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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无奈的口气像是给了青虞勇气:“娶了这种媳妇,也不知是福是祸,只是躲不过啊。”慕容冲很少用这般的无奈的玩笑语气,却将青虞的心填满了。
春日宴的地方是一处郊野,绿草满地,小花多多,蝴蝶飞舞,正好那日阳光璀璨,如此情景像是在仙境中,出了这处桃源,就会发现外面战乱纷纷,发现外面甚至有食子活命之徒。清新的风不带血腥味,醉了人心。
青虞跪坐在地上,身下是一块羊毛毯子,做工精细,若是再现代,绝对价值百万以上。
阿渊有些无聊了,手中的小草被他折断作好几截。
“母亲……”阿渊心想,我这是出来玩的,可没想陪你们几个大人瞎呆在这里。
约南和尚息的棋局还未见分晓,约南手细滑圆润,再加上这长相,这狐狸笑,叫人可道一句,好一个翩翩公子,尚息也不差,只是常年练武,手中老茧粗厚,脸上也有几分冷意。
青虞瞪了阿渊一眼,却听尚息的声音:“小公子若是无聊,可叫人将打来的野鸡端过来,做工虽粗鄙,却独特得很。”
“还有野鸡吃?”阿渊神色好奇,他虽是尚武的北国子弟,却出生在战乱年代,有是唯一的子嗣,出宫门的机会极少,还真没吃过野味。
尚息笑笑:“小公子这样子,和公子倒不像。”
“认真对棋。”只听约南这么一句,就露出笑意更浓,“尚息,你输了。”
“耍赖,耍赖,我刚才……”尚息说话的功夫,没注意到约南的进攻,若是再寻常状态下,这种攻击力度虽大,却不够隐秘,这尚息以晃神,倒是没注意到。
正当尚息在将刚才下的几步捡回去准备按倒退键和约南提档重来,就听约南的笑声:“落子无悔,悔棋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我才不管君子不君子,总不能叫我这般认输吧。”尚息和约南多年未见,即使情谊再精贵,也磨不过时间,虽这般说着耍赖的话,可他用眼角在看约南,他想活跃两人之间的疏离气氛,对于这段情感,他是极为珍惜的。
约南也顺着他的意思:“从前你也这般爱悔棋。”像是回忆起往事,眼神也柔和了。
就这般好多次,尚息终究斗不过约南,约南从小就是狡猾的性子,多年养成,尚息开了一次头,也便一直在耍赖着悔棋,棋盘都快满了,还分不出个输赢来,青虞在一旁呵呵的笑,阿渊亦是对尚息的眼神充满崇拜,这般蹬鼻子上脸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君子小人,也只是一言盖之,终究在这世上的,是活人。”听这句话,青虞知道开始了,所谓棋局论英雄,不管什么事,棋局总能将它解释得通透,难怪古人最爱用棋局谈事。
尚息脸色一变,却抬头道:“我终究是受限了。说起来我和哥哥较量从未赢过,真正的战场上,可就不折手段了。”
“一城一国,何必劳民呢?”约南说得明白,“还是执意寻死,若是这样,当初收留你时我就该把你掐死,也何必现在费眼。”
尚息抬头一笑:“这世间我除了情感,我也算孑然一身,毫无牵挂了,欠哥哥的一命,也只有来世再还。”
这是死战,一城的苦苦挣扎怎么比得过一个国家的倾轧,他虽然不善管理,却也懂得这个道理,更何况,自己手上的人有几分斤两,自己也懂得。
“这是阿虞的孩子?清风明月朗,好相貌。”尚息的眼中流露沧桑,带着对孩子的宠爱。
“这是阿渊。”青虞拍了拍刚吃完东西,在用手帕擦嘴的阿渊。
“这位叔叔倒是眼生,我可没听过太傅(约南)有兄弟?”阿渊道。
却被青虞给了个栗子爆头:“没规矩惯了,这般跟长辈说话。”
却被阿渊给了个白眼。
“是个聪明的小子。”尚息看着这母子的互动,露出丝丝欣羡。
青虞笑了笑:“聪明总被聪明误,可不是好事。”却没有否定自己孩子的好,说话也带着宠溺。
“可会《三字经》?”尚息道。
阿渊摇了摇头:“现在太傅都给我讲《论语》了。”
“可听得懂?”尚息有点惊讶,这孩子很聪明啊。
却听阿渊说:“看了两遍书才能将它一字不差的背下,蠢笨得很。”话里却是不折不扣的骄傲。这孩子在得瑟啊。
尚息嘴角抽搐,公子那种风轻云淡的性子,怎生的出这般低调奢华的小子。
青虞听了乐呵了,这小子果然是傲娇啊。
又听阿渊道:“弹琴也最多能谈个《离别曲》,不止一提。”那个……今天这小子是受什么刺激。
“哪里人?”约南手中的长剑往后一丢,听到一声尖叫。
“尚息,救命啊。”一个小厮和一个精瘦的猴脸男人倒在树后,那把剑正正插在那猴脸男人的身边,衣服已经被划破一半,腰部有鲜血流出,是倒分明的划痕,约南没下重手,那男!”人也只是受了皮肉伤。
尚息眉头一蹙,走了过去:“你怎么来这里了?”
那猴脸男人看了看青虞,面上露出邪色:“听说你来会美人,我也来……”
话未说完,就被尚息的眼神吓住,道:“你可别想干什么,我可是公子的近臣,你……你……”
尚息厉声:“说,有什么目的!”他也觉得奇怪,今天会友他也没有告诉那个一直试图谋位符恒,若是让他传给符恒,知道今日会面人的身份,万万不妙,尚息动了杀心。
猴脸男人既然能跟着符恒,自然也有他的本事,察言观色就是一套,心中一紧,道:“公子派我来打探你在何处,若我死了,你也……”正当尚息要动剑之时,就听到这猴脸男人的声音:“你可别杀我……我……我告诉你吧,公子就是瞧上了那个赵媚娘,今日就要与她行男女之事……”这句话叫尚息停下了:“媚娘怎么样了,说!”
这猴脸男人计较了,虽然告了公子的秘,可今日得来的可足以叫公子对自己更信任,有看看面前,这个煞神,也是个傻子,自己且将他哄好了,不然他手上的剑……
于是道:“公子今早就将赵媚娘抢了过来,晚上……”尚息已经怒气冲冲了,准备杀人再去救人。
这个猴脸男却是个妙人,道:“你若杀了我,你这辈子也找不到赵媚娘藏在了哪里,这也是我偷听公子说的……”
尚息一想,让人将小厮带下去审问,又叫侍卫提来了马,冲青虞他们抱歉道:“媚娘姑娘是我父故交之女,托付于我,今日尚息失礼了,来日宴酒谢罪。”
话刚尽,就提着猴脸男人上马,扬长而去。
今日这事也来得太巧,况且皇后,皇子身份尊贵,若是有什么……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的,约南对青虞道:“也不知那赵媚娘是何等美人,我们是被他丢下了。”
☆、第 62 章
箭带着凄厉之声,像一个夺命恶鬼,那手里提着阿渊的侍卫,已经惊呆了,他会死吧,他会死吧,果然是……
手往前一挡,却将阿渊提到面前,所有人惊呆了,却随着一阵金玉想碰之声,那支箭明明射向的是血肉之身,却硬生生的折断,换了方向,胸口的玉碎片飞出。
仿佛听到阿渊的声音,带着哭腔:“先生赠了我一块宝玉,据说这就是妙姬家里的。”她怎么就忘记,妙姬家中的宝玉,可是救过这个纯美少女一命。
一惊一喜,青虞的心脏猛烈的跳动着,正要慌忙的述说她的喜悦。
“啊!”世界安静了,这么一声,似乎发自于将阿渊当挡箭牌的那人。
那人惊吓过度,竟然将手里包的像粽子的孩子扔了出去,青虞从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跳下来,不顾一切的往城楼方向奔着,慕容冲手抓紧,骨头捏的生生作响。
向下掉的风本来就凄厉,帕子从阿渊的口中掉出来。
“母……”
这句话还未喊完,就成了永久凄厉的风景。
仿佛听到了上天的嘲弄,知道命又如何,改命,改命,改得了命,改不了死;就得了命,救不了生。
地上盛开出血花,像是永远不变的风景。
青虞手伸向前:“不是……这不是我家阿渊……不是……”
孩子乌黑的头发上满是血污,发髻上还绑着金缕丝带。
软趴趴的在地上,据说,摔死的人,死相最是惨。
没有人注意到,城楼上原来守城的人已经被另一批挟持住,就像没人注意到,已经被软禁的城主现在已经出了城。
一个白玉羽冠的男人骑马从远处本来,军队虽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奇怪的让出一条道来,这个男人面容俊俏,浓眉大眼,手中提着的一把接近一人高的龙骨龙筋白玉长弓格外引人注目,他还带着笑。
却被地上的鲜血给吓呆了,怎么会这样。
知道阿渊被虏后,他便想接近所能的将孩子救出。
他联系旧部,甚至答应了娶媚娘作妻子,只为了多一点筹码。
符恒胆子小,阿渊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顶多受点委屈,他亦知道,于是计划了今日这场大戏,趁符恒最得意,也最放松警惕时,给符恒一击。
他却没想到,符恒这般胆小的人,居然真的敢把阿渊往城楼上带,他怕出什么状况,阿渊有危险,于是决定远远的射杀挟持阿渊的人,阿渊身份特殊,那人万万不敢动他,明明可以成功的,他却忘了,人之本能,是活下去,没有任何反抗的阿渊,会被当做什么,比如,肉盾。
“阿虞……”
青虞抬起头看见尚息手中的长弓却要疯了:“是你射的箭!你射的箭!”
“是你杀了阿渊!”
尚息下马,青虞一向是狡黠可爱的,再看看地上,那摊血肉,便是那日那个笑着装作谦虚状,却骄傲告诉他成绩的孩童?
尚息将手中剑递给阿虞,青虞拿着剑却迟疑了,就这么一瞬间,尚息撞到了剑上,嘶嘶之音,鲜红的血喷涌在青虞的锦袍上,尚息道:“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声音温和中带着疲惫。
剑刺进肉中的吱吱声