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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涅笙将裴画秋反手捉住,轻摇了摇头。
“凤儿。”这一声近乎变调,裴阡陌失措的叫道,“不要任性,快过来。”
凤涅笙只是淡淡看着他,不做反应。
“你现在该关注的应该是你自己。”裴玉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裴阡陌的身后,有力的长指扼制住裴阡陌的咽喉。
周围的士兵拔出长剑,剑锋指着裴玉凰,严阵以待。
紫色的风闪来,裴阡陌瞬间被一阵低气压压抑得喘不过气,他本以为这些年对裴玉凰的恩情,即使他不赞同他的做法,也不会过多干涉,到头来,竟是自己天真了。“九弟,你真的要和我作对?”
“时命所逼。”裴玉凰答得冷淡。
“没有我,你以为你还会有今日,难道你一点旧恩都不念?”
裴玉凰的手不自觉地放松,就在裴阡陌以为自己得到机会反抗的时候咽喉又被狠狠扼制住,这一次的力气更大,裴阡陌将脸憋得通红,张开口不住吸气。
“没错,你的确对我有恩,但同时你也与我有怨。”裴玉凰将头凑近裴阡陌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不守妇道,淫乱后宫,这是我母妃的罪名。四哥,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你、、、、、、咳咳都知、、、、、、道了、、、、、、咳咳咳。”那件事做得绝密,他以为裴玉凰永远都查不到真相,现在看来,世上的确没有不漏风的墙。
“那时我人虽小却并不是傻子,该知道的我全都知道。”
这是一个阴暗的,全身萦绕着黑暗之气的裴玉凰,是与阳光的他相悖的另一面,一个不为人知的裴玉凰。
原来你并不全是阳光,你也有你生命的阴暗,然而你从一开始便决定隐藏,果然,你还是对倾凤有所防备。
凤涅笙想起他们那次误入伏凤山,那个男子说除了拥有的还能在乎什么。可现在,原以为拥有的不在乎到头来一切都是假象。连拥有都不曾,何来在乎!
第七十六章
“你以为你杀了我就是胜利者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裴阡陌猛地抓住裴玉凰的手使力。众人只听见“咔嚓”一声,裴阡陌的喉骨被掐断,裴玉凰万万没想到会有此突变,一惊之下收回手。
血从裴阡陌的口中不断冒出来,即使是用手捂住,血还是不断地从裴阡陌的指缝间流出来。
没人想到裴阡陌会以这种决绝自残的方式来摆脱控制,所有人看着裴阡陌一步一步走向凤涅笙,看着他伸出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抚摸凤涅笙那张如玉的面庞,在那面上留下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他的嘴仍然涌着血,他的唇不断地一张一合,但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刚才还屹立傲然的身躯轰然倒地,下落中,那鲜红的手在空中划下一道凄美的红线,却最终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崩断。
凤涅笙早在裴阡陌向他走来的时候就将裴画秋放开。此时裴画秋瞪大了眼,哭着捂住嘴,不可置信地摇头,嘴中喊着:“不,不,不、、、、、、”最终伤至极致,晕了过去。
谁在天际遥望情殇,谁能明白这无声的对白,前世未了的眷恋,让人清醒又幻灭。
只有凤涅笙看清了裴阡陌最后说的话,他说,用含着鲜血的嘴说:“画秋说得对,王位算什么,我要的从来就是你,只有你!”
凤涅笙缓缓蹲下身子,伸出那只颤抖的手,合上了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能得到你的爱,是倾凤一生之幸。浅笑在脸上荡开,那是一种圣洁的美,青莲般不妖,似乎要洗涤掉这朝堂上的所有血腥与枯骨。
众大臣因为裴阡陌的死松了口气,叛军也因为失去头领开始骚乱。就在场面再一次濒于混乱的时候,空气中飘来兰花的香味,靡靡惑人,让人宛如进入了仙境。所有人都呈现出一幅飘飘欲仙的模样,竟没有察觉危险的逼近。
“凤儿,小心!”一声雷霆般的大喊将众人拉回现实,仍是神志不清的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不要。”凤涅笙一掌将流澜打出去,抱住裴玉凰的身子,手忙脚乱地捂住裴玉凰的伤口,可是刀已经伤及心脉,他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不要,我们明明已经决裂,你为什么还要为我挡这一刀。”他的声音不是素来的低,而是压抑着某种情绪的低,隐忍而痛苦,哀伤又绝望。
“决裂,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到做到。”裴玉凰一句话刚说完,就止不住咳嗽,心脉处出血越来越多。
随后裴玉凰将目光投向被凤涅笙重伤在一旁的女人,问道:“流澜,我明明已经答应你,为何还要如此?”
“呵!”流澜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完全没了知琴阁花主的仪态与风范,美人狼狈于此,实实让人惋惜。狠狠地擦掉嘴角的鲜血,“你答应了我,你的承诺算什么,我凤流澜一点都不稀罕!”
40。…第七十七、七十八章
第七十七章
凤涅笙震惊地看向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女人,凤流澜,是她吗?只是为什么变化会这般大,大到他再也认不出她是从前那个可爱天真的妹妹。
裴玉凰不断涌出的血刺激了凤流澜的神经,此时她像一个疯子一样狂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刺杀你吗?你太警惕了,警惕到即使我跟了你那么久也没有找到刺杀你的机会,而我即使有机会也不能重伤你,我的机会只有一次,我没得输。好在你并不是完人,你有弱点,你的弱点就是他。”她指着凤涅笙接着说,“可是他的严谨小心也不亚于你,今天这个日子真是太特殊了,特殊到即使是公子倾凤也必然会出现疏忽,我无意杀他,但你不会让他陷入险境,所以我找到了杀你的机会。然后,我终于成功了。玉凰,你说我聪明吗?”最后那一句如同爱人间的情语,在这样的情景下诡异非常。
“我并不记得与你有这样大的恩怨。”相较于凤流澜的癫狂,裴玉凰显得淡然很多,只是淡淡地看着凤流澜说道,即使他已经身受重伤。
凤流澜的脸近乎扭曲,她说道:“你的确和我无怨,但你裴家和我凤家有怨。十二年前,你裴家自恃兵强马壮,进兵我凤室,掠我国土,毁我家园。十二年来,我常常从噩梦中惊醒,那血腥杀戮我一直不曾忘,它伴了我十二载,它剥夺了我的童年,毁了我一国公主最美的梦,它让我一直谨记对你裴家的仇恨,只为今日的复仇。”一口气说了如此多的话,她显然有些气喘,苍白的脸上出现诡异的红,妖姬般美艳。
“凤氏余孽。”有人惊呼出来。几个元老级人物吓得瑟瑟发抖,当年的事情他们也有参与,虽不算元凶,但也是帮凶,如果裴室灭亡,那接下来死的绝对就是他们。更多的人则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捂起来,他们混迹官场多年,当然知道这种事要知道得越少越好,否则下场绝不是一般的凄惨。
“我诅咒,诅咒你裴家人都不得好死,我要让你裴国民不聊生,流血漂橹,我要让你裴家终于此代,断子绝孙、、、、、、”凄厉的声音说着最恶毒的诅咒,伴随着她的话,一抹鲜红蓦地出现在那素白的衣裙上,明眼人都能看出那血是从内部渗透出来的。联想到前一段时间裴九世子与知琴阁花主的关系,众人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同时亦震惊于凤流澜的狠绝。
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呵呵。”凤流澜反倒像摆脱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一脸释然,“这东西终于走了,每次一想到我的身体里竟然有你裴家的种,我就满腹的愧疚与仇怨,恨不得立马引颈自绝。但是我不能杀他,我不能便宜这个小孽畜,只有这样让他死才有意义,现在他终于走了,终于、、、、、、好了。”凤流澜又哭又笑地抚摸着仍然平坦的小腹,绝望和欣喜在她的脸上交替,最后两眼一闭跌倒在地。
第七十八章
即使强大如凤涅笙也受不了这连番的打击,他愣愣地看着倒下的凤流澜,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他一直以为自己为了复仇已经付出很多,隐忍多年,借药毁身,委身事敌,可与流澜相比、、、、、、还曾一度陷于儿女私情犹豫不决,甚至想过放弃复仇。
直到裴玉凰开始冰冷的手抚上他的脸时,他才惊醒过来。
“不可能了,裴玉凰,已经不可能了。”凤涅笙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同样抚摸着裴玉凰的脸,哽咽地说道,“你我之间,是血砌的高墙,那高墙种满白骨,那白骨是我们的亲人。高墙为我们隔出了最近也最远的距离,裴玉凰,一切都不可能。”
我是多么渴望我不是凤涅笙,那个凤家的子嗣,我多么希望你不是裴玉凰,那个裴家的世子。如果我们投生于寻常百姓家,如果我们只是普通人,也许你不再风流无瑕,而我也不再容华清雅,但我们一定能够在第一眼的时候认定彼此,从此不离不弃!
这一场盛世的烟花是谁踏碎芳华,一笑而过的苍凉是谁心中的狷狂。前世种下的花在夜雨风雪中飘零,就如这段劫难多舛的感情。
默默地流着泪,再也维持不了倾尽天下的风华。他的哭没有歇斯底里,他的哭没有号啕撕裂,却是最沉重,最惊心动魄。那月珠般的泪跌碎在地上,一滴又一滴,碎了一地心伤、、、、、、
裴玉凰惊诧于在最后的时刻知道了倾凤公子的身份,不过他转眼一笑,带着初见时的风流洒脱,眉眼如山般秀明刚毅。覆上那张按在自己脸上的手,费力地用力蹭了蹭。“真好,此刻我在你怀里,在我最后的时刻。不管有什么仇恨,只要我死,就不会再继续了,是吗?那我用死来救赎你的灵魂,救赎你的一生。”
“不要,不要,你不要走。”凤涅笙再也无法自持,在众人的面前,俯身抱住裴玉凰。
“不行呐。”裴玉凰轻笑,有些艰难地说道,“虽然有很多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