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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喜欢的是他不是我?”王怜花的声音突然变得恶狠狠的,他恨恨道,“我有哪点不如他?我比他好多了!”
“他根本不喜欢你!他害你还不够惨!你为什么还要记着他不忘!”王怜花恶狠狠道:“你根本回不去!再也别想见到他!你这一辈子,都被这颗珠子绑在我身边!哪里都别想去!”
他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直插入何红药柔软的心脏,飙出的全是鲜血。
“红药,你喜欢我,不是更好?”王怜花俯身下去,埋首将唇印在何红药商浸在水中的额头上,他低低道:“我会对你好的。”
何红药一动也不动地浸在水中,像死了一般。
她没有想到,王怜花会挑这样一个时候往她心里扎刀子。她忽然觉得悲哀,不是为了不能回去,不是为了不能再见夏雪宜,那都是她已经想清楚的事情。
她觉得悲哀的是,她居然会相信他。
她居然会天真地以为,他真的会好好治她的脸,替她恢复容貌。却不想想,他做事,何时不是带着隐秘的目的而做?若她……若她早些发觉,也不会……不会被他如此……□……
何红药有点想哭。
浸在药水里,何红药的脑子逐渐开始变得晕乎乎的,也不知到底想了些什么,心里乱乱的。
之后,王怜花又说了很多话,有的她似乎听见了,有的她似乎没听见,不管怎样,她都没什么反应。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
王怜花看了一眼刻漏,随即挽起袖子,俯身抱起何红药,笑道:“接下来我帮你涂生肌的药,这药一共得涂三次才行,今天是第一次。你得要……你……你哭了?”王怜花看着何红药红透的眼圈,还有从眼角一滴滴落下的泪,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他有点发愣,怔怔地在她脸上抹了一下,将泪水送入自己口中,轻轻舔了舔,才道:“不是药水啊……”
“为什么?”王怜花问。
何红药紧紧闭着眼,根本不理他,甚至不愿意看他。
王怜花沉默了。他将她裹入毛毯中,替她擦尽身上水珠,然后又将她抱到塌上,拿出一盒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膏,替她抹上。
他的动作很轻柔,似乎唯恐弄疼了她。他抹药抹得很仔细,从她的脸,到颈部,到胸口,到小腹,到腿间,一直到脚踝,然后他又将她小心地翻过身,把她的背部﹑臀部﹑腿部全部都好好涂上了药膏。
最后,他将她整个人裹进毯子里,将她的头抱起,枕到自己的腿上。
期间,何红药一句话也没说,她只是一直在无声地哭泣着。
王怜花用袖口替她抹了一把泪水,开口道:“你再哭,脸上的药膏就要被泪水都洗掉了。”
何红药还是在哭。
她的泪水已将他的衣裳打湿,冰凉一片。
“你……你别哭了,”王怜花抱着她,有些心慌意乱,一面替她拭泪,一面道,“我……我错了,我做错了还不行吗?”
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认过错,若不是她实在哭得他心慌,这种话他断然不会说。
何红药闭着眼,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依然拼命地哭。
王怜花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哭,有很多女人在他面前哭过,欢喜的﹑憎恶的﹑恐惧的﹑悲伤的﹑讨好的﹑假装的……包含各种情感的泪水,他都见过。他从来不会因为哪个女人在他面前哭一哭就心软。在他看来,女人的眼泪不过是她们对付男人的另一种武器,而那眼泪总是想掉就掉,未免廉价了些。
可是何红药不同。
她从没在他面前哭过,即使是同他说起夏雪宜负心的往事﹑即使是得知不能回去,她都没在他面前掉过眼泪。
这次她却被他惹哭了。
而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哄她。
何红药闭着眼,一心一意地掉眼泪,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听,只会哭得更厉害。她哭的时候,为了不发出声音,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嘴唇被咬得发白,直到咬出血来,她都没有松口。
“别哭了,我……我让你处罚,行不行?”王怜花好声好气道,“你打我,我不还手,让你打,好不好?”
何红药还是哭。
王怜花一下子拉下脸来,他冷冷道:“不许哭!不然我就把你光着身子扔出去!”
何红药还在哭。
王怜花恨恨道:“被我碰到身子就这么让你难过?喜欢我就这么让你不情愿?”
何红药哭得更凶。
王怜花默了片刻,忽然道:“红药,你恨我?”
何红药只是哭,嘴上咬得鲜血淋漓,肩膀不停地颤抖。
她越是不出声,王怜花越慌,他深吸了口气,好声好气道:“红药,别哭了好不好?再哭就不好看了。”
何红药哑声道:“你以为我不再是少女的身子,就可以这样随便对待吗?”她太久没有说话,声音嘶哑得厉害。
王怜花连忙道:“我没有这么想,我,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何红药咬着唇,沉默着,只是哭得更厉害了。
王怜花愈加心慌意乱,他脑子乱乱地,想了半天,突然冲口而出:“你既已被我碰了身子,就该让我娶你!对!你若真是恨我,就该嫁给我!”
何红药理也不理他,但王怜花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将何红药扶起,扶着她的肩膀,正视着她,双眼直发亮,道:“你说,除了嫁给我,还有什么法子能够害我?”
他笑着继续道:“红药,你看,你嫁给我后,这一辈子都可折磨我,要我赚钱给你用,要我为你做牛做马,稍不如意,还可向我撒娇发威,你瞧,除了嫁给我,你还有什么法子能这
样出气。”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办法好,眼睛变得更亮,他大笑道:“对!红药!你就该嫁给我!而且……而且我是唯一看了你身子的男人,你不嫁给我嫁给谁!”
他笑道:“红药,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明天我们就办婚礼。”他的表情又变的得意了。
“放屁。”
何红药终于又说话了。
“啪!”
“啪啪啪!”
接下来就是连续几个大耳光。
何红药不哭了,因为她能动了,她能动后做的第一件事是骂王怜花,第二件事是打王怜花,第三件事是——
“唰!”
何红药猛地将桌上烛台的蜡烛拔出,举起那尖利的烛台刺就往王怜花左胸刺去。
王怜花被她的巴掌打得愣住了,但见面前寒光一闪,他伸出两指,牢牢地卡住了要往他胸口□去的烛台。
“唰!”
何红药拔下发间木簪,朝王怜花的眼睛刺过去。
王怜花抬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你真的想要杀死我?”王怜花冷冷道。
何红药紧紧盯着王怜花的眼,不发一言,王怜花也看着她,眼底似有风暴正在聚集。
室内的空气在沉默中似乎要凝固住。
忽然,何红药动了动唇。
“为什么?”
她第一个开了口,因为刚才哭得太厉害的缘故,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很是难听。
王怜花问:“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何红药轻轻放开握住的木簪,木簪“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何红药其实不想再哭了,但眼泪依然止不住往下掉,她死死咬着唇,止住呜咽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王怜花张了张嘴,没能解释出个所以然,干脆扔了烛台,伸手往何红药脸上替她擦了把泪,低声道:“别哭了。”
“你说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何红药拨开他的手,凝望着他的眼,表情渐渐平静下来,她冷冷道:“给我一个理由。”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冷冷地﹑牢牢锁定着王怜花,眼睛一眨不眨。
这样的平静真还不如刚才不顾一切地大哭。
王怜花无端端地觉得紧张起来。
但他绝不会在她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这种紧张,他握了握拳,发现手心已出了汗。
“理由就是……”王怜花慢慢地开了口。
他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笑,他道:“因为我喜欢你。”
何红药冷冷地笑了。
“你不信?”王怜花的眼底又开始聚集风暴,他问:“你为什么不信?”
“我为什么要信?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一个人喜欢会被他害得这么惨,”何红药冷笑道,“前些日子你还在追朱七七,今天就变成了我?你觉得很好玩?”
“朱七七?那只是一时兴起,我从没喜欢过她,”王怜花忽然笑道,“红药,你说,你不知道被别人喜欢的后果是被那人害惨?你在说笑么?你不就是这样子对夏雪宜的?”
何红药的心猛地一跳,她失声道:“你说什么?”
“你喜欢夏雪宜,所以他也一定要喜欢你,他不喜欢你,你就拿鞭子抽他,这不叫害他?”王怜花勾唇道:“红药,我不过是选择了和你一样的做法而已。”顿了顿,他补充道:“而且我不觉得我害了你,我对你难道不够好?”他扳起手指头数道:“我帮你配药,帮你烧柴火,把你搬到药桶中去,还帮你擦身子,帮你涂药,我难道对你不够好?”说完,他有些得意洋洋道:“夏雪宜从来没对你这样过,是不是?是了,他受伤的时候都是你在照顾他,你帮他换药,给他喂饭,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是他给了你什么?”
王怜花的眸光一冷,他捧住何红药的脸,道:“除了一张破画,姓夏的只给了你这个!众叛亲离!万蛇噬咬!”
“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
何红药拨开王怜花的手,偏过头去,不看他,只闷声道:“不要你管。”
王怜花又将她的脸扳过来,捧住,冷冷道:“不要我管?你回不去了,为什么还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