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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成了脸朝下的天使。嘴里咬着门槛的灰尘,眼泪泉涌,却不敢出声。
青虞走后,慕容少年好几时的没有回过神来,然后将手抬到眼前,已经红了一片,茶壶的水,很烫。慕容少年突然拾起茶壶,不得不说质量相当果断,连一片瓷也没少:明知道这样她又会缩回龟壳里。慕容少年落寞了:不过是一个奴婢,我大燕慕容氏又不是非你不可。话说,慕容少年,你又傲娇了。平时多么通透的一个人,怎的在青虞小朋友面前时时卖萌,时时傲娇呢。
青虞回去果然如慕容少年所料,开始做着心理建设了,我是个奴婢,感对着主子发脾气,就被砸一下可算是赚了。慕容少年是个心眼好的主子,他那般明确的告诉我,至少不会很快把我灭了,以后要小心些。第二天带伤清爽上阵的青虞少女不仅老老实实给慕容少年道了个歉,还自我批评了一番,话语恳切得让傲娇的慕容少年想再砸她一次。
两个人的关系,可谓是主仆有别,相敬如宾,再没有之前的亲近。
青虞多年后听见慕容冲一哂:“就为了一个旁人,对我不再亲近。”青虞想了想:“你那么可怕,我可怕你有一天发疯了把我卖掉,我还傻傻数钱。”有没有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就是现代老妈教育孩子要交朋友小心的。慕容冲嗤笑:“你倒是有何价值让我如此?”青虞想了想:“我是王家贵女,我长得花容月貌,我性格……”慕容冲闷笑着,迎来了一阵粉拳。
说这边青虞和慕容冲两人闹着,时间也在流转,这个月的二十三号,慕容冲接到了天王的圣旨,慕容冲被命作平阳太守,即日上任。
收包裹这种事情自然是用不上青虞这个慕容冲的贴身女仆,而青虞现在正在蹲墙角,看里面慕容少年和苻坚浓情蜜意,放慕容少年去平阳做太守本就是苻坚妥协他的军师王猛的后果,苻坚现在正为着以后很难再见的慕容冲嫩菊花述说着自己的离愁,青虞勉强观察慕容少年的脸色,虽然这家伙表面上云淡风轻,可内心世界一定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跑在草原的场面,更重要的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既没钱又没势的慕容少年还要对苻坚的行为做出一点安慰。
等到天王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哭得眼泪婆娑,对着慕容冲赌咒发誓着一定会接他从平阳那个穷山恶水回来了五六次,等到青虞看看那个穿着一身蟒袍的男人从慕容冲的小黑屋里出来,已经是下午。其实苻坚未必对慕容冲没有点真心,可是,他践踏了慕容冲的心。青虞内心感叹着你爱他,他不爱你的现代名言,端着个盘子,指挥着几个粗使的嬷嬷进去,把木桶打满了水,摸摸水温合适,替那个终于面瘫小破功的慕容少年脱衣服。看慕容少年那一脸嫌弃样,青虞吩咐门口还候着的嬷嬷:“再去烧两桶水来。”
慕容冲坐在桶里由着青虞轻重合适的搓背,想说什么,却看见青虞杏眼平平淡淡的,还带着曾经未曾有过的几分畏惧,头疼了,这次这姑娘的心理建设比以前来可牢靠很多啊……慕容冲有点憋屈了,你说他老人家一天不仅要忙着斗各路鬼神,忙着和枕边人玩心思,还要忙着做新的病毒软件给青虞这姑娘破防。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慕容少年把苻坚安慰得很爽(别多想……作者没脸没皮的飘过),第二天一早,公子的第一杯茶还没有泡好,就又有宫人来传讯了,苻坚体谅慕容冲新官上任,无依无靠,送了好几十箱财物来。公子很淡定的将东西收下,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讥讽。
不知是不是今日贵客尤其多,接着便来了个稀客,清河公主,这位主自从两年前来过一次,一向没有在公子面前露过脸。后院里风言风语的,清河公主又算是苻坚比较宠爱的,她的消息也时时听到,比如说,这位主,前不久小产过,听说都有四个多月了,落下来是个男婴。
一张好看的脸决定了上层建筑,清河公主的脸绝对是一张绝美的脸,虽然现在苍白着一脸病态,可是却多了点书卷气和楚楚可怜的气息,全身散发着我很脆弱,求压倒的气息,青虞想到了前世里一句话,四爷好忙也可以换换,苻坚好忙啊。此时真是深秋,公主身子虚,穿的比起其他女人来臃肿几分,灰鼠皮的小袄子,里面是颜色清单的罗裙,被旁边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搀扶着,步步生莲,每一步都风韵十足,青虞这个女人都看得呆了,清河公主,绝对是她见过最美的病美人,前世还在奇怪着,为何林黛玉那般病弱,怎还会是绝世美人,现在全懂了,再说这清河公主,皇家公主,比起黛玉来多了大家气魄和皇家尊贵。
青虞下意识的去看慕容冲,慕容冲表情仍旧冷冷淡淡的,可是青虞还是看见他的两只手在桌子下,抓作一起。清河公主步步靠近,青虞作礼道了:“公主……”话还没完就被清河公主旁边的小丫头夺了过去:“夫人今日拜访慕容公子,公子就是这样迎接夫人的?”
☆、第 15 章
“清河夫人,冲有礼了。”慕容冲起身,慕容冲抬起头,“近日听来夫人身体有恙,夫人可有好点。”青虞听出了慕容冲话语中的丝丝焦急,前些日子清河公主和苻坚的新罗夫人一起游园,不料清河公主路上踩空了脚,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儿也掉了,人也病了好几月不见好,听医者说,清河公主身子骨本来就差,有遇到了这种事,以后很难再有了,而且,寿命怕也不长。
青虞还记得那日听得这消息时慕容冲几乎失控了,慕容冲母妃早死,和清河公主相依为命,两个人感情本来就是极好的,就算是那日清河公主说的伤到了慕容冲,慕容冲本来就是聪慧的,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只是用这个做说服自己的理由,决裂罢了。那个新罗美人,是新罗献上的,美发,发长丈余,很有特色,很得苻坚欢喜,可是就在那美人最受宠的时候,那女子却被发现死在了宫中,其中原因,青虞不用想也知道。
“听闻阿弟被封平阳太守,可要好好为国效力。”清河公主说着官方话,这边慕容冲也回道:“主上圣明,冲自是要报主上赏识之恩。”
说了一会,清河公主便露出倦色,道别被小丫头搀着离开。
路上,那丫头说着:“夫人,你不是极想念公子?”
没听公主说话,刚才那胆大的小丫头有点犹豫,鼓起勇气:“夫人身子差,叫那公子来看望你就是,现在天冷,回去若是……”
清河公主笑了:“傻姑娘,明明是我下的决心不要阿弟,我只是有点想了,强求了。”
清河公主又想到刚才那个少年和她几分相似的面庞露着冷傲,眯着眼,他们都说我阿弟废物,真真愚蠢,阿弟如此,我大燕慕容之威望可振兴。又摸摸肚子:虽做了四个月的母子,不过我们缘也实在是浅,想来可笑,我堂堂大燕公主,又怎会毁我大燕血脉,诞下那等草莽的子嗣。
派慕容冲做一方太守,苻坚信他,王猛也不信他,派给了慕容冲个副手,名义上说是协助,实际上也就是监视,关于那个人,慕容冲本想到了平阳再徐徐夺之的,可是今日贵客特别多,晚上的慕容冲刚换上里衣,便迎来了最后一个贵客。
那人跪在地上,黑发垂地,在这灯光下泛着光影,一身略微紧身的黑衣,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当手段进来的,他道:“属下约南参见君主。”抬起头,眉目温和,唇角上钩,青虞那淡淡的厌恶感涌起,是约南无疑。
多年不见,青虞感觉可亲,却被公子茶杯摔地打碎的声音的惊觉,话说,当慕容少年的杯具总是杯具。那茶水洒在男子白净脸上,茶渍分明,忘了说,慕容哥儿晚上喜欢喝浓茶,减少困意。
男子也不躲,只是直直的问:“这几年公子就多了几份少年人的真性情?真是可喜可贺。”话语欠抽,青虞看公子步步走近约南,一脚踢了过去,约南没有躲避,公子本就是习武之人,一下子约南白净的脸上又多了几抹血痕,倒在地上,样子分外狼狈,公子挑起眉来:“约南,你这是在跟我讲理?”话语中几分乖张,几分戾气。青虞听得身子微抖,她平日也是个说话没有遮拦……
待公子在前面椅子上坐定,青虞里衫已经被冷汗浸湿,公子美艳容貌几分煞气,几分庄严,眯着眼:“约南,你可知自己犯了何错?莫不是我错怪了你?”约南跪正了身子:“约南拜见君上。”行的是一个大礼。然后约南抬起头来,面上血迹未擦,原本的温润气质多了几分憎狞:“公子,约南大错。”公子眼神瞥了旁边,青虞已经有点惧色,无奈的叹口气把青虞拉了过来,青虞的手上一片湿润,但是却是冰冷的,他将女孩的手握紧:“约南,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秉公子,王氏孟河,王猛之族亲。”话说得这么文雅,意思就是,老子约南,现在的身份叫王孟河,这个名字够……霸气侧漏啊……
青虞被公子握住手,已经有点麻木了,脑袋跟个百度百科一样在现着王孟河的治疗,王田,字孟河,据说是王猛那个喀拉角落几乎没有血缘关系的族亲,这家伙算是一个有才的,跟着族叔王猛混,很得器重,是这次派给公子的副手。过去听了关于这王孟河的各种传闻,比如什么少年英才啊,长相美貌啊,王猛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几乎把自己家小闺女都配给了他,可惜出于公子势力渗透得并不快,在后院生活的束手束脚,青虞也还没有见识过,所以公子不知道约南是王孟河也很正常。
为人君,最重要特点就是占有欲和支配欲特别强,慕容冲虽不是一个霸君,但是最讨厌的就是那种瞒着他办事的属下,当时约南把青虞送过来,他后来还以为约南死了,可惜是可惜,可是现在是刺果果的愤怒,他宁愿自己扛着枪上阵和那些小鬼大神抖个几百回合,可最是讨厌被下属欺骗,背叛并不可怕,而他,讨厌自作主张的下属。
现场气氛相当冷,青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