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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琴未怎么接触过下等人,但知道这婆娘什么意思,但看着婆娘口气贪得无厌,性格粗鄙,她向来洁癖,衣服被这婆娘不知好歹的弄脏,现在还闻得到丝丝恶臭,倒一时犹豫了,这种事情,小姐怎么可能直接上前来,这一时间情况倒有点尴尬了。
却见菡萏从后面上来,将几块碎银子塞在了那妇人手中:“这位大嫂子,可否为我们腾出块地方,整顿一下。”
那妇人笑着掂量了一下银子的重量,作为难样:“这样的话,我且回去收拾一下……”
妇人扭着屁股离开,那店家一脸羞红:“小姐,我这婆娘……”
青虞轻轻摇头:“还多谢店家夫妇相助。”闭口不提刚才那妇人贪婪的模样。
菡萏跪在地上:“刚才失礼之处,还望小姐姑姑海涵。”
青虞摇了摇头,道了句退下吧。飞琴小声说着;“女郎,这丫头倒是个好的。”
青虞浅浅笑了笑,不再说话,望着门外的雨:“飞琴,我有点凉。”
飞琴看着青虞有点苍白的脸,有丝丝心疼:“我去为女郎再加件衣服。”
青虞笑了笑:“多谢姑姑。”不再言语,想着,此时慕容冲怕是坐在桌前,处理完了事情,自弈吧,慕容冲喜欢下棋,一个人在书房中,常常自弈,再品一杯瓜片,那模样比之天人也差不了多少,连她时时也站在旁边,害的手中的糕点落地。那人偏偏妖孽祸害,还转过头来,道:“你又来捣乱?”带着点安宁的宠溺,叫她不知所措。这时候的他,安静,祥和,没有戾气,没有威严,像一缕青烟,时时要飞上云端。
想着,就恍惚了,肩上一重,青虞看着飞琴过来:“幸好走时有准备,谁料这才初秋就这般天气。”脚下有泥泞,裙边有水渍。
青虞有点歉意,却看飞琴一笑:“小姐时时这样,虽体贴下人,却没有威严,这可不好。”带着点叮咛的语气。
青虞眯着眼,真温暖啊,却听一声:“老三,收拾好了,可费了老娘不少功夫。”
没想到这茶肆背后没有多远竟有个村落,规模不大,十几户人家,听店家说,那是他们刘家村,说起刘这姓氏来,还颇感到荣耀。有姓氏,祖上定是贵人。
店家住在村口,给青虞他们收拾了处院落,院子不大,地上刚被打扫过,还有痕迹,感觉很是昏暗,那妇人似乎也没想到给青虞她们点灯,飞琴把菡萏叫过来,给了她一封银子:“再去打点一下,可不能叫小姐住这种屋子。”
菡萏取出里面的银子来,却将银票推了回去,叫了个家丁跟在她后面,却只拿出几小块银两,递给妇人:“嫂子行行好,我家小姐身子孱弱。”
那妇人眼馋着菡萏手里的银子,又用看待宰羔羊的眼神看向青虞,菡萏眼神一凝:“大嫂子,我们也不是怕事的人,借住在这里,最开始那几两银子,都算多的了,你还这般贪婪,我们这行人虽女眷居多,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有意无意的眼神向后看着。
家丁身材魁梧,不得不说,慕容冲府出品,必是良品,慕容冲派给青虞的人不多,却个个都是可以下战场的兵。
那妇人缩了一下,嘟囔着:“我也是个厚道人。”
见那妇人规矩了,菡萏才笑着,将剩下的拿出来,成色极好,怕是有十几二十两:“还请嫂子再去帮我们煮点热食,烧点水来。”将银子放在妇人面前晃了一下,收入怀中:“这银子,我且帮嫂子先收好。”
青虞看的津津有味,别说,菡萏有这对外沟通的本事,她也很惊奇,抽出飞琴信封里的银票,足足有五百两,青虞笑哈哈的,将票子放在衣兜里:“飞琴,说这省钱的功夫,你可不及菡萏。”
飞琴道:“小姐好眼力。”
青虞用淡淡的带着玩笑般的语气:“飞琴,以后若是走了,也后继有人了。”
然后眯眼笑着看向飞琴,对飞琴的感情,青虞是复杂的,飞琴是一个极为妥帖的人,出身极好,懂规矩,也极为聪明,对于飞琴,她即使知道飞琴是固执的少主党,不会伤害她,她也心里有梗,她喜欢她,依赖她,却又提防她,亲近不了她,时时要敲打她。
夜里睡在床上,除了床架子,其他的都是从马车上拉下来的,几个丫头铺好。
慕容冲不是青虞想的那般正在自弈,而是面对一个故人,饮酒到天明,当然,这是正躺在床上难眠的青虞无法知道的。
躺在床上,困了好久,终于模模糊糊的睡了,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像极了那一夜,那时,青虞刚被约南送到慕容冲那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慕容冲一个人在阴暗的角落里躺着,没有了往常意气风发的摸样,仿佛几日之间,就被人拉进了阿鼻地狱走了一遭,像极了一个鬼魂。
“公子……”约南将她放下,就走了,她靠过去,少年的瞳孔却没有光,呆滞的,连转动也觉得浪费力气。
旁边有一个高大的秦婢窃窃私语,她也没听见,只是看着少年,不敢忘记眼前,少年躺在一块彩色织锦的榻上,头发有些油腻,有的粘在了面上,少年的脸依旧清俊美丽,却独独少了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显得有些孱弱。身上只搭了一件长衫,手臂莲藕如玉,若这不是她家公子,她还会说一句,好一个美人,腿间那块红黑的血迹独独引起了她的注意。慕容冲是个宁可殉国,也不愿诚服的王族,她早该想到,若不是天大的屈辱,这少年,怎么愿意国灭而他身为死?
她被吓住了,少年本呆滞在床上,却纵身而起,手指精准的掐在她的脖颈上,狠狠地扼住,慕容冲本就从小学武,手劲极大,青虞被他掐住,反抗,则使喉间的空气更少,那时她甚至产生了幻觉,会这样死去吗?
她扑腾着,旁边的秦婢却没有反应,眼神冷漠,就这样死去……不知为何,青虞却不怕了,就这样死去,也好吧……
突然,手松开了,她喘着气,大口大口的空气让她感觉难受极了,手抚上脖颈,果然有痕迹,肿了……她一步步的退下去,一步步的远离慕容冲,终于到门前,背后的阳光,一片灿烂,前面却是阴暗的角落,有一个如魔鬼般的少年。青虞闭上眼,怎么办?
“青虞,青虞”仿佛有人在喊她,青虞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美貌妇人向后退了一步,拍拍胸:“女郎,你梦魇了。”
一时感觉冰凉,听得飞琴道:“女郎起来,换一身衣服再睡,可吓坏我了。”
“我梦魇了?”
“怪是吓人,女郎衣衫汗湿了,身子却冰凉的,脸色青紫,呼吸不畅……”
见青虞不言,飞琴收拾了件内衫过来,小心的问:“女郎可是梦见了什么?”
青虞看了飞琴半天,轻轻的笑了笑:“梦见了凤皇差点掐死我。”
飞琴手一顿,笑道:“女郎想的楞多,公子可舍不得这般待你。”
却听青虞缓缓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次过……”
飞琴看青虞抚上了脖颈,仔细一看,是几块看不清的印迹,飞琴身子一抖,油灯昏暗,飞琴心思回转,说不出句安慰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感觉自己越写越像鬼怪章???
☆、第 33 章
飞琴观得虞抚上了脖颈,注意力不由集中一看,隐约之间仿佛有几块看不清的印迹,飞琴身子一抖,油灯昏暗,飞琴心思回转,说不出句安慰话来。
青虞再也睡不着了,拉住飞琴,飞琴去搬来被子躺在她床边,青虞有一句每一句的问着飞琴,倒听不出她是不经意问的还是如何。
渐渐的气息稳了,飞琴小声的唤了几句,青虞睡着了。
躺在那里翻来覆去,隔了好久,飞琴眸色一定坐了起来,手伸了过去,轻轻的撩开缠在脖颈上的头发,飞琴的手有些冰凉,让青虞不舒服的哼了哼,翻了个身,头发也散落下来,却看不真切,飞琴凑近了,却听见一声:“姑姑这是作何?”飞琴向后退了一步,手却不抖,甚为自然的拽住被子一角:“女郎睡觉一向不安分,肩一片冰凉。”拽了拽被子,话语温和而善意。
青虞迷茫的声音是刚从梦中醒来:“姑姑不用照顾我了,出去早些歇息吧,也忙了一日。”
飞琴退了几步:“谢女郎。要不要我叫两个丫头进来?”青虞一向不习惯丫头在她房间,飞琴也懂,可青虞刚梦魇了,又是在别处农舍,情况自是不同,青虞梦呓般:“算了罢,叫几个丫头在门口值夜就好。”
飞琴缓步退下,留了一盏灯:“飞琴退下了。”
待飞琴将门轻轻靠上,青虞才慢慢睁开眼,微微一叹。
“我倒没想到你会来平阳。”此时平阳城秋雨连绵,倒是文人骚客最喜欢的,不比青虞夜雨寝农舍,魂梦牵旧事,慕容冲那里酒蒸在炭上,牛肉置案前,颇有肆意很欢快。
对面那人饮了一杯酒:“听说你还自己给自己定了个北人未婚妻?”对面那人面目骚包,眉角轻佻,一袭红裳自风华,旁边还有两个美人,都是有胸有屁股的,面目妖媚,一个给他捶背,一个坐在他怀中给他倒酒,倒是自在风流。
慕容冲皱了皱眉:“慕容麟,在我府上,你未免太自在……”
“前几日学得北人有首诗,叫什么北方有佳,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凤皇这摸样越来越好了……”慕容麟看着慕容冲,有点痴迷的抚上前,慕容冲手提着壶倒酒,专注得只剩下流淌的酒水,甚至没有看他一眼,慕容麟没趣的停下。
慕容冲反倒不怒了,似笑非笑:“怎么个好法?”话中透露阴沉。
慕容麟却并不领情:“兰卉,你说这慕容太守相貌如何。”
慕容麟怀中少女抬起眼来,媚眼如丝,望着慕容冲脸庞潮红,竟不知言语:“这世上竟有此天人……”眸光流转,却看到慕容冲眼神好似千年寒冰,不禁在慕容麟怀中发抖。
听慕容麟大笑:“凤皇,你颜色太艳,楞你眼里有着冰山,也会被颜色先夺了他人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