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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红药看了一眼朱七七,见她也极为惊讶地看着王怜花,目光敬佩。何红药不由笑道:“看来这下朱七七也对你改观啦!你这一手倒是露得很漂亮!”
王怜花但笑不语。
何红药又道:“不过我觉得的,如果她知道你是地牢中的那个少年,她一定会被你吓跑的!”
她说的话,有时候真准。
12第十二章
朱七七虽然不知道王怜花的名字,但她从那个地牢逃出的时候,走的是“王森记”棺材铺,为了以后能带沈浪过来救那些武林人士,她当然把那处地方记得很熟。
因此,当欧阳喜向众人介绍王怜花之时,提到他是“王森记”的主人,朱七七脸色一变,惊骇莫名,竟顾不得刚刚被她买下的白飞飞,也不听众人的挽留,一个人就狂奔出去,好像背后有鬼在追她一般。
看着朱七七狼狈逃走的背影,何红药摊摊手,幸灾乐祸道:“你看,被我说中了吧。”
王怜花冷冷道:“多嘴。”
看着朱七七避他如蛇蝎的模样,何红药觉得王怜花的自信一定受到了打击,于是她心情大好,得意道:“本姑娘不跟你计较。”
王怜花嗤笑一声。
*
一场交易会下来,天色已暗,门外竟是大雨如注,王怜花辞别冷二,带着扮成书童模样的染香上了马车。
进了车厢,王怜花的神色就变得有些懒洋洋的,长臂一伸,拉过染香圈进怀里,枕上她的肩,挑起她的发丝轻嗅,另一只扶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染香被他弄得有些痒,一边躲闪一边咯咯直笑,娇嗔道:“公子,这是在马车上呢?”
王怜花凑近染香的耳朵,哑声道:“那不是更刺激么……我知道你就喜欢这样……”
染香的脸立时红了,连着耳朵都泛着诱人的粉红色,她眸子泛着水光,含羞带嗔看了王怜花一眼,王怜花低笑一声,噙住了她诱人的唇瓣。
此时,他耳边传入一声轻轻的叹息。
王怜花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微微放开染香,在心中道:“你又想干什么?”
何红药盘腿坐在车顶上,两手托腮,看着雨雾中幽暗的前方道路,淡淡道:“该是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染香见他停下,有些不解,王怜花安抚一般地拍了拍她的脸蛋,随即将头搁在染香的颈窝里,怀中软玉温香,他惬意地眯了眯眼,心中的不悦却没有减退,他在心中继续对何红药说道:“我想干什么,你管得着?”
何红药感受着大雨击打在身上的感觉,冰凉的雨水渗入肌肤,让她有种活着的真实,但她的衣服却依旧干爽,她伸出手来,能感受到雨珠穿过手掌的感觉,但却接不住哪怕一粒雨珠,听见王怜花的话,她微微垂眸,淡淡道:“我觉得你很烦。”
王怜花冷笑一声,道:“那真是对不住。请何大小姐飘得远一点,你我都眼不见心不烦。”
何红药的心情被这大雨影响,因此变得不太好,闻言,她叹了口气,收回手,继续保持着托腮的动作,怔怔地看着前方,道:“我讨厌男人沾花惹草,为什么你们不能像女子一样从一而终呢?”
王怜花的手缠绕上染香的一束青丝,听见何红药的话,他懒懒道:“从一而终?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跟你一样蠢?我身边这个女人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何红药干脆仰躺在车顶上,看着阴沉沉的天际,淡淡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做。”
王怜花冷哼一声。惊得怀中的染香一抖,王怜花收紧了手臂,按住染香的肩,在心中冷冷道:“就凭你?你管得倒宽!”
“我无聊嘛,反正你喜欢看我痛苦,我也喜欢看你难受,不管我要怎么样,你也奈何我不得,”何红药摸了摸车顶,发现她的手已经不会穿过车顶变成半透明状态,但心里却并不觉得高兴,反而道,“若真是烦我,便送我回去呀!”
王怜花摸着腕上红珠,一瞬间真有不顾后果要把那珠子捏碎的冲动。
他平生所遇之事,纵使千难万难,总能被他找到解决之道,可以说,他从未遇到过这般无从下手之事,无论是送何红药回到她口中的那个时空,还是除下这颗红珠,从此和何红药断绝关系,都是极不容易做到的事。
扭转时空之说,他曾在不少冷僻古籍中见过,但大多言语晦涩,指示模糊,并无具体之法。相比之下,除下这颗红珠倒是更实际一些。
只要和这个女人没了关系,管她如何。
衣袖盖住了王怜花的手,他按着那粒红珠,反复摩挲,目光冷锐,但被他拥在怀中的染香却乖乖低着头窝在他怀中,毫无所觉。
“王怜花,你怎么不说话了,”何红药见车内迟迟没传来声音,不由奇怪道,“你该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吧?我可告诉你,本姑娘不是鬼魂,那些茅山道士的鬼把戏对我没用!”
还真被她说中了一半。
王怜花微微一笑,心道:“我不想理你,不想跟你说话,不行吗?”
除去珠子一事,不急于一时,万万不能惊动她,也罢,现在暂且先忍忍她,从长计议。
何红药哼了一声,嘀咕道:“我才不信你,肯定又在想什么阴谋。”话虽这样说,但她却也不再和王怜花说话了。毕竟她最讨厌的那一幕没有发生,至于王怜花现在是枕在那个女人腿上还是靠在她胸前,她就不管了。
不和他说话,那何红药只能发呆。她看着连成一线的雨如银丝一般密密洒下,低头摸了摸车厢的顶部,心中越发忧虑——
在飘上马车的那一刻,她已经发现,她居然能感觉到车顶的存在。如今她彻底证实,自己的确已经可以触摸到实际存在的物体了。
刚从高家古墓中醒来的时候,她只能飘荡在空中,五感虽在,但除了空气,她什么也摸不到,但如今她已经可以实实在在地坐在这辆马车的顶部。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拥有肉身的那一天已经不远?
多么好的一件事,到时候说不定可以远离王怜花!
但是……她在这个世界成了真正的人,便表示她永远回不去了!这毕竟不是她的世界,身为魂魄的时候,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回去的,但若真有了肉身,那回去的机会将变得越发渺茫。
想着想着,何红药渐渐有些焦虑,她将目光锁定在车顶,仿佛要透过车顶看到里面那个男人。
为今之计,必须要王怜花出手帮忙,他愿意也得做,不愿意也得做。
何红药做下了决定。
马车拐了个弯,进入了王怜花的宅子,这座住宅是王氏母子在洛阳的公开住宅,自不是那个有着关押江湖中人地牢的暗门子可比,王家富甲洛阳,巨室宅院,王宅的气派自是不同凡响。
但见松木清秀,楼台玲珑,一亭一阁,无不布置得别具匠心。但庭院寂寂,既无人声,亦无鸟语,唯有那停歇不下的雨声,点缀着这偌大园林的空寂与幽趣。
虽然王怜花暗中的住所不知有多少,但惯常居住的地方便是这一处,因着经过他手的机密要事很多,宅子里人多必定嘴杂,所以这所王宅的仆人并不多,倒是暗卫一类的人,隐藏的数量有不少。何红药跟着他这么久,早就对这里熟悉得很,因此马车一停,她轻轻往下一跳,随即往王怜花所住的屋子飘去。
飘了一会,她忽然又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力量在拉扯她的身体,心下咒骂一声,不甘不愿地往回飘,就见王怜花撑着伞,正向王夫人的住处走去。
“你要去见你娘,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何红药在自己身上到处揉了揉,觉得那种拉扯的力道太猛了点,弄得她疼。
闻言,王怜花淡淡道:“我干什么,几时到了要向你报备的程度?”
“如果不用跟着你,我管你去死,”何红药顿了顿,又道,“王怜花,不论如何,你今天一定要找到送我回去的法子!”
王怜花脚下一顿,回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脑子摔坏了?”早就同她说过,找不到办法送她回去。
何红药盯着王怜花,然后竟然笑了一下,她道:“你说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求你办件事还做不到?送我回去了,你也乐得轻松,没有人再烦你啦,岂不是皆大欢喜?”
何必这么麻烦,除下那颗珠子对他来说更容易。王怜花虽然在心中这样谋划,却不会对她说,眼见王夫人屋子里的烛光已经可以看见,他便对何红药道:“我进去,你在外面等着。”
“我知道,”何红药在空中转了个圈,神情显出几分得意,她讥诮道,“你擅自放走了朱七七,你娘一定是要罚你。你怕你娘怕得死,自然不想让我看见。”
所以说这个女人真是讨嫌,赶紧让她消失才是正理。
王怜花心中不耐,面上却不显,只笑道:“自然不是因为此事。不过我和娘要商量的事不便为外人知道。即便是你,也不行,毕竟……”他笑着的眸子微微睁得更开一些,冷然道:“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拥有肉身呢?”
何红药的心猛地一跳,步下一滞,就此停在了雨中,看着王怜花进了王夫人的屋子。
雨还在下,下得她的心发冷。她都忘了,知道王怜花那么多秘密,一旦拥有肉身,能被别人看见,未防止秘密泄露,这个男人一定会杀了她。
到了那个时候,那颗红珠还能起到制掣他的作用吗?
他会不会不杀她?何红药不能确定,也不敢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那颗莫名其妙的珠子上。
大不了和他拼了,玉石俱焚!
不……她见识过他的功夫,单论打斗,她绝不是他的对手,伤不到他,只有自己送命的份。
那么,她该如何是好?
脑中一团乱麻,何红药立在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