变就变。雨声中那战马嘶鸣的声音更显萧条。
裴侍心中有疑,一个夹马,箭一样冲了出去。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奔下马,看清狭道谷中的情景,裴侍不可置信地问着身后一脸理当如此表情的人。他赫然后退一步,惊慌地盯着那袭白衣,不可否认,刚才一瞬间的怀疑已夺取了他全部的力气。
若当真如此、、、、、、
“主子待你极好,你为何、、、、、、”想要杀他。他不敢问。
凤涅笙何等聪慧的人,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大雨下,他本极淡的眉眼掠过一丝嘲讽地笑。
若真要裴玉凰死,他又何必日夜兼程地赶来,而倾凤所做的一切,竟无人可懂。
那么裴玉凰,你可懂?
大雨迷蒙了对战双方的眼,他们近乎机械,近乎麻木地砍杀着敌人。
战争的罪恶,血染的杀戮,在这场滂沱的大雨中,逆流成河。
已经不知道被砍了几刀,裴玉凰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地迷离。
叛贼郑军在说什么,他已听不清,心中惟剩下苦笑。倾凤,你定早已知晓,才会在大军出发的前一晚嘱我万事小心。
而我、、、、、、又麻利地杀掉一个敌军,太过自信。
巨石滚落的声音,徒然响起的惨叫,将裴玉凰迷离的意识又拉回了一点。
他透着雨水看去,那被雨水浸透的白发失去了往日的飘逸,默默地伏在主人的身上。那袭白衣驰马极速奔来,他仿佛看见那人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焦虑。
那人伸手,声音很重,说:“裴玉凰,手给我,我们走。”
他终是拒绝不了这样的诱huo,这样几近冰冷的温暖。
他一跃上了马,将白衣搂在身前,起落之间,马已奔开百米的距离。
裴玉凰回首,那片战场上,只有默然不动的大石,以及那压在大石下的,敌人与昔日的兄弟。
他感到怀中人在微微颤抖,那人的脸苍白的透明,秀眸紧闭,双拳紧握,似在忍耐什么,又似乎在惩罚什么。
“倾凤,你怎么了?”
微张发白的唇,凤涅笙问道:“裴玉凰,杀孽重如倾凤,可有救赎?”
裴玉凰沉默,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几乎让倾凤喘不过气来。
凤涅笙睁眼,眼中有着惊讶的苦楚,亦有了然的绝望。
杀戮如倾凤,果然不该奢求救赎。
裴玉凰,你也这么认为吧。
裴玉凰永远无法明白。他的一时沉默将凤涅笙推入了怎样的深渊,而当他明白一切时,又该如何补救。
3。…第八、九章
“快走,他们还有伏兵。”
裴玉凰收敛心神,一拉缰绳,向北面的伏凤山奔去。
伏凤山,又名无回山。该山终年水雾缭绕,不辨云秀。凡是误入其中的人,至今还没有一个走出来,因此,这里的土著居民又叫它地狱之回。
裴玉凰自然知道这座山的来历,然而依然义无反顾地向里面向里面闯,用意为何,真叫人猜测不透。
自从进了这座山,大雾弥漫在周围,即使近如裴凤二人,也只能以体温来提醒着另一个人的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雾流动的速度突然狂肆起来,雾气打在脸上竟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
“倾凤,你没事吧?”
感觉凤涅笙的身子一顿,裴玉凰不放心地问。
“没事。”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仿佛是压低了音腔,少了平时的空灵清脆。
“不对。”裴玉凰用力拉马停下,他无法忽视身前之人那身上传来的灼人高温。
倾凤,你不能有事啊。
“你身子为什么这么烫,你到底怎么了?”
大雾挡住了裴玉凰所有的视线,他心中为这种不可知的无力生出一丝惶恐。
就算做死,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恢复女儿的躯体。离十五分明还有十天。难道是这不寻常的雾。
稳了稳心神,凤涅笙答道:“不打紧,是老毛病了,世子还是赶紧赶路摆脱这雾才是。”
的确,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